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摆渡吏青同人)[吏青]仿若三章 作者:兔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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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投胎最好,不行的话,变成孤魂野鬼,好像也不是特别糟糕。”
“你一直在便利店前面的街上打转出不去,很有可能是在附近出事的,我已经让人去查这段时间有什么意外还没解决了,能查到的话,后面的就不难办了。”
“谢谢。”
赵吏并不在乎这句道谢,无关痛痒,也不能拿来吃。夏冬青倒是对这一句谢谢生出了好感,觉得这个男生看着年纪不大,倒是很懂礼貌。王诚再度扭头看向了窗外,一个小孩儿爬在外面的车窗上看他,正在调皮的吐舌头,王诚被吓得一愣,后来想起自己也是鬼,就不怕了,对着小孩儿憋出个勉强的笑容。
王诚不怕,夏冬青怕,他好奇,去看王诚在看什么,不看不要紧,看了后差点心脏都吐出来。
“赵吏,车窗上有个小鬼!”
“妈的,开窗!看老子崩了他!”
4.
第二十夜,今天周末,我出门去了趟超市,原先的床单被套都旧了,想要买套新的,早晨出门时我隔着房门问阿诚想要什么颜色的床单,他没有回答我。
阿诚已经二十天没有开口和我说话,日子煎熬难耐,每天都快要被寂寞吞噬。
我得不到回答,只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给他挑选床单。
临出门前我做了早饭放在桌上,简单的三明治和煎蛋,把我的那份吃掉,余下一份端正的放在桌上。
阿诚的心里有一面平静的湖,死水静谧,我做的食物再美味都激不起任何波澜,我说的任何话语都吹不起一丝风波。
好累啊,好累啊。
我需要做多少,看多少,说多少他才能回我一句话?
我需要走多少,想多少,问多少他才能回我一次爱?
我沉默的关上门,留下那间空荡荡的屋子,还有桌上的一碟三明治和煎蛋。
阿诚会在我离开后出来吃早饭。
他不想挨饿,只是不愿与我产生任何接触罢了。
5.
没有消息没有线索,赵吏没有办法,最后开车送了冬青,然后自己回家把王诚往角落里一放就蒙头大睡去了。
夏冬青在清晨被赵吏的电话吵醒。他迷迷糊糊钻出被子,房间里黑黢黢的,在床头摸到手机接起来,赵吏没好气的声音摸索着电话线呼啸而来,恨不得把夏冬青的耳膜给扎破。
“王诚是不是在你那里!他大爷的,我睡个觉醒来收到木兰消息就发现他不见了?!就奇怪了怎么这些鬼老喜欢追着你跑!”
夏冬青有点糊涂,他揉揉眼睛,房里太黑了,看不到东西,赵吏脾气发作,夏冬青不答他就噼里啪啦狂轰乱炸。小店员没空理赵吏,他仔仔细细在房间里查看,最后王诚忽然从房间那头窜出来,他走到夏冬青面前,惴惴不安的望着夏冬青。
“夏冬青,听到我说话没有!”
“别嚷嚷了,王诚在我这儿呢,木兰查到什么了?”
就算远在电话这头,夏冬青都可以想象到赵吏是翻了个多么深刻的白眼。
“一个多月以前街口那边出了车祸,两辆车冲撞挤压死了中间的一个人,木兰去查了,就是王诚。”
“那不就可以解决了。”
“你以为那么简单?已经上报的车祸,事故也已经处理完毕,尸体也被领走,但是我们没收到死亡信息,这合理吗?”
“天晓得你们工作会不会出纰漏。”
“绝对不会!”
“……那怎么办?”
“去他家跑一趟吧,等着我过来接你们。哦,先吃早饭!”
王诚静悄悄的呆在床边,他对自己的死亡迷茫糊涂,接受现实但是脑袋并不清明。夏冬青把赵吏的话转述一遍,他听完后就更是坠入了云雾里,拔不出来。夏冬青很无奈,助人为乐是没错,但是给自己找了麻烦也是事实,不怨赵吏老抱怨。
“我出门去买点吃的……不对,算了,不吃了,我去刷牙洗脸。”
没有工资的人没资格吃早饭。
夏冬青对着镜子刷牙,想到这个层面恨不得哭出来。
赵吏你个吃人血肉的资本家!
王诚家在离便利店只有一街之隔的公寓小区里,距离王诚出事的地方更是近到只有几百米的距离。赵吏的车停在小区门口,他摇下车窗,对着这片小区不住的咂嘴。
“啧啧啧,小子,你有钱啊!这公寓的房价,卖了我家小冬青都买不起。”
“是啊是啊,我那么瘦巴巴的,卖了老板你这身肥膘肯定就买得起了。”
今天天阴,早上八点的光景,云层厚实的压住了一片天地,沉甸甸的仿佛随时要落下来。王诚在这个阴雨天里得到了白天出行的自由,他迷惘的从车上下来,面对着眼前的高楼大厦,他迷迷糊糊中似乎抓到了一点东西,却又辨识不清。
赵吏下车后推了他一把:“嘿,有钱人,回家了。”
坐着电梯直达二十三层,房屋高耸入云,在走廊里夏冬青都觉得自己能憋出恐高症来,他路过窗口,好奇的向下眺望——零星的城市建筑不过是长河里挣扎的蝼蚁,比蝼蚁更小的,就是行色匆匆的人类,他看了会儿,有点晕头转向连忙把好奇全都揣回了肚子里。
“你们住这么高的地方,不害怕吗?”
王诚对于生前故事没有印象,无法回答夏冬青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赵吏倒是很得意的回身过来抛给夏冬青一个不屑的眼神。
“穷鬼住平地都害怕自己饿死,更何况二十三楼,小冬青,瞧瞧你瘦的,跌下去还没落地呢,途中就饿死了。”
大概夏冬青觉得自己真的有可能饿死,哑口无言的把肺腑里打转的上千个国骂词汇给融会贯通的了一遍,最后只能沉默无言的继续跟着赵吏前进。
“就是这家了。”
赵吏在写着二三三门牌号的公寓门外停住了脚步,褐色的防盗门衬着上面黑底金字的门牌,看着都价值不菲,说不定一块门牌都要顶上自己一个月的泡面钱,夏冬青盯着门牌愤恨的想。王诚有点畏惧的缩了缩,脚步下意识倒退几步,直退到了夏冬青的背后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诶?王诚,怎么了?”
“……不,不知道,我,不想进这个门。”
赵吏才懒得管一只鬼的感受,他扬手准备敲门,门嘎吱一声开了,里面走出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带着金丝眼镜,警惕的看着来人。
“你们……找谁?”
看到男人开门,王诚踉跄几步,退出了夏冬青的身后,身影慢慢在空气中融成了浑浊的水纹,一丝涟漪浮起,他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都没留下。
6.
第十夜,今天回家时发现楼下多了只死猫,花坛边拖着它柔软的尾巴,我拨开草丛,发现它已经身体腐烂,黄色花纹的身体在夏日的炎热中融化成了一滩烂泥,两只幼小的奶猫在围着尸体打转,口中不时发出类似呜咽的叫声。
我平静的放开草丛,两只奶猫和死尸一同被掩盖在了夜幕底下,不露痕迹。
大约死了很久了。
儿女挽留不住它,气温和细菌在吞噬它。
很快就会化作尘土分辨不出了。
我抬头向楼上看去,卧房是个幽黑的入口,内里装着怪物。
属于我的怪物。
夜色吞噬万物,欲望吞噬夜色。
哪怕黑暗难耐,也不及我心中的十分清明。
清朗,不知痛苦,无谓的追寻我要的故事。
努力我要的故事。
只愿沉没在你的心海里。
上天入地,落进怀抱。
暖得像是那只死猫存活时的身体。
你还在家里等我。
从没有离去。
7.
陈挽看着门外站的两个男人,不明他们的来意,一个长相瘦弱,一个黑衣黑裤,看着凶神恶煞。
“哦,我们想问问,王诚是不是住在这里?”
“是,你们认识他?”
“算是……认识吧,我们刚听说他出事故的事情,想来拜祭一下。”
陈挽听到这句话,陡然变了个脸色,他走出屋子,当着两人的面迅速关上了屋门。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阿诚好好的,什么叫出了事故要拜祭?!”
赵吏夏冬青对看一眼,对于剧情转变不知所措。面前的男人面色浮现怒意,对于两个不速之客非常的不满意。
“我要去上班了,没时间陪你们胡说八道,麻烦你们赶紧走。”
说罢就抛下两个人扬长而去,赵吏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去的男人,后知后觉王诚的故事大约没有那么简单。
“这事儿有点复杂啊,我们得进去看看。”
“进去哪儿?”
“当然是进屋子。”
赵吏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夏冬青。
“擅闯他人住宅犯法的!”
“那就不犯法了,王诚也跑了,这事儿就这么着吧。”
夏冬青连忙拽住要走的赵吏。
“那,我们进去看一圈就走,应该没事儿吧?”
“诶,你不是怕犯法吗,还是别去了。”
“帮人总不能只帮一半。”
赵吏有点得意,摇着车钥匙正欲按下电梯,夏冬青冲上来阻住他的手。
“你去哪儿!”
“啊?回去了啊。”
“不是说要进他屋里去看看嘛!”
“小冬青,你见过谁白天做贼的?!”
今夜天气不大好,淅淅沥沥落着雨,夏冬青在凌晨一点关上便利店,冒着雨跑过街角,赵吏的车已经等在那里。他俩要出发前往早晨去的高档公寓,夏冬青坐上副驾驶座,隔着车窗见到王诚站在雨幕里远远的望他们,神色不安。
“我们大半夜的去,那个男人一定在家啊。”
“当我的隐身符是摆着看的?”
赵吏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开车走,夏冬青指着王诚问:“就让王诚在这儿等吗?”
“没人带路他走不出这条街的,你也看到早上的情况了,他也许是怕那个男人,这种事情不需要当事人在场,他爱去不去,没关系。”
王诚默然的望着赵吏的车驶出街口渐渐消失在雨里,他对于街道雨水矗立在他身后的树木都毫无兴趣,早晨在公寓外化作的一丝的波澜此刻停留在他的心里和眼里。
没有人愿意记得不愉快的事情,包括他。
人生多么短暂,而他的就更加短暂,蜉蝣活一日,金鱼忆七秒。
他的早晨没有太阳,中午阴郁不堪,而夜晚——就像是沉在深渊里。
深渊底下是陈挽在呼唤他。
呼唤他仅仅七秒的记忆,试图打开他那点狭窄的心门,奋力挤进去。
要再往里面挤一点,再往里面挤一点。
到最深处去,陈挽想要到他的最深处去。
多好啊,我活过那个夜晚就死去了,多好啊。
最后一滴雨滑过头发,落在睫毛上。
午夜的天,晴了。
8.
第五夜,我已经请了四天的假,屋子里空空荡荡,没有点灯,漆黑的夜里像是陷入死寂的坟墓。
有燃香的味道漂浮在屋里,我坐在沙发上,这股味道侵袭了我,捆缚着我的四肢像是最强韧的绳索。
我讨厌这股味道,令人作呕。
厨房里的水龙头没有关紧,滴滴答答的水声变成了午夜梦回唯一不让人寂寞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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