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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
素贞将蛇身死命拧动了两下,是想让他把衣服赶紧解开,这劳什子勒的她快要上不来气了。
未及小和尚会错意了,以为她冷,又脱了一层衣服兜头盖脸的裹上去说:“现在好一点了没有?”
她好不了了!
白素贞身上那层皮本来就是要脱的,你这么捂着她,她能好受?为了摆事实讲道理,素贞又艰难的拧动了两下尾巴,准备在地上写字。
不成想,小和尚以为她是疼的难受,回身又塞了一嘴的御品金创在她嘴里,气的白蛇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小和尚没有护理过蛇,对于这方面便显得极其没有知识性,素贞晕倒以后,他又将她团吧到怀里,在山中找了一处可以落脚的山洞“养伤”。两人落下的这个山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风过树叶都能吹的唰啦唰啦的响,比之山下也要冷上许多。
白娘娘因身子骨虚弱,拖到山洞里面以后就一直在打瞌睡,法海禅师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查看一下她还有没有呼吸,生怕这个东西就这么悄没声息的死了。
然而白素贞睡足以后,又开始气急败坏的用牙撕扯捆在身上的衣服,法海禅师但凡敢出手拦住,她必然要亮出两颗毒牙吓唬他,很有一些忘恩负义的味道。
殊不知,娘娘心里也挺憋屈,心说你不会照顾能不能别照顾我!我特么自生自灭不是挺好的。
偏生小和尚不死心,每逢她睡着了都要将衣服重新捆回去。
她身上的伤口很多,他只是怕她疼。
就这么互相折磨了将近三五日吧,那是硬生生的将两人初时掉下山时相濡以沫的那股温暖劲儿给磨没了。
不光没了,每日还都互不搭理,各自都觉得委屈死了。
如是又过了几日光景,精神头恢复了一些的白娘娘“离家出走了”。
或者说,小和尚以为她走了。
他在洞里寻不见她,捆在白素贞身上的衣服也被撕了一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张着嘴巴撕咬布条的小蛇。那模样,真格像是恨极了什么,蛇牙勾着布条的一角,脑袋甩的跟要上天似的。
再说那小蛇,生得也忒是娇俏,弯弯曲曲的也就人的一臂长,以至于法海禅师也没往白素贞的身上想,只皱着眉头问它。
“你会说话吗?可看见这里面的大妖到哪里去了?”想了一会儿,又担心它不懂,复又加了一句:“比你肥,长得比你凶。”
而长得不如“大妖”肥,又不如大妖凶的小蛇突然立起上半身对他露出了尖锐的小牙,蛇嘴里的信子一吐一吐的,眼珠子瞪的恨不得吃了他。
法海禅师见它是个完全没开“心智”的样子,也没时间管它,抬脚就要往山洞外去寻素贞。
哪里承想,刚走出几步,小蛇又盘住了他,废了好大一通力气,生拉硬拽的将他扯到洞外。好不容易拖到一处有土的地方,尾巴飞速在地上比划着。
“老娘就是白素贞!”
法海禅师这方低头在地上辨认那字,面上猛地一怔。
“你是白素贞?”
“是!啊!”
法海禅师皱眉盯着那条满地乱转的小蛇,疑惑道:“你哪有这么好看?”
她带他上天的时候,分明是只巨蟒的。蛇身凶悍,又肥又壮。
法海禅师脸上的神情太认真了,以至于白素贞险些气死。蛇嘴一开一合的,不用猜都能感觉到她在骂骂咧咧。蛇尾七七八八的在地上写着。
“我变大了才能吓人!这么大点谁怕我?”
其实白素贞真正的形态是要比现在大一些的,只是脱皮的时候法力尽失,等同于要从头长起。现下便是她最脆弱的时候。
法海禅师懂得医人,却不懂医蛇,脱皮这事儿他也不懂,只端看白素贞的蛇皮全部是干巴巴的披在身上,不由问道。
“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别再往我身上裹衣服!!”
最后一句话,素贞加了两个感叹号,简单的八个字被她写出了一种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的气势。
她近些天几乎是要被裹死了!偏生山洞里又写不得字,她能活下来都是一种奇迹。
法海禅师这方大悟了,再回头看看山洞里那些小布条,面上也是一晒。只得老老实实将她抱回去,又自去收集了一些细沙装在金钵里,以便白素贞跟他“沟通”。
脱皮期的白素贞,成日都还是昏睡,醒了以后脾气也很暴躁,有精神了就满山洞的乱窜在碎石头上蹭自己的皮。法海禅师便也不去惹她,每日坐在山洞中念经礼佛静待她脱完。好在来的时候包裹里还放了几只馒头,也还不至于饿死。吃的时候,他就自己吃一小半,给素贞留一大半。放的时候也不敢太扰她,就悄悄的摆在金钵旁边,跟上供似的。
然而白娘娘似乎对馒头的怨念也很大,你给她摆上,她又给你推回来。法海禅师只当她脱皮期不用进食,结果,次日醒来以后,法海禅师就看见白素贞张着大嘴眼无焦距的瞪着他发呆,也不知是不是张的时间太久了,合不上了,流了一嘴的口水。
她看见小和尚终于醒了,又赶紧气若游丝的拧到金钵前比划着。
“你..倒...是..喂我呀!”
她现在虚弱的很,哪里一口吞的下那么大的馒头,手指盖大小的都要费一番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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