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无坚不摧 作者:口羊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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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镜一看形势不妙,立刻认真起来,几下震开围着自己的王盟等人,退到张起灵旁边,两人很自然地摆出迎敌阵势,背靠背站着,黑眼镜低声说:“哑巴,咱们得找一边杀出去。”
张起灵看到眼前是吴邪和怀剑派弟子,身后则是吴家人,低声道:“我拖住吴邪,你往这边走。”
黑眼镜啧了一声说:“那边是上坡,还是来路,你叫我送死?”
“有本事就活,没本事就死。”张起灵冷冷地道,眨眼间已经窜到吴邪跟前,吴邪一惊,提刀就刺,怀剑派弟子齐声呐喊,跳下马来直扑张起灵,吴家人也纷纷放箭,黑眼镜趁他们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早兔子似的踩着岩壁,飞身蹿了。
张起灵其实连刀也没拔,只是一把扣住了吴邪手腕,同时强运一身真气,那些刀斧弓箭本来就要碰到他身上,刹那间全被荡开,但毕竟数量太多,张起灵身后还是中了三箭,膝弯也被击中,他顿时站立不稳,跪倒在地,一只手还牢牢抓着吴邪手腕。
变故就发生在顷刻之间,等吴邪反应过来,张起灵已经跪倒在自己面前,身后的三支箭随着他呼吸不断起伏。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吴邪,让他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脏好像被狠狠攥着,再加上毒性发作,竟然整个人都僵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两边人马看到这情形,都以为张起灵挟持了他,谁也不敢上前,只是拉满弓紧紧瞄准,张起灵握着吴邪的手慢慢松开,他咳嗽一声道:“现在……我还不能死。”
话音刚落,他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睛里有异样的光芒,吴邪只觉得有个声音在脑子里叫嚣:快杀了他,再不动手,他马上就要逃掉了!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眼睁睁看着这个人被从天而降的什么东西一下抓走,伴随着凌厉的风声消失在面前。
王盟也吓了一跳,这世界上竟然有那么大的鹰,像一片乌云直扑下来,两只利爪轻而易举的带走张起灵,一对铁翼扬起狂风,让他们的弓箭根本无法施展,这是猎刀门的秘密武器吗?
不等王盟想清楚,吴邪就猛然倒了下去,幸好他伸手扶住岩壁,才没有坐在地上,但却也剧烈地咳嗽起来,王盟连忙去扶,他吐出几口黑血,脸色惨白,对胖子点了点头,转头问怀剑派众弟子:“我和薛掌门商议,用替身使了这招里应外合的计策,听各位的语气,难道薛掌门遭到什么不测?”
弟子们纷纷低下头,年纪小的抹起眼泪来,吴邪面上大惊,垂着眼说:“没想到……猎刀这么难对付,请诸位节哀顺变,此事因我而起,我们吴家会尽力帮助各位……”
为首的大弟子上前一步,抱拳道:“师父在时常教我们恩怨分明,吴门主不必介怀,多亏吴门主,才能绊住猎刀刺客,怪只怪我们来迟了……”话说到这里他有些哽咽,顿了顿又道,“以后我怀剑派以报仇雪恨为第一要务,还请吴门主多多指教!”
吴邪笑了一下说:“大家都跟猎刀有仇,谈什么指教,我能帮的,一定尽量帮忙。”
怀剑派众人都以为这招里应外合是吴邪跟薛尚剑套好的,殊不知那名大弟子韩长空早几个月就被吴邪收买,许他掌门之位,让他在关键时刻倒向吴家,这韩长空果然尽职尽责,吴邪在怀剑派养了一个月的伤,离开之前,上上下下都对他感恩戴德,新掌门更表示唯过水吴家之命是从,吴邪见一切按计划进行,也就安心离开了。
这一个月里,他派出去寻找黑雪莲解药的门人陆续传信回来,都说这毒无药可解,只能养,但最后病人还是会从呕血渐次演变成内脏腐烂而死,再用药也只能拖时间罢了。王盟和胖子听了都皱眉,回头安慰吴邪的时候,他倒不以为意,说:“人活着一百年也是活,十年也是活,这一辈子最痛苦、最快乐的事情我都经过了,只要有命能报仇,其他的也不求啦。”
众人散去之后,吴邪靠在床铺上,琢磨起自己刚才说的话,突然发现,这最痛苦和最快乐的事情竟然都跟那个人有关。
张起灵……
他握紧双手又慢慢松开,在自己最茫然无助的时候他出现了,从绝望的泥泞中把吴邪拖出来,两人相互扶持,在一片荆棘中闯出条路,结果好容易看到希望,他却突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打击绝不亚于当年失去爷爷。
这个人是凶手,是仇人,是吴邪找了这么多年的仇人。怪不得之前提起报仇,张起灵总是一言不发,开始吴邪还以为他怕自己去找猎刀麻烦会引火烧身,现在想想……就像一场可笑的自作多情。
一开始吴邪死活也不肯相信,但张起灵却人间蒸发了,整整一年,他疯狂地寻找,直到偶然遇上猎刀门执行任务,为首的刺客竟然真的是那个人,吴邪当时扑上去拉着他,扔掉了这些年好不容易磨练出的沉稳和矜持,至今他还记着自己死死拽着那人的袖口,大喊大叫:“你他娘的说话啊!!!给我一个理由,什么理由我都信!你说我爷爷不是你杀的!操,你说,说!!”
那时候,感觉抓着他就像溺水时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只要张起灵肯说一句“我没有”,吴邪就会拼尽一切相信他,可他却停下来,转过身,说了两个晴天霹雳般的字:“是我。”语气和神态那么平静又郑重,简直不像是认罪,而像一场承诺。
吴邪目瞪口呆地松开了手,他甚至不记得自己站了多久,才被王盟硬拖回去,也不记得之后花了几天才振作起来……那段记忆完全是模糊的,即使闭上眼睛都能看到张起灵站在他面前,不是手握弯刀割下爷爷的头,就是平静地看着吴邪说“是我”,吴邪几乎崩溃,但他最终还是撑了下来,艰难地对自己承认,过去八年时间,都是一个骗局。
一切温柔、幸福、快乐,都是假的,即使是真的,他也没法接受,毕竟给予这一切的人手上沾着爷爷的血。
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教我武功?为什么帮我报仇?为什么?!!
这些话大概永远也没有机会问出口了。
吴邪看着窗外,今天倒是阳光明媚,他叹口气,歪在床沿睡了过去。
张起灵一条腿受了伤,跳下鹰背时不太顺利,好在他勉强站住了,挺起胸膛朝那两扇厚重的石门走去,背上的剑早已经被拔掉,可他向来不会处理伤口,所以连最简单的止血都没做,长袍下面的衣服湿了一片,又冷又粘,张起灵并不在意,眼下有更麻烦的事情要应付。
副门主阿宁和黑眼镜带着一群雕塑似的杀手挡在门口,黑眼镜冲他撇了撇嘴,好像在说“你自求多福”,阿宁凤眼一扫,抱臂问道:“你带去的人在哪?”
张起灵停下脚步,淡然回答:“死了。”
“吴家门主的脑袋呢?”阿宁又追问。
“没杀。”张起灵有问必答,言简意赅。
阿宁冷哼一声,拔出弯刀,一步步朝张起灵走来,到他面前,抬起下巴说:“跪下。”
张起灵迟疑片刻,还是艰难地跪在地上,紧接着肩膀一痛,他咬牙忍住了,阿宁用力刺穿肩胛,才把刀收回来,又说:“看在你杀了薛尚剑的份上,饶你这条命,从现在开始回房禁闭,三天后才可出门。还有,门主刚刚说过,心有所碍,累及猎刀,不配做堂主,着令革你职务,连你‘阿坤’的身份一并革去,你现在只是个高等弟子,不该有的都不会再有。”
说完,她退后一步,道:“起来吧。”
张起灵一手撑地,慢慢起身,阿宁见他虽然狼狈,又刚刚遭了处罚,还是一脸平静,毫无悔恨愧疚的样子,暗自叹气,低声道:“你的努力,我和门主都看在眼里,很快就会有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次小心点,别再搞砸了。”
所谓禁闭,不仅仅是禁足,按照猎刀规定,禁闭期间也不能吃饭,只每天叫人送一碗水进来,张起灵就是铁打的,刚受了伤,又加上刑罚,也有些吃不消,他知道叫苦讨饶都没有用,就平躺在床上调整气息,尽量减少消耗,到了半夜,房门却被悄悄推开,张起灵自小在猎刀长大,即使在睡觉也像野兽一样警觉,当即睁开了眼,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起灵哥,是我!”
是服侍他的女孩子云彩,一次执行任务时被张起灵带回来的,本想等她伤愈就让她离开,结果云彩却死也不肯走,从此跟在张起灵身边,张起灵去吴家八年,她也在猎刀等了八年,年纪虽大,却始终没有要走的意思,猎刀门几乎人人都说云彩看上了张起灵非他不嫁,但张起灵却没有任何表示。
黑夜里还有巡视的弟子,云彩也不敢点火折子,摸到床边先伸手去探张起灵额头,叹气说:“亏你身体好,不然怎么熬得住!”一边从怀里摸出两个馒头来塞给他:“快吃吧!”张起灵也就默默吃了起来,云彩等了一会儿,又问:“伤怎么样了?疼不疼?我给你偷了一瓶丹药。”说着又把一个小瓷瓶藏在张起灵枕下,张起灵说了声多谢,云彩又叹气说:“我知道你心软,对我都不舍得打骂,何况吴邪……这里没有外人,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是。”张起灵回答。
“……那他呢?吴家家业都是你帮他抢回来的,他现在却要杀你!”云彩着急地说。
“……吴邪的爷爷死在我手里,是我欠他的。”张起灵这样说道。
“起灵哥!”云彩有些恼怒了。
“你该走了。”张起灵提醒她道。
云彩无可奈何地道:“你也不想想自己,堂主的位置倒不要紧,问题是……门主已经找到了新的‘阿坤’做继承人,怎么办呢?”
“你为什么担心这个?”张起灵反问。
“我当然担心,你不是跟我说过,你有一件事要做,当了门主才能做到吗?只要起灵哥你想做的事,我就会拼命帮你!啊,放心,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打死也不会说的,你……你得立一个大大的功劳,才能让门主回心转意,而且……”云彩说着紧紧握住了张起灵的手,“而且你要当门主,早晚得杀吴邪……”
“我累了,想睡觉。”张起灵马上打断她:“你也要赶紧回去。”
云彩没办法,只好起身悄悄离开,果然,跟吴邪有关的事情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可她分明能感觉到,张起灵要做的事情对他有多重要,猎刀是一群刺客,刺客不能有感情,如果门下弟子有下不了手的人,就必须要亲自杀掉他才能继续呆在猎刀,否则自己先就要死。
在这种情况下,张起灵却对吴邪处处维护,吴邪如果老实也就算了,偏偏他却铁了心跟猎刀作对。云彩气得牙根痒痒,按照门主的作风,绝对会继续派张起灵去杀吴邪,看今晚这样子,他估计赔上性命也不会动手,那就只有想别的办法了……也许该找宁姐商量……
云彩打定主意,先避过守卫回房去睡,抽空就要替张起灵想办法,除掉吴邪这个眼中钉。
王盟进门的时候,吴邪正在擦屋里的古董架,这是他的爱好,而且不肯让别人动手,王盟也就站得远远的说:“小三爷,霍家传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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