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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我们青学也是一样的啊。」

　　乾这么说着，背景也转为和柳一样的黑暗，面前同样出现了棋盘，并且和柳的棋盘合为一体。

　　「棋逢对手。」

　　柳笑道。

　　「将遇良才。」

　　乾接道。

　　数据网球的Servant化是需要精密计算的棋盘，这再合适不过了。两个搞数据的人都对棋类运动很感兴趣，可是两人都比较擅长的只有围棋，所以这场网球比赛竟微妙地变成了围棋对弈。

　　柳执黑，上来先挂角，乾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说起来，贞治是三大职阶之一的Archer吧？」

　　「是的，所以我的『对魔力』会让身为Caster的你非常困扰吧。」

　　对于对方的挑衅，柳不卑不亢道：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就放马过来吧。」

　　柳不知道此时乾相当遗憾，因为他的EX级宝具「乾汁」对柳完全没有效果——说起来，这个宝具对不二也是没有效果的，所幸柳的职阶完全被他压死，所以这场战斗虽然不能掉以轻心，但还是有70%的概率会取得胜利吧。

　　乾这么想的时候，自己就被柳吃了一子，霎时，一道不知来自何方的魔力就划伤了他的手臂，略微有点疼，但是并不影响比赛。

　　看来他们Servant化的攻击方式是将对方置于棋盘上，然后慢慢蚕食对方。乾见伤口并无大碍，也没有考虑治疗，将精力继续放回棋盘，扳了柳一下。

　　围棋比赛比打网球还安静，柳围死了乾一个角，知道那个角已经无法挽救之后，乾立刻将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这时候，柳忽然发话了：

　　「『虽然是个Caster，但意外地挺能干的嘛』」

　　「贞治，你是想这么说吧。」

　　现实中柳伸手拉长距离准备将球打到对方后场，乾做出这样推断后，柳却打出一个漂亮的削球。那球将将过网，乾完全来不及救。于是棋盘上大量的棋子被吃子，无形的魔力也打中乾的腹部，使得他不由得吐出一口鲜血。

　　而乾也分毫不让，在下一球使出扣杀，柳虽然算到他要使用扣杀，但并没有完全准备好，球拍反而被打飞，腿部也多开了一个口子。

　　两人交锋互有胜负，身上都挂彩不少。但都还保持着智者的风度，说话十分得体。柳是乾的老友，他这话说得虽然不难听但是乾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不得不开口辩解：

　　「莲二，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柳叹气。

　　「『我的职阶很适合，而莲二的职阶很不适合，加上我是三大骑士之一，莲二是最弱的职阶Caster』」

　　立海大的参谋继续模仿乾的心理说话。

　　「可是贞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心里话接连被柳道破的难免尴尬，见对方转移话题，便硬着头皮接下去：

　　「你想说什么，莲二。」

　　「就算我和你棋力差不多，但是这场比赛说到底，还是网球比赛，决定这场胜负的并不光是我们的大脑，而是网球技术。」

　　对方说的似乎是废话，这使得乾十分不解。

　　「我知道仁王被你们不二抓个正着，他的数据也早就被你们分析透了，虽然我们一直叫他『最可怕的欺诈师』，但是他的数据确实是全立海大最低。由此推论，有着和他一个等级的弱职阶的我，数据也应该非常低。」

　　柳虽然面无表情，但回击的重得明显地表达了他现下的心情。

　　「贞治，我是最后一次敬告你，如果你有类似的想法，还是尽快抛弃得好。」

　　立海大的参谋看了眼最终没能接住球，而被魔力集中手肘，疼得一时蹲跪在地上的乾，淡淡地说。

　　「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乾大声地强调。

　　柳听他这么说，就知道对方完全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抿了抿唇，不再说什么。乾的态度让他都恼了自己：为什么关东大战时候一时不忍对乾手下留情了呢，还解决不了精市魔力过高的问题，让精市一直像是个身残志坚的典型范例出场，连带王者立海大都成被同情对象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贞治，精市不随着立海大的Servant出战是有我们的原因的——不是全是你想象的他行动不便。如果你是出于公平的心理不让Master来，那么。」

　　柳一个大开大合将球打到对方的反方向，没让乾接到。

　　「……你一定会后悔的。」

　　柳做出宣言之后，网球上没有再让乾得一球。而棋盘上也将乾逼到死路，几乎到了兵败如山倒的程度。

　　「怎么可能？！」

　　乾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并不认为自己网球上的实力与柳差距大到最弱职阶的对方反而还能压着自己打，但不论是棋盘上的惨状，还是遍体鳞伤的身体，都在叫嚣着他即将失败的现实。

　　因为只剩最后一分，而且很确定乾没有办法对付自己，柳叹了口气，告诉对方原因。

　　「贞治，我确实因为很多原因，不得已做了Caster，虽然职阶加成连文太和柳生都比不上，但我一点都不弱，综合实力仍旧稳坐立海大Servant第二。」

　　这就是立海大三巨头的实力！国一开始就已经拿到正选位置，受人敬仰的柳可不是一个花瓶，这使得他即使拿到最弱的职阶，他的数值也依旧霸道！

　　「而且不仅如此，我并不是没有Master支援，相反，我得到的来自Master的支援比普通Master在身边时的Servant的支援还多。」

　　「不可能！」

　　乾惊呼。

　　「我已经试验过，Servant要是离Master太远，除了有『战斗续行』的Servant以外，得不到补充的魔力是会慢慢消耗殆尽的，不可能能打完这么长的比赛的！」

　　「Servant本身无法脱离这个限制不错，但Master就不好说了。」

　　「我们的Master，是最强的。」

　　之前一直在严肃解释的柳，说到自己的部长便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他可以进行远程供魔，也许他是唯一一个做得到的Master。而你也知道他行动有点不便。故此，立海大的部员认为与其为了多到用不了的魔力而带着Master走，还不如让他呆在阵地里比较合理。」

　　柳露出王者立海大独有的傲慢神情，问出不是问题的问题：

　　「你认为，有多少选手能将立海大的正选逼到要看对方的数值与宝具，再临时改变战术呢？」

　　他如同追悼会的司仪，冷漠地读着悼词，随着赛末点的最后一球结束，棋盘上所有白子消失，乾的心脏也被魔力击中，他倒下了，眼中仅剩的光芒也被湮没，柳走向露出难以置信表情的乾，俯下身，握住老友的手，感觉到他一点一点地消失。在那以后，周围的场景很快恢复如初，但又像是完全没有逃离之前那场黑暗。

　　「再见了，贞治。」

　　柳这么说着，肃穆地看着乾的尸身完全化作星光，被圣杯回收，然后转身，独自走向更深更远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幕间休憩01

 

　　青学少了三大骑士之一的Archer，从战略角度来说，对别的学校是个好消息，特别是这个Archer还是他们搞情报的乾，这几乎值得让一些人弹冠相庆了。

　　无疑，这对下手除掉对方的立海大来说也是个好消息。自称天才的丸井还亲自下厨做了好几个蛋糕——虽然他每天都会做蛋糕，但这次做得特别多，然后顶着「不可能情侣」胃疼的目光，和赤也一扫而空。

　　而以Caster身份击败对方的三骑士的柳则因为是情报人员，情绪外露得反而更少。

　　「现在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比赛才刚刚开始而已。」

　　对于丸井的开个宴会的要求，柳这么义正言辞的拒绝。

　　红发天才嘟着嘴，有点不高兴，然后跑去找幸村撒娇，看有没有缓转余地。而和他一起来的赤也倒是没走，摸摸头看着柳。

　　参谋有些奇怪：

　　「赤也你不和丸井一起去么。」

　　二年级王牌挠了挠鼻子，似乎不太确定的样子。

　　「我比较想和前辈呆一块。」

　　柳有些惊讶，但是不是没有触动的，赤也不是仁王那种黏糊糊的类型，他要是凑过来找柳，多半是网球上的事情。现在这么直白地说想要在一起，柳自然高兴。

　　参谋每天都很忙，先去检查了阵地的魔法阵有没有疏漏，然后去看看供水供电有没有被切，最后回到平常的工作室。期间赤也一直保持距离，但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假使两人眼神不经意地对上，柳总能看见赤也用如太阳般明媚的笑容对着他，这多少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他并没有完全走出杀死好友的阴影。

　　柳的心思赤也并不明白，但他今天一直少有的安静，没有一直喊无聊，甚至没有闹着柳陪他一起打网球。知道自己今天状态不会很好，所以之前给自己没安排太多工作量的柳，因为赤也的陪伴意外地安心下来，反而很快地处理完了之前搜集到的数据。

　　工作提前结束，柳就有时间去关心赤也了。他们家王牌因为确实很无聊，曾经问柳有什么他可以看的东西，柳给了他一些麻烦的人的资料，让他自己去钻研，此时王牌正在和数量众多的汉字战斗。

　　因为太投入了，柳看了赤也好一会小王牌才发现。赤也眨眨眼，问道：

　　「前辈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啦？」

　　柳颔首，笑着对赤也道：

　　「因为有赤也，所以速度比预计的快。」

　　柳要是对别人说就是场面话，对赤也这么说就比较真心，先不说喜欢的人确实有的激励效果，就算柳想和赤也客套，还要考虑赤也听不听得懂。

　　对人情世故不甚了了的赤也理所当然地将柳的话当了真，对他笑得露出了八颗牙齿。于是柳随口问了一句：

　　「为什么忽然想陪我？」

　　一般来说情人之间这么问，就应该回答「我想你了嘛」之类的黏黏糊糊的说法。但这么要求赤也有点太高，小王牌闻言很认真地回答：

　　「因为前辈看起来很不开心，所以想陪在前辈身边。」

　　柳被说中心事，开始先是一阵不舒服，很快调整好心态后，他就感到奇怪：

　　「赤也听谁说我不开心？」

　　是幸村借着赤也的口来安慰我，这是柳的第一反应。

　　不想小王牌摇摇头：

　　「没有别人，就是我自己直觉觉得前辈不开心。」

　　柳相当惊讶，他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情绪，但表面功夫还是在做的。至少，他不认为对此很不敏感的赤也能看出他的心事。

　　柳的反应却让赤也有点惴惴不安：

　　「是我感觉错了么？」

　　柳拍拍少有这么没自信的小王牌：

　　「没有，是有些事情。」

　　「是什么事情呢？」

　　柳被赤也直率好奇的目光看的有点不舒服，也是，若他对旁人说「有些事情」，即使是仁王那般恶劣的人也不会刨根问底，只有赤也才会让他这么头疼。

　　那瞬间柳的心思转的很多，从「立海大参谋被情绪左右会影响士气」，一路转到「赤也是恋人，哪怕只是名不副实的恋人，为了这种小事隐瞒也不太好」，最后参谋还是说了：

　　「因为昨天和贞治比赛，所以不太开心。」

　　「哎？但是前辈不是赢了么？」

　　赤也不明所以。

　　「但是他也是我的老友啊。」

　　小王牌不是不懂自己的前辈兼恋人和对方的关系，所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瞬间柳觉得十分无力，自己真是想多了，对赤也来说，既然在这场比赛以后能回去，中间发生了什么都无所谓吧。

　　他理解不了即使不是真实，但还是会痛苦的感情。

　　柳忽然觉得有点疲劳，也许是这段时间一直神经紧张的后遗症。现在好容易有点时间，他想休息一下。于是敷衍地拍了拍赤也的肩，准备和小王牌道别。

　　但这时，赤也忽然闷闷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