钢铁神兵 B'TX同人,摇光(北斗为主) 作者:五行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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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持着“反正下午症状就可以因为治疗而减轻甚至消退”的想法,加倍卖力地继续工作。
与庞杂的资料厮杀到下午四点半,终于又完成一单“死存”的语音整理任务。
一放松下来,症状就加重了,尤其是头疼。
“Alkaid,我们走吧,”我按按太阳穴,披上大衣戴上口罩,“去医学所。”
“最新检测结果,”Alkaid走到我脚边,语带戏谑,“你大脑中的多巴胺水平又有了一个小小的提升。”
“我现在是一个‘靶子’,”我伸伸懒腰,口中呼出的热气被口罩阻隔,溢向两边,两颊一片温热,“等着医学所的仪器们向我开炮。”
五分钟后,我将车停到了医学所门前的停车坪。
下车,狠狠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医学所门前相当热闹,这边厢,拱门内外,戴着口罩的病患三三两两地进出,有说有笑的,一派轻松愉悦的氛围。
“看来效果不错。”我说。
“你啊,还是体验后再下结论吧。”Alkaid哼哼一笑。
那边厢,樱花树下,物理所终于派出了工作人员,正在热火朝天地修理那道坏掉了的温室屏障。
那棵光秃秃的樱花树,由此显得更加突兀。
穿过走廊来到中庭,便是会场。一个一个用特殊材料围起来的隔间组成一个巨大的心型,每个隔间外都有人在等候。
那些隔间,应该就是临时做出来的音波治疗室。
医学所一楼中庭的顶棚是玻璃的,抬头可以看见天空。
天空依旧晴朗,很蓝,没有一丝云彩。
负责项目的一年级生们人手一个记录簿从各个隔间进进出出,他们即使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面孔也依稀透露出令人羡慕的青春朝气来。
每个隔间外面挂着彩色气球,医学所内的气氛原本冷硬,被气球们一点缀,便显得温暖了许多。
从眼睛笑得弯弯的前台小姐手里领了号,我和Alkaid找了个人少的隔间排起队来。
医学所贴心地为我们准备了铺有软垫的椅子。
也许生病的人都容易感到寂寞吧,环视一周,我发现几乎所有前来体验的病患,教员也好,学生也好,都带着各自的机器助手。
排在我前面的那三个人也不例外,一个音乐所的教员,两个文学所的研修生。
教员先生五十岁上下,机器助手是夜莺的形态;研修生甲是个男生,机器助手是松鼠的形态;研修生乙是个女生,她的机器助手可谓标新立异,竟是一条漆成青色的蛇,亲昵地缠在她的手臂上。
不一会儿就轮到音乐所的教员先生。治疗时间很短,仅仅过了十分钟他就从隔间里出来了,精神看上去好了不少,他的机器助手在椅背上高兴地拍拍翅膀飞了起来,小鸟依人地停在他的肩头。
研修生甲进去了,连同他的松鼠一起,我和Alkaid又前移一个座位。
这时,Alkaid的耳朵突然“喀拉”一声竖了起来。
“怎么了?”我问。
“有音波从隔间里溢散出来。”
“可是我什么也听不到呀。”我的听觉中并没有多出什么别的声音来。
“那是人类听不到的波长,”Alkaid“喀拉喀拉”动着耳朵,“我分析了一下,确如传单上所说,是‘特殊的音波’,也就是——”
“你不用跟我解释,说了我也理解不了,”我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对她摆了摆,“我现在每一个脑细胞都被头痛压迫得变了形。”
“好,”Alkaid,“很快就轮到你了。”
十分钟后,研修生甲出来了,神清气爽的样子,一扫之前的颓靡之状。
他的机器助手从他上衣口袋里钻了出来,跳到他头顶,很兴奋的样子。
“下一位。”隔间里身穿白大褂的一年级生将门开出一个30度角,温柔地朝这边呼唤。
臂上缠着青蛇的研修生乙咳嗽了几声后,便起身走进去了。那条造型怪异的机器助手回过头朝我和Alkaid吐了吐蛇信子,让我顿时寒毛倒竖。
“哼。”Alkaid突然冷哼一声。
“怎么了?”我问。
“‘中寿,尔墓之木拱矣’是一句骂人的话吧?”Alkaid问。
“什么?”我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谁说的这话?”
“那条蛇,”Alkaid朝隔间努努嘴,“以信息的形式传给我的,那蛇信子就是她的通讯器。”
《藤野先生》之后,Alkaid似乎对我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期待与信任。原来她也可以这么天真……
她忘了我以前老挨札吉老师的骂么?他骂我最常用的一个词,就是“不学无术”。
“中寿,尔墓之木拱矣”?真是诘屈聱牙。
我启动通讯器上的小型搜索引擎,将这句怪怪的话输了进去,结果马上出来了。
果然是骂人的话。
“中国古典作品《左传》中的一句,意思是骂你活得太长,早该死了。”我点开其中一个结果,念出来。
“果然,我看她的神情就不对,”Alkaid叹了口气,“可是为什么和树有关呢?”
“中国古时候人死了要埋在地下,然后在旁边种树作为标志,这句话的意思是,当初你要是在你该死的时候死了,这会儿坟墓旁边的树也该有两手合抱那么粗了。”
我平静地念着。
没有生气的必要,Alkaid的智慧和性情,是我接触过的机器助手当中最优秀的。这个秘密,我还舍不得与别人分享呢。
“这种骂法也太偏门了,”Alkaid笑道,“有多少人能听懂呢?”
她的金黄眸子中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她心中的想法,一定也和我一样。
我就喜欢她这种骄傲与自信。
“不过,两手合抱那么粗的树……”她若有所思地说,“我还真没见过呢,真有那么粗的树么?”
“这个嘛……”
“下一位。”隔间的门打开了,穿白大褂的一年级生笑着朝我招手。
我举起号码牌朝她挥一挥。
站起身,刚好和从隔间出来的研修生乙擦肩而过。
偷偷暼了她一眼,只见她的精神依旧颓靡,咳嗽也没见好。
音波治疗对她似乎没什么效果。
她就是传单上说的那剩下的2%吧?我在心里不很高尚地暗爽了一把:谁叫她的机器助手出言歹毒呢?品性可是会相互影响的哟!
“我就不进去了,”Alkaid在门口停下脚步,“越靠近隔间,音波的强度越大,我怕会对听觉系统有影响。”
“啊?”我担心道,“那你还是出医学所大门等吧,现在这里到处都是奇怪的音波,你还是别涉这个险了。”
“别担心,”Alkaid笑道,“我对自己的状况再清楚不过,你去吧。”
我点点头。
隔间里共有两个一年级生,一个负责操作音波发生器,一个负责记录数据。
我被要求平躺在床上,她们帮我在额头、太阳穴、颈部、左胸和手腕处贴上特制的贴膜,再在每个贴膜表面接上导线,然后接驳到仪器上。
“要开始了,”负责音波发生器的那个一年级生微笑着对我说,“您可以在治疗期间尽情地闭目养神。”
“噢。”我听话地闭上眼。
“嘀”的一声,音波发生器开启了,与此同时,贴在身上的贴膜也开始以微小的幅度在振动。
仅仅过了十几秒,我就感觉到有一股奇异的清凉在太阳穴处的一个点漫开了来,还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突然闪电一般直击脑髓!
一个激灵,头痛症状随即减轻了不少。
紧接着鼻腔中一阵微痒,微痒过后,鼻塞也奇迹般地消失了。
音波疗法真神奇也!鼻窍一通,头又挨上了柔软雪白的枕头,先前一直被紧张工作压制下来的睡意便趁虚而入。
然而就在这似睡非睡的当口,耳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吓得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隔间的门被人粗暴地撞开了,力道奇大无比。
“啊是您——”负责操作仪器的那个一年级生挡在我身前,发出一声轻而短的惊叫。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撞门的那个人已经冲到音波发生器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起拳头狠狠一敲——
“啪”的一声,开关掣被敲回了彻底关闭的状态。
那个一年级生被吓得退到一旁不敢做声。
我这才看清来人的样子:
白大褂下黑衣黑裤,浅褐色头发,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留一双碧色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是他。
“是我的疏忽,”他喘着气,额头微汗,“差点铸成大错。”
大错?
莫非……?我的心一阵猛跳,下意识望向门外,果然不见Alkaid的踪影,她并没有跟进来。
“Alkaid!”我的心顿时一沉,胡乱拔掉身上的导线,从床上跳起来就往外冲。
冲到隔间外,只见Alkaid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托起她的头,发现她双眼的金黄光泽尽失,变成骇人的灰白。
那是在完全断电状态下才有的颜色。
“Alkaid!!”
我的大脑瞬间被掏空,全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放心,她只是暂时失去了知觉。”
转过头,只见他站在两个被吓得脸色煞白的一年级生前面,双手习惯性地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碧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惊慌。
那种无波无澜的样子霎时点燃了我的希望。
“北斗教授!”我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请您救救她!”
他点点头:“当然。”
“北斗教授,这到底怎么回事?”一年级生们三三两两地围拢过来,议论纷纷,“这种音波我们几个小组明明测试过很多次的,对各个型号的机器助手都能保证安全,怎么还——”
“再缜密的测试也可能存在疏漏,”他环视一周,“从现在开始,凡是开启了音波发生器的隔间务必确保它们处于密闭状态,所有的机器助手都不得随意进入,并与其保持十米以上距离。”
“是!”一年级生们齐声应道。
“二十分钟后我再来检查你们的数据。”
“是!”
“摇光教授,”他朝我点点头,转过身去,“我们走吧。”
“好。”我勉力镇定,抱起毫无知觉的Alkaid,跟上他的脚步。
人机裂隙
电梯徐徐上升,标有数字“27”的按钮周围,亮着橘黄色的一圈光。
医学所副楼只有五层,很快就变成了脚下的风景。透过几净的电梯玻璃,渐渐地可以看见大半个菁英学园。
形式各异的建筑物星罗棋布,被纵横交错的道路分割成了一个一个区域,道路两侧种着年轻的树,远远看去,像是雨后的水泥地缝间溢出了湿漉漉的青苔;若是将视野再放远些,还可以看见人工湖,大大小小的人工湖仿佛镜面,倒映着逐渐暗下去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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