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摆渡吏青同人)[吏青]仿若三章 作者:兔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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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寂寞有什么意义?
水流得再多,有什么意义?
一切不都还是这样让人无措。
我被你绑住了,没人解绑,没人救我。
阿诚,绳索勒得我有些痛,但是你救不了我。
命中之药已经落进了最深的水里,慢慢的,慢慢的,溶解成了迷惑我一生的药。
水声戛然而止,我麻木的扭头去看,厨房门口站着个人,就着身后窗口落进的微光化成了一把利刃,垂直□□我的心上。
“陈挽。”
“阿诚?”
“开灯好不好,好黑啊。”
心口流血了,你看,混着肉末,成了烂泥。
浇灌进你的泥土里,生根发芽。
我在等它,开成花。
9.
赵吏手脚麻利的从钱包里抽出银行卡,顺着门缝往下一划——门毫无阻碍的打开了,夏冬青在旁边看着这手绝活,目瞪口呆。
“高级公寓门也不过如此。”
“我还就奇怪你明明没我家钥匙怎么老莫名其妙就进来了。”
“小事一桩嘛。”
没羞没臊的,令人发指。
赵吏带着夏冬青悄悄摸进了屋里。
漆黑的公寓里静悄悄的,男人大概已经睡觉了。赵吏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夏冬青跟在他身后也想转转,奈何才走出去两步路就绊到地毯差点摔下去,赵吏眼疾手快拉住他。
“祖宗,你快别动,我看就成了,待会儿人家醒了我还不想被扭送派出所。”
夏冬青在黑暗里翻起白眼,刚才你开门那作派可一点都不像是怕进派出所的人。他看着赵吏东摸摸西摸摸,摸到CD架子抽出张碟,迎到窗口去仔细审视了一下。
“这种两个男的搂搂抱抱的电影有什么好看的,无聊。”
说罢把碟子又塞回去了。夏冬青摸索着向侧面走几步,摸到张桌子,上面有碗碟,大约是饭桌,他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借着屏幕光照亮了桌子——上面有两只吃剩的饭碗,两双筷子,还有两只水杯。
赵吏白天吃饭时候说这屋里除了王诚就只有那个叫陈挽的男人住,为什么是两双碗筷?
“你是什么人?”
一刹那屋里光芒大作,陈挽站在走道上,手指还按在灯的开关上,神情惊悚的看着屋里的陌生人。夏冬青惊吓的转过身,忽然想起老板大喇喇闯空门就忘了把隐身符掏出来!
陈挽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他冲到客厅茶几上就拿起电话开始拨110,夏冬青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按住他的手。
“先生,别报警!我们不是小偷!”
“我家遭小偷我还不报警?!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要么现在立刻走人,要么就等警察上来!”
夏冬青着急了,自个儿研究生还没考上难道就因为这种事情要去蹲监狱,他紧张兮兮的对着赵吏丢眼色,赵吏好整以暇站在客厅那头看着也不出声。
陈挽大半夜睡不安稳,打算出来开瓶红酒,怎么知道就见到个男人站在自己家客厅里!他捏着听筒不肯放手,僵持中听见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了,他见阿诚在门口站着,神情呆滞的看向这边。
“你快进去睡觉!这里我解决!”
夏冬青有些疑惑的看着陈挽头转向了走道对谁说话,顺着陈挽的目光看过去——空荡荡的走道,连只鬼影都没有,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和谁说话。
“先生你听我解释,我们真不是小偷!”
陈挽皱着眉头凶狠的看回来。
“你们?你还有同党?!”
诶?
夏冬青望向赵吏,赵吏看向窗口。
他陡然想起出发时候赵吏说的话,这刻幡然醒悟——我说老板为什么不肯出声,敢情隐身符就他用了,把我一个人放在人家屋里面被当贼!
赵吏你大爷!
10.
第三夜,我惊醒在午夜两点,屋里太黑了,我试图按亮台灯,发现停电了。
入睡时在落大雨,如今醒来没有听到雨声,反倒是外面狂风大作,窗户被穿的嘎吱作响。我习惯性的摸到眼镜戴上,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客厅窗户没有关,几本书被大风吹到了过道上,我隐约见到屋里窗帘翻飞,吹起的窗帘底下站着个模糊的人影。
第一滴雨降在我干涸的心上。
第三天我声嘶力竭,已经用完了全部的力气时,你又出现了。
比雨更湿润的你。
像是这夜里最美的光景。
“阿诚,风大,回屋去睡吧。”
人影转过身来,白色的窗帘在狂风里越过他的头顶,像是纱幔一般缓缓降落,笼罩住了他。
他是掩藏的白纱里的一抹细微的光。
弱得随时都要暗淡下去。
“阿诚。”
“我回来了。”
谢谢你回来。
11.
夏冬青下了车,恶狠狠的打开便利店门锁,他在惯性作用下径直去仓库拿起围裙,边向柜台走边准备往身上套,套到一半突然怒火攻心,揪着围裙直接摔在了柜台上。
赵吏含着个草莓味儿的棒棒糖凑上来,像是研究外星生物似的看夏冬青。
“哟,生气了?”
“麻烦让让。”
“别气别气,老板安慰安慰你,来,吃糖。”
夏冬青打开赵吏递过来的草莓棒棒糖,气得恨不得能咬下老板一块儿肉来。
“他妈的赵吏你自个儿到舒服,我差点被人当贼抓了!”
“老板在呢,还能让你被抓了?”
太可恨了。
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赵吏那么可恨的人。
成天的让我咬牙切齿,他妈的我牙都要磨坏了!
“我给你干个员工还能不能好了?!工资没有,还要活该被人当贼!”
“我不管吧,你说我,我管吧,你又嫌弃让你当贼,这年头,老板也不好当,糖,拿着,吃完了好好儿上班,刚才我算看明白了,这事儿没那么好管,就不要着急忙慌的做圣母了。”
赵吏掰开夏冬青的手,把那根儿棒棒糖塞他手里,自己嘎嘣嘎嘣的嚼着糖去打开冰柜取出了瓶啤酒。夏冬青看着手里的糖,感觉自己被敷衍了,他气急了,把糖摔到地上。
“你这是哄小孩儿呢?!什么就看明白了不好管!贼都当了你现在跟我说不管了?!”
啤酒刺啦冒出白沫,赵吏混着口腔里的草莓味彻底浸润到了啤酒的苦涩中,滋味复杂很有趣味。他摸着下巴,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夏冬青说,他隐身在窗口处,看着陈挽的举动,心里已经把此事猜了个七七八八,答案不言而喻,却又不是个好故事,他不喜欢人类的麻烦,游魂野鬼也与他无干,救不了的,要消失的,和他没有关系。
善心怜悯,不过换来几世苦等,不要也罢。
“刚才你看见陈挽对着走道说话了吧。”
“嗯,但是走道上没人,也,没有鬼……”
赵吏摸摸鼻子,心底里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个陈词总结。
“怎么说呢,那走道上的东西我们看不见,但是确确实实是王诚站在那儿。”
“我们看不见?不明白。”
“王诚是已经死了,在这条街上徘徊的鬼魂确实是他,而那间屋子里的王诚也是他,不过,是陈挽创造出的王诚。”
“创造出的?”
夏冬青忘记了被当贼的怒火,他弯腰捡起围裙和棒棒糖,凑到赵吏身边等待他说下去。赵吏点燃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做出解释。
“你们人类有心理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王诚死的时候也许信息是被上报了的,但是他的家属,或者说陈挽,不愿意他死,构造出了他活着的假象,饭桌上的两套碗碟,他对着走道说的话,都让他沉浸在了王诚还活着的想象里,也许有鬼差登过门,结果发现,这明明是人家还活着的意思啊,而王诚的魂恰好被困在了我们门前的街上出不去,鬼差没有找到他,自然,就把信息撤回了。”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怎么才能让你们那边接到信息送王诚走啊。”
赵吏皱着眉头按熄烟,觉得夏冬青不可□□。
“我不是说了,这事儿不是好事情,不用管了,你们人类的心理病也要我鬼差来处理那我有几双手。”
“那王诚怎么办?”
“算他倒霉,遇上个变态,死了一个月了还把他当活人供着,也许还祈求他能死而复生重新相遇吧,做孤魂野鬼也不是大事,好好在街上游荡个几年,也就没力气消失了,总好过下一世投胎还要遇见陈挽。”
夏冬青瞪大眼睛,觉得赵吏的良心此时已经化成了狼心狗肺,统统都应该挖出来去喂狗,嚼得渣都不剩就是最好的!
“你瞪着我也没意思,变态就是变态,我不是医生,不管。”
“人家变态三十天,而你,赵吏。”
“什么?”
“六百年!”
口里的酒精还没挥发完,剩余的啤酒卡在了赵吏的喉咙上,在夏冬青的话语里变成了硬刺,扎进肉里硬生生的发疼。赵吏从没察觉到自己近千年的鬼差生涯如此失败,他不过是在不该插手的时候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结果却被一个六百年前的小神棍骂是变态!
“夏冬青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啊!当老子不敢收拾你!”
“收拾我要多大的面子,还要我给你?!你赵吏天不怕地不怕要收拾我就来啊!”
赵吏怒不可遏,千年修养恨不得全融在夏冬青的话里,他砸下手里的酒瓶,一巴掌捏到夏冬青脸颊上,右手扬起拳头想揍人,还没落下去就被人打断了。
“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王诚站在便利店门口,先前的大雨把他浇了个透彻,鬼魂没有沾染湿气,但是心底里已经漫成了沼泽。
这片沼泽在赵吏和夏冬青的对话里越涨越大。
眼看就要把王诚整个溺死在其中了。
“王诚?”
“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
心漏了一个小口,沼泽里的淤泥在汩汩的往外流。
“赵先生,你能想办法让陈挽看见我吗?”
赵吏松开捏着夏冬青的手,皱眉看着王诚。
“陈挽的事情,我自己去解决。”
淤泥是黑色的,混着血浆。
肮脏的裹着肉,渐渐堆积成了一个人形。
那是陈挽。
有血,有肉,却是淤泥堆砌而出的,陈挽。
12.
第二夜,香火再一次燃尽,盆中的火苗在风中越来越渺小,最后挣扎几下终于悄无声息的隐没在了黑暗中。
我蹲在旁边的草皮上,恍然半晌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一切都要归于妄想,那我的人生要来何用。
你还未踏上回来的路,这些纸钱烛火是要送给谁享受的。
我把手边的白酒尽数倒入火盆,那些黑色的灰烬在酒水里恣意游蹿,最终一点一点沉落到最底端。
像是你对我关上的门。
夜风凛冽,我迎着风,总觉得那里面会送来故人。
也不知等了多久,有人在我身后拍了拍肩膀。
我回过头去——阿诚站在那里,俯下身拍我肩膀,穿着白衬衫,眼睛亮如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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