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黑花/瓶邪]戏骨+番外 作者:魁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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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唱着“困春心,游赏倦”的小娃娃,在自己丝毫未知的光阴里,早早出落得如此惊艳。
是不甘心的吧。
从九年前在一起,总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那个。但除了花儿爷呆在他身边的时间比较长以外,时常产生自己与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别人”没什么不同的错觉。现在想来,他也不曾听到对方对他说过那种情侣间三个字的魔法。
以前听人讲过,大多数男人过了二十五岁才算真正开始稳妥起来。
饶是黑瞎子和解语花这种有过生不如死经历,逼着自己的思想以及智商以常人的两倍甚至三倍的速度成长的人,仿佛也逃不开这句话。
当年骄傲的轻狂的他们,对于彼此的敢情,始终藏着隐忍的不知所措。
黑瞎子熟门熟路地走过檐角雕花的长廊,踩过陈旧而厚实的木质楼梯,穿过人声喧闹的前厅,朝后台去。
解语花有专用的化妆间,应当是豆子打过了招呼,身边来往的伙计都顾自忙活没谁来管这个低头拎着副墨镜擅自闯入的陌生男人。
整整四年。一千四百六十一天。
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足以将化妆台上摆着的解语花肖像戏出儿换了一个又一个。黑瞎子拿起那个大约三十公分高的杨贵妃模样小工艺品,端详好半天,放回去,喃了句:“这双招子也不晓得能撑到什么时候。”
当年走的时候,这里放着的戏出儿还是杜丽娘扮相的,他没记错的话。【注:戏出儿是指“根据戏曲中某个场面而绘画或雕塑的人物形象”。年画较多,也有做成工艺品”。】
因此解语花下了场回来,犹豫两秒后推开门撩了帘子,就见那天杀的黑瞎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摇摇晃晃,手里竟还捧着他花儿爷的杯子喝茶,墨镜搁在一旁。
他目不斜视地经过,做到妆镜前卸下头饰。还好豆子先前告诉他一声,否则忽然看到这人,很可能会,会……失控吧。
黑瞎子看不见他的脸,在他背后闲闲地说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君山银针了?”
这从前是黑瞎子的最爱。
解语花换了衣服洗了脸上的油彩,也没转过身来。他道:“应该是你走之后吧。唔,记不清了。”
黑瞎子放下杯子,揉了揉些微发酸的眼睛,然后起身走到花儿爷身旁。他看见他纤长的手几乎无法察觉地颤抖着。他忽然就笑开了,那抹吊儿郎当又回到脸上:“花儿爷喔……何必这么样逼着自个儿呢?”
“……好,好,那我不逼着自己。”解语花蓦地侧过身一拳砸到对方颧骨,手肘顶着对方的脖颈把人半抵着梳妆台,长腿一迈整个人都跨在了他身上。他的话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来:“黑瞎子,你回来干什么!我一个人好好儿的你搅什么乱?!”
黑瞎子疼得紧,却还是顺势搂住解语花纤细的腰肢,道:“花儿,你会原谅我不?”
解语花挣扎几下,甩开那熟悉的禁锢:“和平分手好聚好散,你我之间有何原谅可说?”
“也是。花儿爷好马不吃回头草嘛。”
你才是马。解语花啐了句,扭头往外走。
黑瞎子急忙道:“诶花儿爷,瞎子这四年可是为你守身如玉的呀。”
莫名的委屈忽然就满满地占据了心脏,他花儿爷回身怒道:“你以为只你清白得很么!”
黑瞎子先是一怔,再扬起唇角,道:“花儿爷,从你小时候遇见我,十九年了。你怎么就不肯承认,你喜欢我呢?”
解语花呼吸微顿,他后退一步抵住门框,脱力似的道:“我说过的。”
“嗯——?”
“你忘了也正常。”
黑瞎子:“……”怎么可能呢,如果听到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毫无映像。
解语花说道,绵长声线犹如叹息一般:“瞎子,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十九年前的解雨臣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是你最初喜欢上的那个小娃娃。”
黑瞎子一双狭长丹凤极是漂亮,瞳仁是琥珀色的。他望着眼前男子,认真地说:“我知道。”
解语花也看着他的眼睛,倏然觉得有些累。
过去总纠结于“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十多年前记忆里的小孩”这类狗血又无聊的问题,想要得到完美的爱情却不可避免地走入了八点档剧场的俗套情节。猜疑,嫉妒,别扭,烦躁,无法言喻的负面情绪以极小的密度和极高的频率在心中堆积,庸人自扰,根本就不清楚应该如何妥善经营一段感情,以致走到最后,两个人都已是身心俱疲。
“你知道就好。”解语花道。
黑瞎子的嘴角依旧是那抹漫不经心,他道:“可是我以前一直觉得,我们能走到永远。”永远有多远,我们就一起走到多远,“直到现在,也这样相信着。”
但是讽刺的是,直到现在,解语花才终于发现,那个人一边笑着的一边藏进了眼底的,那抹一如十九年前的笃定,从未改变。
【二】
所以说豆子看到正把墨镜架到鼻梁上的黑瞎子跟在解当家后头屁颠屁颠地回大宅来的时候,惊讶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了:“爷……”
解语花摆了下手,顾自回屋,他此刻谁也不想理睬。
倒是黑瞎子一点儿不生分地打量着房子,搭过豆子的肩膀笑道:“啊呀,屋里没什么改变呀。”
豆子不动声色地推开对方的手臂,顺便横他一眼:“您把爷搞定了?一笔勾销了?爷原谅您了?”
黑瞎子:“没有啊。”
豆子:“……”
黑瞎子笑:“不过,我会努力的哟。”
豆子捂住额头:“咳,黑爷,我就那么一说,您当什么真呀!”
“难道你的话不是在鼓励我要给你们当家幸福生活么?”
“得了吧我们当家没您才幸福呢!”
“嗯?”
“……,我开玩笑。”
“这还差不多。”黑瞎子在大厅晃了一圈,往楼上走。豆子在后头就叫:“您咋还上去呢,让我们爷安静会儿成么啊黑爷?……诶我差点忘了,他静不了。”
黑瞎子停住脚步回头:“怎么?”
“傍晚霍大小姐过来吃饭。”
“霍秀秀?哦,怎么着,她对花儿爷还不死心?”
“黑爷,您离开四年了OK?情敌都走了可不就是机会来了么?”
“放屁,花儿爷喜欢的是男人,八百年她霍秀秀都没戏。”
豆子徒然炸毛道:“谁说爷喜欢男人?要不是你爷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啊他身边漂亮姑娘一抓一大把的,他喜欢的只是你而已!”
这次没有用敬称。
黑瞎子看着胸口微微起伏的伙计,笑将:“你说得对,他喜欢的是我。”
【三】
黑瞎子站在二楼的过道尽头,透过窗户望向更远的天空。墨镜遮挡,看不出天幕是湛蓝的,云层是白胖的。他在这里发了二十分钟有余的呆,才转动身侧房门的把手。——当然不是解语花的卧室,他现在还想让他的心上人再休息一会儿——书房罢了。
东南角摆着掐丝珐琅的熏炉,空气里弥漫浅淡的龙脑香天然的味道;长桌后一扇嵌银薄木胎的屏风,几个酸枝木的书架放满了杂记、戏曲、明清小说,以及各家的孤本。都是记忆里的样子。
不过这些不是黑瞎子关心的。他关心的是,解语花一直有个小习惯,因为从小学唱戏,又是当家,寻常人的发泄方式到他那里都行不得。因而他总喜欢在本子上像模像样地记日记。
他径自走到书桌旁,瞥见一本摊开的笔记本,旁边钢笔的盖子还没盖上。他坐下,看到本子上记着的日期是昨天,上面写道:“瞎子回来了,到今天仍有些措手不及之感。总觉得是在做梦,一眨眼他又不见了。”
黑瞎子沉思几番,合上日记本,套上笔盖,拉开最上面的一个抽屉,在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唔,这么一沓本子……
不知翻多久,终于看到渴望看到的短短两行字:
“十二点之后,便算正式成年。
“P.S 今天向那死瞎子告白,他居然嚷嚷着说不算,真不知足。”
还真的说过那三个字么?或者是四个字的?黑瞎子支着下巴回忆了半天,没有丁点头绪。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咦,哪时候长长了不少,都盖住耳朵了,——啧,那种很有可能是这辈子唯一一次会从花儿爷口中说出来的告白,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忘得一干二净!
黑瞎子将那本日记从头翻到尾,里面除了时不时地抹黑两句他这瞎子,那句告白无迹可寻了。他斜眼一看桌上的小钟,快四点了。便伸了个懒腰,走出书房带上门,极其熟谙地拐进主卧室。
他轻声叹息。
【四】
解语花睡得有点久了,将醒未醒之时感觉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舔着自己的下巴,正试图伸进嘴巴里来。
嗯?软软的?软软的……
瞬间清醒。解语花倏地睁眼,面前果然是黑瞎子放大的脸,真气得没一巴掌呼过去!他曲腿隔开两人的距离,抬手抵住对方的胸前,一个用力将人推下床去,传来“咚”的一声。
“靠……你自重一点行不行?我们已经分手了!”
黑瞎子龇着牙爬起来,无限惋惜地说:“诶,差一点就口水交融了嘛。”
解语花:“……”
“你想我打断你的第三条腿是吧。”解语花冷冷道,“我可没认同你那句能走到永远啊。”
“没事儿,总有一天你会认同的嘛。”
又是这种嚣张的欠扁的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解语花便不想搭理他,指了指门。
黑瞎子耸肩,没说什么就走出去。
解语花看见黑瞎子的手搭在门把上,蓦然叫住他:“瞎子!”对方的手没有动,但也没有回过身来。他张了张口,有点不甘心地问:“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半分钟的暂停。
男子终于略略偏过头,下颌坚毅的轮廓变得柔和。他缓慢地道:“承认吧,花儿,你还是喜欢我。”
解语花的嘴唇有些颤抖,他没回答,只是重复了一遍:“我问你眼睛怎么样了。”
依稀间黑瞎子似乎叹了口气。然而回过头他却又是笑着的,以商量的口气道:“要不你亲我一口我再告诉你呗?”
回答他的是迎面丢来的枕头和解大当家的一句“滚你丫的”。好吧,那他只好听话地滚了。
解语花听得房门“吧嗒”的声音打开接着又关上,面无表情地走向盥洗室。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坑又一个坑什么的- -
窝决定隔天一更....凌晨左右更吧~
P.S 关于黑爷的眼睛,绝对瞎扯,各种不科学不可信啊~~
☆、05 不凭什么
【一】
等他擦着头发下楼,就看到黑瞎子坐在沙发一头,握着遥控器一个频道一个频道地摁过去,儿不知啥时候来的霍家大小姐则坐在沙发另一头撇着嘴生闷气。缩在老远角落里的豆子如坐针毡般,见到他当家真是要泪奔了,连忙跑过去:“爷……救命!”那俩高手气流对抗气场对决,真是可怜他一小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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