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尽管理解不了六道骸的某些东西,但他喜欢他。
总觉得想表达的还是没表达出来T_T好无力。
顺便关於那个回复的问题← ←我没有别的意思,在我的帖子里回撒花沙发我都不介意的T T怕别人误会我借机讽刺什麽的【喂你想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冬雨浸染之地
冬雨浸染之地
“其实,泽田纲吉,我很久。”
“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再次回到日本,是一个冬季的雨天。天气预报说今日最低气温为2度,路边的树早已是一副萧条的光秃秃姿态,和著远处灰蒙蒙的天空,营造出一派败落之感,冬天就是这样,总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
六道骸以前的恋人一到冬天就会没完没了的感冒,一场感冒不拖个个把星期绝不罢休,往往刚痊愈便又有卷土重来之势。六道骸说这是因为他不好好吃药的关系,泽田纲吉总是苦著脸扁起嘴低声说,药太苦了吧……
明明是黑手党的首领呢,可以在腥风血雨中独揽乾坤,再强大的敌人也能从容面对,但是一到了生活上就变成了十足的废柴,连吃药都得靠糖来佐料。
“你一定要庆幸你吃的不是中药,泽田纲吉。”
“那个很苦吗?”泽田纲吉从被窝里露出因生病而倍显疲态的脸,晕满了水汽的眼睛显得格外诱人。
“嗯。很苦的,你一定受不了。”六道骸坐到他身边,忍不住俯下身凑到他唇边碰了碰。
却被泽田纲吉躲了去。
“会……会传染啦。”他红著脸捂起嘴,眼里的水汽更甚了些,像是哭过一样。然六道骸知道他只是累了,泽田纲吉太累的时候眼睛就会泛著湿湿的水汽,如同哭泣。
夜间三点,往常这个点泽田纲吉早该在梦里了。但是这天不一样,这天六道骸在。六道骸在基地的时间少之又少,他的行踪飘忽不定,像雾一样难以琢磨。这次据说是听说泽田纲吉病情严重才特地赶回来的。到基地时已经是夜间一点,泽田纲吉愣是傻傻的坐在床边等了他那麽久,明明上下眼皮已经好多次习惯性地闭合。──下一秒便是触电般地惊醒。他总觉得六道骸马上就会推开门进来了。
“睡觉吧,泽田纲吉,太晚了。”六道骸摸摸他软柔的头发,安抚他道。
“可是,好不容易才见你一次,骸。”泽田纲吉看向他的目光里带了渴求。
泽田纲吉,二十四岁的男人,彭格列的首领,强大,温柔,稳重。也只有在六道骸面前,会像一个小动物一般,软软的懦懦的,
“你不睡觉,感冒是不会好的,泽田纲吉。”六道骸耐心地对他说。
泽田纲吉泄气地闭起眼,用被子蒙住头,企图快点进入睡眠。六道骸一动不动,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被子移开了,泽田纲吉露出脑袋:“骸,你说我会不会因为感冒死掉。”
六道骸愣了一下,眉毛微微抽动了一下,很久後才露出一个弧度很小的笑容:“怎麽会,感冒又不是大病。”
“可是,这次都一个多月了还没好。”泽田纲吉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果然还是体质太弱了,要是像骸这麽高大,一定不会生病。”
靛蓝色长发的男人逆著灯光,脸色是染了层阴影了的苍白,并不算健康的肤色,倒是身体很健壮,肩膀很宽厚。他确实很少生病,从小经历的艰难环境赐予他的不仅仅是心灵上的固筑,还有身体上的。泽田纲吉这种从小生活在蜜罐中的孩子自然没法同他相比。不过泽田纲吉这些年来,过的也不轻松。或许就是因为平时太过操劳压力太大才会生病连连?六道骸不得而知。
“泽田纲吉你要好好休息,如果你垮了,彭格列也会散。”
“怎麽会呢。”泽田纲吉露出近乎天真的笑容,“彭格列这麽多年换过那麽多首领,不一样好好的。我对於彭格列……只是个过客,甚至不能为他带来辉煌的荣耀。”
“kufufu……泽田纲吉,你还是这麽……”六道骸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最後他在那麽多可以用来形容泽田纲吉的词语里选择了──“泽田纲吉,你还是这麽可爱。”
这世上并非不存在“只如初见”。
无论泽田纲吉长高多少,变成怎样的身份,手里有几条人命,他在六道骸心里都是一开始在树林相遇时的模样。笨拙的,温柔的,天真的,小心翼翼的,最终在六道骸心里归於一个词,可爱。
是一个很可爱的少年。
“骸,我真喜欢你。”被说可爱的男人有些羞涩,他轻轻抓起六道骸的衣角,看向他。眼里是无与伦比的澄净,那是无论经过多黑暗的深渊洗礼都能完美无缺保存在泽田纲吉眼眸中的澄净,只属於泽田纲吉的特有的澄净。
六道骸一直觉得自己对泽田纲吉的感情一定早就不止於“喜欢”了,但“爱”还真是一个让人羞涩的字眼,即使六道骸自认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但面对这个字眼还会变成一个青涩的初中生。
“我爱你,泽田纲吉。”
“你在说什麽啊骸,完全听不懂呢。”泽田纲吉有些委屈。
“是中文哦。”六道骸换回日语。
“你连中文都会啊。”泽田纲吉一方面有些嫉妒,一方面又极其的自豪,因为这是他的恋人。汇通四方八面玲珑,什麽都会,真是个优秀的人。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是积累了几辈子的福祉。
“你笑什麽?”六道骸露出不解的神色。
“没……”泽田纲吉笑著摇头,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是发烧导致的。
“说真的啊,骸。”他闭起眼睛,嘴角带著安然的弧度,“如果我以後死掉,你带著我的骨灰回日本吧。”
“泽田纲吉,我不想听到你说这种话。”六道骸别过头,难得有些生气。
“我只是打个比方嘛,反正我肯定会死在你前面的。”男人眼含歉意,“比起意大利来,我还是更喜欢日本。我最喜欢在日本时的生活了。”
在日本的周一,因为没有按时完成假期作业被老师训斥。
周二和狱寺搭档打扫,狱寺会把大部分活揽下来。
周三被三浦春和京子拉著去吃蛋糕,入口即化的奶油真的很好吃。
周四看山本练球,曾有一次被棒球击中脑袋。
周五……周五用一天时间为自己编出各种理由放学後去城市另一边的黑曜中学。
周六周日,编出各种理由留在黑曜。最常用的理由是,库洛姆平时怪闷的,要多陪陪她,然後在和库洛姆聊天时想法设法变换各种问法打听骸的情况。
那个时候的日子,遥远地像一场梦。後来他身在西西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繁重的工作时,回想起过去,会觉得那是一场夏季里捕捉不到的凉风,在他生命里忽而一闪,就再也不见了。
“为什麽现在不回日本?”六道骸转过身来,问他。
“因为,物是人非最可怕了啊。”泽田纲吉露出凄迷的笑容。
泽田纲吉还没有自信到自己有足够的承受力去面对早已物是人非的地方,并盛在他心里渐渐成了圣地,触不得碰不到,只能偷偷想著。他不是不想回去,但是他害怕他回去看到记忆中的景色,却找不回记忆中的人,和记忆中的时光。
这麽多年来,大家好像一个个离他而去了呢。总有一天他也会走,那六道骸怎麽办。还是死在骸後面好,泽田纲吉闷闷地想著,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死在他後面吧。
“一瓶水,谢谢。”
六道骸把钱递给小卖铺的老板,然後拧开盖子,就著水把药片吞了进去。三颗白色的药片,可以快速缓解感冒带来的不适。
这麽多年来第一次感冒,他甚至不知道该吃什麽药,下意识拨了泽田纲吉的号码想问问他,听筒里却只有冰冷的语调诉说此号码已停机。
他大彻大悟地垂下头,突然才想起,原来泽田纲吉已经死了。当然死因并不是因为那场旷日持久的感冒,但确实是死於疾病。
很多时候他会忘记这件事,忘记泽田纲吉已经死了。因为泽田纲吉在他身後黑色的背包里静静躺著,很多时候他觉得泽田纲吉就在他身边,以致於渐渐忘却他死去这件事。
雨还在下,打在脸上有著深浓的寒意,像是随时都会冻结成冰。冬天的雨真冷。细碎的雨珠顺著他的额发落在脸上,他也没去擦拭,只是怔怔地望著脚下的土地。
这里是日本,泽田纲吉一直想回来的地方。
他说他想回来,但是活著时没有勇气,这个男人某些时候是会如此胆怯。所以他把这麽残忍的事情交给了六道骸。
──如果有一天我死掉,带我回日本吧。我想留在那个地方。
这是泽田纲吉唯一一次的任性,六道骸不能拒绝。当然事实上即使他天天任性六道骸也依然不会拒绝。
这一天六道骸终於回到日本,冬雨侵蚀大地,冷风一层层吹起他的衣服,寒冷刺骨,他不得不一再裹紧身上的黑色风衣。
Kufufu,泽田纲吉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比你还害怕回到日本。
FIN
作者有话要说:
☆、最冷一天
如今的他像一个崩坏的机器。
背後的枪声响起时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已经如一个崩坏的机器般,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所以直到看到胸前喷出血柱,浸染了他最喜欢的那件白色衬衣,他才意识到自己大概快死了。
01
後来的日子他总是时不时地想起那个男人说过的话,哪怕是最简单的早安,他一遍遍回忆那个男人说这些话的表情。
总是带著笑容的表情。那个男人琥珀色的瞳仁很漂亮,像是闪著光一样。不强烈,却非常温暖的光。
他并不知道为何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回忆那个死去的人,事实上他同他的关系并不友好,甚至是敌对关系,尽管後来迫於某些原因他成为了他的部下,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得到丝毫的缓和,当然这或许是因为他单方面的原因。因为那个男人对他是很友好的,每一次同他说话都带著小心翼翼地微笑。这样的表情他再也没在别人身上看到过。
害怕他的人很多,会对他小心翼翼说话的人也很多,强笑著奉承他的更是不在少数。但是都不是那种表情。
他相信他并不是因为害怕他才露出那种小心翼翼的表情,而是──
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敢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那个男人刚去世的那个月,他每天都带著一束黄色雏菊到他坟墓前,他的栖息之地在临近海边的墓园,那座墓园极大,容纳的灵魂却只有几个,连他在内不超过十。
那是只有彭格列的首领才能永久栖息的圣地,除此之外没人有资格留在这里。他的墓碑周围种了很多树,叶子很大,风一过就沙沙沙沙地发出声响,如同一首肃穆的赞歌。六道骸说不上树的名字,他一向对植物不甚了解,甚至分不清玫瑰和月季。他唯一了解的花就是雏菊,这还要拜泽田纲吉所赐。
有一次跟随那个男人去罗马参加会议,那天那个男人突发奇想地想去逛街,拉著他一起去。两个大男人逛街是很无聊的,并不能像女孩子一样手拉手七嘴八舌聊天,并尝遍路边每一个美食店。何况他们连朋友都不算。所以他们只是沈默著走著,在纳沃纳广场周围徘徊著,路过一排排橘色的古典建筑,路过美丽的四河喷泉,路过一个个看起来幸福的路人。这并不是什麽值得回忆的场景,但它确确实实地扎根在了六道骸的脑海里不肯散去,他会时不时回想起这一幕,想起那天那个男人的黄格子围巾被风吹起来拂过他的面颊,微微发痒。想起那天泛著暖的太阳光线,和不知从何飘来的黄色落叶。想起那个男人没话找话的尴尬,以及最後他笑著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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