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十年一梦 作者:檀英倚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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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这才反应过来,怒极反笑道,“滚开!你算什么东西!”
他甚至不屑用手挡他,只拉了华贵礼服的袖子,用力抽在那人伸来的手腕上,竟也将他重重打出一段距离。
然后吴邪漂亮的收回了手臂,微微皱眉掸了掸袖口,那姿态凌然不可侵犯,竟让几个比他魁梧几倍的男人愣在了原地,那男人怒道,“好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在这里撒野,我告诉你,在这里惹上麻烦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你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吴邪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听见这话忽有些犹豫,张起灵的身份何其特殊,他虽不知道许多,却也明白外界的关注影响自然是越少越好,他如今大闹一场没什么,万一惹出什么麻烦,岂不是又要张起灵给他善后。
从小到大,吴邪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带给他麻烦。
几个思量间,吴邪的手臂已经被几个人牢牢抓住,他忍耐着小声道,“放手。”
另几个人看他不敢反抗,慢慢大了胆子,竟将手摸上他的腰,反复留恋着要从衣角探进去,
嘴里不伦不类的笑着,“我看看你里面,是不是也像脸蛋这么细嫩?”
吴邪挣脱不开,正不知如何是好,那手忽然飞速的从腰上撤了开去,男人痛极的呼号被一只手堵上,暗沉的声音传来,“趁我没把刀子捅进你心窝,赶紧滚,要是敢声张,我就把你连你家四个优伶一起挖眼割舌,钉死在菜市口的南墙上!”
那人忍着脱臼的疼,脸都吓得面无人色,不管身后制住自己的是什么人,也不管对方怎么隔着面具认出自己的,一脱离控制立即和其他几个忙慌消失在人流中,连头都不敢回。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乱世之下过剩的好奇心,会让自己连怎么死的都搞不清楚。
吴邪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不好意思的冲那人笑笑,对方穿了一件挺括的西装,身段挺拔优雅,戴着一张遮着半张脸的黑色面具,眼睛深沉如古井,只是灯光太暗了,他又低着头,吴邪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只是小心的道谢,“多谢相救。”
那人迅速的抬头看了吴邪一眼,似乎是犹豫很久才道,“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
毫无波澜起伏的声音,平淡的仿佛事不关己,可内容却似乎有些蹊跷,吴邪尴尬的笑,问他,“你……你认识我?”
对方又不说话了,暗沉的灯光下,吴邪似乎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紧绷的怒气,让吴邪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就在他受不了了要告辞的时候,对方忽然道,“不认识。”
接着他转身几个大步,消失在了随着音乐摇摆的人群中。
吴邪百思不得其解,慢慢靠回墙壁,唯恐别人注意到自己,只能一动不动的等着宴会结束。
话说那几个吃了大亏的男人正一边小声骂着晦气一边要走出大门时,忽听有人响亮的吹了个口哨,在音乐嘈杂的大厅里也十分清楚,他们下意识的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却见是个身穿白色西式戎装的青年,倚靠在金属质大门边,带着鎏金的白色半边面具,笑嘻嘻的冲他们打了个口哨。
虽然不知是什么人,但感觉上与方才那人并非一人,几个男人才略略放下心来,正想不管不顾的回头走他们的路,青年却开口了,“你们几个,是不是都动了那孩子?”
“什么?!”
“哪里碰到他了?手?胳膊?噢对了,眼睛也看了是吧?”
几个男人一看又是来找茬的,对方气势吊儿郎当,远不似方才那人恐怖,顿时也恶向胆边生,想找个出气筒出出晦气,于是摁着胳膊上前恶狠狠道,“都碰了怎么着!别说碰了,老子还要上他,你管得着吗?!”
那青年仍旧是笑,“对啊,还有这舌头,这舌头也说了他,哈哈……不错不错,我来教教你们怎么把那孩子搞到手,怎么样?”
他笑嘻嘻的直起身来,勾肩搭背的搭着几人向外走去,语气堪称亲切,“来来来,我们出去说。”
脱离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宴会大厅,外面的世界仍旧是萧索冰冷,夜色深沉浓郁,无星无月。
那几个人在打扮得体,凭着自己显赫的身家势力来到这场宴会,以为只是又一场普通的猎艳之夜时,也许怎么都想不到不过数个小时之后,他们的尸体会被切成一块一块,双手、胳膊、眼睛和舌头都被切碎了拿去喂狗。
而他们却到死,都没能知道能让他们这种大户人家无声无息一夜间消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吴邪缩在墙角里碎碎念的时候,他心心念念咒骂了无数遍的男人吊儿郎当的逛着回来了,白衣戎装的青年端给他一杯红酒,拿手臂碰碰他,笑道,“怎么样?长见识吧?”
“我呸!”吴邪怒气冲冲的踢了他一脚,“长见识个屁,你不知道我差点……”
他猛地收住了舌头,想起救自己的男人忽然没了声。
张云奕也不催他,只淡笑着看手里的高脚杯,慢慢用手转着璀璨琉璃的红酒,漫不经心的问,“差点什么?”
吴邪犹豫了一会儿,摇头,“没什么,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累了?”
“嗯。”
张云奕放下酒杯,借着昏暗的灯光毫不掩饰的凝视吴邪低垂的眼睛,忍不住放柔了声音,“那我们就回去。”
吴邪不作他想,跟着张云奕躲着越玩越疯的人群,慢慢向外走去,就在他因为华贵的出口近在眼前而松了一口气时,忽然又绷紧了身体猛地转过头去,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在暗处扭动的人影,心跳渐渐加速。
跳着舞的人兴奋的冲过来,几乎撞在吴邪身上,张云奕及时拉了他一把,侧身不经意的护在他身边,贴着他的耳朵暧昧的轻斥道,“看什么呢?”
吴邪没在意他突然的靠近,只丢魂一样摇了摇头,回道,“没什么。”
“那走吧,你不是累了吗?”张云奕自然的拉着吴邪的手,吴邪也顺从的被他带着,一步一回头的慢慢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心理作用,但是吴邪总是感觉隐藏在光怪陆离的人影之后,一直有一双眼睛牢牢的看着他,那眼神含着怒气、恨意,但是更多的是担忧,是恐惧,是眷恋。
那目光让吴邪觉得温暖,却也让他觉得心疼。
那目光,很像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好啊,番外请看贴吧,当是扇子的过年礼物啦,亲爱的们看过来呀
☆、误会
回来的一路上,吴邪一句话都没有,张云奕竟也不说话,一直陪着他走到家门口,吴邪抬头惊觉已经到了家,才回头对张云奕说起正事,“现在该告诉我了吧,候王墓。”
张云奕嘻嘻笑着看他,“原来你还记得啊,我看你半天不提还以为你要多陪我玩两天呢。”
吴邪回头看了看空空的家门口,忽然有些焦躁,仿佛下一刻张起灵就要从那门口出现一样,他急道,“快告诉我!”
“嗯,别着急别着急,我还没有拿到真正的报偿呢。”
“什么?”吴邪惊怒,“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要怎样?!”
张云奕仍旧是笑,“别生气嘛,我要的只剩一点你没给我了。”
他忽然靠近吴邪,贴着他的身体,嘴唇几乎跟吴邪的鼻尖相碰,吴邪大惊之下立刻想要向后迈一步,谁知张云奕看似随意的揽住了他的身体,却是让他一动都不能动了。
吴邪挣脱不开,急道,“你要干什么?!”
“别动……我不伤害你……”不知何时张云奕慢慢隐去了笑容,“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害怕我吗?”
吴邪怔了片刻,摇了头。
就知道是这样……可是……不该是这样的,他该让这个涉世未深的小羊羔恐惧自己,害怕自
己,怕得眼里都流出血泪才对,他该从那样的恐惧中得到快感才对,那对他来说,不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吗?
张云奕却收不住自己的舌头,“那么……跟我在一起,你觉得高兴吗?”
“你到底想干什……”
“回答我!”
格外严厉的语气让吴邪愣了一下,犹豫的小声道,“嗯……如果不是一直要想着候王墓的话,还是挺开心的。”
张云奕笑了起来,然后附在他耳边道,“候王墓……就在我们今晚去的那个地方。”
“什——”
“在它的地下,一般人是进不去的,不过……你拿着这个……”张云奕把一个硬而冷的铁块放在他手心,“什么话都不用说,只要给守卫的人看这个,你就一定能进去。”
吴邪听着他在耳边的轻语,慢慢捏紧了手心里的东西。
张云奕继续道,“好了,我对你所有的用处已经没有了,接下去的路,你要自己走。”
吴邪下意识要转头看他,头刚一动就意识到现在这个暧昧的姿势他哪怕稍微一侧头都会吻到对方的侧脸,只好一动不动的疑惑道,“你要出远门?”
“嗯,”张云奕看着眼皮子底下吴邪洁白修长如玉的脖颈,舔了一下嘴唇,“最后,给我个饯别礼吧。”
他在心里让自己不要,却还是控制不住的伸出舌头一下擒住了吴邪的耳垂,含在嘴里把玩。
耳朵上的软肉猛然被温热的口腔包裹住,吴邪吓了一跳,“张云奕!”
“嘘……”张云奕拉开一点距离,用热气拂着吴邪的嘴唇,“我也很困惑,你让我太混乱了小羊羔,别吵……别吵……就让我试一试……”
热气越聚越多,张云奕难得有些呼吸不稳,只垂着眸靠近,向着那嘴唇径直吻了上去。
吴邪吓了一跳,脑中忽然闪过不久前落在他脸颊上的,另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吻,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偏,张云奕的嘴唇堪堪吻在他嘴角。
只是这一幕落在恰巧走到街角的张起灵眼中,却仿佛是两人在情投意合的缠绵亲吻一样。
吴邪尚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股鼎沸的凌厉杀气伴着冷风擦过他的身体直刺向了张云奕,后者躲闪不及,精致的西式戎装划了个大口子,有少量的血涌出来,在白色的衣服上显得格外刺目。
吴邪想都没想就高喊了一声,“张云奕!”
“先担心你自己吧。”
极力压抑的声音涨满了煞气,张起灵从后面抓住吴邪的手腕,以几乎将他手腕折断的力量用力向后一甩,他就像一片任人摆布的落叶一样摔倒在了墙角。
“小哥!你疯了吗?!”吴邪忍着身体上的抽痛,怒气冲冲的反驳他。
张起灵却连头都没回,“闭嘴。”
说完,他将古刀从地上□□,指着张云奕,声音平静的近乎发冷,“你是谁?接近他有什么目的?”
张云奕捂着伤口站起来,神情却像没受伤一样闲适,还是笑着,话却是对着吴邪说的,“不要前功尽弃啊吴邪,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张起灵未待他继续胡言乱语下去就竖起刀刃直接砍了下去,手下集中了十二分的力道,张云奕堪堪避开,那一刀便在地上划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竟将前方的房子墙壁也震出了裂缝。
他间不容发的一转手腕想要继续追击的时候,吴邪却突然从后面用力的抱住了他,“小哥!求你不要!”
无论他心里多么生气,听到吴邪的祈求仍然是犹豫的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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