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森（赛文x杰克) 作者：Dlackdc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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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杰克摆摆手，在赛文身边坐了下来。“我和儿童中心联系过了，他们说夜间探望没问题。天一黑我们就过去吧。”
银十字儿童中心的历史算不上悠久，是在最近四、五百年才建造起来的。它的建立最初是为了安置那些在战争中失去双亲的孤儿，后来与银十字本部的医疗项目进行合作，创立了专门的婴幼儿护理部门和儿童诊疗部门。银十字儿童中心的地理位置与银十字本部大楼相距甚远，坐落在一片人工植物园旁，方便院内的孩子随时到那里玩耍。
现在，光之国的人工黑夜已然降临。从儿童中心顶层的窗户向外张望，只能看见一片片深蓝色的树海，还有围绕在植物园外围的、规则矗立着的一盏盏路灯。
“就是这里，育婴室1212号，特别监护室。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到护士台找我们。”带路的护士小姐朝两人点点头，就离开去忙自己的事了。
赛文握着门把手，觉得自己的胃又被吊起来了。
“你说……他会不会扑上来喊我爸爸？”他小心翼翼地问杰克。
“你多心了。他还没到会说话的年龄，也不会走路。”
于是赛文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整间育婴室被一块硕大的落地水晶分成了两个部分：一半是赛文和杰克所在的观察区，沿着墙壁的地方设有桌椅和柜子；另一半则是婴儿的生活区，一个红蓝相间的小肉团正仰面朝天地躺在一块垫子上。他的两只小手高高地伸向天花板，好像在试图抓取什么，同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赛文一下子就被这个小生命吸引住了。他飞快地奔到隔离水晶前，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想要看清那个孩子的一举一动。
“喂，ZERO？ZERO？”赛文对着前方挥挥手，试图和眼前的孩子打个招呼，岂料小家伙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按照这里的设置，从里面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也看不到外面的人。”杰克说。“小孩子对外界的事物好像特别敏感。所以为了防止让他产生孤独感，天花板上的立体屏幕会随着他的各项生理指标进行画面的变化。”
顺着杰克的视线，赛文抬起头。果然，那一侧的天花板看起来五颜六色的，上面的图像还在不断变化。
“你还懂的真多，说得像专业的一样。”他对杰克说。
“不……我只是之前来过几次。”
赛文又盯着前方看了一会儿。不过，由于小家伙反反复复也只是在垫子上摆动四肢，双方又不能进行交流和互动，他很快就感到有些厌倦了。
“说起来，道场怎么样了？”他转过头问杰克。
“现在的状态也没法授课，所以我的课程全部停止了。现在主要由其他教练和新来的后辈负责指导学生。”
赛文皱了皱眉，怀疑自己听错了。“停课？你是想说，等伤好了，再交给你负责吧？”
出乎意料的是，杰克摇摇头。
“还不能确定。”
“为什么？”
“现在这样……果然还是不行。那么轻易就被人伤到没法正常生活和工作的程度……如果只有这种水平，要怎样以身作则来教导学生呢？”
“打算特训吗？”
杰克点点头。“是有这样的想法，但具体如何实施还没有决定。近身格斗不是我的长项，如果有辅助技能，在实战中就能更灵活了。”
“比如念力？你的念力操控一直很不错。”
“念力是一方面。不过，我想试一试器械战。最近也在看历史上相关的资料……”
“对了，”赛文突然露出一张“原来如此”的表情。“安德鲁战士的铠甲怎么样？那个看起来好像很厉害，我也想要一副。”
“什么？”杰克愣了一下，显然他没跟上对方的思维跳跃。“但是，道场中禁止使用那样的装备吧？光之国也没有穿戴铠甲的习惯。”
“别那么死板，创立一个新流派就好了。”
“那样不就和安德鲁战士一样了吗？”
“对哦。”
“如果要打个比方，大概就像是……冰斧那样。”杰克的声音不知不觉中降低了。
“嗯？这样啊。”赛文说着，突然转过身面朝杰克。“说起来，明天你不用去道场吧？也不用去警备队报到。”
“没错。”
“不早起也没关系？”
“是。怎么……”
赛文走上前去，把嘴凑到对方耳边：
“那今晚就别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16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赛文便日复一日地陪着杰克进行特训。特训的场所是一颗距离奥特之星不远、但尚未开发的小型卫星。行星表面凹凸不平，遍地石砾，自然也无人居住。就在不久前，杰克以奥特道场的名义租下它，计划在几年内把这里打造成道场附属的室外训练基地。
原本赛文以为他们会去另一个训练场，一个位于光之国无人边境地带的旧场地。那里最早是由奥特曼找到的，他利用附近的硬质岩石来练习斯派修姆光线。后来，随着赛文和杰克陆续搬入公寓，那片场地便逐渐成为三人独有的秘密基地——那是在他们分别加入宇宙警备队和恒点观测局之前的事。再后来，奥特曼得到了宇宙大学讲师的工作，杰克去了道场，而看似清闲的赛文又不是那种能在一个地方久留的人。他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造访那里是什么时候了。
“前几年我去那里看过，”面对赛文的疑问，杰克告诉他：“那片土地已经并入规划范围，正在进行大规模改造，要建新的居民区。”
赛文只好“哦”了一声，不再追问。他想，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遵从奥特道场的习惯，杰克也给自己制定了一套详细的特训计划，首先是体能方面的训练，其次是念力，再之后是器械。赛文对此毫不意外，倒也乐于接受。循序渐进几乎是任何训练的基础，尽管他本人更偏好跳出圈子，直接参加实战。战场上的敌人可不会按照既定的顺序出招，更不会留出机会让你慢慢思考；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在一瞬间做出判断，甚至完全凭借本能进行决断。
杰克缺少的正是实战，赛文想。他并不是没有向对方指出过，只是实际操作起来远没有说起来那么容易。他甚至想，如果杰克能跟着自己出去晃悠几年，实战能力肯定能提升一大截；其他方面暂且不提，赛文对于自己身为战士的眼光还是挺有信心的。可气的是，宇宙警备队队员的自由度还没光之国一个普通的小学生高——虽然用佐菲的话来说，是“我们要维护整个宇宙的和平，不像你们恒点观测局这么闲”——就算利用警备队的假期，杰克也没可能心安理得地丢下道场；就算他能找到合适的负责人，某些人也不会轻易答应。
杰克肯定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会那么苦恼。他可以为此和科技局局长大人吵一架，也可以吵两次，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可一想到自己又要成为父子间争执的导火索，赛文就感到有些亏心。虽然ZERO的监护权已经被顺利地转移到银十字名下，但后续的观察和测试仍在继续，他暂时还不打算惹恼对方。
即便如此，特训开始后没多久，赛文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一趟科技局，想请他们制作一款杰克曾在儿童中心提及过的战斗辅助装备，却被泼了一盆冷水。
“科学技术是为了让人们生活得更好，而不是为战争服务的。”科技局局长大人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你要用它来做什么？”
“这个嘛……嗯……其实……”赛文原本是打算把它作为礼物，给杰克一个惊喜的，但供出后者就意味着局长大人一定会进行当面核实。他又不好辩解说是己用，毕竟恒点观测员从本质上来说仍是一个文书工作。
局长大人等了一会儿，见赛文始终没能给出一个像样的答复，便摇摇头。“目前科技局没有类似的项目。没法说明用途的话，就不能通过你的申请。另外，这件武器的核心用途是什么？你给出的概念太模糊，即使接受了你的委托也难以准确制作。请你另寻高就吧。”
赛文无话可说。当然，他也找不到比科学技术局更好的科研机构，只好利用起休息时间，捡起宇宙警备队准入考试时的机械课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大概是当年的总成绩太过惨不忍睹，赛文差不多都忘了自己曾在机械这门科目上拿过满分。因此，当他只花了两个星期就捣弄出一个新玩意儿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天才。虽然严格地说，比起战斗辅助装置，它更像是一个便携式道具包……但这已经足以让赛文一整夜都在床上兴奋地翻来覆去。结果由于动静太大，一旁的杰克都被吵醒了。
“怎么了？”多亏白天的高强度训练，最近杰克睡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沉，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赛文每天晚上偷偷溜出去搞他的小发明。他的声音听起来昏昏沉沉的，显然意识尚未清醒。
“不不，没什么。”听到对方的询问，赛文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也不敢有所动弹。“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杰克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没多久，赛文再次确认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手中的只是最初的模型，赛文在脑内飞快地盘算着，或许可以多做几个来进行实地演练。介于他还不太确定这个装置可以用来干什么，前期的测试自然少不了——即使将来被杰克知道，他也一定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虽然自己没有使用道具的习惯，从小到大唯一熟练使用的器械只有头镖，但赛文对自己很有信心。凡事总有个开始。
还有时间，赛文躺在床上，望着眼前青白色的天花板，感到睡意与自己愈行愈远。距离特训结束还有一段时间，他可以顺便研究一下装置的小型化，涂个色，甚至给它们申请个专利编号。
他已经等不及要进行测试了。
作者有话要说：
☆、17
由于临时延长了器械的训练比例，整个特训持续了比预计更长的时间。不过借此机会，赛文倒是意外地发现原来杰克还有这一方面的特长。即使以道场借来的普通器械应战，杰克的表现也毫不逊色于手持冰斧的自己，好几次甚至将赛文逼入险境。
“你这家伙，果然有瞒着我在偷偷练习吧？什么时候对这些这么擅长了？”语罢赛文才想起，自己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和对方一起训练了。
杰克对此只是笑笑。“几十年前，当我还只是道场当教练的时候，曾经有过这样的授课，老实说我还挺喜欢的。不过，后来重新制定经营方针时，根据大家投票的结果取消了这门课。器械课程似乎不太受年轻人欢迎，果然现在流行的还是光线和格斗技……”
“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正好发挥特长吗？”赛文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器械不流行，就把它变成流行的。只要变成这个领域的专家，一定会有人慕名而来。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特色，强迫自己变得和其他人一样？”
杰克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他飞快地看了赛文一眼，随后低下头，而赛文根本来不及分辨那究竟是怎样一种眼神，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话。短时间的沉默后，杰克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第二天早晨，杰克收到了来自奥特道场的通讯信息，一个兼职的教练员在巡逻任务中受了伤，虽然未危及性命，但至少要在银十字待上数月。
“跟你那时候差不多嘛。”赛文把脑袋凑到屏幕前，顺手撕走了杰克刚刚咬了一口的土司片，塞到自己嘴里。“要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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