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滢听见他在喃喃自语,一个用力拉扯白绫,“说什么呢。”
斩荒被猛地一拉差点又摔了,就双手像攀爬一样,扯着白绫,一截一截“爬”到白滢身边,低头一看,发现了裙下走动的白皙双足。
“姑娘,你没穿鞋……”
怎么两兄弟都这么如出一辙,她没穿鞋到底怎么了?
“是,没穿,尊驾有何高见。”
斩荒摆摆手,“不穿便不穿,这脚是你自个儿的,你自在高兴就好,反正在三界里也碍不着谁,也没人能管得了你,不穿!”
有意思。
九重天上那个,起初三番两次来信言明让她再见之时必须穿鞋,指明这是仪态的一种,被她无视,二尊也不管,日子久了他也懒得再提,这个弟弟倒是纵情豁达,不受礼教束缚,二尊已不在,怕是今后逍遥自在,游戏人妖两界,着实让她有些羡慕,因天地之道需要长时间的闭关入定,她绝做不到逍遥自在,不过倒是可以收几个小妖到门下,不至于这么冷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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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走了很远的路程,雨已停,斩荒一副晕晕欲睡的神态,走到一处洞府前便直接躺在一块大坪石上侧身手撑头,睡了。
那大坪石正好像一张石榻,一角长出野草,还有几株白色的香花,这些花已经土生在此几个年头,斩荒无聊时,便折几枝放在洞府里观赏。
“别睡,把洞府结界打开。”
斩荒挥挥手,打了个哈欠,将身上的雨水一扫而干,“这是我的地方,一般妖兽不敢靠近,我就在这睡了……”
有门不回,露宿残风,“不像话。”又摇了摇他的肩膀,势必要叫醒了把结界开了。
实在被摇烦了,斩荒一把抓到那手腕,将人拉在身前,在白滢耳畔轻语,“嘘,莫要再吵我了,来,”伸手摘下一朵洁白,别在白滢刚才被轻语的那只耳朵上,笑颜让人如沐春风,撩人心魄,“此花赠佳人,嗯……你戴上果然好美。”
没有反感斩荒的举动,白滢双耳微红,轻触耳上的盈香,“这……这是什么花?”
斩荒又折下一枝,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因为醉酒,脑子不甚灵光,终于想起来,笑道:“栀子花,我常折回洞府观赏。雪魄冰花凉气清,一如姑娘你,你可是我第一个送花之人,多谢送我一程,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说完,将那一枝又送给了她,沉沉入睡,不再言语,这十几年的酒,怕是要几个月才能彻底醒了。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送花给她……
白滢慢慢起身,用法诀散去身上的水汽,目不转睛看着那深睡的玉面上,还带着万年前清隽风临的神韵,他确确实实就是她往后要相护那个少年郎。
可明明与那旧识一模一样的脸,为何她就是觉得很不同,心里有一丝异样,却不舍运功压下。
转身迎着雨后的阳光,在斩荒身上撒下阴影,一步一步离去,手中的白花随着步伐的节奏轻晃。
“斩荒……栀子花……”
少年经岁悲志彷,佳人相送醉酒忘,天道轮回不尽愿,万事千劫引惘怅。
如斩荒所言,就此别过,有缘再会,二人再见已是在万年之后的人间。
第69章 番外十卷
屋内月纱朦朦,一个挺拔的身影在缓缓穿衣,身上散发着沐浴过后清爽的熏香,待全部衣物穿好后,再将放置一旁的麒麟玉佩系上。
斩荒又折回榻边,掀开幔帘,目光柔情似水。榻里有个背对着他的人儿在熟睡,青丝满枕,锦被未覆之处背脊轮廓清晰,蝴蝶骨线条明显,白皙光洁伴有些许痕迹,不似以往,黑色的魔纹重重。
轻轻放下幔帘,元神不齐和灵珠裂痕之痛让斩荒皱了皱眉,但一想到那人,他就面生寒情,一闪烟消失了。
百草仙君前脚才差人将天帝大殿上的陈设全部复了原样,后脚就被天帝赶出了第九重天。
晟苍依旧背对殿下,负手立于上位,手中握着麒麟玉佩,神色淡漠,仙气翩翩。轻叹,察觉殿下有人来了,徐徐转身。
“你来了。”
斩荒冷笑:“我们之间有账要算,你这么高高在上,怎可屈尊下凡,当然是我来了。”
晟苍将玉佩收回怀里,走下台阶,“那你欲如何?”
斩荒扬手便起招,晟苍出手亦不留情面,二人在大殿上打斗起来,不似以往用灵力对峙,这次二人均是近身相互袭招又拆招,白衣与黑衣两相交错,实力不相上下,动手几十个来回,几乎是同时抓到了对方的空隙,出掌各伤彼此,力道刚猛,二人都被掌气震退几步。
斩荒吐出一大口血,十成十受了晟苍这一掌,伤了心脉,以往这样的掌力根本伤不了他,也怪他现在元神与灵珠都有损,实力大打折扣。
喘了口气,突然听见对面传来呕血之声,一抬头,便看见晟苍单膝跪地,一道殷红溅在洁白的地面上。
斩荒不解,晟苍闭关了五百年,眼下明明是他实力远不足他,刚才那一掌不至于让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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