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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
郭靖稍稍一顿,冲杨过摇摇头继续说道,“过儿,家中唯有你性子圆滑变通,对你我一直视如己出寄予厚望,虽说好男儿战死疆场,但是传承也很重要。我跟你娘守城几十年势必力竭捍卫,吕文德多年官场经营家族势力,我看这人靠不住,一旦吕文德投降,你一定要带芙儿全身而退,蛰伏以待春。”
“爹!你同娘几十年仁至义尽,现在理应保全自己。”杨过握着郭靖的手跪地不起,洒下两行清泪,心中却清楚多说无益。
“过儿,爹娘的心愿你能圆我们就知足了,我同襄阳已成一体,同生死共存亡。”郭靖手臂轻抬扶起杨过,“该说的我都交待完了,别让芙儿知道,明天先把三个孩子送走。”
杨过跪地不起幡然顿悟,今夜爹是在安排后事,清楚战场上的残忍与惨烈,爹爹在警醒自己守住郭杨两家的精神脉脉相传。心中绞痛,泪流满面,“爹爹……”
“好孩子起来吧,余生有你们几个孩子相伴已经无憾。你们几个都是爹娘的骄傲,纵是酒泉之下也不愧于列祖列宗。”郭靖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婿,紧紧牵着他的手,像要把所有的期望与力量传递给他一般。
几十年前就是这双手牢牢握着他,引着他走上终南山。虽说自己年幼走了弯路,但这双手无时无刻都在无形中牵引着他,把他带到光明的大道上。
“过儿什么都别说了,你是个清明的孩子,如果你是我也会这样抉择的。你和芙儿身上有我跟你娘的影子,爹娘于愿足矣,守护好你们该守护的东西。”他牵着杨过的手走出屋,长长吁了一口气,此生得儿女如此已无憾。
“过儿自幼孤苦遇爹娘得以安然,慈亲垂爱,过定不负重托。”
杨过步履沉沉回到家中。
幽暗的烛光下郭芙正坐在床前整理孩子们的衣物,见杨过回来她起身迎上前,“杨大哥?”
“芙儿,明天先把孩子们送到范公公处暂住。”他拥紧妻子强压着心头的不舍,战场的残酷他们都懂,夫妻两人谁也不愿把话说开,无数个夜晚沉浸在彼此怀中互相慰藉,“爹娘的遗命……”
“杨大哥我懂,爹娘的心愿我知道,刀剑不能落入逆贼手中,我们要守护秘密等待明主。可是战争是残酷的,真正的战场没有退路、没有顾虑,唯有一腔热血,我不能做任何保证。”
“芙儿的心我懂得,你所想也是我之思。前几日我已经给陈海、上官和玉索捎信,请他们□□们。淳儿由玉索带回四川继承鬼婆婆衣钵。”
窗前相拥听着彼此的心跳,一切话语都显得那么苍白。十指紧扣,相携老去。曾经美好的愿望成了此生的奢求,雾一般的憧憬唯盼来生了此愿。
数月后郭襄接到家中消息,要她速归。回到家后方知爹妈把杨过的玄铁剑、大姐的君子淑女剑重铸了,一刀一剑分别赠与她和破虏。想找杨过问个清楚,不巧的是杨过并未在城中。猜不透刀剑的含义,猜不透父母的心思。
“襄儿,剑是你大哥哥之物所铸,锋利无比,斩物若无,你好好珍藏。剑中含着父母的灵魂,从今以后襄儿与剑合二为一不可分离。”郭芙自匣中取出倚天剑郑重递与妹子,她不想多说,事情始末襄儿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妹子欲做闲云野鹤,到成了最好的选择。
“大姐你不用在我跟前低眉顺眼巴结,夺爱之恨我永不原谅。”郭襄握住倚天剑抱在怀中,冷然而笑,“心,犹未死。”
郭芙微微蹙皱未答话,现时她已经顾不上缓和与妹子的关系,恨就恨罢,带着怨念离开襄阳,只要从此再不回来,一切就随她去吧。
郭芙的心思全部放在襄阳战事上,持续数年的拉锯战越来越紧迫,援军张世杰不敌刘整的精悍水军,汉水交锋后被迫退回。杨过去接应四川夏贵,筹备粮草再度增援襄阳,已经数十日过去了,他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汉江多处已被蒙军控制,怕是水路艰难凶多吉少。
郭襄在家小住数日,带着父母的嘱托再次离开令她厌烦的家,没有等到见杨过一面,没有听到大姐的解释,没有恋的希望,她独自郁郁离去。
半年后,蒙军已在攀城四围修筑了无数堡垒,并于襄城南面、西面依山筑起长围,堡堡相连形成数道屏障,汉江边上驻守着刘整所率的精锐水军,蒙将阿术率部盯死东北东南之地。完全切断了襄阳与外界的联系,一座孤城在蒙古大军的包围中岌岌可危。
杨过多次突围欲接应援军、粮草,每每都未能攻开一条通道,援襄之战多以失败而告终,而今相互依存的襄阳与攀城仅仅残存下地势险恶的优势,朝廷再无力挽救危局。
数月后蒙军急攻樊城,并切断襄阳与樊城之路,独立无援的孤城在敌军的炮火下,终因寡不敌众沦陷,数名将领纷纷赴火殉城,樊城失陷。
襄樊唇齿之势逐渐消亡,唇已失齿欲亡。战火下仅剩襄阳孤城在风雨中飘摇。吕文德暴病而亡,吕文焕多次向朝廷告急,均无果。
残阳似血,城墙上郭靖与黄蓉并肩而立,与敌军对峙数日,襄阳颓势渐现,远眺城外,长达数十里的环形堑壕栅壁布满了驻守的敌军,纵深数十里的要塞堡垒连珠而建。所幸张顺、张贵兄弟率部前来增援,几千对十万虽是蝼蚁之力,却因援军激昂忠义之势重振襄城官兵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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