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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佑看着蹦蹦跳跳跑出去的灯儿,笑着转回头看润玉,以一如既往的调侃语气和他说话:“娘亲,娘亲,你也不问问邝露乐不乐意,就给人家送了个孩子。”
在邝露刚刚离开的时候,不仅仅是彦佑担心,连着天界众人都在担心,上元仙子的死会不会影响到天界。毕竟那夜天帝发狂,龙啸响彻天界,六界连下了整整七日的雨,最后还是魔尊看不下去,又上了一趟天界和天帝狠狠地打了一架,天帝才恢复了正常,又变回了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天帝。
恢复正常的润玉依旧是日日勤勉,夜夜辛劳,天界那些关于天帝疯了的传言这才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自那以后,天界无人再敢提起上元仙子,生怕一不小心触了天帝的霉头。然而润玉却好像没有意识到众仙对于上元仙子的讳莫如深。他有时,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总会提起邝露。
花界奉上新茶,润玉笑,说邝露泡这茶泡的最好,让仙侍收起来,等她回来再泡。仙侍愣了愣,想了半天上元仙子还会回来吗,话都到了嘴边,但看着一片理所当然的润玉又想起了那时让他躺了半个月的一脚于是乖乖闭了嘴。
鸟界盛会,润玉去观礼,看那四周彩衣翩跹,便拿着鸟界奉上的七彩羽衣说邝露穿一定好看,让人收起来,等她回来穿。一旁的鸟族族长思考了半天,老觉得天帝是不是在提醒他什么,于是愈发的爱岗敬业。
老君研制了新的玉肌丹奉给润玉,说是可以让人肤白胜雪,润玉更是开心,重赏了老君后说等邝露回来让她试丹,试完丹若好用,便可以多炼一些。老君愣了半天,最后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转,一扁嘴转身走了。
当晚月下仙人就气冲冲地来找润玉问他什么意思,不想让人炼丹就直说,拐弯抹角有什么意思。润玉却毫不在意,心情极好的问月下仙人要落霞锦。
“我从鸟界又得了些极好的彩羽,想让人绣在落霞锦上,给邝露做今年的生辰礼物。”
月下仙人瞪着那双老花眼看了润玉半天,那些本来想好的训他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一边扔给润玉落霞锦,一边嘟嘟囔囔地往外走:“又是落霞锦,又是彩羽的,你也不嫌艳,有没有审美……”
月下仙人想,他这冷心冷肺的大侄子,是魔障了,魔障到给自己编了一个梦,然后就固执地躲进去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锦觅和旭凤,他尚且有办法帮帮他们,可这死透了的人,他要怎么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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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总觉得润玉心思深沉,后来又觉得润玉无情无义。但如今,他看着润玉那么倔强任性的守着那一个闪着彩色琉璃般光芒的梦,便老是想起那年润玉初到天界,一个人孤零零看天的模样。那时他就想,如果有一个人能陪着这冷清清的小龙就好了。
他有段时间讨厌邝露,觉得她被爱迷了眼,助纣为虐,但再想想,谁不曾被爱迷过眼,明明许久以前,邝露也只是那个会嗔怪他又认错人却从来不生气的好脾气的小露珠罢了。他就又想,如果邝露能一直陪着他这个别扭的很的大侄子,那也挺好的,就像那些戏文里,像她这样的好脾气总会有个好结局。可是怎么到了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呢。
他很想告诉润玉,邝露死了,死在了诛仙台下,死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但是看着润玉以那般自然的神情提起邝露,就好像她真的马上就要回来一样,那般肯定,那般自信,他就又犹豫了。梦有时太美好,像阳光下闪着彩色光芒的泡泡,会让人舍不得戳破,他不知道,如果戳破了这个泡泡,会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他,彦佑,鲤儿,甚至是魇兽还有天界众仙,都在胆战心惊又小心翼翼地听着润玉不断地提起邝露回来以后如何如何,看着润玉不断的往邝露的宫里以各种由头送东西。那些东西越堆越多,大件的,小件的,竟有了把一个偏殿填满的趋势。于是,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大约是在邝露离开的第六十年左右,一个在邝露跳诛仙台前就数次参上元仙子折子的仙人进言,陛下该考虑子嗣的事情,天界该有一个天后。
高位上的润玉点点头,问他,你是这么想的吗?
那仙人理直气壮:“众仙都是这样想的。”
那话中的众仙站在一旁都被吓了个颤颤,心想大兄弟你不想活了没关系,你有必要拉着我们一起寻死吗?
润玉又点了点头:“这件事,本座也一直有考虑,心中其实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众仙呼吸一滞,不会吧,他们这越发清心寡欲的陛下何时来了第二春?哦不是,是第三春。
润玉慢悠悠地往下接着说:“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便想着等她回来——”
众仙呼吸又恢复正常,哦,果然陛下说的还是那一个人。
“——那关于册立上元仙子为天后的筹备事宜,不如就交给你吧。”
“陛下,”那仙人激动起来,“哪有立一个死人为天后的!”
大殿里瞬时安静的如同无人之境,润玉微眯起眼,缓慢地问他:“你,说什么?”
那仙人一愣,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却还是继续嘴硬:“陛下,上元仙子已仙逝六十年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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