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绮现代]麒麟与狐+番外 作者:腰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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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一直贪心下去,你怕不怕?”
微冷的手指蜷缩在对方暖暖的掌心,明明是夏热之夜,绮罗生却觉得浑身有些发冷。就连刚才吞进肚子里的茶水也似乎变成冷汗浸了出来,薄薄一层粘在皮肤上。
绮罗生沉默了好长一会。
就在意琦行脑子里乱七八糟把他的回应都过滤一遍时,绮罗生笑了起来。
“小意,你是不是讨厌轻羽?她过段时间就回美国实习,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家乡,我也留不住她……”
“那你?”不知为何,听他说得轻松,意琦行反而心头隐隐不安。
绮罗生垂了眼睛,脸上几分痛苦道:“我不知道,在你跟轻羽之间做选择,太残忍了不是吗?”
“你是我的亲人,而她是我爱过的人,小意,你说我怎么做才能两全?”
“还是说,如果我早几年回来陪你,事情就会简单许多……”
意琦行心头也是惘然,怎么简单,又如何简单得了。
眼前的人对自己也极为珍视,固定让人欢喜,但究竟是仅仅是亲情还是有其他,又让人心存疑虑。
或者,连他自己都没有想清楚?
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又自自然然想到他刚才的用词,意琦行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指尖轻柔地抹掉他眉间的郁色。
绮罗生偏头就着他的掌心蹭了蹭,又过来搂抱住他的脖子,几分委屈、几分撒娇。
两个人谁也无法回答对方的问题,却又奇妙地未生间隙,只觉得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力量牵引着他们置身于泥淖中,往前一步后究竟是怎样,谁也不得而知。
再缓缓吧,意琦行心想,今晚得到的讯息已经足够令他感恩、感激。
感恩自己遇到的是这样的人;感激对方用最温柔的方式回馈自己的真心。
拥抱比往常来得更长久些,绮罗生开始对两人的肢体接触敏感,也说不上太确切的“好”或者“不好”,这种感觉就像是从前他拥抱的是最熟悉的人,而现在他像是透过这个人拥抱到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变奏之前
“这到底算搞定、还是没有搞定?”
“我都被你们俩弄糊涂了。”
一留衣背对着缎宅宽敞的客厅,立在窗户前跟一株长势茂盛的虎皮兰较上了劲儿。不是摸摸肥厚的叶子,就是掐掐泛白的纹理。
电话的彼端,意琦行正支撑在转椅扶手上揉额头,闻言不由轻笑道:“哪有那么快,小绮是极重感情的人,让他放弃轻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服你了,情敌的名字念得像情人,莫非你们达成某种可耻的、无下限的共识……”一留衣心头,“三”字开头的词颤巍巍出来晃悠了一下。
“什么共识?”意琦行心不在焉地问了句,见门外有人进来,想了想并没有动桌子上电话的免提键。
“非得我说出来么,哈哈哈,”一串压抑地、得逞地奸笑自电话筒里频频传出来,末了又突然转了正色的声音道,“我开玩笑,不过你继续添柴加火总没错,我有预感这小孩说不定哪天就弃暗投明,转向你意大教授的怀抱了!”
赶在他把“怀抱”两个字说出来之前,意琦行按掉免提,拿起来又跟他闲扯了两句。
盛骅负着手,在办公室里溜达一圈半圈了,此刻过来把手里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
“这段时间我让小高做了个统计,我们实验所名列的十二个项目中,他姓戚的上报了一模一样的就有八个,跟我们签约的客户中有两个已经动摇了,说是看中了姓戚的手里的优厚资源,这不都是屁话么!”
意琦行看他动怒了,知道这件事牵连的负面影响戳到他的痛楚,便问:“走了几个?”
盛骅重重一哼,坐下来说:“我自己带出来的,走了两个。”
自己的人都留不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简直像是左手打右脸巴掌。
“明的暗的都跟御宇生物过不去,看来戚氏是打算踩着我们往上爬了。”意琦行想了想,道,“你也别着急,先在外地的同类型研究所挖几个人过来,费用这方面尽量满足你。至于剩下的,我自有决断。”
盛骅毕竟是研究型人才,不管理经营,此刻到boss面前发了火泄了气,也不好再说什么。
临走前忽然想起来什么般,报了个人名出来,问意琦行是不是熟知。
意琦行微愣:“他是我学弟,怎么?”
盛骅摇头晃脑:“要是有他来坐镇,任凭姓戚的再怎么追着咱们屁股搞小动作,也不用怕!”
又说了最近对方的研究领域跟御宇生物几项不谋而合,在国际杂志上发表的文章也十分具有前瞻性。
看他说得津津有味、兴致勃勃,意琦行不由得陷入沉思。
另一方面,一留衣刚刚目送走“追着意琦行的屁股搞小动作”的戚/太/祖,重又回到客厅一角的圆形桌前,太子翘着二郎腿把烟掐灭了。
质太子一面说先生坐啊,一面懒懒地又看了眼堆成山的讲义。
那眼神中竟然有股惆怅无奈的痛恨感,让一留衣吃了不小一惊。
他还真不知道这小子会这么看重大学的考试和文凭。
“抱歉啊先生,这位戚总有急事跟我商量,耽搁了咱们进程。”
“无妨,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次授课,”一留衣把手头的资料整理完推到他面前,“依你的聪明才智,把这里的精华讲义全部看完,应付结业重修的几门考试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真他妈的无趣,老子被困在这里快一个礼拜了!”质太子发牢骚。
一留衣心想,困你这个“老子”的正巧是你自己的老子。
又坐了一阵,看对方闷着头越来越眉头紧锁、苦恼不已,不由得心里哆嗦啊,白长了这副俊美的皮囊,怎么连这点小儿科的东西都能被难到呢?想当年绮罗生主修翻译学科时,大块转头的书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越学越投入、越学越轻松……
正想着,质辛抬头问:“茶楼那天遇到的,可是跟某个我认识的人是兄弟?”
一留衣卡壳了下,邪门了怎么自己想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小绮啊,他是独子。”
“不对,”质辛眼里闪过抹异样的神色,“先生之前奔走辛苦弄到的覃思楼都是给他开医馆用的,怎么会不知道意教授的弟弟也是他?”
“这么算的话,也勉强说得通,他俩从小一起长大。”一留衣看他,“质太子怎么忽然对小绮感兴趣了?”
质辛神色更复杂了:“本来不是我感兴趣,现在么……”
又笑着转换话题,“早知道我就去修意教授的课了,说不定还能沾沾先生的光少操心一门课。”
你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简直是意琦行厌恶的典型。
一留衣心里说完,面上“哈哈”道:“那就绕回去找麻烦了,现在质太子就只管等拿到学位证的时候,缎大人给你庆祝吧!”
听到“庆祝”二字,质辛似乎颇为振奋,连带手中翻书的动作都加快不少。
不知为何,一留衣看着他,又想到他提到绮罗生时候的眼神,莫名心里有几分不安。
这个混世魔王的心绪从来想一出是一出,冒然提到绮罗生的名字,难道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留衣的担心没有错。
自从缎君衡第二次进了覃思楼的大门,门口那辆密封的黑色轿车便三不五时出现在转角处,镜头前录下的画面直接传回远处某个喧闹的酒吧里,正握着手机屏幕盯看的人脸上。
要说缎君衡到覃思楼的频率是高了点,基本上每周都要光顾一次,期间也不过是跟白医生聊聊天、喝喝咖啡,增进彼此的了解。当然止痛的香草囊效果相当受用,缎君衡近来身体舒适了,精神头也比往常更好。
将一切“表象”暗自观察在心的质辛,不知避免地就往歪处想了。
更何况,凭直觉他认为绮罗生那种温吞吞的性格才是缎君衡最中意的,内心的怒火一天比一天更盛。直到某次他回家后,听到缎君衡有意无意夸了某个年轻人勤勉上进,岁数不大都自己开医馆如何如何,质辛扭头出房门打了个电话。
“动手吧。”
说完挂断又回房间,不动声色、分外乖巧地坐在缎君衡身边听他讲话。
差不多相近的时间点,意琦行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同学清都在电话里说,上次企业年会的时候没能请到他们,这次全数补齐了,就在老地方林泉阁,大伙再聚聚。
末了又说是小绮的意思,他既然留在JS市发展,大家多聚聚也是好事。
意琦行又问句一留衣去不去,清都笑起来,说他不来,任何聚会都太失去乐趣。
当晚六点过,绮罗生关了覃思楼的大门出来,正欲给意琦行打电话同赴邀约,才刚过了马路几步,忽然旁边急速停下一辆黑色轿车,车门打开后两个大块头快速走过来,一人架起一边胳膊,把绮罗生整个塞进后排座。
“你们想干什么?”绮罗生挣扎不及,变了脸色。
其中一人用胶带封了他的嘴巴,又在手腕上狠狠勒了绳索捆好,狞笑了几声道:“带你去接受教训,好长点记性!”
说完便任凭他又踢又踹,也不搭理他。
绮罗生又惊又怒,心里闪过几个可能的答案后,又逐一排除掉。看他们这幅模样明显是受过训练,但衣着神态又不像是那些正规系统出身,莫非仅仅是私仇?
想到这里反而稍微稳定了心神,电话在刚才拉扯之间滑落在地上,绮罗生此刻只求有人能捡到它,再顺着电话屏幕上那个人的号码拨出去……
上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忙音
艾略特说,“在渴欲与痉挛之间,在潜在与存在之间,在本质和传承之间,幕帘重重。这就是世界中止的方式。”
JS市夏末一个本该寻常的夜晚,天空骤降倾盆大雨,撕裂的天空在雷电的吼叫中痛苦挣扎,面目全非。
像是压抑了太久的酷暑,积攒了太多的怨意,密密麻麻的大颗雨滴砸在行人的脸上,痛得人要掉眼泪;砸在车窗上,“咚咚咚”得声音好像要随时能击穿玻璃的脆弱。
黑色轿车在市郊偏僻的小路上越行越受阻,道路中间的积水暴涨,好几次差点陷在中间熄火。
“怎么办,路不好走,要不要跟老大请示下?”副驾座的人扭过头来看跟自己人商量。
最开始讲话那人断然否定道:“他/妈/的咱们的任务还不够简单么?这都办不好哪有脸面给老大开口?”
“走,别说是下暴雨,就是下瀑布也得把这个小子送那个地方关两天!”
“说得在理,继续走吧!”
副驾座上的人还想说什么,看众人说辞一致,也不好再强辩。
路途越来越颠簸,绮罗生一路紧锁着眉头,双眼盯着车窗外渐行渐陌生的环境。双手被绑使得他重心不太稳,随着车身的摇摆不时撞到车门把手上,肋骨像是撞伤了阵痛不已。
又走了几分钟后,轿车直接驶进一处废弃的厂房里,昏暗的灯光下几个聚众打扑克牌的流浪汉被吓唬得全都站立起来。机警又恐慌的眼光围着缓缓停下来的车辆转悠。
绮罗生就在这种目光围聚中被带了下来,嘴上胶带被撕开的刹那,周围人有倒抽气的声音,随即有人发出几声淫污的笑声,流浪汉们凑一起吃吃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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