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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般人,展爷早就一手甩开了,可看这焦急的耗子,展昭只道:“并无大碍,回去再说。”
白玉堂忙过来要扶展昭,却被展昭不着痕迹的推开。但是白玉堂还是握到了展昭的手腕,腕下脉搏有些不对劲。当即眉头一皱,道:“长公主也在陈州,你这伤还是让她看看吧。”
展昭却皱眉道:“都是些皮肉伤,不碍事,等下你帮我处理一下就行。至于长公主那边,且不说身份问题,就是男女有别,你让长公主给我上药?真当我活够了?”
白玉堂撇撇嘴不容置否,真的很想一手刀把这总是逞强的猫儿敲晕过去然后交给长公主查探,但是展昭说的其实也有几分道理。
待到了客栈,白玉堂准备帮着清理伤口,从外头打了盆水进来。一应药物绷带他都带着,只是那玉骨草所剩不多,希望够用吧。
白玉堂自摸到展昭脉搏之后便知道展昭的伤不可能只是皮肉,恐怕还有些许内伤,但不知到底何处受伤,他也不好随意运功安置,万一受不住雪上加霜便不好了。可那倔猫不愿让人知晓,恐怕还要将人哄骗了过去才好。
只是,白玉堂关了门,才看到展昭那身上点点猩红,好不可怖。
只见展昭手臂上两道长长的口子,看起来不深,但是上头那一点点的砂砾看着甚是刺眼。
“你一只手处理不来。”白玉堂将水放下,就要去接过展昭手上的东西,但是展昭却握紧了东西,不让白玉堂拿走。
展昭尴尬的笑着说:“玉堂,手这里我自己来就行。可否帮我处理一下……背部?”
白玉堂这才撩开展昭的长发,看到了展昭背后的伤口,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这倔猫!
伤成这样都一声不吭!
“玉堂?”展昭未曾听到白玉堂说话,只觉自己发丝在对方手中捏着并无放手。然后就感觉身后那人拿着自己的头发,悉数将青丝盘旋于顶。
白玉堂将展昭的发丝定与冠中,又将发簪簪上固定,才说:“也不知你怎么想的,都将衣衫褪了,怎不知将头发固定下,省的又伤了伤口。东西给我,先助你将砂砾挑出才好上药。”
展昭将细竹筏递过去,就这样,两个人都不说话,细细的挑着伤口里的砂砾。
斗转星移,天已然大亮,两人也才处理完伤口中的碎石沙砾。白玉堂有时忍不住想开口说两句,可展昭这身上的苦楚,他已然恨不得以身相代,又怎会开口奚落埋怨于他让他伤上加伤?
万语千言,竟只汇成一句轻叹。
展昭自己处理得快,早就将手臂上的伤口上了药,一个人却不好包扎,又不敢开口说话,只能静静的等着白玉堂手上处理完毕。听得一声叹息,却是比受伤还有些难受。
他……又让玉堂担心了。
“你那儿玉骨草还有多少?”白玉堂问。
展昭将桌上的小瓷瓶递给白玉堂:“只余小半。”
白玉堂接过,打开一瞧只底层余些许粉末。便收了瓷瓶,从怀中拿出自己的半瓶,悉数倒在了展昭的伤口上,又拿过绷带,一圈一圈的给展昭绑上。
展昭静静的坐着,白玉堂在他身后弯着腰,双手从他身后伸出缩回。两人不是第一次靠那么近,却是第一次如此安静。
“嗯……”展昭忽然闷哼一声。
白玉堂松了松手,问道:“太紧了吗?”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展昭就感觉到白玉堂火热的气息喷到自己耳边,展昭咬了一下自己的唇,才道:“没有。”
“嗯。”
白玉堂认真的将展昭的伤包扎完,心里却是一直惦记着展昭的内伤。
展昭却是惦记着白玉堂的烧。之前还不觉得,适才那过分热乎的气,却是让他迟疑了原来的决定。
这家伙也还病者呢。
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帝女花还是自己找。
这下白玉堂帮展昭包扎完,也感觉头晕乎乎的,道:“猫儿,咱们俩这一个病一个伤的,陈州又不是没自己人,就听五爷的吧。”
展昭叹了口气,既然已经查探到了金玉仙的下落,看起来自己比她危险多了,要不还是先去汇合比较好?
白玉堂见展昭叹气,又加了一把火:“猫儿,你的伤药可是用完了,五爷的存货也不多,长公主手上还有伤药,少不得去拿点回来。只是若是五爷去拿,再折腾个来回也是够呛,可要是你独自一人去拿,五爷也是不放心的。”
展昭刚被动摇的心思瞬间被这老鼠又固定了,笑骂道:“你家展爷我又不是什么弱猫病老鼠,不过去一趟而已,又有何放心不下的?展某又不是花容月貌的小娘子,你还怕被人劫了去不成?”
先听得“你家展爷”几字,五爷会心一笑,后听得“弱猫病老鼠”,却是撇嘴皱眉做了个怪脸,而后展昭又是将自己比作花容月貌的小娘子,逗得五爷想笑又憋着不笑,终是咳出了声音,惹来展昭一阵关心。
“不是吃了药吗,怎么还咳成这副样子?”展昭拉着白玉堂坐下,将手覆盖到对方额头,微烫。
那咳嗽似是从肺里穿出的声音,浑厚深重。
白玉堂渐渐止住咳嗽,道:“普通的退烧药罢了,哪有那么快见效的。”
展昭心道:之前师父与先生给的药物最多几日就痊愈了,怎么这药见效如此慢,甚至听着还重了些?如今先生尚在半路,听闻长公主与先生也算是同门,怕也只得去麻烦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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