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点头:“丽贝卡的小床上,是不是留了东西?”
安妮点头。
她看了看周围的人流,凑近了福尔摩斯。在他耳侧轻声说道:“他们,让我们用那副油画来换。”
这是威胁。
正如福尔摩斯推测的,这一份油画绝对不一般。或者说,这份并不起眼的角落,才是波图利尔失窃油画的重要之处。
他有些烦闷的皱起眉头,双手紧握成拳。
“我们到现在,也难以破解。为什么,这一份油画这么重要。”安妮说道。
值得,莫里亚蒂一招祸水东引。
更引来,对方不管不顾的直接出手。
安妮和福尔摩斯都明白,这里面的问题,恐怕并不简单。
“丽贝卡……”福尔摩斯试探着开口。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害怕会惊扰到安妮一般。福尔摩斯明白,丽贝卡之于安妮的意义。
如果不是她的重要,安妮不会在丽贝卡发病的第一时间,就干脆利落的将小女孩儿收养。在这个时代,一个未婚女人的收养,可想而知会是多么艰难。
福尔摩斯看着安妮,眼神里带上了几分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疼惜。
“他们不会对那个小女孩儿下手的。”安妮很是沉着,声音平稳。
她转过头来,迎着福尔摩斯的目光,极为沉静。
就算是福尔摩斯,都没有在她的表情中,看到丝毫的破绽。
就像是在最为可怕的慌乱下,身体反而冷静得超乎想象。安妮的心里,仿佛有着两个完全不同的自己。
仿佛,此时此刻,安妮就像是灵魂飘在天上,泣泪如诉的看着站在地上的人,满面平静的样子。
就像是,已经被完全劈开。成为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般。
福尔摩斯看着女孩儿,极轻极轻的叹了口气。手,慢慢揽在安妮的背后。让这个内心深处已经泣不成声的姑娘,靠在自己的怀里。
温暖的胸膛,静静的心跳声在安妮的耳侧。
扑通,扑通。
平稳的声音,让安妮渐渐闭上了眼睛。
“等哈德森太太出来,告诉我。”安妮说道。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手在安妮的背后轻轻拍了拍。如同,是在哄着小孩儿睡觉一样。
“休息吧。”福尔摩斯说道,“我会叫醒你的。”
安妮闭上的眼睛,轻轻动了动。
满目的黑暗,让她的心更加静了几分。
过去,这一段日子的跌宕起伏,在安妮眼前一一流连。
莫里亚蒂,波图利尔,塞恩姆特……这些名字,都在安妮的脑海里,一一念叨着。
这些听起来,往常认为毫无关联的事情,却在这一阵子里,交叠的出现在安妮的生活中来。
哪怕是在休憩中,安妮的眉头也没有完全放松。
福尔摩斯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手在安妮的背后轻轻的拍着。他的目光落在安妮的眉间,那微微蹙眉的纹路,让福尔摩斯心里不由得发堵。
小丽贝卡的可爱,哪怕是厌恶小孩子的福尔摩斯,也是难以克制的喜欢上这个小孩。
月光,并算不上明朗。却也透过窗户,浅浅的落在两人身上。
在他们的不远处,是忙碌的手术室。里面,人人都是一脸的谨慎认真。手下,稳得出奇。
哈德森太太流血的伤口,被渐渐处理好。血液,也渐渐的止住。
“夏洛克!”华生第一时间跑了出去,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外面的两个人。
却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立刻安静了下来。
原因很简单,福尔摩斯看了眼他。轻轻摇头,手指放在唇前,示意他安静。
“怎么了?”福尔摩斯轻声问道。
华生看了眼熟睡的安妮,眨了眨眼睛。凑过去,在福尔摩斯耳旁小声说道:“哈德森太太已经没事了。她只是被划伤了一点。之所以晕过去,我们怀疑是被吓到的。”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于是,下一刻,华生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福尔摩斯,超乎寻常的温柔。以一种华生从未想象过,能够出现在福尔摩斯身上的姿态,无比柔和的样子。
福尔摩斯轻轻的拍了拍安妮的后背,凑在女孩儿的耳旁,轻声说道:“安妮,安妮。”
只是看到了安妮眼眸微动,便停下了声音。静静的等着她自己醒过来,丝毫没有准备再吵闹到她的意思。
华生:第一次看到这样叫人的……
能够做到,有如自然醒来的效果。也就福尔摩斯能够做到了。华生在安妮的身上,第一次看到福尔摩斯的柔情。
如果他愿意,侦探先生完全能够成为世间最好的情人。
过了不多会儿,安妮便睁开了眼睛。
“哈德森太太?”她问道,眼里带着紧张。
福尔摩斯安抚般的笑了笑,轻轻摇头:“别担心。她没事,伤口已经止血了。”
安妮抿唇,仍旧有几分难掩忐忑:“让华生他们再好好检查一下。能够突然晕倒,应该不是小事。”
主要让她担心的是,哈德森太太头顶那一瞬减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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