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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昱露出了苦笑。
“他与我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他成了我的幕僚先生。”
“我原以为我也有如此好运,得了一个得力干将。我越来越关注他,他掩饰得不错,可是再严密的计划也有瑕疵。他过多的关注了那些来造园子的苦工,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正常的度。而且关注的人越来越少,就好像被筛选过了一样。”
听到此处,含晴放下粥食,问:“那些被筛选出来的工人,是不是都没了?”
庞昱点点头:“一开始,有一两个病了的我也不太在意。毕竟人吃五谷杂粮,谁还没有个病了的时候。可是怪就怪在,那位幕僚先生偷偷的去给他们治病。而且不过几日,他们好了之后,又是幕僚先生说情,让他们回来继续上工。”
“再后来,陆陆续续的又有人病了,他又是这样给人看病去。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然后我就问他,为什么那么关心那些工人。”
“他当时说,因为我是个好官,好官就应该好好对待百姓。争取不让任何好人死于非命。”
含晴无语:“当时你就信了?”
庞昱清秀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抹霞红:“他当时说得情真意切又正义盎然,我……一时间……哎呀反正就是信了。”
含晴扶额,自家这个单蠢的傻弟弟,真是给颗糖就能骗走。
庞昱尴尬的看着含晴的动作,挠了挠脸,问:“四姐姐,那我继续说了?”
“说吧说吧。”她已经大概知道自己弟弟经历了什么事情了。
“他忙前忙后的,差点把自己累坏,有次到了午时还不出现,就去了他房间,想给他送点吃食过去。”
庞昱想着当日的事情,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就直接起来了。
当日,薛先生没起,庞昱将一日的事分配下去后,便亲自提着点小菜去薛先生的房间,敲门三下无人响应,推门而入。
“先生?”
只见房内所有物件整整齐齐,窗几明亮,庞昱将食盒放置在桌上,便要去内室叫人起来,却不料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那位薛先生,坐在镜前抚摸着自己的脸,而梳妆镜前摆着一块肤色的东西,上头影影约约有些毛发。
庞昱说到底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被吓到了也是有的。
再者,汴梁城瓦肆中多有说书人,那些鬼怪光影之说他也或多或少听过几回。再加上恰好有画皮鬼之类的,年少时更是容易联想。
庞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慌忙中撞到了花几,上头一盆花重心不稳,啪得一下便掉落在地,碎成七八片。
那声音将庞昱吓了一跳,薛先生却毫不在意,反倒是冷静的开口:“侯爷来了。”
庞昱吓得坐在地上,薛先生回过头来,却是用的庞昱的脸。当即,庞昱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然后我就被送到了这里,出也出不去。薛先生偶尔会过来,讨论些赈灾治理的东西。那些奏折文书,也是给我看了才发出去。”
“我也问过,为什么把我关起来却不动手。”
薛先生当时看着庞昱,那一双迷人的眼睛会勾魂一样,将庞昱定在原地。薛先生凑过来靠着庞昱的耳朵:“侯爷,外头太乱了,薛某只想把侯爷好好保护起来,等时机到了,侯爷自然能出来看看,看看某为侯爷准备的一个陈州仙境。”
可怜庞昱年少无知,那薛先生本貌又长得极好,第一次被人如此靠近,心脏莫名其妙的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等庞昱回过神来,人早就走了。
此后,庞昱就在软红堂的一间屋子里,过着被软禁的生活。直到三日前,庞含晴不知道为什么被送了过来,而送过来的那些人却一个看得见他的都没有。
含晴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也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气。
另一边在找寻含晴的三人,从龙卫与赵霜妍一无所获,白玉堂得到金玉仙相助约定,先回了客栈交换信息。而后,白玉堂道:“展昭已经到了陈州,我去寻他。”
便离开客栈,去了展昭留给他的地址。
此时的展昭已经将夜行衣换下,一身粗布衣衫,房内本就有文房四宝,连夜写了信件将陈州所见写成蝇头小字。
白玉堂推窗而入的时候,展昭恰好在卷信纸。
空酒碗
展昭知道进来的是谁,自然不用防备。还打了声招呼:“来了?”
白玉堂抱着剑“嗯”了一声,便走向展昭。
此时的展昭将信纸卷号塞进小竹节桶中,桌前笔架上面站着一直灰白色的鸽子,咕咕的叫着,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动,还摇头晃脑的查看着刚进来的白玉堂。
白玉堂见了这鸽子也愣了一下,问:“猫儿,你这鸽子甚是眼熟啊?”
展昭将小桶绑到鸽子的腿上,说:“信鸽,大概同品种的鸽子都长的一样吧。”
白玉堂挑眉,他那只亮羽可是哥哥的那只的蛋孵出来的,说可日行千里的绝世好鸽。这种鸽子世上存世极少,又通人性,一般只认一个主人。
“咕咕!”
鸽子乖巧的让展昭绑信件,可却一直在看白玉堂,还歪着头叫了两声。
白玉堂很自然的把手伸过去到鸽子脸边上,鸽子眨了眨眼睛,自己把头凑过去蹭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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