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 作者:陈小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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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过来对第三方也一样。正因为他们心底里是认真的,才会觉得在没有解决好现任的前提下,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显得那么下流无耻。对于戚少商和顾惜朝而言,即使确定关系也可能没有办法光天化日秀恩爱,但至少在彼此面前,要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你的以前我不管,可是从现在起,你只属于我,我只属于你。
类似这种酸词儿戚少商看剧本的时候见过太多,因为爱过所以并不嘲笑,只是难免被拙劣的描述和低劣的情节所影响,觉得又酸又土又装逼。然而此刻他心里却升腾起强烈的独占欲和洁癖,你我只属于彼此,就是这么土酸土酸的,就是这么土逼土逼的。这种感觉太过迫切,迫切到连做爱的欲望也不那么强烈了,因为关于这个人的一切,他都想要最纯粹最美好的,包括一个无牵无挂的自己,而哪怕他有一点点犹豫他都不会碰他,包括他对傅晚晴的愧疚。
可是他又不晓得要怎么讲。放心老子一定会负责?不是勾引是互相吸引,负责这词儿可不好轻易说,对顾惜朝这人就更不能提。直接问他要不要分手跟自己在一起?跟自己在一起本来就意味着要诸多小心甚至不能见光,何况自己的感情关系还没处理好,万一人要说你别逗了那就更是难以收场了。他一面觉得顾惜朝对自己也有情,一面竟有些忐忑,做/爱不一定爱,爱不一定在一起。
戚少商下了床,绕到顾惜朝旁边,在他唇角吻了一下,柔声道:“晚安,明天又要飞呢。”正起身要走,顾惜朝突然伸手揽住他脖颈,也同样的回吻了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戚少商觉得他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然后松了手,淡淡地也道了声晚安。
以前看剧本,顾惜朝神烦那种在多角关系之中纠结便秘的男男女女,这个喜欢那个责任,想跟这个一起又怕对不起那个,各有各的好都舍不得放弃不知道究竟要选哪个,拖泥带水、磨磨唧唧、窝窝囊囊;还有那种明明感情很好却意外跟别人发生关系,被各种套住胁迫还不敢老实交待终有一天东窗事发的,春节都禁烟花爆竹了这脑子还是被崩了,明摆着的事儿偏要做出糟糕的那个选择。总之就是各种让人无法理解。
然而现在他隐约有点儿觉得自己也被崩了,也有点儿理解那种便秘的心情了。
傅晚晴长年在英国,两人日常以网络或简讯交流居多,比较少打电话,顾惜朝一般每天至少会发一条,现在想想特别像日报表。曲水流觞那天之后,傅晚晴一直没什么表示,顾惜朝也不问,还是照例发条简讯,今天玩儿大发了,干脆忘了这茬儿。其实以往也不是没有过忙疯了的时候,傅晚晴有时候也发简讯或打电话关心询问,但通常是顾惜朝固定报告时间24小时之后,也从来没有显出过类似焦急的情绪,他也没觉得不妥,这叫大家闺秀的淡然。她还说没按时一定是太忙,越是忙越不能添乱,像今天这样顾惜朝超出固定时间两个钟头没发报表就打来的情况屈指可数,结果就逮个正着。
他跟傅晚晴是比较相敬如宾没错,但不都说平平淡淡才是真么?他一直都觉得这些年对傅晚晴的感情已经是自己爱人的极致,直到今天晚上戚少商搂着他的腰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字。关于戚少商,的确是初识就对这人比较有兴趣,接着想靠近,他将之归结于明星先生的人格魅力和两人之间的气场相合,可是也不晓得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明明以前自己是很正常的纯汉子啊摔!难道跟女友长期分居两国春闺太寂寞?
爱吗?他不敢说,但一定是喜欢的,而且很喜欢,至少现在喜欢得要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他的眼睛他的笑,喜欢他常态的温和与偶尔的冷冽,喜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光味道与温暖气质,喜欢被他拥抱和亲吻的感觉,喜欢到居然可以节操碎一地互相打/飞/机,喜欢到满心翻滚着想要跟晚晴……说再见。
没错,是戚少商先吻他,先抱他,先说喜欢,先来卖弄风骚勾引挑逗,他也信两个人感情爆发这一刻的真实,可是,然后呢?喜欢或爱这种字眼儿,说和做是两回事。
男人们在一起,难免会抱怨一些关于女人的问题,啰嗦多疑、无理取闹、不给空间、不够理解等等,但他从来没听戚少商说过息红泪半个不字。他见过这个国内影视圈当红的美女明星三次,一次衣角,一次背影,一次正面,虽然彼此似乎都没有好感,但不能否认,息红泪的样貌、气质都无可挑剔。道听途说包括从戚少商的只字片语里得来的印象,这女人已是相当的明理、大度,更何况她本身是个万人追捧的女明星,现在又有名有利有一定社会地位,他实在想不出戚少商有什么理由放弃这样一个女人。
老实说,他顾惜朝不知道亲爹姓啥,不知道亲娘死活,大学没毕业,钢琴弹不成,吃软饭都不成功还被未来老丈人当猴儿耍了好些年,到今天说是一事无成也不为过,就这样的人生他都要考虑考虑跟个男人在一起的后果,遑论戚少商。
这样的感情谈什么将来,这样的两个人谈什么恋爱。
或者人家压根儿没多的意思,就是我喜欢你,心情好了我们就做一做,人前该怎样还怎样,对各自的生活不要有影响。如果戚少商真是这个态度,他该怎么办?他不晓得。可是他知道,至少此刻,如果他过来继续未完的拥抱和亲吻,甚至真枪实弹的来一发,他都不会拒绝。
顾惜朝轻轻翻了个身,简直自己都鄙视自己,这种唧唧歪歪纠纠结结的少女心思不要更雷人啊!
漆黑的夜空中月色似乎异常的温柔,地球另一端的夜晚并无不同。
繁华落尽后的凄凉永远更凄凉。圈叉不成后的苦逼原来真苦逼。
他们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胡思乱想,偶尔侧目瞄一眼对方在黑暗中的轮廓,却都没有勇气再问一句行不行。
没错,问了不一定行,但不问就一定不行。就像很多时候,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不付出想要回报,只能是坐等猪撞树上了。
我爱你,除了你,谁都不行。现在的人,连认认真真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了。所以世界那么大,我们却一直这么孤单。
其实成年人的悲哀经常在于,只是想得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
☆、三重惊喜(上)
顾惜朝没想到,在有着“多瑙河明珠”美誉的这座欧州古城逗留的短短几日,竟然一连三天,天天有人送惊喜,当然这是制造“惊喜”的人说的,他自己倒觉得与其说惊喜,倒不如说是惊吓更合适。
刚到剧组在布达佩斯下榻的酒店,大堂里就袅袅婷婷走出来一个女人,穿一条深红底色碎花波米风的连身长裙,头发微卷,配宽檐帽、圆框墨镜和大红唇,走的是欧美复古路线,身材曲线玲珑、凹凸有致,是个丰腴美人。只见她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蹬蹬蹬蹬冲着顾惜朝就过来了,“惜朝小帅哥,surprise!”
顾惜朝一听这声音不由得虎躯一震,心说见鬼了怎么碰上她了。
那女人摘下复古款的太阳眼镜,眼光贪恋地扫过顾惜朝饱满的额头、长长的眉毛、浓密的睫毛、狭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丰润的嘴唇,还是那么漂亮那么招人疼,再加上一副不高兴的小模样儿,简直喜欢死个人。虽然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冷淡和不耐烦让人心塞,虽然明知道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被自己纠缠,但仍是忍不住心中痒痒的。她又往前凑了凑,“我就知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转头就把姐姐忘得一干二净了!”
顾惜朝一阵恶寒,顺着她话茬儿哼了一声,“是啊,您谁啊,女士贵姓?”
“小坏蛋,嘴上还是这么不饶人!”
惜朝小帅哥?小坏蛋?戚少商在旁边儿打了个哆嗦,雷得有点儿想笑,但是吧,看她那眼神儿恨不能一口把顾惜朝吞下肚去赛的,一瞧就是个觊觎美色的主儿,又有点儿不乐意了。
都是圈儿里人,虽说没有合作过,私底下也没打过交道,戚少商还是知道这个女人的——英绿荷。
英绿荷在圈儿里也算是个比较神奇的存在。
一般金主儿捧人,首先肯定要做男(女)一号,浯瓮ǔ6蓟岽敌暌环搅可泶蛟欤僬壹父鲇蟹至康难菰贝钕罚佳莸比辉接忻胶茫炊绫韭俾湮钗⒉蛔愕赖囊换贰;蛘咴诘缬敖缯嬲亓考兜佳荨⒀菰钡淖髌分邪膊逡桓鼋巧幢阆贩莶欢啵谄烫旄堑氐男谢旄隽扯炀郧崆崴伤伞I探缤梁雷⒆视笆右担仪踅嵌偶幌剩懈龃罄习逯毖圆换涞赜Χ酝饨缢遣客蹲噬弦诘墓抛笆肥闷某胺怼蔷褪抢献优睦春迮笥淹娑脑趺醋虐伞;锏缬澳昴甓汲霾庵致傥Ρ淖髌贰
英绿荷也是有后台的人,但她却没演过几个女一号,也没几部叫得响的代表作品,出道也快十年,一直都是个走性感路线的二线女星,一看就是没怎么用力捧的,跟大老板一掷上亿拍大片哄女朋友那种捧不红的是两种概念。戚少商听雷卷提过,英绿荷的金主儿是个有黑道背景的老头儿,人称九爷,但基本处于退隐状态,生活一直很低调。英绿荷头上顶着半个黑大嫂的光环,却喜欢一天到晚跟各色美男调情搭讪,那位传说中的九爷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听不到,却数年如一日听之任之,实在有些神奇,神隐黑老大的心态果然不是肉体凡胎的寻常人所能了解的啊。
英绿荷仿佛终于注意到旁边有人一般,转过眼光看了戚少商一眼,笑道:“闻名不如见面。”
“哪里。”戚少商微微一笑,跟她握了握手,又极为绅士地伸臂帮她虚挡了一下行李车,“英姐有话里头说,这儿人来人往的磕了碰了可不好。”
戚少商到底是个一线明星,真人又十分地英俊有礼,英绿荷心里相当受用,当下笑着点了点头。
这会儿三高黄也下了车,英绿荷放下这边先过去跟导演打招呼,三高黄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一边往酒店大堂走一边操着一口港普说:“呦,英子,这么早就到啦,晚上吃饭给你介绍组里同事。”
英绿荷不动声色地让他在手背上摸了两把,说了几句好听的客套话旅途劳顿先上去休息什么的打发他。三高黄打小混迹片场,太清楚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能动的又能动到什么尺度,对他来说,你情我愿的摸摸拉拉搂搂抱抱,即便是虚与委蛇,也胜过想上位还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怨妇脸,因为大家就是声色犬马、各取所需,又不是要过日子。
送走了黄导演,英绿荷又追到房间里,顾惜朝绷着个脸自顾整理,好像当没她这个人一样,她也就斜斜地靠在沙发里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然而再慢也有整理完的时候,顾惜朝终于开口下逐客令,“这位英绿荷小姐,我们现在要脱衣服洗澡,劳驾回避一下好么?”
英绿荷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嘴角还含着一丝笑意,仿佛他说什么都是好听的。顾惜朝气结,“你到底想干什么?”
英绿荷终于站起来,幽幽地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说道:“我能想什么啊,想泡你你也不给我泡啊,唉,英子姐就是想看看你呗。”
顾惜朝本来看见英绿荷就心烦,转头一瞧戚少商还有点儿似笑非笑的意思,登时气儿不打一处来,“乐什么乐你?!”
戚少商笑,“我就说么,以你的天生丽质,不吸引些姐姐妹妹也说不过去嘛。”
顾惜朝一本正经地谦虚道:“不敢不敢,比不上你。”心说尼玛老子的丽质还吸引哥哥弟弟呢,还吸引你这头色狼呢!想到昨晚那些不要脸的事儿,心理和身体biu地一下似乎燃起一簇小火苗。他稳了稳心神,格外四平八稳地走进浴室,锁上门一屁股坐到马桶盖上,双手在头上一阵乱抓,又对着空气做掐人脖子状,好像在掐戚少商那个混蛋,抓狂了半天这才舒坦一些。
他不知道戚少商心里怎么想的,反正面儿上一如往常,跟没事儿人赛的。是,多大点事儿啊,也谈不上谁对谁负责,但是……终归有点儿不同吧?其实他也不晓得戚少商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自己才满意,反正他心里来来回回暗骂了好几遍真特么会演戏啊,却没注意自己其实也是一副啥事儿没有的样子。
晚上剧组组织了一个小型晚宴,算是给第二批进组的演员接风,也让大家互相熟悉一下。下车那会儿顾惜朝看见英绿荷跟三高黄打招呼就觉得不对,但还暗存了几分侥幸,这会儿听见导演正式介绍“这位是扮演Kelly(影片女二号)的英绿荷小姐”,彻底得面对现实了。
诚然,一般演员没有挑搭档的资格,戚少商以前或许有,在傅氏也相当于被取缔了,但关注一下对手的情况从而决定自己接不接片约的权利多少还是有点儿的,顾惜朝也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当初看本子的时候敲定的女二号人选可不是英绿荷,但这不在合同范围内,确实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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