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吴邪
找工作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已经在大街上游荡了两三天,去了无数家酒吧,却依旧无果。
不过也好,这两天也正好练练手。
英式调酒与花式调酒不同,比起花式调酒繁复的手法,英式调酒更绅士一些。我原以为在英国是不会见到花式调酒师的,却发现自己想错了:英国不仅有,还非常多。为了找工作可以少点弯路,我开始在闲暇的时间练习花式调酒,从翻瓶到滚瓶,好在是有些底子的,再学起来也不太困难。
大概是我的努力感动了上帝,在苦苦寻找了两天的工作之后,我终于被一家音乐酒吧招应。
酒吧的名字叫Blue Margarita,一款鸡尾酒的名字,在夏季的时候是颇受喜爱的。我不常喝酒,但是无奈与调酒师的身份,也是免不了要试酒的。个人不怎么喜欢Blue Margarita,咸、酸、甜三种口味的交织,难免有些怪异。
老板是一个胖胖的中国人,姓王,叫王凯旋。一直以为像这样具有革命气息的名字已经没有了,现在看来是自己寡闻了。王老板是一个十分随意的人,很好相处,尤其是在看到我这个中国人之后就差点热泪盈眶了。不过这家伙也是一个奸商,酒吧正好缺钢琴手,在得知我会钢琴之后,他用一份工资让我干两份活!
好吧,无奸不商无商不奸,看在同是中国人的面子上,我就原谅他好了……
因为是在酒吧工作,所以白天基本是一种无所事事的状态,闲得发慌。
书房里的钢琴似乎很久没有被碰过了,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但将尘土拂去之后暴露出来的它的真面目,让我吃了一惊。
钢琴上的花纹十分漂亮,巴洛克式的华丽丽让我倒抽一口气。流畅的线条完美的展现了19世纪初时西方的艺术含蕴,也很好的突出了巴罗克艺术的特点。虽然我不是学艺术的,但是这架钢琴还是深深的将我吸引了。
因为学建筑,对于雕刻方面的艺术也是略知一二,跟何况吴家还是以古董为主行的。所以无论是西方艺术,还是东方传统,我多少是有些了解的。这架钢琴做工极为精细,一看就是上好的良品。
我抚过琴键,坐下,指尖略微用力按下一个键子,清脆的琴声便自指尖倾泻,久久盘旋于空气中,被墙面挡回一串串回音。
果然是精品。
虽然长久未曾练习,但几乎是深埋于潜意识中的指法被这沉睡已久的钢琴唤醒,都自发地动起,一个个音符连成曲,跳跃于自己的指尖,竟然不显得滞涩。
一曲终了,我恍若梦境一般。
看来曾经练得这一首钢琴还没有废掉。
我甩甩手,《G弦上的咏叹调》是巴赫比较著名的作品了,虽不算难,但旋律的优美却令我十分倾心。
墙上悬挂的老摆钟稳稳地敲了六下,整整十秒一秒不少。
我留恋似得抚摸了一下琴身,收回手套上外套,准备开始第一次的工作。
---------张起灵
手机响了,又一次被我按掉。
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重复这个动作,昨天连夜赶稿之后我就精疲力尽,正想好好补一下觉就被黑瞎子催命一样的call,但是我似乎有些强迫症,也可以说是恶趣味,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接。
街边的酒吧放着劲爆的摇滚乐,音响效果极好。我放下咖啡杯,走到窗前,看着再一次亮起的屏幕,划过接听键。
“喂?哑巴你快把我急死了!出什么事了啊?怎么才接?”
“没听见。”
“……我败给你了,张起灵!要一起来Blue Margarita吗?”
酒吧?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了……“嗯。”
夜晚的伦敦很是漂亮,整个城市都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装点着,一些还保留着十九世纪风格的建筑物在灯火中静谧着,难得的一片静地。
Blue Margarita是我曾经常去的地方,老板是个中国人,虽然有些聒噪,但是一个十分细心的家伙。之后由于工作问题,渐渐地就少了往那地方跑的时间。
“哑巴!这里~”
老远就见黑瞎子站在店门口冲着我摆手,解雨臣在一旁玩着手机,偶尔往我这边瞥两眼。
“你慢死了!”一见到我黑瞎子就开始抱怨,“小天真也是。花儿,他还没有回电话吗?”
“这小子估计是没听见,我给他传了简讯,说了地址。咱们先进去吧。”
店里气氛很好,金发的女歌手压低嗓音,唱着MJ的《Best of joy》,清亮的女声听起来感觉并不差,偶尔与调酒师轻晃酒杯的声音融合,有一种萎靡的美感,堕落的、飘渺的……
思绪被这种倦怠的感觉麻痹。
解雨臣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小邪叫我们去吧台那边。”
我抬起头,吴邪站在吧台边,穿着英伦风的衬衫和小西装马甲,摇了摇手中刚调好的酒。“小花,你们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解雨臣锁上手机,撇撇嘴坐下,黑瞎子也跟着坐下,嘴角还是挂着有些欠的笑容。“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了,自己看看!”
“Oh,I’m so sorry~我的电话放在大衣里了。”
“啧,你才来几天啊,拽什么鸟语!”
“呵呵……”
我别开头,歌手没有变,曲子却换了一个。《Call me maybe》的曲调很轻快,贝斯手的身体随着节奏摇摆,一头金色卷发跟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动,却看不清容貌。
吴邪略略拔高的嗓音换回了我的注意力。
“喂,小花,What can I do for you?我请客哦。”
“小三爷请客怎么能放过?Whisky Soda,please。”黑瞎子在我身边接口,完全不在意吴邪对他的选择性无视。
“Allen,柠檬汁少点。”
“小哥呢?”
“Fantastic Leman。”
“OK,请稍等。”
The Third.
---------吴邪
第一天工作总会抱着一种激动的心情,并且不希望给大家留下不好的印象,我早早的来到了酒吧。
胖子发的工作服是很多餐饮酒店常见的西装马甲,一般穿成这样的调酒师都是传统的英式调酒,但胖子却说在他那里是不讲究风格的,随心所欲就好。这话说得不是一般的不负责任,我对胖子的无厘头作风还是很难接受的。
夜晚来临的很快,随着客人的逐渐增多,我的工作也开始了。
手中的摇酒壶上下摇摆着,偶尔随着音乐转身,合着拍子带上花式调酒的一连串手法,拿起一旁的高脚杯,抹上一层盐边,摇酒壶中的冰块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却也被缠绵的旋律淹没。我冲着吧台前一位黑发美女微微一笑,在酒杯上插上柠檬,推给她,“Margarita,Miss。”
“Thanks。”美女似乎并不在意我略蹩脚的英文,反而眯起眼睛打量着我,开口更是让我一惊,“您也是中国人?”
莫非遇到了同胞?“啊,是……”
“Mr.Wu?吴先生您好,我叫阿宁,华裔混血。”阿宁看着我的工作胸牌,笑着扫了扫额前的刘海,“没想到胖子弄来了一位小帅哥,呵……”
“诶……啊……”王胖子认识这女的?我含糊的应着声,抬眼见小花一身惹眼的pink shirt扎在人群里,便招了招手,暂时无视掉了阿宁。
“小花,你们怎么来了?”我原以为只有小花一人,没想到还有黑瞎子和闷油瓶。好家伙,除了小花全都是我不待见的!
“你还好意思说!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了自己看看!”
呃……手机……“Oh,I’m so sorry,我把手机放在大衣里了。”我耸耸肩,工作服的口袋太小,为了保险起见,我把手机放在了大衣口袋里,一同锁进了衣橱,自知理亏,我也只得陪笑着打哈哈,没想到遭到了小花一记干净的卫生眼。
“啧,你才来几天啊!拽什么鸟语!”
“呵呵……”
我干笑两声别开视线,发现阿宁正看着我,推了推自己面前已经空了的酒杯。透明的酒杯中静静地躺着着一张绿色的便签条,是用来记一些常客的电话的。展开来看,果不其然,是阿宁的电话号码。我有点发懵,抬头看时却早已不见她它的踪影。
黑瞎子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动静,嬉皮笑脸地着调侃我,“呦,小三爷桃花儿不错,这么快就有美妞搭讪了啊~”
我打心底里还是排斥着黑瞎子的,便没有吱声,只是皱着眉头随手将纸条放进了马甲口袋。
余光瞥到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的闷油瓶。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有开过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着舞台处的歌手,脸庞的轮廓被黑暗吞噬,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流露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明明落单了的是他,却给我一种自己被抛弃了的感觉。仿佛,他是王,只有被他注视着,才能让我觉得,我是存在的。
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还真是矫情的想法。
我勾了勾唇角,打断在一旁甜蜜蜜的黑花二人,“花儿爷怎么找来这里了?”
“老板跟我们都认识,说起来小邪你怎么在这里工作了?”
我拿起一旁的摇酒壶,扫了一眼快要羽化升天的闷油瓶,“待遇好呗……喂,小花,What can I do for you?我请客哦!”
黑瞎子扶了扶墨镜,完全不在意的抢答,“小三爷请客怎么能错过?Whisky Soda,please。”我狠狠的白了一眼自找存在感的黑瞎子,小花对于我对黑瞎子的态度只是选择性的无视掉了,“Allen,柠檬汁少点。”
Allen本来就只有20ml的柠檬汁啊,居然还这么挑剔,果然是追求高品质生活的人。
我拿出两个酒杯,忽然想起还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闷油瓶,又拿出了一个酒杯,“小哥呢?”
闷油瓶扭头看向我,我被那双沉寂的眼睛给盯的浑身不自在,只好埋头摆弄着调酒壶,以掩饰我的异常。
半晌,淡淡的声音响起。
“Fantastic Leman。”
呵,梦幻勒曼湖么,还真是适合他的一款鸡尾酒。宁静,而又高雅。
“OK,请稍等。”
小花和瞎子的酒都是十分简单的,而闷油瓶却要了着曾经获得世界鸡尾酒表演会的银牌的梦幻勒曼湖,想看考验我的技术么。将清酒、冰块、白色柑香酒、樱桃酒与柠檬汁倒入调酒壶,身体伴着《Call me maybe》的节奏手心横向旋转着调酒壶,回瓶倒入杯中,加满汤力水。我直起身,冲着已经看呆了的小花和黑瞎子笑了笑,拿起一旁的蓝色柑香酒慢慢沿着高脚玻璃酒杯的杯边倒入杯中,一层层蓝色荡漾开来,从上到下由浅至深,层次分明的被装在着酒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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