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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叹法海禅师长到这么大,也没被谁这么指手画脚的数落过。偏生白素贞也没比自己好到哪去,又险些被他“活活饿死”,只能垂头丧气的念了声阿弥陀佛,乖乖将馒头捻成一个个小快,喂到蛇嘴里。
带个孩子都没他这么不省心。
乌云密布的一个雨夜,白素贞再次“逃走了”。
山洞里阴冷潮湿,法海禅师每逢日落之前都会出去寻些干柴回来燃着。回来以后,他又找不着白素贞了,眼见着外头下了瓢泼大雨,又点着了火把赶紧出来寻她。
素贞这次是真要脱皮了,蛇脱皮的时候身上的旧皮就会干裂,新皮虽说也会分泌出一些粘液,到底脱的时候不宜太干。刚巧这雨来的及时,素贞开心死了,傻和尚找到她的时候,还在雨里欢快的拧来拧去,结果脑袋顶上突然多了个雨搭,是法海禅师用□□严严实实的护住了她,口中焦急道。
“你怎地不听话,这是要伤寒的。”
说完又拖着素贞要回山洞,急得白素贞憋了半天逼出一句:“别动我!”
白素贞那一嗓子,尖细沙哑,听不出一点“人”的动静。法海禅师一听着语气,又不敢拖了。眼前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盘旋在雨中的白蛇便骤然朝着岩石疾驰过去,蛇身紧紧擦在砺石边上,从蛇头处开始,一贯而下,蜕下一整条蛇皮下来。
脱皮之后的白蛇,比之从前更长大了许多,莹白的蛇身透如白玉,是晶莹剔透的娇嫩。
法海禅师一直傻傻的站在一旁看着,雨水淋透了衣服都不自知。
内心百感交集的叹息,白素贞终于脱皮了,他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白娘娘脱完皮后心情也是空前的好,舒适的拧了两下蛇头,摇头摆尾的拧过来,戏谑道:“傻和尚,我现下可没穿衣服,你总盯着我看做什么?”
可你现下是蛇身啊。
法海禅师想要反驳,却不知怎么,还没开口脸就红了。
素贞又弯弯曲曲的盘到他的脖子上,挨着他的脑袋说:“等过几日能化成人形再给你看。......哎呀!你别推我啊,我的皮现在还嫩着呢。...都青了!真青了!!雨大了,快点抱我回去,我又不会吃了你~”
法海禅师生无可恋的捻着手里的串珠,觉得,白素贞可能才是他此生真正的劫数。
大劫!!
☆、第三十四章 生拉硬拽到白头
白素贞脱皮结束可以说话了,但是还未幻化回人形。初时的几天都还算老实,只是成日在山洞和林子里飞奔,没事儿便要去半山腰的一处小溪流那儿照一照镜子,似乎很满意自己剔透的蛇皮。
法海禅师每天都想“回家”,他已经开始怀念白府的树叶和枯井旁种下的水仙花了。然而白素贞成日只知道四处乱疯,又兼之妖力尚未完全恢复化不出人形,唯有在这处地方暂时落脚。
法海禅师也曾想到要走回去,奈何满眼青山,遥看隔壁山头,天老爷的,他们大致是落在长白山一带了,从长白山走回去?那得到猴年马月......
如此,法海禅师只得等着老白恢复妖力,情绪低落之时便常常念经。
然而白素贞每日除了漫山遍野的“疯跑”,就是晚上总借故天冷往他身上盘,以至于法海禅师的情绪多数时间都很低落,经便念的更多了。
这一日,又赶上外头风雨交加,燃着干柴的山洞被山风吹的几乎要灭光了。法海禅师只得在洞外挂了他的□□,又用了许多枯枝烂叶,土块碎石在洞口挡着,这才掩住了一些风。
白素贞现下还是条蛇,进出单给她留了个“小门”,两指宽的一个小洞,丫一出溜就能进来。
今日的天气尤其不好,白娘娘也没什么出洞的兴致,便将自己盘成一团,紧挨在小和尚身边烤火,一条蛇尾不老实的拧着,明显是闲的“淡”疼想要撩他。
她看法海禅师一直就是念经,就蹭到经书上拧来拧去,法海禅师翻页她也不动,就由着他将自己夹在书里,盖上去,翻回来,盖上去,再翻回来。
法海禅师索性不看了,眼不见心为静的躺回草垛上睡觉。说起这些草,还是素贞“出去玩儿”的时候弄回来的,它总说这是自己精力旺盛需要发泄,让小和尚别管她。
法海禅师却看过她为了弄这些草,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瘫成一团在外头喘气。
她是怕他冷。
他知道,所以每逢半夜素贞悄悄盘到他身边挨着她睡时,虽然还是会叫她睡远些,盖在身上的衣服却总会默不作声的分给她一多半。他是浅眠的人,怎会不知道她总是趁他睡着悄悄靠近?
他只是怕她也会冷。
法海禅师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他能感受到素贞对她好,他便也尝试着对她好,他不知道这种好是出于什么心态,静下心来时,他会暗示自己,这本就是人世间的常理。投我以桃,报之以李。法海禅师似乎忘了,自己乃方外之人,本就不用遵从人世间所谓的“常理”,他却在此时装了糊涂。
他不是很想探究这是为什么。
馒头吃光了以后,一僧一妖进入了弹尽粮绝的状态。法海禅师不得不带着素贞漫山遍野的找野果子吃。
这处山头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的,也许有些妖怪和猛兽,又因为感知到大妖和半仙的气息,躲到恨不得离家出走。
法海禅师少时出家,游方时风餐露宿野果充饥的事情做过不少,因此什么树上结的果子饱满甘甜,一找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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