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Fantastic Leman 作者:晨烁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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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玲拿着酒水单看得十分认真,在确定了吴邪的选择之后,转过头看向我,唇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面具般的完美,“起灵,你要点什么?”
“Whisky(威士忌)。”
并不觉得夜店中的鸡尾酒会多么专业,而且,除了出自吴邪之后的Fantastic Leman,我大概无法接受其他人的作品了。
如同有了瘾一样。
接过侍者端来的暗金色液体,放在手中轻摇着,看向坐在靠近围栏处望着一层的人群的吴邪,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像是要可以避开霍玲的话题一般。
我收回视线,耳边霍玲絮絮不止的声音比起女歌手有些刺耳的歌声还要让人厌烦,即便是温柔的嗓音在此时也变得有些像噪音,超过人体大脑负荷的噪音。
有些后悔听从吴邪的想法答应和霍玲见面了,更后悔让吴邪选择在了夜店。
两者都是会让人感到恼火的存在。
我低下头,看着脚下不符合夜店的印花地毯上抽象的纹路发呆,复古哥特式的花纹给予人一种心灵上的压迫感,但却如同罂粟一般又让人欲罢不能,大概着也是哥特式艺术作品一度走红的原因。
哥特艺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反射人类内心黑暗面的镜子,但对于心中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人来说,这种艺术有时候比腐败的苹果还要让人反胃。
只不过这种人大概不会存在罢了。
一张白纸在经历十几年几十年的封杀之后,都会泛起暗黄的色彩,更不要说一个人的内心。
最纯粹的色彩不可能一直存在。
抬起头看向吴邪,昏暗的灯光下完全看不清楚表情,但那双眼睛却有些点点亮光,那是反射远处吧台上的灯光所产生的,淡蓝的色彩有几分被冷冽包裹的柔和。
色彩的确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心理学家曾经做过一个实验,证明不同的颜色能给人不同的感受。
人心的确是一种很容易被染上色彩的东西,各种意义上。
许是被我无视的过久了些,霍玲将话题转移到了吴邪身上,也正因为她口中的“吴邪”两个字,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力,“说起来,吴邪是调酒师吧。现在在这种环境应该不会觉得不适应吧。”
我皱了皱眉,虽然霍玲掩饰得很好,但语气中隐隐存在着的几分不屑和讽刺让我听着格外刺耳。
中国很多人都不认同调酒师的职业,但不管是什么职业,都有它值得尊敬的地方。
十分不喜欢这种有些阶级色彩的理论,这不是现代人类应该存在的思想,但却一直被延续了下去。
“并不是,其实我的专业是建筑学,调酒只是爱好而已。”吴邪笑着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唇角的弧度有些讽刺,但在隐晦的灯光下更让人觉得那是自己的幻觉。
这种笑容,并不符合吴邪的气质。
如果说曾经的吴邪对霍玲是一种关系上的敌对和漠视的存在的话,可以肯定霍玲的这句话,足以让吴邪对自己的坏印象加分。
“建筑学不错啊,高材生呢。”
“多谢。”
随着吴邪的尾音被高振动的音乐冲散,气氛又一次陷入沉寂,只不过这一次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
“Bloody Mary很适合女性,看来霍小姐对鸡尾酒也有一定的研究。”吴邪低着头声音平静,但熟悉的人不难察觉的平静之下还没有消散的反感之情。
至于是对环境的反感,还是对人的反感,我并不怎么想要探究。
“研究算不上,只是这种‘喝不醉的番茄汁’更适合我,我不喜欢醉酒的感觉。”
“那感觉的确不太好。”吴邪抬起头,手指敲着玻璃桌面,缓慢有节奏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速度,“Bloody Mary的传说,也十分有趣。”
“是哪一种传说?”
“关于玛丽一世的,托她的福Bloody Mary在英语中也成了女巫的同义词,算不算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宗教战争通常都伴随着很多荒唐的故事。”微微上扬的嘴角和轻快的语气都能听出吴邪此时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味,但在我看来并不是完全的开玩笑。
Bloody Mary的故事,的确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因为宗教信仰的不同,一些人被冠上了“恶魔”、“魔女”的称号,因为这些称号,又死亡了多少人,而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仅仅是因为信仰不同。有时候人类,简直比恶魔还要可怕,所以玛丽一世被称为Bloody Mary也无可厚非。
霍玲听着吴邪的话愣了愣,视线看向我这边,转而又迅速移回到吴邪身上,露出一个笑容,“我还以为是那些西方的恐怖故事。”
“毕竟我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这种不着实际的传说也只是当做消遣罢了。”
“看不出来,吴邪你还挺贫嘴。”
吴邪被霍玲说的一愣,随即打着哈哈不太自然的垂下视线,“呃,是吗……”
我看着吴邪的感应有些好笑,事实上也的确没忍住那种冲动,只能扭过头轻咳一声缓解了一下笑意,砖头的瞬间对上吴邪望过来的有些不满的视线。
我看着吴邪,在对方微微挑眉勾起笑容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霍小姐和小哥有话说吧,我去吧台那儿坐会儿,你们慢慢聊。”
果然。
我看着吴邪,对上那双颜色略钱的眸子的同时听到了发音很充实的“慢慢聊”三个字,紧接着就看到一如既往笑的温和的人站起身走到了一层。
有点弄不懂到底是在为什么而不满了。
The Forty-seventh.
---------吴邪
都市的夜生活永远都离不开酒精音乐以及迷醉人心的闪烁着的灯火,纸醉金迷也不过如此,说到底都只是一种有些颓废的娱乐方式罢了。
穿越过几乎人贴人的舞池,脱开几个凑过来的穿着暴露的美女姐姐,一边庆幸幸好是我而不是闷油瓶,不然今天这块面积不小的空间中所有雌性动物都得费一番心思了。我呼出一口气坐到吧台前,随意点了一个爽口的苹果汁,在抬眼的瞬间立刻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说呢,这个世界有时候的确小的可以。
我笑着看向半眯着眼端过泛着翠绿色果汁走过来的人,轻咳一声,“喂,老痒,看见我都不打个招呼?”
自从上次蹭过一顿晚饭之后就没有联系过的人此刻正站在吧台后穿着白色衬衫和西装裤,拿着纯黑色的摇酒壶有些吃惊的看着我,左耳垂吊着的耳钉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到还算惹眼。
学习调酒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老痒,经过这家伙的熏陶也渐渐对这个职业产生兴趣,只是没想到老痒会走上专职。
“哟,老、老吴,真没想、想到你、你会来夜店这、这种地方。来、来、来干嘛的?泡、泡妞?你家那什么、什么小、小哥不、不、不管你?”
我挑挑眉,不置可否,端过果汁小口抿着,视线飘向二楼围栏边的座位,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霍玲微微睁大的眼睛,以及有些僵硬的笑容。
看来闷油瓶这家伙是挑明了?
只是不知道谈话进行到了什么地步,自己离开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害怕尴尬。毕竟,按照闷油瓶的性格很有可能打直球,也不是不能接受就这样没说出来,只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不好意思。
老痒擦着酒杯沉默了几秒,很突兀的展开了新的话题,“老吴,你和那男、男的在一起,有、有没有想、想、想过以后?”
我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没有接话,用眼神中的疑问示意继续。
“男人和、和男人,很、很、很多、很多人不接受,你们、你们想过以、以后吗?不被接、接受怎么、怎么办?”
“老痒,你能接受吗?”我没有回答老杨的问题,反而将问题反抛回去,意料之中得到一个本能的点头动作。笑了笑,放下果汁,些许酸涩的口感充斥着味蕾,刺激着味觉神经,“只要我身边的人能够接受,可以理解我的话,就没关系了。至少在我看来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至于以后,谁都不能预测的未来何必去思考?”
老痒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个有些痞气的笑容,“老、老吴,其实你、你、你一点都不、不乖。”
“喂,我可不认为乖是用来夸一个成年人的。”
老痒没有理会我的不满,拿过一个崭新的玻璃杯,熟悉的手法似乎是在调制Pussy Foot(波斯猫),“那老吴你、你有想过接、接、接下来怎么办吗?”
“接下来?”
“等你做、做完你想做的之后。”
我垂下视线,看着纯黑色的大理石吧台,手指勾勒着光滑的表面,冰凉的触感格外的使人舒适,“唔,不知道。”
“啥?”
“现在想那么多也无济于事,计划赶不上变化,不如干脆不计划,顺其自然多好。”
老痒皱皱眉,将Pussy Foot递给一位长发红唇的热辣美女之后似是无奈的说道:“老吴,我感觉、感觉你就是那、那啥……无趣?”
“好啊你,还敢说我无趣!”我笑笑,视线飘向二楼,霍玲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看起来颓唐的样子,让我有些心生不忍,正想着要不要走过去看看情况,就被老痒的声音打断,“喂,老、老吴,你还、还、还没给我说你、你今天来干、干嘛的?”
“啊,八点档专属剧情,解决情敌来的。”
“哈?”
我看着老痒一头雾水的模样,扬起唇角从二楼的座位努努嘴,“看到那美女没?霍家大小姐霍玲,现在知道我在干什么了吧?”
老痒扬起眉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拿过我面前空了的杯子,神情有一种不屑的味道,“霍、霍家算个屁,和、和你作对,老子、老子一概视、视为敌人!”
“哈,好哥们儿够义气!”
我站起身隔着吧台拍了拍老痒的肩膀,端过被添满的果汁正欲回到原本的座位看看情况,却看见霍玲似乎很激动的站起来说了什么,一把拿过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BABY 0FACE。
看来是谈判失败了。
我皱起眉,突然觉得也许不应该就这么把那瓶子和霍玲单独留在一起,总觉得似乎变得棘手了很多。
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值得同情。
---------张起灵
“起灵……”
霍玲在吴邪走后就紧接着开口,声音似乎带着几分哀怨,我垂着眼帘没有理会一直胶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指腹划过冰凉的酒杯外壁,凹凸不平的花纹在触觉神经的传达下深刻的印进大脑。
“起灵,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抬起头看向霍玲,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起来假的可以。别过视线投向吧台的方向,吴邪和一名调酒师似乎很熟悉的交谈着,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清楚调酒师的脸,但从吴邪的反应能看出是一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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