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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奇谭恭越同人]恭心计 作者:白水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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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相爱相杀

  欧阳少恭与陵越二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村子周边零散地走着几位穿青白衣服的弟子的情状,每一家门口也都守着一个人,估计是照看着屋里的住户唯免一大家子因缺了水食早早死去。
  陵越迈步走到砖石砌成的井台前,浅浅的井水在天光照射下看来万分地清澈,水面上漂着一片细长的绿色叶子,像一枚窄窄的船。
  “情况怎么样?”
  被问及的弟子脸色发沉,摇摇头道:“撑不了多时了。”
  扁扁的木板床上垫着薄薄的一层棉花,棉花上铺了张竹子编造的凉席,凉席上两位老人阖目躺着,胸脯微微起伏,好歹能让人放心地看出仍旧是活着的。
  陵越低了头,回身出门:“我去给陵川传信。”
  许是被他两个字的姓名刺激到,床上的两位老人勉力睁开眼,长久饱受困意煎熬的脑袋里挣扎出片刻清明。
  欧阳少恭望着那生了褐色老年斑的手颤颤地伸出来:“儿啊……我的……”
  他一步上前握住那母亲的手,三指搭上脉搏,只能感受到些微不寻常的跳动。
  这种脉息,令青玉坛丹芷长老的眉头有了一丝耸动。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没想到一个无心种下的因,现在结了这么麻烦的果。
  凡人性命果然如蝼蚁一般,轻易便可掠夺,这等无力身躯,着实可怜可叹。
  陵越站在村口接陵川回乡,自是不知欧阳少恭心思游走,他翘首望着来路方向,惦记着一村百十人口的命,惟愿那医术高明的人能顺利将人从奈何桥边拉回来。
  村里没有妖气,也没有邪灵作祟,那么问题只能在病理上,所以说小阳村的人得了怪病也是正确的,只是这种怪病看起来着实诡异,外人自然以鬼神论之。
  而欧阳少恭的医术到底有多高明,陵越其实并不十分清楚,不过按当日在琴川青囊药庐门口长队如流的状态看,世间顽疾也并非不得治。
  找到症结所在就好了,他这样想着,远处清光一闪,熟悉的紫纹弟子服出现在视线之中,行动处平地风起,隐隐带了几缕昆仑山的云气来。
  “大师兄!”
  陵川上山得早,是个勤奋踏实的性子,对长老师兄弟们俱是非常尊重,与人为善,这么多年剑术也颇有长进,陵越冷眼旁观,嘴上虽不说出来,心里却着实是关照着这个师弟的。
  “少恭已经在看诊了,未必没有转机。”他拍拍陵川的肩,木板门吱呀一声推开,那年轻人一下子扑到床榻边,差点撞翻了欧阳少恭差人打来的一盆水。
  水里有淡淡的红,是血迹。
  陵越微愣,拉过欧阳少恭道:“是气血中有问题?”
  “血脉行毒,颅脑受损。”欧阳少恭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缓缓道,“无力回天。”
  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可是我没有办法,也不想在这事上多费脑筋。
  说起来……
  陵越脸色变了变,拽过人朝门外走,到了一棵老杨树下站定,平心静气问道:“你来不过半日,如何就确定此病无解?”
  他的眼眸静水流深,还有些许执拗,欧阳少恭凝神思索片刻,开口道:“小阳村人中的毒,源自一种叫‘蚕心’的丹药,这种丹药最能引人入魔、吞食心志,使人日日夜夜受噩梦折磨,直至死亡,其药,以人畜魂魄之力炼成,邪念深重,一旦植入骨髓,无法祛除。”
  “以魂魄之力入药?”陵越眉心蹙起,“我听说,青玉坛曾一度中落,原因便与当时厉初篁炼药秘辛泄露有关,为何至今仍有这种药物存在?”
  “青玉坛炼丹室中尚存有当年的炼丹术法,魂魄之力入药,其功效自不是寻常丹药所能比拟。”欧阳少恭淡淡答,心中却有了一丝嘲讽。
  魂魄炼丹,遭千人唾万人骂,可是又有不知多少人想着得到这样一颗丹药,以期益寿延年,获得本不该掌控的力量,那些背地里偷偷来求药的,那些明面上满口罔顾生灵却又暗中差遣他人来求药的,为了触手可得的好处,死了多少畜生,死了多少人,他们难道真的在意过吗?只要不谋到自身上来,别人魂魄炼成的丹药服下去,难道不是心安理得?
  可笑……一面假装弃如敝履,一面贪婪地凑上恶心的嘴脸来,当真不觉得有蝇营狗苟之嫌?
  都是肮脏的东西,谁又能比谁好到哪里去。
  陵越看他神情异样,问:“少恭,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欧阳少恭眼眨了一下,掩过眸底利色,放松了身体,微微靠在那棵老杨树的树干上,似是有了倦意。
  陵越心尚存疑,犹豫了一下道:“那……小阳村人如何得到了这种丹药?”
  心跳得有点快,他早就猜到了原因,却还是想着听那人亲口确认。
  “陵越,”欧阳少恭笑得了然,像幽幽洞穴里洒了一层明月光,“这等秘药,自然来自青玉坛,能炼出这种药的,数十年来,也不过,只有我一个。”
  他顿一顿又道:“否则雷严又怎会巴巴地逼着我炼药,因为就连他自己,也炼不出这等逆天丹药来。至于小阳村人如何得到了丹药,应该是这段日子门人内乱,一些秘药被人带了出来,漏网之鱼总是有的。”
  陵越捕捉到他话中有话,道:“你是说,这‘蚕心’药,是雷严逼着你炼的?”
  欧阳少恭垂着眸道:“差不多。”
  确实差不多,雷严为夺门内大权,趁他力量不支的时候胁迫他炼出这等摧毁神智的药物,借此控制了大部分不服从的弟子,被下了药的弟子在将死之时又被抽取出魂魄,炼出新一批的丹药,那时候整个青玉坛当真如一片鬼蜮般,魂灵飘荡,凄厉哀嚎声响遍衡山祝融峰巅,哪里会是现在道貌岸然的清净样子。
  当然在欧阳少恭看来,死了便是死了,只要雷严当上坛主能为自己所利用,这种……令人厌恶的不谋而合,也不是不可忍耐。
  陵越脸色并不好,只明确问道:“此药当真没有克制之法?”
  “只有一种方法能去除痛苦。”
  “什么方法?”
  “东海梦魂枝,使人陷入永恒美梦,永不苏醒……陵越,你可觉得耳熟?”
  “不行!”
  这一声断喝并没有惊到靠在树干上的人,欧阳少恭从容袖手,抬头看他,弯起的唇角笑意不减。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九
 
  饶是欧阳少恭一再强调此药无解,他依然耐心地挨家挨户地查看了过去,青玉坛丹芷长老服是典雅庄重的幽蓝色,行动处像一张华丽的屏,他面容温文语调和缓,病榻上躺着的人望着他便好似真能减轻一丝折磨。
  陵越绕着村子走了一圈,判定水质并无异常,好容易找到几个能开口断断续续说话的病人,才了解了个大概。
  雷严身死,欧阳少恭一行人回江都期间,元勿带领一群弟子肃清山门,难免不能面面俱到,有机灵的,早已闻风而逃,裹挟了不少青玉坛封藏的丹药,其中便包括了多年前炼制成的“蚕心”,说来凑巧,那几位弟子来到小阳村,村人向来对衡山上修仙门派心向往之,便开口求取“仙丹”,一群人正欲逃跑,不想过多纠缠,原思量着囫囵拿几颗养生的丹药给他们分了,不料手误,取出来的却是这夺人心智性命的东西,因此不过半月的时间,病发之苦,已将全村人折腾到这幅不堪模样。
  的确只是巧合。
  陵越将这话与欧阳少恭说了,那人只是淡淡地应了声,神情颇有些漠然。
  “欧阳师弟,真的没有办法了么?”一脸焦灼的年轻弟子站在他身边,全然忘了这人早已离开了天墉城,不再是那个端庄有礼的欧阳师弟了。
  欧阳少恭不知在想什么,答得简洁:“抱歉。”
  要说炼解药,方法其实并非全然没有,只是同样需以魂魄之力引其药效,方可镇之,他只消把这话说了,再稍稍添油加醋一番,那人是断不肯的,也不会在自己的师弟面前道出来。
  一只不知哪里跑出来的母亲拍打着翅膀“咯咯”叫着在外头溜达,瘦长的爪子刨着地,尖短的喙啄着土,一条肥厚的蚯蚓被叼了出来,母鸡胸脯里发出满意的咕咕声。
  满村的牲畜缺少了人类的管束,游荡在院角窗前,空寂的藤萝架上丝蔓垂垂,绿意盎然,蜘蛛吊下了一根细到看不见的粘丝,结起精美的网。
  陵越愣愣地坐在井栏上,老树随风而动,一片宽大的叶子从他肩上飘到地上。
  “长老!”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来,青白色的衣物像鱼肚色的天边燃起的烟。
  欧阳少恭眯起眼:“怎么了?”
  “有村人自杀了!”
  “什么?!”
  提着宵河剑的手一下子攥紧,陵越整个人肃然站起,欧阳少恭品度在眼里,只道是佼佼修竹,湛湛生姿,那眉心蹙起的痕像似水年华碾过的辙,令人有倾身吻上去的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
  门人在前,不可贸然。而且,还有更有趣的东西可以观赏。
  衡山山林绵密,住民靠山吃山,几乎有青壮劳力的门户都会放着一把柴刀。
  刀子豁了口,那一大块口子一半在外,一半在里,鲜红的人血顺着丑陋的斜角流淌到灰扑扑的土地上,渗入地下的裂缝中。
  看管这一家的弟子是个面孔稚嫩的年轻人,此时脸色已经惨白,语无伦次道:“长、长老,我就是、就是上了趟茅房……”
  欧阳少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疼痛折磨,不如自戕,他已无求生的意志,也不完全算你的过错。”
  那弟子大喘了口气,抹了把额汗,转头望向床榻上无声流泪的妇人,又觉得难受得紧,不由把脸别了过去。
  “收拾干净。”欧阳少恭转身走了,脚步利落,不拖泥带水。
  陵越望着他的背影,感觉到一丝不快的情绪。
  好像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家猎户的死,只是满村悲剧的开始。
  天色阴了下来,空气中满是闷闷的燥热,乱风卷起碎叶土石,击打在竹篾帘子上,连带着人的心跳也快了几分。
  “长老!”
  “长老!”
  “长老!”
  ……
  欧阳少恭倚着古杨树,长发在风中飞扬似修长的羽,桃花眼眸里墨色化不开,山雨欲来,鸟雀低飞擦过层林边缘,天上滚起闷雷。
  “陵越,”他抿唇笑了一下,“下雨天埋死人,挺麻烦的。”
  穿着天青色便装的天墉城掌门师兄面容端凝,微微闭了闭眼,发出一声长长叹息。
  “他们已无求生之心,你何必为其伤怀。”
  都道是求生的意念能产生强大的力量,可是求死之心也不容小觑,拼命想要摆脱痛苦的人力气暴涨,推开欲上前阻拦的人一刀断绝了性命,从此生前身后,俱不必在意。
  欧阳少恭低头想,这人如此特别的性子,倒是颇有些耽误,少不得要用些手段来刺激刺激他。
  正此时,掩着的门后发出一道压抑的呜咽,茅草檐角一滴水珠落下,豆大的雨点密密地砸上了整座村庄。
  欧阳少恭推门而入:“陵川师兄,请节哀。”
  他声音里有沉痛意味,面孔上是恰到好处的无力与叹惋,仿佛一个慈悲心肠的陌生人。
  昆仑山凛冽高绝,山中习剑的弟子养成的也是隐忍脾性,那眉清目秀的师兄咬着牙下颚微颤,五指心握着的手已然了无生气,泪水蓄在眼眶里,迟迟不肯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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