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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从此以后,你我之间,便如参商。”
两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里了!
天知道我一开始想开坑,就是为了这里!想想邝露跳下诛仙台,衣角与润玉指尖堪堪擦过的场景,真是让人身心舒畅――
第7章 六
润玉初回天界的时候,曾十分好奇那诛仙台下是怎样的光景。
他听闻许多跳下去的神仙灵力尽失,肉身尽毁。所以,或许那里是白骨累累,但他又听说,许多神仙其实是灰飞烟灭了,连那一点骨头都留不住,千年万年的修行到最后也只变成了一阵烟,被风一吹,就散了。
润玉曾有过去看看的念头,但那念头也不过霎时之间便被打消了。去看看?怎么看,跳下去?那自己岂不是也要灵力尽失,肉身尽毁,最后化作一阵白烟,随风飘散。想想便疼的厉害,虽然他不怕疼,可他也有些怕自己消散在这世间。他知道这世间多贪欲,多伪善,多私心,可他还是想留下来,或许有一天,和一个人一起去看看这万丈红尘。
但是,邝露是很怕疼的,润玉望着那诛仙台下的一片深渊,恍惚地想起来,那人胆子可小,怕的东西一堆一堆,怕苦,怕疼,怕一片漆黑不见半点光亮,怕权势高者坏了心阴险难测。很不巧,他的身边,苦太多,疼太多,他先于夜间行走,后又与人争斗,目之所及,皆是她怕的。可明明那么怕,她却还是强撑着留在了自己身边,
润玉想起来,那年她来到他身边,先天后威胁她要她监视他,她回去以后像个小孩子似的和他告状。他问她,你怕不怕,她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说自己怕极了。他看着她,莫名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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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第一次和他说怕,也是最后一次,她在他面前,像个小女孩儿,明明都哭的抽抽搭搭的还要红着眼睛抓住别人的衣袖,生怕被丢下。到了后来,他要她做的事均比这件事恐怖上千万倍,她却再不曾在他的面前流露出一点怕的样子,那样坚强,那样无畏。可他知道,她还是怕的。
如今,你跳下诛仙台,可是要受比千刀万剐之刑还要残忍上百倍的刑罚,邝露,你不怕吗?
很疼吧,润玉想,既然那么疼,为什么要跳下去呢?
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你怕我罚你吗?可你明明知道,这么些年来,哪怕你做事有时疏忽,要我来替你收拾烂摊子,我也从未真正的罚过你。天界到处都是流言蜚语,说上元仙子心思不纯,挟恩图报,仙人们的折子从未停过,我却也从未理会过。
我不会杀了你的,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杀了你的。
那你,为什么要跳下去呢?
彦佑在一旁看着沉默站在那里凝视着诛仙台下方的润玉,莫名地有些不安,这样的润玉让他不知怎么想起了一千年前,他的养母被先天后杀害时的润玉。
那时,润玉看着他的母亲幻化成烟,又受了先天后的重重一击,浑身上下却只是透出一股死寂。彦佑看着那先天后再一次凶狠的蓄力和润玉满身的死寂,还以为润玉难道是哀莫过于心死,连反抗都放弃了。但是紧接着,他就看到了润玉的招招凌厉,步步紧逼。那种怒气,那种力量,令他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
而如今他面前的的润玉又陷入了那股死寂中,彦佑不安的想,润玉会不会再使出那样的招数呢,可是对谁使呢?虽说旭凤打了邝露一掌,可按理来说,还是她自己跳下去的,那便不能怪旭凤了,或者润玉会不会,直接把诛仙台给填了?
彦佑的思绪越跑越远,润玉却已经收回了眼,冷静的转身向旭凤和锦觅道:“魔尊和王后受惊了,如今罪徒已经伏法,还请二位不要担心。”
旭凤看着面无表情的润玉,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尴尬,只点了点头示意无碍,他身旁的锦觅却激动起来,挣开了旭凤护住她的手。
“你说什么罪徒?伏法?”锦觅不敢置信的看着润玉,“她明明是被逼着跳下去的!”
润玉的表情依旧不起波澜,连带着眼睛都是毫无光彩:“王后可是受惊过度?来人,给王后准备压惊汤——”
“不必了!”锦觅厉声打断,向前一步看着润玉,颇有些痛心疾首的意思:“很久以前,邝露问过我一句话,如今,我把这句话送给你。润玉,你的心,莫不是冰做的?”
润玉不看她,微微垂着眼眸,天空上大片云彩飘过,遮住了原本亮的刺眼的太阳。天界,霎时便暗了下来。旭凤看锦觅还要说下去,连忙上前握住了锦觅的手:“锦觅!”
锦觅看向旭凤,明白了他的担忧,本来的千言万语只好不甘心的留在了肚子里。旭凤转向润玉道:“天帝放心,这点小事,不会妨碍到魔界与天界的关系。天帝想必还有事要忙,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了。”
旭凤说完便拉着锦觅走,生怕他这个听说越发喜怒无常的兄长一时想不开要和他打架,他拖家带口的,真心不想和他折腾。润玉则依旧垂着眼,看着地上残留下的属于邝露的血迹,过了许久,才低声吩咐一旁战战兢兢的天帅统领:“让人来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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