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s:
“你威胁我!”
“威胁……这千年来,你何曾受过他人威胁,杨蝉……你是个无情之人,怎的,却对这一个凡人踌躇起来了……他……是你什么人?”
“他不是我什么人,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鳏夫,”杨蝉道,“这个凡人翻不起什么风浪,你们要杀他,实在是小题大作!”
“是么?能令你不肯下手的人,算得上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么?”
一串森冷的笑声自杨蝉口中溢出,满满皆是嘲讽。
“普通么?这评断,是由我说了算,不是由你!”她五指张开,运气沉势,华山这一处地形又显变化!
“杀人,是趣味;留命,也是趣味。我杨蝉要杀的人,取他人头又何妨;但我杨蝉不想杀的人,你们想碰——难!”
隆隆巨响,再一次地裂山摇,但旋即止歇,只余一道石屏直指天际,挡于杨蝉身前,堵住狐洞。
“杨蝉!”那云上之声再换了一个,“你以为躲在里面便能相安无事么?你违旨抗命,一再制造祸端,天理难容!若非你兄长,天庭早已拿你法办!你有何资格讨价还价……”
一道精光冲出,瞬息间向那云上扑去,只听一声哀鸣,不知是谁死了。
便从洞中传来一声:“那就叫杨戬来!这件事,你们——没资格和我谈!”
……
洞中依旧静谧,闪烁幽光的玉石星罗密布地悬在头顶,龙延搂着迦南,不知该说什么好。
“跪下!”
一声怒喝,龙延随她号令。
杨蝉出剑,剑锋抵着他的喉咙。
“啊……师尊!”迦南吓了一跳。
杨蝉不理他,沉着脸向龙延道:“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截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龙延张了张口,似有犹豫。
“你真要把那些秘密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么!”刃尖转了半寸,“方才的话,你听见了。总之你都要死,不如在死前,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也算到人世间不虚此行!”
龙延坦然道:“那便杀了我。我一凡俗之人,自然是怕死的。只是,我宁愿死于你手中,也不想违背誓言。”
“那誓言就这么重要么?!”
“是……”
“你!”剑又转半寸,可就是迟迟无法刺下去。
“你不忍么?”龙延笑道,“你也会不忍么……”
杨蝉斥道:“谁不忍!是你欠我个解释!”
“我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龙延正色道,“我说,我不是截教的人,你信么?”
“我该怎么信?”杨蝉直接了然道,“兹事体大,天庭不会对一个寻常的凡人有所顾忌。即便你并非出自截教,你身后之人也必定出自截教,现在他视你为弃子,从头到尾都没与你说真话!”
“或许吧,我的确不知他是谁,他……也只是指点我一二……”
“又是‘他’?”
龙延不语。
“好,你不说,我来猜,”杨蝉收起剑,“那个人,是你的师傅,可却从不肯透露来历,他骗了你……”
杨蝉细细看他眼神,继续道:“他才是那截教之人,然而截教早已被灭,不服者众应也尽数死在我手里,除非……”
一千六百多年间,她所杀之人众多,些许是记不得了,只有那些还记得的,从她脑中过了一遍……
她突然想到与猴子的一段交谈。
……
“……他背着个匣子,一幅年轻道人的打扮。天庭传话,说他是截教余孽,功力不凡,背后之匣,有祸乱苍生之能……我不知道那匣子有什么威力,因为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开他那件法器。我隐身在竹林中,竹叶化剑,一招,就了结他的性命。”
……
“莫青玄?!”
不禁意间,这三个字于脑海甫一浮现,杨蝉自觉都有些不可能。但细想再三,唯有此人最为可疑。她当时出发前,天庭说那莫青玄如何本事,到头来却被她杀得如此容易……
“难道真会是他?”杨蝉越发疑虑,心中思忖道,“这怎可能……当日他确实是死了,退回原型,是只白鹤……我亲手将他埋在泉鸠,难道尸体是假的?!”
随之又想到那道人背后的匣子。
“那匣子似有通天之能,难道能令死人复生?然而也未必,莫青玄死后,我将它交给前来查探的天兵,早已被天庭收走,就算有什么能耐,也应早被封存于他处才是……”
那么这件事,唯有她再往泉鸠一探……只可惜现在天兵就挡在门外,暂时是不能前去验证了。
以上诸多疑问,杨蝉只藏于心中,未验证前也只得暂且按下不表。只暗叹那高人好一招妙棋,自六十多年前便布下,令龙延接近叶琳琅、再令叶琳琅入魔引她前来调查,天庭赐她一座华山更是正中其下怀,倒是龙息取不出,对方可能没有想到……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