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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绮现代]麒麟与狐+番外 作者:腰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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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青梅竹马 天之骄子 霹雳

  副驾座的人推搡着绮罗生往废弃厂房深处走去,在一处锈迹斑驳地车床架子前,拿出手铐把他一只腕子锁扣在上面。他似乎这时也对绮罗生的镇静有些吃惊,哼笑了声说:“劳驾白医生在这里呆两天,两天之后要还是囫囵完整的人,自然有兄弟来接您出去。”
  “是谁指使你们的?”绮罗生腾出一只手,便揉着发酸发麻的手腕问。
  “有意义吗?就是告诉你,你也未必能报仇,还是想想自己怎么在这里保住小命吧!”
  几个人哄笑着,仍旧开着车离开了。
  又过了一阵,不远处如野兽蛰伏的几个流浪汉慢慢靠近过来,绮罗生忽然觉得牙痛。
  上排最深处的牙齿像是被人忽然连根拔起般疼痛,痛得他脸上肌肉抽搐不已。
  再看其中一个流浪汉黑乎乎的手背上,像是有无数个针头留置过得痕迹,神色呆滞也与常人不同。
  绮罗生这时想起来件事——
  贴牙仔。
  他从来没有牙疾,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牙痛?唯一的可能就是当初回国时,意琦行置入他口腔中的贴牙仔在发出警报,眼前这几个流浪汉中肯定有人感染了PT病毒,不知道为何已经是夏末的季节他们还没有恢复正常。
  脑海中又恍惚想到之前御宇生物的实验室似乎传出过丢失过试验品的谣传……
  没这么倒霉吧,绮罗生苦笑一声。
  近了,慢慢近了。
  一个胆子最大、笑得最狰狞的流浪汉朝他伸出脏手,似乎想摸他的脸,看那种眼神又似乎恨不得将他撕扯开□□才满意。
  绮罗生一手被冰凉的手铐铐住,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他不退还好,一露出怯意,立刻又有两个流浪汉扑了过来。
  一对三,还不能跟对方有身体接触。
  他该怎么脱身?
  绮罗生看了眼周围的险象,用“十分危急”来形容已不足为奇。微微叹了口气后,原本温顺无害的紫眸中忽然闪动着异样的光彩来。
  冲在最前面的那人便在这种光彩中一呆,随即又更加癫狂地叫出声——
  绮罗生飞起一脚踹中他的心窝,再翻身转了一百八十度,长腿朝另外一个人的颈部扫荡去,那人应声倒下后,绮罗生的横肘也正中最后一人的腹部。
  一套动作干脆利落、分毫不差。
  饶是如此,手腕和脚背承受的反作用力也让他吃痛不已。早年在纽约为了特殊任务练得应急招也不过三两下,绮罗生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暴雨,知道自己必须加快动作。
  手铐的环节最简单,摸出根废弃的铁丝后塞进锁孔中,试着反复拧动几下便挣脱了。
  剩下两个流浪汉虽然也靠近过来,见他的身手一时倒不敢冒进,绮罗生捡了根铁棍子举在手中,步步后退至夜雨幕帘中。
  记忆中这个熟悉的故乡似乎从未如此震怒过。
  劈头盖脸的雨水砸在单薄的衣服上,脚下更是每跨出一步都如千斤重。
  遵循着模糊的记忆,跌跌撞撞朝远方的城区跑去,刚爬上干净的公路就遇见辆赶夜车拉货的小型卡车,司机师傅是个面目和善的老头,看他的模样年轻无害,便让他上了车。
  直到身子又略暖和过来,这才着急忙忙想起打电话报平安。
  不知为何,这一刻分外想听到那个声音。
  踅摸着算了下,自己“消失”的时间快三个小时,意琦行会不会正在着急找自己……
  电话响到十几声也没人接听,绮罗生想了想把电话拨给瑞神。
  “小绮!”好一会瑞哥儿的电话才接通,那边人声嘈杂,似乎场面极为混乱。
  “瑞哥儿,意琦行呢!”雨声太大,绮罗生也不得不近乎吼出这声。
  “意哥他出事了……”
  那头还说了几句听不真切,信号便中断了。
  “意琦行!意琦行!”茫然又对着电话吼了几声,急促的忙音如擂鼓声砸在心头,砸得他一阵呼吸困难。
  仿佛在这一刻,空气中全部的声响都慢慢往后扩散退去,慢慢淡而又淡,唯剩下耳畔机械生硬的回音。
  “嘟、嘟、嘟、嘟——”
作者有话要说:  
 
  ☆、变奏
 
  意琦行的确出事了,但具体情况却跟绮罗生担心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三个半小时前,正想驱车到覃思楼去接宝贝弟弟的意琦行,不妨又接到个紧急的案子耽误了点时间,等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见天已略黑了。
  绮罗生的电话没打来,清都的电话倒是来了。说是众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只剩下他一人,又说派了专人来接他。
  意琦行当时微觉诧异,他跟这个老同学的关系一向不冷不热,彼此不算十分对胃口,但也勉强能凑合处同个圈子。怎么突然就热乎到献殷勤的地步?这几年同学圈子里意琦行算是向来优越的,但清都家世也不差,自己也份不错的产业,要说图点什么也犯不上。
  这边胡乱想了下,又问他绮罗生到了没有。
  清都笑道:“你都来了,能少了他吗?”
  这句话略有歧义,因为当时意琦行人并未到场。
  十几分钟后,在林泉阁靠近山边的奢华套房里,一位身材修长、眉目俊长的青年男人打开房门,笑意盈盈将人让进屋内。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意琦行迈进去一步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本想退出去,又想能有多大的事,便转身问道。
  清都拿起桌子上预先备好的酒水递给他,抿嘴笑:“都在楼下呢,我们在这里等绮罗生。”
  意琦行说:“他要来这里,这算是什么名堂?”
  说到绮罗生头上时竟不觉嘴角勾出抹笑意,看得清都略一晃神。
  “谁知道呢,”清都把酒杯放在他手边的案子上,想了想开口道,“绮罗生那几年在国外,交友也不算多。正好他工作的医院是我们公司投资控股,大家又都算是老同学, 便接触多了点。听他口中提到你的次数也多,不过跟在学校时候对你的印象可出入不小!”
  意琦行虽然不知道他的话题在两个人身上绕来绕去是什么意思,但对方借由绮罗生靠近自己是毫无疑问了。
  “是吗,小绮怎么说?”
  “呵,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你信不信?”
  “这是实话,不过却不是小绮的口气。”
  清都撇了撇嘴,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来,抿了口酒:“不是原话,但意思也差不离。他心里拿你当亲哥,就不知道你怎么样想他?”
  意琦行侧身平移了一步,这样两人的视线正好一高一低在空中对撞。
  用“心照不宣”来形容两人此刻心中的想法,再贴切不过。
  何况清都正略挑了眉毛,拿眼睛三分含情三分含怨地瞟着他,意琦行又不是傻子,这些年主动投怀送抱的人也有那么几个,他只看了眼便别过脸去,冷声道,“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他在心里重新估算自己以往对清都的认识:十分聪明,性格略怪异,但又向来低调。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有这种举动?
  其实清都本来对他也没什么感觉,旧相识又是性格冷漠的人,对他更没有什么吸引力。但对方自打刚才进了房门,近距离谈吐之间别有一番滋味冲击着清都的视觉、味觉、嗅觉,让他忍不住萌生尝一尝对方味道的想法。
  “以前没关系,但现在可不好说了——”
  他说着,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三两步走到对方面前紧紧贴过来,口中清冷醇香的酒气分子在空气中萦绕,眼神直勾勾盯着对方。
  “因为现在,是我想跟你有关系。”
  伸手去拉意琦行的领带,被对方后退一步避开。
  但随即清都有些烦躁起来,扔掉手里的酒杯以后,推搡着对方按压在墙壁上,热乎乎的嘴唇便往他脸上凑近过来。
  意琦行在他甫一靠近的瞬间觉得事情不对,体内隐隐的躁/动/炽/热/感一浪卷过一浪蜂拥而出,他先看了眼案子上那杯纹丝未动的酒杯,并无任何异样。又看清都手中的酒,心头几分疑惑。自己身体这种状况明明是被人下了暗桩,但究竟在是什么时候呢?
  勉强后退了一步,再也提不起任何拒绝的力气,全身的血液在肢体有意无意地摩擦中被唤醒,渐渐的沸腾,周身燃烧起来的火焰将他从皮肤到骨骼一寸一寸吞没。
  清都恰巧便在这时,整个身体粘着他贴在墙壁上,胯/部以下甚至不安分地蹭动了几下。
  “他不想跟你有关系,但是我想,我想要你啊意琦行,呵呵。”
  舌尖吐出热乎乎的气体喷在对方耳侧,薄薄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纹路。自胸腔到喉结如风箱般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动作顿时也点燃了清都的欲//火,张口先咬/在下颚上,舌尖顺着一路滑到急/促/颤/抖的喉结,挑/逗几番后张嘴全数含/住,甚至还做了几个吞//吐的动作。
  意琦行微仰着脑袋,眼前的屋内陈设开始呈现奇异古怪的形状四处扭曲,天花板宛如飘到眼前,墙壁慢慢围拢过来快让他窒息过去。他先是被那条灵巧的舌头触碰到浑身激/灵,说不出的舒/泰,双手也不由自主揪住对方的头发往身下送。
  清都察觉到他的用意后,闷头笑了几声,忽然挣脱他的引导过来吻他。
  “怎么以前没发觉你这么知情趣?”
  他低语几句,双目直勾勾盯着对方,一只手轻易地便滑进衣领中。
  近乎陌生的双眸刺痛了意琦行的神经,他猛地用力抓住对方的手腕将他反扣住,一只手臂绕到前面掐住咽喉。不知是两人太近的缘故,还是力气终有缺失,这个动作更像是把人拥在怀里调//情般,清都只皱了皱眉便不再挣脱,反而偏头在他虎口上轻啄了下。
  冰凉如小蛇爬过。
  意琦行将他远远推开,掩不住脸上的厌恶感。
  “什么时候对我下的毒?”
  “毒?”清都站定之后,笑得志满意得,“你这个人一向谨慎,哪有那么容易让你就范?还记得刚才我派去接你那辆车吗?里面被我精心布置了整整两个小时,当然大部分还是被你吸入的药物起了作用。就连司机此刻也不知道去哪里寻快活了,你又何必忍着辛苦?”
  “你这么处心积虑,为什么?”意琦行脑海里闪过刚才上车后的镜头,空气中似乎有淡淡的气味,当时便一路开着窗户不甚在意,没想到……
  “当然是喜欢你!”清都说完立刻又扑了过来,这次他的动作更热情、也更火辣。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又多说了句。
  “别怪我,你弟弟把你送给我的……”
  绮罗生。
  心头掠过的名字,宛若一枚呼啸的子弹推入心脏深处。
  刺痛感渐渐蔓延开来,神智便在电光火石般有了几秒钟的清醒。
  几秒钟,但已经足够了。
  意琦行手中的微型的针管插中对方脖颈的动脉,大拇指轻轻一推,里面小股的液体便送入对方体内。
  “你……”
  清都捂着吃痛的脖子连连后退,恼羞成怒地问:“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其实不等他问完,药效已经清晰地回答了他——他甚至连最后一个字都说不清楚,全身在急速麻痹中渐渐失去知觉,人也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
  意琦行步履蹒跚地过来踢了他一脚,又像踢中了脏污的死狗般皱皱眉,轻蔑道:“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就想得逞?你真是蠢得让人恶心!”
  打开房门,走廊里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般,走不出两步便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刚才用完的针头还在手里,意琦行用力掰断了针尖后在手臂上用了划了一道。鲜血顺着下垂的手臂一滴滴流出,身体好像没那么热燥了,却止不住越来越虚弱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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