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黑花同人)海上歌,京中武+番外 作者:小葵爱亦非爱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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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的十里洋场,到底埋葬了多少罪恶?
侍者带着我走进去,阴暗与喧嚣中,我竟然一眼就看到了他。那种孤独,就算处于喧嚣之中,就算他美人在抱,却依旧将所有的人和事都隔离再外。
苏媚的声音响起时,我瞬间回神,与她不漏痕迹的周旋,眼角的余光里,雅蝶略略的迟疑,我装作不经意回过头去,她便露出妩媚的笑容,款款走来。
苏媚和黑瞎子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但是好在,这场见面还在我和秀秀的控制内。也许是因为我和他是一样的人,那一场见面,我和他之间,仿佛有一种感觉。而那残留在指尖的温度,让我这一生都陷入了无奈之中。
唱戏那天,我选择了穆桂英挂帅和霸王别姬的选段,唱穆桂英,是因为,我心中对于黑瞎子总有一些隐隐约约的猜测,而这选段,虽是女子,却豪气冲天,我希望借这次唱戏,也可以试探他。
黑暗中,他的眼神异常明亮,也许是我孤独了太久,他眼中对于信仰的坚定,让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而那种感觉,也让我万劫不复。
在游轮上的时候,是我第一次心软。
游轮上撤退困难,所以我事先的计划极其周密,包括第一计划失败后的第二计划,也包括掩护水手撤走后,我的撤退路线。
那天晚上,我大概只是算漏了两件事,一件事是秀秀的被捕,另一件,则是他会跟着我跳下来。
跳江本就是我的逃生计划,船上是成群的日本正规军,我逃不出去,所以,唯有跳江,才有机会逃脱。
知道是他害秀秀被捕的那一刻,我却连愤怒都没有时间,因为船上还有水手,还有笔杆,还有金鱼,甚至还有那份至关重要的文件,那份关乎东北千千万万平民百姓的文件。我那时候,别无选择,只能立即启动第二套计划。
我观察着形势一点点的退到暗处,假借着中枪跌入水中,然而,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跟着我跃了下来。
冰冷的江水中,他吃力的拖着假装昏迷的我。我手表中的毒针已经悄悄的被拨了出来——那本来是我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条路,如果跳入江中也不能绝地反击,那么,蘅芜,绝对不能被活捉。
那时候,针尖距离他颈上的大动脉只有五毫米的距离,我在水下微微睁开眼,看着他冷硬的线条,脑中雅蝶和秀秀交替的脸庞终于被他刚刚毫不犹豫跃下的画面所覆盖,我的指尖微微一抖,毒针就顺着江水流走,我终究筋疲力尽的闭上眼,真的昏了过去。
若说雅蝶的事,我还可以为他找一个理由。可是如今,秀秀的被捕,终于让我对他完全失望。醒来的时候,苏媚和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悔恨慢慢涌入脑海,这一次机会被我放过,今后再想杀他,太过艰难。国民党如今的力量总归还是大过我们,而他这个人,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今日错过了这个机会,来日他必将是劲敌。
而他和我同时落水,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为了保住我在上海滩的地位,我必须和他演那一场戏。只是那一场戏过后,解语花这个名字,在上海滩彻底的臭了,伶人,小倌,娈童,各种难听的称呼与流言扑面而来。
而我,却没有时间去纠缠这些,日本人对我的怀疑日渐加深,甚至几次带我去见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秀秀,看着从小就被我护着的小妹妹被打成这样,我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内心却痛苦无比。
之后,秀秀开始不断给我暗示,让我组织营救,我知道,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以她的心性,宁死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营救秀秀的行动成功时,十字和水手也含笑引爆了炸弹,我清楚的知道,到底是谁有本事策划这样借刀杀人的事情。之后,李雯被逼到自尽,于敏也不可能再过正常女孩儿的生活。然而日本人也在这时候走到了穷途末路,狗急跳墙的他们在上海滩大肆搜捕,我终于还是没能逃过,
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我没有想到我还会醒来。
只是,从彻底清醒那一刻开始,一切就都是一个局。我曾经受过特训,可以抵抗一些药性,所以,我在伪装,装作被药物控制,装作毫无抵抗之力,我只是在等。开始的时候,是在等我的同事“甘蔗”,后来是在等组织的命令,再后来,是在等一份文件到他的手里的时候,在等我可以完全的抵抗药力的时候。
从开始的出逃和对他的抵抗,到后来因为老师的事完全决裂,再到后来因为戏服和他关系缓和,其中真情占了绝大多数,然而也并不是没有算计。
最后那一夜的疯狂和迷乱中,我到死都不知道,我说那句话,到底是意乱情迷下的真情流露还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的阴谋算计。
药的效力很快,疯狂过后,他陷入了昏迷,我坐在床边看了他许久,直到周秧解决了外围的问题进来找我,我才终于整理好心情,离开了这个困了我一年之久的地方。
哈尔滨的天空很蓝很蓝,可是我的小妹妹却是那样的憔悴,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只觉得无比的心疼。
她伏在我的怀里大哭,我看着她的泪痕只能越发的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什么下不了手——坐在床边的时候,我手中的刀柄深深的陷入我的掌心,可是看着他熟睡的脸,我竟然连将匕首抵到他的脖子上都做不到。我的老师死在他的手上,我竟然,没有为他报仇。所以,我答应了组织的计划,重回上海滩。
这个计划,是经过了严密的讨论,谢慎宇这个人,也是经过了千挑万选。
谢慎宇和我身材相近,不需要长时间锁骨,不影响我的身手。刻骨之术没有人能够认出,服药改变声音,也让人无法辨认,我们潜伏在国民党内部的人员,刻意想办法拖延谢慎宇的调职,给我营造时间。我上战场,一方面是为了有和谢慎宇一样的气息,另一方面,是要让他以为我死了。
只是,计划实施前夕,我的小妹妹,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终于也死在了他的手里,我留在上海的十八名同事一夜间被屠杀,我的老师,我的小妹妹用一颗炸弹引爆了军需库,尸骨无存。我的心软,害死太多人。
第一次,我的情绪真正失控,三天的崩溃之后,我平静的向组织提出,计划延迟一个月,因为,这一次,我要做到万无一失。
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站在秀秀和老师所站的地方,整日整日的练枪。枪法,是我唯一的破绽,长期在战场上的谢慎宇,枪法绝对不是我这种水平。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他的确用枪法试探我。
重回上海的一年多里,我冷血的看着他被我操控,看着他因为我重新燃起希望,然后陷入绝望,看着他在信仰和情爱里挣扎,却毫无触动,我一步步算计,一步步筹谋,冷血到,我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在最后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其实,我和他又有什么分别?
当初撤离时,那所房子里十多名国军被我毫不留情的杀掉。
最后一个计划里,我把自己逼到绝境,为了保护我的战友,我刻意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我依然成功的让情报处和侦缉处自相残杀。我知道,因为我的步步紧逼,他早就失去了清醒的判断。
其实,我和他不过是信仰不同,不过是站在不同的位置为这个国家奋斗,只是,我可以明白,却终究无法放弃心中的恨,我那么多的战友,我的老师,我的小妹妹,夜夜缠绕在我的梦中,一次次的提醒我,给他们报仇。
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临,我成功的实施了调虎离山的计划,引开了所有的国军,并且一一将他们杀死。阴冷的破庙里,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我也知道,我就算没有受今天这样重的伤,也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当年的伤,当年的药,终究影响了我的身手,所以连今天这一战,我都充满了算计。
所以,他最后还是成功的伤在我的刀下,可是我捡起枪的一瞬间,突然就知道,我还是下不了手,如同前两次一样。
我的枪对着他的额头,不断的去回想那些因为我心软死去的战友,手却仿佛僵硬了一般无法扣动扳机。
终于,我微微笑着抛下了枪,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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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番外
我出生的那一年,袁世凯接受了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之后国民对政府和国家的不满达到了一个高潮,那是一个政权不断交替的乱世,也注定了我这一生也要在这乱世里漂泊。
我的家是豪门大户,童年的日子,我也曾经过的安逸,父亲是一个开明的人,他教给我的并不是那些死板的三字经,而是真正的先进的知识。可是,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国家动荡,我的家也未能幸免。
1923年1月1日,孙中山发表《中国国民党宣言》,那时候,父亲抱着我说,孩子,你看,这样的东西,才是我们的希望,我们的国家有希望了。
我知道,父亲一直是一个革命派,他说我们的国家早就腐朽不堪,我们需要新的政党,需要新的领导人。
然而这句话说完后的第五个月,我的父亲就离我而去,日军枪杀平民,母亲将我死死的护在身下,等到周围终于平息下来,我从母亲的身下爬出的时候,四周全是尸体,我亲人的尸体,深刻的恨,从那一刻开始,埋入了我的心。
我在父母已经冰冷的尸体旁立誓,我齐宇正今生必要将仇人杀死,否则,死生难安。
之后,一队隐藏的国民党小队发现了我,将我带了回去。从那一日开始,我跟在他们身边,慢慢的学习,学习功夫,学习枪法,学习知识,学习这个乱世之中所需要的一切,也学习信仰。那是父亲在世时候的信仰,慢慢的,也变成了我的信仰,家国天下,我所看到的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仇恨,而是整个民族的仇恨。
等我终于长大到可以上战场的时候,我却拒绝了,我知道,他们都很惊异。
“为什么?你这样好的枪法,在前方将是一等一的猛将。”
“枪法再好又如何?我能够杀多少人?在敌后获得第一手的情报,才能保证前线的胜利。”
“你性子并不适合做敌后工作。”
“我知道,可是这是我的愿望。”
“做敌后工作,危险系数高,难度大,要忍受不为人知的孤独,你也愿意吗?”
“是的,我愿意。”
最后,我如愿以偿的转入敌后工作,开始了漫长的潜伏生涯,局势混乱,我并没能在一个地方一直潜伏。1940年,我奉命撤出东北,来到上海,在那里,我找到我生命中除了信仰以外的另一种意义。
上海这地方,经济交通都异常发达,早已是各方势力必争之地,所以在这里潜伏,危险也异常的高,上锋安排当时已经小有名气的歌女苏媚做我的搭档。靠着暗中的势力,我的歌舞厅迅速的崛起,苏媚在这里成为了上海滩炙手可热的第一歌女,而日本人也成了这里的常客。美人在怀,美酒在手,情报从我这里源源不断的送往前线。
日本人想要看戏,却又不愿“纡尊降贵”去小小的剧院听戏,所以嚣张的要求我去为他们请时下的第一名旦解语花。
解语花,呵,一个戏子罢了,请便请。是的,我看不起他,国破家亡,还在故作清高的唱曲儿,不过是上海滩这群亡国奴捧着罢了,不喜欢日本人?还不是给那帮亲日商人唱曲儿听?
可是如今日本人显然是对他有几分礼遇,不管这份礼遇来自于对上海上流社会的讨好,还是来自于他们自己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崇敬,我都必须学着他们一样,对他礼遇。拜帖已经送上,他却依旧傲然,没关系,我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本骄傲成这样。
一直到坐在台下,我才惊觉,为什么他可以在灯红酒绿西洋文化盛行的上海滩红成这个样子。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那样的美,那样的让人动容,一场戏看下来,心境随着他的表演几次大起大落,让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可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虞姬仗剑自刎的模样,竟印证了我们多年后的结局。那时候,我甚至还是有几分不屑,台上如此的妩媚,台下恐怕也像个娘们一样吧?可是,后台初见,他出手干净利落,五官虽然精致,却一丝的媚态也没有。
只是,未婚妻?我怎么总感觉这中间有什么问题呢?之后,他为了他未婚妻的受伤,来找我,灯光明灭间那种傲然,却让我没来由的心中一动。这件事不是没有漏洞,他那未婚妻我根本没有找过麻烦,看来多半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是借着唱戏接近日本人,那么他们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不应该是民间组织,因为这几年来解语花都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一个民间组织会把伏笔埋的这样久,那么就只能是那边的人。可是,在那一瞬间,我完全无法阻挡下意识的动作,那种傲然,那种自信,那种动容,我已经太久没有看到,没有感觉到,多年的潜伏,我仿佛一个精神分裂的人一样,若非信仰在心中早已经深深扎根,这种转换之间,我恐怕早就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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