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 作者:陈小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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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抽空跟导演助理打听,“当初不是说另一位林小姐演Kelly这个角色么?”
小正太刚好知道点儿内幕,一边吃东西一边兴致勃勃地给顾惜朝八卦,“那位林小姐本来就一直被霏姐压着,前阵子刚好碰上个老板答应捧她,好像做黄金珠宝的,还不抓紧新靠山,反正这边也只是因为跟导演熟口头答应的,连违约都不牵扯。”
“就算她不演了,英绿荷小姐也不大合适吧?”
“年纪是大了一点,不过保养得很好呀!”小正太嘿嘿一笑,“人物稍稍改动一点对黄导来说小case啦,而且现在也挺流行姐弟恋的。”
顾惜朝“嗯”了一声,对一部外表光鲜的商业片来说这样的调整根本算不得没节操,没想到小正太接着又爆料,“哎,其实我听说英子姐是你们傅氏推荐过来的,傅氏后期还会注资,发行可能也会参与,你不知道么?”
“投资是上面的事儿,我这种苦力哪儿知道啊,还是你消息灵通,前途无量啊。”顾惜朝拿自嘲加吹捧搪塞过去,跟他碰了碰杯。投资的事儿不知道也不稀奇,问题是他带的签约演员出演男主角,却对公司参与投资、发行以及推荐演员的种种毫不知情,这让外人瞅着可不太好看。怪不得选本子的时候出奇地顺利,一点儿绊子都没打,但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总不至于为了让戚少商感激涕零吧?而推荐英绿荷参演,就更是摸不着头脑了。除非像坊间传说那样,傅宗书和九爷始终保持着地下关系。
第二天,在紧张的拍摄间隙,两位美女并肩前来探班。
傅晚晴穿一件珍珠色的长袖蕾丝连身裙,长发高高地扎了个马尾,高贵大方又精神;息红泪穿黑色修身休闲西装,黑色小脚裤,里面配一件斑马纹的背心,长发在脑后挽了个简单又潇洒的发髻,中性气质十足,非但不显沉闷,反而帅气得无与伦比。名媛与明星的这一套妆扮,漂亮又时尚,绝对的街拍典范。
息红泪是一线红星,傅晚晴是富家千金,两个又都是身材高挑的大美女,两人便装走在一起也是气场十足,顿时吸引了片场所有人的目光。
息红泪熟知片场规矩,先吩咐助理给工作人员分派带来的下午茶,自己去跟三高黄打过招呼,介绍傅晚晴时只说是自己闺蜜,这也是事前沟通过的。场面功夫做足了,才去见戚少商。而且只在休息时聊了一会儿就先回酒店了,说是不能耽误工作。
在场众人纷纷赞叹,尤其是男人,又尤其是已婚男人,嘴上不说,恨不能抱一块“家有贤妻夫不遭横事”的牌匾横在胸前给自家老婆看,瞧人家这女朋友当的,而且人自己也是个大明星呢好不好!
直到收工,顾惜朝心中那种轻微的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的感觉都没散尽。有没有搞错啊,傅晚晴居然来探班?而且牵着他的手在河边散步的时候,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微笑着问他“Surprise?”合着昨儿晚上的电话是头盘,这才是正餐?Surprise,这么大惊喜您能先给点儿提示么?
这还不算完,接下来的惊吓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傅晚晴先是说:“惜朝,对不起。”
顾惜朝实在有点儿适应不能,他们在一起快六年,她可从来没说过这仨字儿,虽然人家也还真没什么错处就是了。
傅晚晴坦承自己在曼城偶遇铁游夏,一时心思混乱,但她绝对没有要劈腿的意思,Henry Lee在伦敦作报告也是确有其事,只是想多在一起呆几天,确定一下自己的感觉,毕竟初恋是一个人最美好最难以忘怀的感情,而且她始终觉得她跟铁游夏的分手有些莫名其妙,对于爱情人们总是不甘心模棱两可。至于提前回国却没有告诉顾惜朝的确是临时决定的,心里有些乱不知道怎么讲,总之不够坦白是自己不对,那天见面之后一直没有联系他也是要好好想清楚,现在郑重道歉。
顾惜朝想了想,问她:“如果你确定你还爱着铁游夏,是不是今天就要跟我说分手?”
傅晚晴愣了一下,没料到他的关注点在一条假设上,但思索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她像一个公主一样长大,她的自傲和尊严不允许她在这种问题上说谎。
这个答案有点儿伤自尊,不过顾惜朝这会儿却特别希望她就是来说分手的,然而傅晚晴接着又说:“我想清楚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只是在最容易怦然心动的年纪遇到了一个自以为对的人,就像那句电影对白说的——我的梦中情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娶我。那是少女情怀,也可能崇拜多于爱,这些年如果说有什么放不下,也是对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初恋,而不是铁游夏这个人。”她停下脚步对上顾惜朝的眼睛,“惜朝,跟你在一起我很平静、很开心,这就是我想要的,你能原谅我么?”
顾惜朝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微笑点头,“又没什么事儿。”
当初他不高兴是真的,但傅晚晴如此坦诚,他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了,面对这个总是安静温婉的女孩儿,他好像永远硬不起心肠。可是美女,你在坦白心事的同时,能不能顾及一下区区在下的感受,回忆起初恋跟念散文诗似的,铁游夏是梦中那个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鄙人就是现实中身披工作服脚踏黄土地的虾兵蟹将么?您这是选我还是贬我呢啊?
在顾惜朝还没从这一波道歉兼吐露心声的不适感中彻底清醒过来时,傅晚晴又送出了今天“surprise三连击”中的最后一击,连击加成效果杠杠的,他顿感一道闪电从脑门儿直接把自个儿一劈两半儿。
作者有话要说:
☆、三重惊喜(下)
顾惜朝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温言软语,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和布达佩斯夜色一样的温柔包容,傅晚晴心中一阵淡淡的平静和甜蜜,顺势靠在他胸口,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
顾惜朝有点儿僵,不忍心推开她,可也没办法做出什么回应,就这么静默地任她抱了好一会儿。虽然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一直比较平和,但放到以前,如果傅晚晴这样甜甜蜜蜜、温温柔柔地靠到自己怀里,自己还是会感到一星两点小幸福的。然而现在,心里再也没有过去的感觉了,反而有点儿不自在,好像昨晚才那个什么过今晚就这个什么对不住戚少商似的。顾惜朝努力摆正思想,严肃地警告自己,对不住个屁啊,这才是老子的正牌对象好吧,谁知道你戚少商现在跟息大美女在做些什么十八禁的勾当呢,我这就小小的抱一下,不,是被抱一下,简直不能更清纯好吗。
跟傅晚晴的感情,哪怕是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有浓情蜜意、热情如火、你侬我侬的,说白了好像压根儿没经历过所谓热恋的阶段。就当它平平淡淡才是真、长长久久乐升平好了,那也要慢慢地从绚烂归于平淡才对吧,烟花也要噼啪炸一下呢,连点儿多巴胺糊住狗眼、肾上腺素冲击猪脑的感觉都没有过,说这就是爱情真的好么?当然,当年对晚晴似乎多少也是有点儿保护欲和占有欲的,但如果拿来与现在对戚少商的那种感觉比较,基本就可以忽略不计了,下午在片场偷偷瞄息红泪的时候,那叫一个碍眼啊,偏偏人家没一丁点儿错处,自个儿才是小三儿,特么要多糟心有多糟心。
不管将来跟戚少商能走到哪一步,与傅晚晴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其实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忍气吞声,但无法忍受被困于一个“活在女人庇荫下”的假笾小:慰鐾砬缍运诟导页ぞ靡岳吹睦Ь巢⒉蝗绾喂厍校运让挥信ㄇ槿劝裁挥谐绨菥囱觯舛阅腥死此凳羌蟮某苋琛>拖竦缬疤ù仕档摹业拿沃星槿耸且桓龈鞘烙⑿郏硕阅腥苏嬲陌苁窃醋杂诔绨莸模绨莶灰欢ò匆欢ò绨荨
可是长久以来,他就是见鬼了一般只对傅晚晴心软,只喜欢她这一个女人,到此时此刻都准备要做个了断,也还是跟从前一样打心眼里儿心疼她,不想说一句言辞锋锐的话,不愿做一点伤害她的事。是大男子主义作祟,是护犊子占地盘儿,是男人保护女人的天性,还是习惯成自然,说不清楚想不明白,只觉得这很不科学也很让他心烦,但目前依然无可奈何。
傅晚晴在顾惜朝怀里动了动,语带笑意说道:“爸爸对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太满意,我看老人家年纪大了好像都喜欢小孩子,心肠也会越来越软,如果有个宝宝他一定没话说的,惜朝,你觉得呢?”
傅大小姐平常话不多,今儿个当真是不说则已,一说惊人。这话她说得颇为随意,有几分玩笑的意思,顾惜朝却完全不晓得她是不是认真的。他只觉得霹雳一声震天响,如果用漫画来表达,自己现在一定是个超级爆炸头、呆若木鸡脸的造型。还得配两道闪电!还得是全图黑白!
这么些年他怎么就没发现傅大小姐还有如此豪放的一面呢?这连结婚都省了,直接跳到生孩子了,简直就是一步跨进社会主义啊!然而还是可持续发展比较靠谱儿,话粗理不粗,步子太大了容易扯着蛋啊。
宝宝……先斩后奏抱孙子,宝宝他姥爷知道么?
我勒个去,姑奶奶您说这话究竟是几个意思啊?
第一,就随口那么一说?
第二,暗示自己求婚?
第三,对她爹的长期压迫终于奋起反抗不惜红蓝放大招?
第四,今天是比利时时间四月一日?
第五,多瑙河畔夜色太过撩人致使大脑短暂缺氧?
第六,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错乱?
第七,被当爹?
第八第九第十……
顾惜朝大脑飞速运转,连各种猥琐矬逼没出息的可能性都噼里啪啦蹦出来,不但列出十数条备选项,还将其进行了排列组合,因为这些理由并不相互排斥。
傅晚晴半天等不到任何回应,抬头看顾惜朝面无表情眼神呆滞一副灵魂出窍状,不禁也有点儿茫然,不就是生宝宝么,不喜欢就当是说笑啊,至于这样儿么?还是惊喜太大一时消化不了?她伸手在顾惜朝眼前晃了晃,“惜朝,惜朝,你怎么啦?”
顾惜朝回过神儿来,“没、没事儿。”
傅晚晴垂下头,又抬起来笑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不喜欢就当我没说过。”
“晚晴,我现在这个状况什么也给不了你,可我不希望你受一丁点儿委屈。”顾惜朝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这话也不算撒谎,只不过还有别的理由而已。我好像莫名其妙臭不要脸地喜欢上一个男人,他好像也喜欢我呢,我好像比较想跟他一起,不好意思这委屈忒大了真不能往你头上扣啊。
然而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他又狗尾续貂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至少……至少也得光明正大地给你一个婚礼啊。”说完顾惜朝就想一头扎进脚下这条世界名河里。
顾惜朝先送了傅晚晴回房,然后心烦意乱往自己房间走,推开门看见戚少商正面对窗户举哑铃。这人很有毅力,保养和运动一个都不能少,皮肤身材都特别好,不止看着好,摸着也好。
“回来啦。”戚少商转身对他露出一个笑脸,手上动作并没停下。
收工后他们各自去陪女朋友,顾惜朝跟傅晚晴呆的时间并不算久,没想到戚少商比自己还快,而且他额头上一层薄汗,显然是已经运动了好一阵。顾惜朝“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谈得怎么样?”戚少商问。
怎么样,什么怎么样,哪方面怎么样?顾惜朝很不高兴,他觉得如果没有发生过那些事,这就是朋友或者工作伙伴间再普通不过的一句关心,甚至连关心也算不上,简直就像是“吃了没”一样的例行公事。“她跟我道歉,坦白同铁游夏交往过,还说……想要宝宝。”
戚少商怔了怔,尴尬地笑笑,“那……你怎么说?”
顾惜朝满意地看见戚少商眼里明显的错愕,动作频率也眼见有些凌乱,心里郁闷顿时散去一些,他扬起唇角,“我当然说不行……至少要有一场正式的婚礼啊。”
“你呢,跟息小姐很久没好好聊过了吧,晚上过得愉快么?这么早回来干嘛啊!”顾惜朝紧接着问道,他紧紧盯着戚少商,他发誓他的表情很不好看。他也觉得这种心态超级矬逼,也不知道自己假惺惺地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他相信自己是想听他说分手了、解决了甚至是正在努力、慢慢来这种答案的,可为什么不敢开门见山地问个明白呢,认真交往或最佳□□,一句话的事儿,唧唧歪歪作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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