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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这么一大段,连宋也没有打断我,表情也出户意料的认真,等我说完最后几个字,他才舒心的叹了口气,还笑了笑,道:“哈哈哈⋯⋯不过,郡主一向大度,就算是被再遣去丽川,至多去圣上那儿说情,这么一番长篇大论,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我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我什么作风你如何就晓得了?今次这件事上,我就是这样的作风。”
连宋对我的蛮不讲理一笑置之,凑到我身后,在我耳旁柔声说:“看郡主的样子,不相识因公发火,像是因私而气,不是在气昨晚臣跟十四公主走了,没陪郡主去吃花果羹,没送郡主回家罢。”
我被说中心事,自然是打死也不能承认,承认了就不单是丢脸的问题了,是今后都没办法抬起头了,鼓足一口气奋力回头朗声道:“花果羹什么的!本郡主才不想吃呢!你跟谁走,本郡主也不在意!本郡主认得回家的路,也不要人送!”
连宋的脸近在咫尺,眉毛挑了挑,嘴角送出一个绵长的,“哦——?”
我被激得一口气憋在胸口,进退不是,连宋的手确忽然环上来,我吓得不知道作和反应的时候,才发现他只是帮我把红玉重新戴在了脖子上,之后双手顺着放在我的肩膀上,看着我的眼睛,认真解释道:“臣晓得郡主好本事,这才央着圣上准许郡主陪臣一同往丽川治水,一路上有臣在侧,定不会同从前那般让郡主受苦,也只带郡主一人,不劳梨响姑娘和朱槿总管,这样,可好?”
我呆住,半晌才将他话中的意思弄明白,其实想想这样理解特别合理,方才我那么大动干戈的生气,脑子是喂狗了么。
“我⋯⋯”
“至于昨夜,臣确有失考量,怎样都该先把郡主送回来才对,但十四公主那边,臣也确实着急得很,不得不从,让郡主委屈了,臣道歉。”
“其实我⋯⋯也不是⋯⋯欸?你昨晚⋯⋯有苦衷?”
“有苦衷。”
他这么说,我竟没什么想法的就这么信了,十四在宫中什么多年,掌握了一些宫闱秘事也不足为奇,大概是用什么要挟了连宋了,以此相迫,非君不嫁什么的⋯⋯
脾气发到这儿,能感觉到连宋的台阶给的够足了,我得赶紧顺着下,尴尬的摸摸鼻子,笑道:“哈哈哈,本郡主深明大义,你说的这些我早就想到了,这次丽川之行,那个,哈哈,我一定给你好好带路⋯⋯”
连宋见我强笑的模样忍俊不禁,无奈的摇摇头,道:“是,臣晓得郡主都明白,不过臣说出来不就更明白些?”
我咬着下嘴唇说不动话,觉得闭嘴比较好。
连宋笑笑,拍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我对着他的背影懊恼长叹,可一口气还没吐干净,就见他回头,负手驻足,缓缓道:“还有一事,本君,到手的东西从来不会退回去,亲是求来的,断不会退,作戏做全套,也不是这样一出戏,这种话,成玉还是不要再提了。”
说完利落转身,留下我一人在花房。
其实连宋此人沾花惹草也不是一日两日,遇上对自己倾心的清丽公主相邀赏画,自然是拒绝不得,我这个郡主也得靠后站一站,婚约什么的,我自己都没当回事儿,怎的就能胡乱强求连宋君?昨晚那顿气受得实在不值当,现在细细琢磨一番,一半是自己没想开,另一半乃是因为对方是个我不中意的人而已,若是将湮澜换成杜花魁菓千娘什么的,我大约也不会那么憋闷,许还会邀请花魁们一起去吃花果羹。
且他还说有苦衷。
这么一想,本来还存在心里的三分气儿也消得干干净净,反倒是觉得湮澜怪得厉害,平日里她要是又做出什么不得了的化作,那个青岚画社定然将之吹嘘的整个王城乃至平安城人尽皆知,这次居然是又十四公主亲自以画相邀?不过想到对方是桃花遍地开的连宋君便也不难解释了,画什么的都是借口啊,自古佳人有约都需要这么个由子么。
晨光熹微,花房中百花静谧初绽,花色依依,我把连宋的话绕了好久才饶明白。
可他自称本君⋯⋯是怎么回事儿⋯⋯这是坊间新流行的称呼么?
回到厅中的时候,梨响已经帮我收拾好了包袱,正坐着吃什么东西,见到我兴致勃勃的招手:“郡主郡主,昨日你不是还提到花果羹么?今晨大将军来的时候送来了呀!真的特别好吃!我给你留一点!回头你帮我问问大将军是在哪家买的!”
花果羹⋯⋯他送来的⋯⋯
心中忽起暖煦,看着朱槿敲了一下梨响的脑袋,低声劝诫:“吃饭呢,那么大声说话会噎住,安心吃饭。”
昨晚睡前以为今晨醒来会有些糟糕,可如今看来,其实也是蛮不错的么。
这次的丽川之行,果真和我两年前去的时候完全不同,单我跟着连宋做的马车要大过我和朱槿梨响挤成一团的小马车大许多,若是道路平淡,还能支一个棋盘下下棋解解无聊。
不过,就算治水不是打仗,一队兵马都不跟着有些奇怪,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连宋正在车里啃桃子,笑嘻嘻的解释:“臣的副将已经带着大队人马三天前就出发了,臣这是为了等郡主,特意押后,咱们一路上走得慢了,也不至于影响整个队伍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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