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十年 作者:冷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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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问什么”吴邪应道。
“他们族长最后怎么样了”吴邪听不出声音里什么情绪。
“什么怎么样了,这么长的岁月流转,肯定不在了,这还用问”吴邪不以为然的想到。
“我知道,我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一直淡定的声音里隐约有一丝的不安。
“哦,是问这个”吴邪暗暗的点点头,想起了富士山的壁画,似乎明白了一些。
张克明看着吴邪站在那儿,没理自己,反而脸色一直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禁诧异道:
“吴邪,你怎么了”
“小龟,我想问问你们族长是怎么死的”吴邪咳嗽了一声,看着张克明问道。
“你就是我们族长啊”张克明一时没弄明白情况。
“不是说我,是你们去日本之前的族长”吴邪耐心的解释道。
“你……”张克明突然脸变得刷白了,然后冷冷的说道,
“我不知道,知道也不能说”
这是什么意思,吴邪愣住了,随即感到一股无法控制的杀机瞬间犹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过来,但是很快又平复了下去,就像从来没发生一样。然后听到有个声音在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违背族长的命令是什么后果你知道的”吴邪也固执起来。
张克明神色复杂的看着吴邪,突然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吴邪的面前,吓了他一跳,吴邪从来没看见过张克明这个样子。
“怎么回事”吴邪伸手想扶起张克明。
“如果您一定要问,我只能以死答复您”张克明站起身来,伸手将挂于墙壁上那把短黑金古刀摘了下来,抱在身前坚决的说道。
吴邪在心里略微琢磨了一下,忽然说道:
“你们上任族长是死在泗水古城?”
“是的”这点张克明没否认。
“哦,那没什么问题了”吴邪笑了一下,伸手从张克明手里拿回的黑金古刀,说道:
“原本是我的,还是还给我吧”
一声冷哼又在心里响起。
“好吧,曾经是你的,现在是我的,总行了吧”吴邪一向好脾气,再说这位祖宗脾气有些古怪,总得让着些,心里默默的嘀咕了一句,
“你想知道的事情,我略微知道一些,回头告诉你”
“嗯”脑子里的声音终于安静了。
吴邪叹了口气,对着张克明说道:
“我不会强迫你说什么,这件事就到这吧,我二叔呢”
“去盘口查账,顺便接瞎子去了”胖子虽然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但看室内气氛过于沉郁,马上转移话题笑嘻嘻的说道。
“瞎子来这做什么”吴邪眉毛一挑。
“谁知道呢,说有人托他给你带个口信,很重要”
“他怎么知道我在”怎么这么巧合,吴邪寻思。
“其实他说你在不在没关系”
“我不在,他亲自过来捎口信,给谁听”吴邪笑了笑,有些不解。
胖子一耸肩,眼睛溜达到久美身上说道:
“不知道,他就是这么说的”
吴邪看了胖子一眼,又看了看正在和张克明说话的久美,笑了,怪不得胖子不回广西了呢。
吴邪没想到瞎子给他的口信居然是一条蛇,他想起了矮子冯邮件里说古代有一种蛇能传递影像,说得难道是就是这个。
只是这口信怎么传呢,吴邪看着蛇发呆,
“小三爷,你看着它做什么,它又不会说话”黑眼镜一见吴邪就想笑。
“它不会说话,给我传什么口信”吴邪挠挠头还是不太明白。
“你三叔说,交给你就行了”黑眼镜跷个二郎腿坐在那,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难道是在蛇肚子里”吴邪揣测的想着。
心里的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笨蛋”
一听见这个声音,吴邪就火大,这老家伙没完了,这几天就没听他念自己一句好。
“你行你来”吴邪想都没想说道,他以为这话是在心里说的,其实却说出了口。
“小三爷,你说什么”黑眼镜盯着他,以为吴邪在跟他说话。
哼,这次是非常的不屑的意思。
切,这是吴邪在挑衅的声音。
然后,然后下一秒,吴邪就发现自己的手被那条黑毛蛇给咬了两个小洞。
他,他居然能控制自己把手直接喂了了蛇,你大爷的,吴邪在心里狂骂道。
“我说过,不要和我作对”汪藏海的声音有说不清的淡定,即使吴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嗝屁了。
这蛇真是太毒了,几分钟的时间,根本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吴邪的视觉系统就开始虚化,出现呼吸困难等中毒症状,黑眼镜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开始拨打120的电话。
吴邪觉得自己很冷,浑身挂满腻滑的粘液,在粗糙的地面匍匐爬行着,他觉得现在正在做梦,梦里他变成了一条蛇。
两条腿出现在视野中,接着是一个人的全部形象,他弯着着腰正看着自己,一个中年人,吴三省,是他三叔,他没有死,吴邪一瞬间心情很是喜悦。
吴三省看着他,似乎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始说话,
“首先,三叔希望你能原谅。”吴三省沉默了一会,说道:“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我没法后悔。因为那是避免你进入到另外一种更加难过的境地。”吴三省顿了顿:“你也无法苛责我,你如果能阅读到这些消息,证明我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上。”
“我不能说,你出生在这个家庭,是不幸还是幸运的,如果你生在2000年之前,你所需要担心的问题,只是食物和温暖的避居地,如果天下太平,那一切都是好的,你会相信神灵的存在,从而不恐惧死亡。你知道这是愚昧的,但是愚昧本身对于人类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比起你现在对于自己身边的一切,都想寻找到答案的这种痛苦,当年让你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也是我们想过的选择。”
“当然,如果是那样的选择,你的父亲也许最初就不会选择生下你,我们在最绝望的时候,想过如果在我们这一代,如果一起在盛年的时候死亡,那么那种如影随形的恐惧,至少不会再在我们的生命里出现了。当然,最终我们没有那么做,因为我们仍旧有着人类最为基础的弱点。”
“在我给你的这段最后的消息里,我不会告诉你,你之前所经历着的一切真相,因为你终究会知道,不仅是知道自己经历一切的意义,也会经历我们所经历的一切。这是姓吴的宿命,也是我们家族三代人挣脱不了梦魇的原因。也是因为如此,无论如何洗白,能洗掉的只有世俗的压迫,我们洗不掉最终的结局。”
“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我们所对抗的那种如影随形的恐惧是什么,那不是你之前所见到的,任何一种可怕的怪物,那种东西很温和,但是无法抗拒,恐惧是在于,同时它又无法改变。一般人,叫这种力量为——命运。”
“你能看到命运吗?你不能,但是你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吗?它无时无刻不在你的身边,命运是不可抗拒的,无数偶然所组成的巨大洪流,它几乎在你任何的决定里出现。”
“之前,当我们无所适从的时候,只是觉得我们的敌人非常隐蔽,但是他们的进攻还是进攻,防守还是防守。谁也没有思考过,也许这些本身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所有基于对方进攻还是防守的应对因素,都在被另一种更加可怕的力量所控制。”
吴三省说道这里,脸上露出了难以言明的表情,他抬头道:“大侄子,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在曾几何时,有没有觉得,这一切的痛苦和失败,是因为是上天不想帮你?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那种老天在和你作对的感觉,尤为明显?”
…….
吴三省一直在说着模棱两可,无法确定真实含义的话,吴邪觉得理解起来有些费劲,三叔到底要干什么。吴邪的心思一向单纯的很,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但是他从来不会像三叔一样把事情想得如此悲观,他更愿意把人往善良的地方去考量,否则,活着一定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只是这人活在世上,最终还是要靠人心才能活的下去,不是吗?
也不知道吴三省说了多久,影像渐渐模糊,吴邪觉得自己身体上的感觉又渐渐被感知到。
“你到挺像他”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而且轻笑了一声,他笑的时候,声音很有魅力,让人心里很暖,吴邪忍不住想到。
“像谁?”
“我的一个朋友”声音中充满回忆。
“刚才的那个人是我三叔”吴邪忍不住介绍着,其实或者是谢连环吧。
“嗯,如果他是吴家人,那只能说明,我们老吴家的后代里,你还算是比较聪明的”声音又笑了一下,听到这话,吴邪顿时又觉得心里平衡了,舒服了,就像得到父母肯定的孩子一样,想撒着欢儿的高兴一下。再次昏睡前,他忍不住想到,汪藏海人还是挺好的,就是这名太霸气,叫吴汪汪怎么样,他会不会喜欢。
这一刻,那个温和的声音在喃喃自语:
“如果真有命运这种东西存在,那也是可以打破的”
假如吴邪此刻听得见,他一定会从这个声音里听出一种坚忍,一种力量,一种敢于面对一切困难的决心,这才是汪藏海要传递给他的东西。可惜,吴邪又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记忆还是我的记忆
黑眼镜看了看吴邪依然紧闭的房门,悄声对张克明说:
“这么多天了,除了吃饭上厕所,他就没出来过”
张克明点点头,没说话,只是在门口的一把椅子上坐着,吴邪在房间里呆了多少天,他就在这里坐了多少天。他比所有人都敏感的察觉出吴邪发生了变化。
从吴邪追问上任族长的死因,张克明的情绪就变得很不稳定,他隐隐的觉得自己祖辈们一直讳莫如深的那件事也许真的会发生。而那在他的心里一直被认为是个传说。
黑眼镜瞄了一眼张克明露在衣袖外的手,捅了捅站在旁边一脸茫然的胖子,其实胖子自从墨脱回来见到张克明,就一直想问,但那时候吴邪生死不明,他没心情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这时候被黑眼镜又把好奇心勾起来了。
“哎,我说大哥,咱们都和天真算一家人,我们是天真的生死兄弟,您能告诉我俩您和天真是什么关系吗?”
张克明知道吴邪和眼前两个人的关系,他想了想,觉得可以告诉他们一些实话,当然不想说的话,他相信这俩人也不会强迫他。
“吴邪是我们的族长”
“族,族长”黑眼镜和胖子同时吃了一惊。
“那久美是天真的未婚妻,你是天真的大舅子,靠”胖子开始脑补每天黄金八点档的言情电视剧里的情节。
“不是”张克明看着眼前的胖子笑了一下,胖子喜欢久美他看得出来,只是……
“哑巴张和你们什么关系”黑眼镜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略有质询的意思,但是张克明并不介意。
“张起灵吗?应该是亲戚关系”张克明笑了一下。
“他不是你们张家的族长吗?”胖子一脸你骗我的神情。
“我们很早前就脱离了张家”张克明淡淡的回答着,让人看不出任何不正常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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