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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十年一梦 作者:檀英倚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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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 原著向 民国旧影

 
☆、盈盈美玉
 
  吴邪仔仔细细的缠好胳膊上的伤,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脖子上有些热热的,还有点痒,他打了个哆嗦转头,正发现张起灵的脸已经近的都失了焦。
  吴邪一愣,白净的脸面立时就红得透透的。
  他嗫嚅着,“小……小哥?”
  却不想咫尺上方的男人只是略一停顿,就全身放松的倒在了他肩膀上,半个身子都趴了上来,有点重,吴邪差点失去平衡一头栽下去,忙脚下用力稳住自己,双手环抱住他以免他滑下去。
  但是他的心却远没有动作这么有条不紊了,怀里的男人毫无顾忌的压着他的心口,有些沉,但是却很莫名安心,吴邪心里麻麻的,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也许是累的睡着了。
  他自嘲的笑笑,自己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他能活着回来,不就太好了吗?
  能在他睡着的时候做他的倚靠,不必让他歪歪斜斜的撞上床脚,自己也还是有点用的吧。
  吴邪吸了吸鼻子,到底还是没有忍住胸中的一口叹息。
  没有用。
  除了对着他的伤口大呼小叫,除了分他的神让他日夜保护,他对他毫无用处。
  他不够强,也不够聪明,他明白就算真的有人伤了张起灵,要替他出气,烤了他们当祭品这种话,最多也只是说说罢了。
  那些能伤害到张起灵的人,要捏死自己这么个小角色,也许都用不着第二根指头。
  到最后还是要张起灵冲到前面来替他挡,替他受伤。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这么没用。
  吴邪收紧了手臂畏寒一样抱紧他,怔怔的叹气。
  “小少爷,粥熬好了,趁热——”刘伯正端了粥碗进来,看到吴邪紧紧抱着张起灵的样子不禁一愣,顿时有点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吴邪比他还要慌张,一手就把张起灵推到一床软被子里,自己像弹簧一样跳开,满脸通红着讪讪的笑,“刘……刘伯,那个,这个……这个其实……”
  刘伯却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少爷和小少爷的感情真好啊。”
  吴邪闻言顿时松懈下来,一时之间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刚笑了笑想说两句话调侃,又听刘伯笑呵呵的加了一句,“大少爷这么疼你,真是胜过亲兄弟呢。”
  本该让人开心的话,却让吴邪刚刚扬起的笑意一滞,只有嘴角还勉强弯着,眼里却是一片黯然。
  兄弟。
  家人。
  曾经听到这种话会让吴邪开心很久,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这种开心也慢慢变了味道。
  两人抱着像亲人一样的感情相处,这个距离已经足够近了,他可以在打雷的时候谎称自己害怕硬要挤到张起灵床上,虽然就算他不找借口,对方也不会拒绝的。
  吴邪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要求遭到过拒绝。
  只是他不好意思说出“我想你了”这种话,更没有资格向他要求“把你那些危险的勾当放下,今天就留下来陪我吧”,他们是兄弟,并没有干涉彼此隐私的权利。
  即便是如此,他们也已经够亲密了,同桌而食,有时还同床而眠。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觉得不够了呢。
  他心里面压着的感情,在看着张起灵流血的伤口,看着他偶然微笑的时候,那满涨在身体里面的感觉,只用兄弟之情就可以敷衍了吗?
  他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但是要让他具体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却又不能了。
  兄弟之情不够好?
  并不是的。
  他还不至于这样不知足。
  张起灵这些年来对他百依百顺,不过就是希望他能够自信自爱,希望他真的成为自己的家人手足,而不是儿时任人打骂的下等杂种。
  他心里都清楚,也尽量让自己这样做了,放纵些脾气,做些没上没下有时候刘伯看了都要摇头叹气的事情,张起灵却只是纵着他。
  他表面的功夫做得够好了,但是在心底深处,他从没有一刻认为自己真的变成了好人家的少爷,真的出身干净有了足够骄傲的资本。
  他知道没有张起灵的庇护,自己什么都不是。
  比起以前那个人人唾弃的自己,他人生里多拥有了的,不过是一个张起灵。
  这个男人变成了他的一切。
  他却还是只能称他为兄长。
  吴邪虚浮的笑笑,接过放着粥碗的木盘来,对刘伯轻声说,“你下去歇着吧,我来叫醒他。”
  刘伯应了一声就下去了,吴邪慢慢过去轻拍张起灵的额头,“小哥……小哥?”
  柔和干净的嗓音在耳边唤他,张起灵迷糊了片刻,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吴邪的脸就在眼前,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自己难不成是睡过去了?
  他哑然失笑,竟不知自己居然还有这样毫无防备的时候。
  吴邪不善于掩藏表情,他虽然笑着细声劝他起来喝粥,脸上的神色却多少有些灰暗。
  张起灵坐起来细细看他,“怎么了?还生气?”
  吴邪愣了一下,摇头道,“没有没有,你也知道我,火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不用管我,你很累了吧,还是吃点东西再睡吧。”
  张起灵蹙着眉低声唤他,“吴邪……”
  面皮薄透的少年只听了这一句就又红了脸,眼睛都有些躲闪,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急急喂到他嘴边,阻止他再说话,“快吃!”
  勺子伸过去二人俱是一愣,张起灵性子本来就淡而冷,平素里就算再亲密,也没有让人喂饭的时候。
  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大伤。
  他抬手要去自己拿勺子,吴邪看他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心里不知怎么就拗着发酸,话没经大脑就冲出口,“别动,就这么喝。”
  话里却是少有的强硬。
  张起灵倒更加愕然了,抬起头看了吴邪片刻,见他一脸固执,也不坚持,略有些别扭的张嘴去喝,嘴唇刚碰到粥就有些快速的离开了。
  吴邪皱眉“干嘛?就这么不想我喂你?!”
  说着有些气的撂下木盘,就要起身走,被张起灵一把抓了,回头气呼呼的看他。
  张起灵颇有些无奈,他拉住吴邪的手,手心里的暖意让他冰冷的手指舒服得都在战栗,他抬头望着他,轻声说了句,“烫。”
  吴邪愣了愣,“什么?”
  “粥。”
  “啊……”
  吴邪再一次满面羞红,顿时觉得刚才发脾气的自己真是傻得无理取闹傻得咕噜咕噜冒泡泡了,他端着木盘,木盘上面才是粥碗,所以根本没觉得烫,却连吹都没吹就把刚做好的粥伸到人家嘴里,还埋怨人家不吃。
  本来觉得张起灵受的那么多次伤都是自己在照料,近十年下来怎么也算半个大夫,去神父开的西式病院里面做护工照顾人总是可以的,却没曾想光是照顾人喝粥就能把人烫了。
  吴邪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敢看张起灵,重新坐下来舀起一勺粥,微微撅起嘴来吹了吹,还用嘴唇轻轻靠在勺子边试了试粥的热度,这才伸了过去,“喝吧。”
  张起灵却有些楞,半晌才听见似的张嘴吃了。
  吴邪笑了笑,似乎颇喜爱他这么乖巧,又兴致勃勃的舀了一勺吹吹,放在嘴边试试,微微的气流从拢起来的嘴里吹出,少年鲜嫩欲滴的薄唇靠上白白的米粥,微微一抿,那唇就略略陷进白粥里,红白相衬,颜色愈加艳丽不可方物。
  张起灵一直看着那嘴唇一张一合,喝下去的粥像是都蒸发了一样,愈加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大有愈演愈烈控制不住之势,喝了几勺之后终于不堪忍受,撩起被子闷住脑袋躺下去,背对着吴邪,嗓音哑着,显得有些生硬,“不吃了。”
  吴邪正自得其乐的吹着下一口,忽见张起灵像是跟谁怄气一样躺下去,背影看上去十分不耐,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好好的突然翻脸了。
  他放下碗勺去拉他,“吃这么几口怎么行,你下斗路上肯定什么都没吃,又失了这么多血,这么下去非把胃折腾坏了不可!”
  张起灵被他扯的心慌,回过头来一把抓住吴邪拉他被子的手,“别闹了,我吃过了。”
  吴邪看他皱眉的神态似乎真的很不耐烦,心里一凉,慢慢松了手站起来,问,“跟谁吃的?吃了什么?”
  接着他想起来这个男人唯一算得上朋友的人,轻轻加了句,“跟张如练?”
  张起灵不明白自己的心慌从何而来,慌乱下根本没听清吴邪小声的嘟囔,只虚应了一声,“嗯。”
  吴邪彻底从床铺上直起了腰,声音干巴巴的,“哦,这样啊,那你怎么不早说。”
  他心里有气,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你干脆连伤也在他那里养算了,还回来碍我的眼干什么。”
  张起灵就算再迟钝,此刻也明白他是生气了,有些不知所以的去拉他,叫他,“吴邪?”
  吴邪长袖一甩,咬牙道,“你休息吧。”
  端着碗就出去了。
  张起灵怔了怔,慢慢躺回床上,身体上累的不行,也有整整几天没合过眼了,但是翻来覆去许久就是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少年离开的背影,看上去像是生了气。
  可是为什么呢,为了他的伤?
  越想越在意,张起灵索性爬起来,拖着一身的酸痛向外间寻吴邪去了,大厅里没有,吴邪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张起灵一拐进厨房,却见少年垮着肩膀坐在那里,本来朝气十足的一个人,这个样子看上去却那么消沉。
  他眉眼低垂着,面前仍旧放着那碗只吃了几口的米粥,不知一个人出神了多久。
  张起灵不喜欢他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看住他的眼睛,劈头就问,“到底怎么了?”
  吴邪毫无防备,被他的突然出现唬了一跳,半响才反应过来,脸色又郁郁下去,“你不睡了?”
  张起灵摇摇头,吴邪现在这个样子,让他怎么睡得下呢。
  吴邪苦涩的笑了一声,“你莫非还是在张如练家里睡够了才回来的?”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不会有人放着流血不止的伤口还能放心大睡,但是他一想到自己傻兮兮的在门口等了他几乎一个下午,他却跟别人有心有意的吃东西去了,就觉得胸中一口闷气堵得难受,连语气也控制不好。
  张起灵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说,“张如练?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跟他出去的吗?”
  “不是,这个斗是我一人下的。”
  吴邪抬起头来看他,少年不善遮掩,只一句话就让他脸色明亮起来,“真的?”
  张起灵爱极了他生气勃勃的眉眼,虽然不明白吴邪为什么因为张如练而生气,脸色却变得柔和而隐有笑意,“嗯,真的。”
  其实吴邪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因为别人产生这么大的情感波动,只是一味高兴的笑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似地埋怨他,“那么危险的斗干什么一个人去,你又不争明器,怎么不多叫几个人,壮胆也可以啊。”
  张起灵只脸色柔和的摇头,虽然想告诉他多几个人于壮胆而言并没什么作用,却忽然记起点别的事情,故弄玄虚道,“我这次,真的是为了件明器去的。”
  吴邪张大眼睛,他认识张起灵这么多年,虽然对方带回来让他卖了养家的明器不少,不过都是顺手而已,他知道他冒着生命危险下斗的真正目的,没有一次是跟明器有关。
  虽然这么多年了,他仍旧无法弄清楚,张起灵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什么明器?”
  张起灵脸上忽然带了一点期待似的,这表情属于一个有温度的世俗之人,竟让吴邪的心情也兴奋起来,见他从怀里小心翼翼摸出来一块玉佩,用洁白的丝线缀着几个玉珠子,成色和雕刻一看就是上品,连那丝线都是千年不朽不脏,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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