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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盯着陆小凤:“魏子云现在何处?”
陆小凤顺口道:“虎山客舍。”
这名字真够虎的,西门吹雪嗤笑。
陆小凤道:“他也是公事公办,你杀他无用。”
西门吹雪道:“他是无害之人,我当然不会杀他。”
陆小凤又道:“那你是舍不得送叶孤城走?可是他在中原一日,就必须隐姓埋名不可见人一日,大逆就算新帝登基天下大赦也不可能被赦。总要先避过风头,到时候以别的身份从海外回来,或许是个办法。虽然他是我的朋友,平心而论,他也不是无辜之人。”
就算皇帝的事另当别论,陆小凤总是目睹了公孙兰和泥人张惨死;就算公孙兰毒死过不少人罪有应得,泥人张总不该死。
西门吹雪道:“我并不在意辜与不辜,我也不在意他是不是我朋友。”
陆小凤扁扁嘴道:“好好好你只在意他,但是我们能巧取就无需力敌,你二人滞留此地,名气这么大,宫里的人也下不来台,只好针尖对麦芒,你顶得住一时,不可能顶一世。”
西门吹雪摇头:“现在长途跋涉,会害死他的。”
陆小凤道:“为何?”
西门吹雪道:“屠方——”
西门吹雪住在自家宅中,已经屏退他人,所以毫不设防,陆小凤竟是比西门吹雪先发现门边动静。
陆小凤拉开门的时候叶孤城站在那儿,泰然自若得不像在听墙角,浑身上下修整得整整齐齐,一如既往骄矜的仪态,道:“陆小凤,好久不见。”
虽然浑身上下修整得整整齐齐,神情怡然,但陆小凤这一开门吃了一惊,叶孤城苍白得吓人,脸瘦得只剩下一对大眼睛,他不由得回头去看西门吹雪,想起上次他们告别的那晚,叶孤城还从他手里薅了两个猪头肉饼给西门吹雪,人看着也还说得过去,养了这些天仿佛回到了刚送回万梅山庄时的模样,西门吹雪的医术啥时候差成这样了?
西门吹雪起身走过来拍了拍陆小凤:“回头换个地方找我。”
又看看叶孤城:“看来乌香果然物有所值。”
两个人都被噎住,西门庄主施施然扬长而去。
陆小凤总觉得自己似乎又捅了什么篓子。
“好、好久不见……”他努力让四条眉毛生动起来,硬着头皮打招呼。
陆小凤走后,西门吹雪没有额外的动作,叶孤城心照不宣也没有额外动作,一如既往地同西门吹雪养生式论剑,新宅院一派融融泄泄。他的剑就在身边,是西门吹雪早些日子请人打磨好的,他每天会□□看看,但并未再试过霜刃。
魏子云在燕北已住了半月,他知道无论陆小凤还是西门吹雪都不会买他的帐,他自觉仁至义尽,打算回京,后面的事情,朝廷让怎么办就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他收拾好包裹,退了房,在一楼的吃饭的地方叫了几个菜,一壶酒,慢慢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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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走过来,站在他对面,道:“魏子云。”
魏子云是老剑客了,江湖上或者禁城里,都当得起一声尊称,大人前辈大侠云云不绝于耳,居然被人直呼姓名,看着眼前灰蒙蒙的腰带和布衣,他觉得来人甚是粗疏。
“阁下是——”
魏子云抬起头,略一凝神,突然变了脸色。
☆、九、于此望宸銮1
叶孤城出现在他饭桌面前的时候,本已不抱希望的魏子云确实吃了一惊。
上次一身雪白出来赏雪,罩着面具换了剑还是被屠方一眼识破,这次叶孤城打扮得泯然众人,前来找魏子云说话,只要魏子云不一惊一乍,他俩都不至于引人注意。
叶孤城道:“我可以与你回京。”
魏子云回京走的是官道,宫里出来办事的人,证件齐全,租车住店都容易得多,他凭着官方凭证租了驿站的马车。
他现在和本应被他押解的钦犯一起坐在马车上。
镣铐什么的,魏子云还没那么不识趣。
叶孤城上了车就脱下灰蒙蒙的罩衫,依旧白衣如雪。
车子沉闷地行了很久,魏子云突然道:“城主为何不带剑?”在他心里,叶孤城这样的剑客,身边永远伴着剑。叶孤城不发一言,魏子云想,他大概是知道自己此行的命运,他不准备反抗这命运,所以不再带剑。魏子云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是自己之前对陆小凤的劝说发生了作用,道:“城主虽然被逆贼裹挟,终究是怀义之士,皇上也知道江湖人的习惯,不会为难陆小凤和西门吹雪。”
魏子云看他不答,又道:“我们兄弟也出身于江湖,不会做那焚琴煮鹤的事。”
叶孤城低头咳了一阵,没说什么。
魏子云看得出他脸色很不好,自上车以后咳嗽断断续续没停过。魏子云想起九月十五那个装病的替身,觉得这次不像是装的,毕竟被西门吹雪刺伤过,他忽然想到屠方也刺伤了他。
“你的伤——”
叶孤城摇了摇头。
魏子云也觉得自己这一关照毫无意义,人既然已经必死,再说伤又有何用。
“城主还记得我当初的疑问么?”
叶孤城抬头看他。
“城主绝艺傍身、久居海外又富埒王侯,不必如那些江湖浪子在无尽厮杀中苦苦求生,又不必如我辈在宦海沉浮中伴君如虎,何必跟随南王府那群人?南王世子骨肉亲情尚且不计,你不怕他将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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