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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 作者:陈小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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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娱乐圈 欢喜冤家

  用石头搭好引火灶,俩人一同去附近寻了些树枝回来,坐在车里就着先前点燃的那根儿“荧光棒”慢慢剥皮劈柴。工具不趁手,事倍功半,不过手里有事做,反倒没那么冷。俩人换着来,因为实在找不到报纸之类的引燃物,普通美工刀想要把树枝劈成小块又太费时间力气,还是只削去外面受潮部分就好。削好一根薪木就点一根,弄了许久也没成个火堆的样子,倒是格外的像两个卖蜡烛的小男孩儿,可怜兮兮地守着几根卖不出去的蜡烛,天寒地冻的只好点来取暖。
  等到引火灶上终于有个小火堆的样子,俩人也削树枝削得手指都要断掉了。顾惜朝把剩余较细的树枝放到火边慢慢烘着,烤干一点就可以直接当薪木用了。戚少商跑去后备箱想看看能不能翻到什么有用的玩意儿,结果真的给他发现一箱子啤酒中隐藏了一瓶还没开封的白酒,剧组里以李龄老潘为首一大群的酒鬼,要是没酒才有鬼。他举着酒瓶子大笑三声,“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顾惜朝几乎是无动于衷的,对他而言,这一瓶子白酒锦上添不了花,雪中也送不了碳。他微笑了一下,因为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雀跃的。
  戚少商的兴奋没有得到呼应,很是无趣,他打开瓶盖喝了一大口,然后往掌心中倒了一点,又拉过顾惜朝的脚继续给他消肿散瘀。
  由于地下泥泞潮湿,没办法围着火堆席地而坐,因而两人是打开车门,挤坐在门边儿的。火堆就在旁边的地下烧着,偶尔爆出一两点火星,一伸脚就可以感受到火焰的温度。因为按摩的关系,两人现在一人背靠着车门一边,是个相对而坐的姿势,顾惜朝的脚仍是搭在戚少商膝盖上,他感觉自己这会儿特别像个地主,要是可以在戚少商胳膊上掐一把,再恶狠狠地骂一句“没给你吃饭么”,那就圆满了。
  顾惜朝想着想着就“扑哧”一下笑出声儿来,戚少商抬头看他一眼,很了然地说道:“怎么着,被人伺候感觉特美是不,看我就跟一老妈子似的是不?”
  “你也没人老色衰到那个地步,所以……还是可以做个小丫鬟的。”
  戚少商不跟他逞那口舌之快,手上加力捏了一下,不过自然晓得控制好轻重,顾惜朝吃痛条件反射一缩脚,笑道:“好好好我错了,你不是小丫鬟,你是老妈子!”
  一时按摩告一段落,俩人复又面对小火堆并肩而坐。戚少商把酒瓶子递过去,顾惜朝摇摇头,“不喝……我不爱喝。”
  “这个能取暖。世界多么美好,难道你不想见到明天早晨的日出了吗?”
  顾惜朝想了一下,自个儿酒量不好,但天儿确实太冷,少喝点儿应该没问题。于是接过来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是火烧火燎的,他实在不能理解这玩意儿的魅力。很快胃里也开始烧,加上被戚少商哄着劝着又多灌了几口,整个身体由里到外慢慢发起热来,好像真的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戚少商突然“哎呦”了一声儿,“今儿是这个月最后一天,你寿辰吧?”
  顾惜朝惊讶,“你查我户口啊?”
  戚少商从鼻孔里长长地“哼”了一声,“跟你讲过的,我有个好朋友做私家侦探的,摸个把人的老底儿还不跟玩儿一样。……哎我说你还真把自个儿当根儿葱呢,我查你好玩儿吗?”
  顾惜朝笑,“你是怎么知道葱的生卒年月的?”
  “哪一次看过你证件。”戚少商弯下腰伸长手臂够了一根树枝,就着火堆点燃了,笑嘻嘻送到他眼前,“戚记蜡烛,许愿专用。”
  顾惜朝嘴角一抽,“你是不这种追求女生的场景拍太多脑子坏掉了?”
  “您多虑了,眼睛没瞎还分得清雌雄……不对没吃晚饭可能饿得有点大脑缺氧,不然怎么会一片丹心向沟渠咧?”戚少商说着作势要扔,顾惜朝连忙抢过来,笑道:“不要乱丢东西,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他看着眼前一簇跳跃闪动的小火苗,“戚少商,谢谢你。”
  戚少商嘿嘿一笑,“感动了吧?我就知道,老子男女通杀!”
  顾惜朝晓得这话纯属撩闲,然而鼻子不知怎的有些泛酸。无论是出于客观还是主观原因,多年以来生日对他而言,除了是各种证件上的一串数字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多数人都只是芸芸众生中平凡普通的一个,他们的一生需要不断地使用各种记号来标注自己的与众不同,生日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它的实质意义对于父母可能远远大于本人,然而祝福、关怀、温暖没有人不想要,无关年龄、性别、种族、财富、地位。
  顾惜朝低下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手忙脚乱扯了面纸出来擦,“男女通杀?女朋友就是这么追来的吧?长夜漫漫冷得要命,来来来,不如八一八你用这招杀过多少男男女女呀禽兽?”
  “男男女女哪儿用得着追呢,向来都是禽兽们在追我呀。”戚少商得瑟完又温柔起来,“说起来,红泪是一把野花儿追来的,你呢?”
  “我女朋友?一个巴掌。”提到傅晚晴,顾惜朝觉得是不是应该跟戚少商提一下,省得将来误会,虽然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要怎么说呢,我女朋友就是傅宗书的女儿,太突兀了吧?
  戚少商恨铁不成钢,“男人坚决不能打女人!小顾啊,你这恶习要改!”
  顾惜朝翻白眼,“我被女人打!”
  “噢,那还可以。”戚少商装恍然大悟,“咦,原来你喜欢SM?”
  俩人喝着贫着,一瓶酒不知不觉就见了底儿,因为坐着也是坐着,又确实觉出了暖意,顾惜朝后面儿就没用人逼,喝得很自觉,而且越喝就越自觉。他觉着舌头有点儿大,但自认为脑子还清楚,他问:“你为、为什么非让我当、当临演?”
  “因为我不想被随便什么人扑倒,你好歹也算个相熟的美人儿嘛。”
  顾惜朝脑袋胀胀的,然而似乎还知道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一双眼睛迷迷蒙蒙地盯着戚少商,想指着他的鼻尖好像也总指不到正中间去,“好、好好儿说!”
  “能赚三千块!这是份儿正经工作。”
  顾惜朝蹙眉思索了一下,总觉着“三千块”和“正经工作”好像有点儿别的意思,然而一时想不清楚,所以仍是执着于临演问题,“你不、不老实!”
  一个多月以来,他俩饭倒是经常一起吃,只是顾惜朝平时要开车,一起喝酒还真是头一遭。戚少商不晓得顾惜朝的酒量如何,不过看样子已经有点借酒劲儿的意思,他抓住顾惜朝在自己眼前乱戳的手指,像是认真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我记得那天你说傅氏把我们丢给对方有问题,想必都不受待见。这一行有很多机缘巧合,不是什么鸟儿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但烂透了的咸鱼也可能翻身,有机会为什么不抓住?这个世界奇迹也许非常少,但是人们不能了解的事儿多得很。没有什么大道理,人人都想过得更好,顾惜朝你想不想?”
  戚少商很怀疑连三千块都想不明白的顾惜朝,要怎么理解他这番话。当然,如果明早起来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他一点儿不会奇怪,甚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己的决定常常是热血冲动的,太过一厢情愿,天真得可笑。
  显然顾惜朝的确已经无法消化理解他自己逼问出来的答案了,但觉得叽里咕噜一大堆理所应当比一句话敷衍要得分更高,从小到大老师都是这么教的呢。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对这次的回答表示满意,然后垂下头看了一会儿自己的脚尖儿,突然又问:“你、你怎么不炒、炒我呢?”
  “炒了你你就失业了,我这人心肠多好,怎么能随便断人生路呢。”
  顾惜朝这会儿脑子不灵光,偏还特别多问题、特别爱思考,思考又思不明白,戚少商看他那样儿就想笑,继续哄醉鬼,“所以你说,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嗯,说、说得对,应该!”顾惜朝用力点头,伸出左手搂住戚少商的肩膀来回摇晃,边摇边说“谢谢啊”,后来似乎是自觉感谢的力度还不够强大、态度还不够真诚,干脆侧过身去,双手捧住戚少商的脑袋,在他右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很兴奋地高举双手大声嚷嚷,“谢谢啊,我代表你全家感谢你!”
  偷袭之下,戚少商打了个寒颤。这会儿是不能当真、更不能讲道理的了,有心放他去闹,顾惜朝却开始有点儿失控,手舞足蹈的,嘴里还叽里咕噜的不停啰嗦,从傅宗书黄金麟到脑残剧情行业规则,从教育医疗到养老公益,从国体政体到世界格局,从GDP、GNP到CPI、PPI,都被他喷了个遍。戚少商被他吵得脑仁儿都痛了,还得跟在屁股后头兜着,生怕他再一头栽倒泥坑里去,还得自个儿伺候。
  后来不知怎么的居然还想起悦来了,指着戚少商语重心长地教育,无论从人类繁衍、人体结构、阴阳调和、太极两仪、道德观念,还是你爹妈和息红泪的感受哪一个角度出发,你都不应该搂着小男生寻欢作乐呀。戚少商那个气啊,简直要怀疑丫是真醉还是装疯。
  顾惜朝挥胳膊踢腿儿、摇头晃脑的闹腾了好一阵子,大抵是自个儿把自个儿晃荡晕了,弯下腰要吐,但是因为没吃东西也吐不出什么,最后终于闹得又困又乏,靠在戚少商身上睡着了。戚少商那个愁啊,这闹得满头满身的大汗不是作死么,只好拿面纸帮他胡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有样学样拆了两个座椅套全给他包身上了,还得小心伺候着小火堆儿,给他忙得简直都忘了冷。
  都安顿好之后,戚少商方能坐下安安生生喘口气儿,他心中暗暗发誓今后绝不能跟这人喝酒,酒品太差劲儿了!
  车里实在冷得像冰窖,他不敢把顾惜朝丢到后座上去,因而自己忙碌的时候只好让他跟刚才俩人喝酒聊天儿时一样靠在车门边儿上先睡着,好歹旁边有堆火不是。然后他坐下来气儿还没喘匀,顾惜朝就开始往下出溜,往后仰,或者往旁边倒,总之是绝不让人省心,戚少商默默地哀叹了一声,把他拉过来靠在自己身上,心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呦。
  戚少商对着静静燃烧地火苗发呆,自个儿是多久没这么伺候过醉鬼了,最近的算是悦来格格那次吧,也只哄了一会儿她哥就来了。他低头看了顾惜朝一眼,对方呼吸平稳而略显沉重,想必终于算是能老实睡会儿了。他觉得自个儿简直是慈母多败儿,老八、小孟、虎子师兄弟几个、甚至师兄老勾都只会添乱,连这个刚认识不久的顾惜朝也骑到脖子上来了,统统惯坏了!还是红袍靠谱,可惜看见她心里就难受,那丫头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呢?顾惜朝这人呢,除了长得好看实在也没发掘出什么优良品质,好看最不稀罕了,自己也很好看嘛!还总是试图掺和他和傅氏这点子破事儿,实在不行还是让他回去吧,本来就不存在的事儿何苦闹得谍影重重,将来连朋友也做不成就太不值当了。
  然后他垂下目光又看了一眼,明明灭灭的火光掩映下,顾惜朝的五官轮廓异常好看,长而浓密的睫毛使得睡梦中的他显现出一种天真而诱惑的魅力,戚少商一时间有些心旌摇荡,突然低头在他阖着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吻。然后他想,妈的,原来我也喝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方天地
 
  顾惜朝醒过来的时候,目之所及白花花一片,他闭上酸胀的双眼缓了缓又睁开——天花板。想必是回到人世间了。
  视线来回一扫,从房间内的布置看是医院病房,门廊处站着两个人,面对自己的是戚少商,背对自己的是一个女人,看状况俩人恰好处于短暂的沉默期。
  顾惜朝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抉择,他没动没吱声儿,悄悄地又闭了眼,同时留了一条缝儿观察外界情况。
  因为安静,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因为安静,便格外有做贼心虚的感觉,这种沉默的氛围让他即使躺在那里装睡也似乎能体会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难言的压迫感,然而“装”之一道一旦开始,便越发停无可停了。
  他数到大概一百零几只羊,戚少商终于上前揽住了那个女人,是一个平静温柔的拥抱。他轻抚她的后背,“对不起,对不起,不要生气。”女人也抬手回抱了他,侧头靠在他肩上,却是一声轻叹,“我没有生气……少商,你已经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片刻之后,她离开戚少商的怀抱,“我走了,照顾好自己。”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却听得出是刻意放轻了脚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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