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苏霜华如旧 作者:文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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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重重的吁了一口气。他看出来了,那些人从来没有打算离开。
他们的目的应该都是一样的。而今,这一群亡命之徒碰上竞争对手了,还能有怎样的选择?
而他又是怎么了?他怎么会一心想着要少恭离开?却是将晴雪留了下来?
难道不应该,女孩子需要格外被照顾么?
罢了,也不是想这的时候。他现在要准备的是——战斗!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抱歉抱歉。
☆、章十 一触即发
他回来之时,双方已交谈完毕。却不知为何,晴雪和对方领头仍是站在原地不动。而身后那些黑衣服的人,在不停地走动,但是从来没有超过一个范围。
他叫晴雪回来,却见对方眼光一闪,继而大声道:“百里少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们与晴雪姑娘谈地妥当,只是我们却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屠苏道。
那人笑了一声:“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百里少侠你看,”他摊手示意身后那群人,续道,“我有这些人要养活呢。可否请百里少侠将剩下的水,全部给了我们。修道之士仁义为怀,这点请求,想必不会拒绝吧?”
屠苏听完话之后,定定地望着那群人,那首领也不怕他盯,一派笑意。屠苏收回视线,道:“不巧,师弟叛出,将水全部带走了。我们现在也并无其他水可用。这个请求,还请收回。”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首领狂笑出声,“却不知百里少侠居然还有说笑的本领,在下见识到了。不给便是不给,费心找个理由出来,怎不可笑!”
最后的那句话,说得咬牙切齿,仿佛带着极大的恨意。不知道的,恐怕会误以为这两人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屠苏想了想,觉得与这种无耻之辈无甚可说,当即只看向晴雪,眼神示意她其中危险。
而那个首领说罢便冲过来,同时手指在空中划个半弧,再一点,继而顷刻之间,他身后的那帮人,便全动了。他们这群人早审时度势,站的位置很有讲究,进可攻,退可守。欺负屠苏这边只有两个人,就选用的是最霸道的那种,让屠苏这边极其难受。
屠苏自然只能吃了这个闷亏,他祭出手中焚寂之时,晴雪分神过来望了望,焚寂之力霸道无比,剑身血红腾腾黑气只让人觉得这是一等一的魔物。而屠苏的眼中也变得赤红,一时间,反而起了几分震慑之效。
晴雪趁这一瞬奔跑出去,这些人不比妖物,她心中有所顾忌,大镰急冲冲挥过去,镰刀之上自然还夹带了幽都术法,空气被镰光搅碎,幽蓝光芒随着劲气绵亘连环,那群人不敢托大,都向后弯折了腰部,才堪堪将劲力避过。
屠苏剑术十分高妙,一剑挥去,在首领眼中却似有万剑同向,十分难以分辨。他斜身避过,而屠苏焚寂已至,他的那一避仿佛是正好送到剑上的一般。首领心知不好,立即缓了去势。而屠苏已然变剑,这一剑正是要朝他肩上刺去,他却避无可避了,而屠苏这一刻却又换了剑柄来撞,他肩上一痛,浑身却是一麻,接下去便动不了了。
屠苏自然也没想到这个首领如此容易便被诱得自身动弹不得,当即将此人丢在原地,上去帮晴雪除敌。晴雪看他似乎能支持,并未迷失心智,心中也是异常高兴。却不料分了心神,立即被一枚棱钉钉过来,胳膊上出了血。屠苏眼神一冷,斜剑挡了几枚剩下的棱钉,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焚寂之力又是暴涨,屠苏定定心神,自己欺身而上,接连避开了几个要来攻击的人,一把剑如龙戏水般轻灵,不沾而走,他身法太快,有人的暗器飞过来也被焚寂给挡了下来,空中更有残影。
这回对方才知托大,立即一反之前的霸道强势,小心翼翼地缩小己方的范围。屠苏却是以快打快,不欲给对方留下喘息空间,斜挑,劈,砍,刺,剑影眼花缭乱地让人目不暇接。他们一退再退,屠苏也不想逼得太紧,却不料半空中传来一人大声呼喊:“小心!”屠苏心头一震,下意识向旁边折去,只见一道刀影从眼前滑过,刀劲划破了空气,屠苏的耳朵上艳红一滴。
“倒真是不可小看了百里少侠啊。”那原应被定住的首领呵呵笑道。屠苏摸摸自己的耳朵,指尖上一片黏腻。
屠苏道:“彼此彼此。”
他点穴使的是天墉手法,按理说应当只有天墉城门中才有解穴之法。这里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屠苏多问一句:“你是天墉城门下?”
“哪里敢高攀。”那首领执刀退立,“百里少侠这么问,是何意?”
“你如何解穴?”
“原来如此。百里少侠是来自天墉城吧。”首领笑笑,“告诉你也无妨,我有一个绝活,便是移穴之术。其实百里少侠根本没有点到我的穴位,只不过,百里少侠内功太劲,我可是费了半天才将其化解。所以如此耽误。”
屠苏闻此后松了口气。天墉城门下严禁私斗,他并不愿为此触犯门规。只不过,他当初已是叛出门中,这些清规戒律却还在第一时间约束自身。屠苏心下苦笑。再抬起头时,言道:“可要再比过?你剑术不如我,内功不如我,继续下去,你无胜算,平白耗了劲力。”
首领看看他笑了,道:“现在是百里少侠才担心耗了劲力罢。”
“况且天墉城清气之巅,以苍生为己任,除魔斩妖,怕是不忍伤人的。这样下去,百里少侠可有几成胜算?师弟逃跑,怕是百里少侠故意让人逃跑的吧。这个小师弟,武功造诣不高罢?怕我们伤了他?”
屠苏心思全被说中。风晴雪一时也无话。屠苏清清嗓,准备再说什么,却见沙堆后面有人影动了一下,他看见了那身白色衫子,心口一时紧抽,不由大声喊道:“少恭,停下!”
这声呼喝惊起了大堆人马,可是正在他们将动未动之际,一道黄色光圈将他们所有人都笼罩了下来,白衣人此刻才从沙堆中钻出来,意味未名地看了一眼屠苏,他站立之处旁边还有一些水壶。
“你们,你们居然用捆仙索?”
屠苏松了口气,晴雪走到少恭身边,笑笑说:“这次,真是多亏了少恭了。”
少恭看了眼晴雪的胳膊,只淡淡说了句:“跟我来。”剩下的场面便让屠苏接管,而他,再未看一眼屠苏。
晴雪捡起水壶,少恭停了停,将水壶都抱过来,晴雪看了看他的脸色,暂时放弃了跟少恭说话的想法。少恭默然前行,苍天倒垂,星斗漫天,晴雪仰望了下天空,不由道:“少恭,你看看天上。”
“真漂亮!”
晴雪微笑着看过来,少恭对视她的眼神,心里也是一跳,也抬头看看天上的漫天星斗。点头应了一声,又低垂了头,一句话也不说。晴雪没有法子了,只好默然跟着。
进了帐篷,少恭坐下来,拿出水壶倒了些水给晴雪清洗伤口。随后将自己包裹中的一些药粉扒拉出来给晴雪敷上。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很小心翼翼地给晴雪敷上药。晴雪在一侧静静瞧看他的侧脸,灯光让他的侧面轮廓显得十分柔和,他的眼睛默默闪动的光芒几乎要让人陷进去了。
晴雪不由笑道:“少恭,你很好啊。”
少恭抬眼看了下她,收回视线的同时,手也重了许多。晴雪牙齿咬上了下嘴唇,抑制住要出口的闷哼。但是她心里此刻却是开心的,她想她一定要去跟屠苏说说。
而屠苏后脚进来向少恭要了些躯虫粉,他进来的时候两人都没有防备,少恭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劲力就不受控制了,引得晴雪失声叫了出来。少恭抿了抿唇,冷声告知了屠苏那些药粉的所在,药瓶颜色或是瓶塞样式详尽无比。
屠苏再看了他一眼,找到东西之后也是抿了唇便快速离开了。留下的晴雪感受到又变得轻柔下来的力道,心中不知名的掠过了几分叹息。而少恭仍是沉默着,一张脸青白消瘦,写满了说不清的情绪。
闲话少叙,在被捆仙索定住的众人身边撒下驱虫粉,屠苏告了声罪,便与两人将情况一说,准备即时启程。
他们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甩开这些人,有了两个时辰的空,自然要赶紧赶路,他们倒不怎么怕脚印会留下痕迹,因为大漠上的风会抹去一切,只留下砂砾,自古而今。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抽了......
☆、章十一 雾里看花
耳朵上的血口结了痂,与眉心那一点朱砂交相辉映。
少恭此次一路上沉默的紧。往常之时,他还会与晴雪说上几句,现在连晴雪也不说一句。只淡淡几个字,哦,嗯,再有点头摇头。表面上十分温细腼腆,简直就像一个小姑娘。
而屠苏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的肩膀就极为细微地僵硬了一分,次数多了,屠苏也不再主动挑起话头。晴雪似乎懂得少恭潜藏在外表之下的焦躁与不安,那种折磨生发于心,仿佛无休无止。任何外力都无法帮助其排解,一切只有靠自己。
少恭夜间时分会悄悄地向屠苏那里投过去一两眼,却立即又收回来。他觉得自己不该来这里,不该走这么远,甚至这十年就是这十年就好,不要再徒生波折。只是每每想与屠苏这样说的时候,他又逼自己咽了下来。他不敢注视屠苏的眼睛,也不敢将一切真相说出来,他害怕,他觉得自己都已经要窒息了,可是每每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还好好的。
他想着,那就忍着吧。忍着,一直忍着。他真的不敢让屠苏知道所有的真相,他怕屠苏先一步离开。那样他所做的一切就一点意义也没有。
所以他就一日一日终日那样地沉默着,这样不发一言,也就无法引来更深的怀疑。他就像一个自欺欺人的猴子,有一天侥幸望见了水里的月亮,一直捞一直捞,却始终也无法捞到。
而自然,夜晚降临时,他也无法入眠,晴雪看着他这个难受样子,心里也不怎么好受。可这种事情又能怎么劝慰,或许该说一句“不如说出来”,可这人又怎么会听她的?欧阳少恭如何固执,又是如何能忍,她又怎会不知,可没有想到,有一日,居然也会这个样子。
仅仅是这样旁观,就已是触目惊心。
而苏苏呢,晴雪望向屠苏的那个方向,他又是怎么想的?
到了五天之后,屠苏也没有办法看他再这个样子。
少恭的灵体不稳,自然连带他也不怎么好受。那种每每到崩溃边缘又回来一步的自控力,让人觉得这几日就像是浪涛上的一滴水一般,忽上忽下,心口没个定处。
他原本想等着少恭来找自己,因为根据经验,少恭单方面受不住最易突破,可这回在一边看着他生生熬煎,屠苏觉得自己估计是等不到少恭来主动找自己了。
屠苏去找了少恭,在此之前,他去找了很多很多的沙堆,他要一株植物,枝叶饱满,容易吹响。花费了很多力气才找到了一株。而后,在确认少恭未睡着之前,将人拉了出来。
其实之前屠苏出去,少恭一下子就觉得可以放松了。他天天神经紧张,一到下午,被火热的太阳一催,整个脑袋就能听到什么东西在咚咚咚咚地响。而他头晕眼花之际,头也更加疼了,就像要炸裂一样。而屠苏临近傍晚时分说要出去找些吃食,他那时心里漫出来的居然不是哀伤,不是不舍,而是喜悦。他的确是太累了,他太需要这个紧张源离开一下,自己好睡上一觉,再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来不及嘲讽这样的自己,他立即回到帐篷之中,想好好睡上一觉,却不料这一觉没有怎么睡着,似乎是觉得有什么人未来,有什么事情未做一般,心中挂着事,自然也是睡不好的。而这一觉醒来时,脑中似乎压了千斤重的石头,而这头疼之状,愈加厉害了。
却在此时,屠苏回来了,拉他出来说话。
他勉力收拾心神,维持不说话的模样。眼前的屠苏似乎分成了几个,连说话都像有着回音。他维持着弱弱的心神去听屠苏的话,冷不丁听着这么一句:“少恭可还记得当初你与我约定的合奏?”
霎时间心里酸涩,连头疼也微微减轻了,他哑声轻轻道:“自是……记得。”
他还记得当初屠苏多么温和地包容了他的所有,也记得蓬莱中那一起经历的日日夜夜,那个时候,屠苏为他买琴,为他做饭,为他停留,为他离开。这一切尚未被时间遗忘,而他们就走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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