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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想得如此清楚, 尊敬的凯厄斯·沃尔图里大人。”凡妮莎的语气不无嘲讽, “如果我真的变成吸血鬼, 那之后呢?”
“和那些守卫一样,日复一日谨遵可笑的法则, 过着仿佛几百年前的封建君主制生活, 再对着您这样尊敬的大人物奴颜婢膝,弯腰叩首吗?”
别看凡妮莎平时或许有些小谋划,小聪明,但她归根结底也只是一个没怎么吃过苦的十七岁少女。
这些日子在陌生环境里惊吓恐慌和压抑委屈,终于被发|泄出来。
“我对您而言究竟是什么?如果我没想错,这短短几天, 您对我起了杀心,恐怕不止一次吧?”
凡妮莎语气带着刻意的讽刺。
除了一开始被激怒,现在的凯厄斯反而冷静了下来。
——玫瑰带刺,他早该料到。
他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凡妮莎。
“看来你是对我积怨已久,那么不妨在这次将所有宣泄。”
他依旧是如此傲慢,仿佛是一个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神祗。
凡妮莎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很好奇,我对您而言究竟是什么?”
“如果我给出了答案,”凯厄斯敛去了所有情绪,“你是否会心甘情愿地转化?”
他深知,如果被转化时没有足够的执念或求生欲,那么结果只会是失败。
——自然,这也是一个试探。
而对凡妮莎来说,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回答。
从出生至今,无论是作为凡妮莎·兰开斯特还是谢玫瑰,她都拥有着超越常人的美貌、财富,甚至是一些小特权。即使家庭方面不尽如人意,但她获得的友谊也可以弥补这一切。
而吸血鬼剩下的唯一优势——永生——这或许对旁人的诱惑很大,但对于几乎没什么求生欲的凡妮莎来说,这很可能就是个无尽的折磨。
很显然,一旁的凯厄斯也看出了她对此事无言的抗拒。
“果然。”凯厄斯笑意冰冷,“凡妮莎,你的本性是如此得狂妄自大。”
“关于你的疑问,如果你真得想知道结果,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凯厄斯将手撑在床上,俯身靠近了凡妮莎。
“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血袋而已。”
“你莫非还对此抱有什么指望吗?”
凯厄斯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或动作,作为演绎法门外汉的凡妮莎,自然也分析不出更多内容。
索性,她再次看到了凯厄斯的头顶——墨绿色越发浓重,叶片低垂。
这是代表,他在撒谎?
*
从某些程度上,凡妮莎得到了真相,但她又成功会错了意。
“我恐怕我还有那么一些小用处的,凯厄斯先生,比如,我可以被用来向英国政——”
单词的后半段卡在了嗓子里,因为在凡妮莎对上了凯厄斯近乎暴怒的神色。
凡妮莎不知道,谈到这时,她的眼神不自觉流露出的全是傲慢和高高在上。
离开伦敦太久,她都忘记自己曾被称为“傲慢玫瑰”。
在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它使得这一瞬的凡妮莎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凯厄斯的愤怒。
但她仍旧不解,为何凯厄斯会突然就被这句话触怒。
“你这是在威胁我?用这些愚蠢的、无关紧要的小事,去威胁一只吸血鬼?”凯厄斯暗哑的声音,仿佛毒蛇嘶嘶的吐着信子,“这可真是太可笑了,我的小玫瑰。”
他将手掌覆盖在凡妮莎裸露在外的脖颈上,薄薄的皮肤下能感受到她的血液正在流淌。
——真是这些脆弱的东西在维持着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东西的生命。
“你要记得,人类的生命不过是转瞬即逝。”
“比如现在,”凯厄斯缓缓握紧了手,“你的生死,也不过是我一念之间。”
他语气森森,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低语。凡妮莎呼吸急促,脑中一片混乱,原本因经期惨白的皮肤也应紧张害怕染上了粉色。
她竭力想要伸手阻止凯厄斯,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一切不过是蜉蝣撼大树般的徒劳。
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划过,理智上,凡妮莎几乎以为自己要在这一刻死去。
但情感上,凡妮莎竟然是选择相信凯厄斯。
——仅仅他曾给过誓言。
就在这时,凯厄斯突然松开了手,凡妮莎赶紧向后缩去。
原本搁置在侧的帷帐因为两人的剧烈动作忽然松了下来,如雾云拢住凡妮莎所在的大床,仿佛要给她什么保护一般。
隔着重重叠叠的纱幔,两人谁也没有继续动作。
凯厄斯一边观察着凡妮莎的反应,一边有些困惑。
他深知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热心人,在吸血鬼中他甚至是以暴虐闻名。但为了凡妮莎,他一次又一次的破例。
——比如刚才的行为,明明凡妮莎做了那么多触犯底线的事情,说了那么多过分挑衅的话语,但凯厄斯仍旧只是想给她一个不轻不重的警告,甚至还小心翼翼地计算着如何才能不伤害她。
他既希望让她不要再那么亲近和相信吸血鬼,但同时又希望她能对自己更加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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