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破茧 作者:青轩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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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世界,张无忌还是有着无穷好奇的,而且父母的安危他也还记挂在心,没能得到确切的消息,他始终无法完全放下。
“人之常情。”宋青书点点头,稍一迟疑,“那……你师兄……”才说一半就掐断了话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也是嘴欠才会在张无忌面前提这个人,明明恨不得少年将他忘记的!
果然张无忌闻言便沉默下来,头微垂,他在这山谷中生活,早已没了日月之分,额前的碎发无从修理,已经长的很长了,这会儿随着他的动作向下低垂,将双眼尽数盖住。他的手指无意识揉捏着宋青书的手,用指腹摩挲,仿佛借着这个动作,他就能完全镇定下来。
“我认识的师兄已经死了。”片刻后,少年只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再多言。宋青书却觉得心中一松,又一紧,五味杂陈难以言喻。他抬手在少年发顶氆氇一下,发现不过短短半年,少年的个子就长了不少,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不再多言,心中暗自懊悔。在感情所得上,他一直被陈一建稳压一头,心中难免不忿,天长日久下来,那已经变成了他的一种执念,时不时便要翻出来郁闷片刻。
那日之后,两人一如往常,张无忌继续修炼《九阳真经》,第二卷全部练完之后,便已不畏寒暑。只是越练到后来,越是艰深奥妙,进展也就越慢,第三卷整整花了一年时光。若非有宋青书与他一同参详,只怕会更加缓慢。
“这《九阳真经》果然博大精深,这一卷格外生涩,第四卷怕是要用更久的时间才能练成。”将第三卷放到存书之处,张无忌一面压上石块,一面随口感叹。
宋青书道:“你的进度已经很快了,如今刚过两年,你已经练成了三卷,这样看来,不出一年你就能出谷离开了。”
张无忌却没这么乐观,第三卷他练的极为勉强,正打算好生巩固一番。所谓“过犹不及”,一味追求进度,失了平常心,反而会影响练功进度。因此接下来的几天,他除了每晚用两个时辰打坐练功之外,剩下的时间不是同宋青书下棋闲聊,就是研读《医经》《毒经》,用现有的条件配制出各种药丸。
托系统榷场的福,他在山谷中的生活很便利,许多生活上的东西都不必发愁,宋青书甚至弄来一些药材种子让张无忌圈了块地种下,每日看着药苗发芽抽条也算是种乐趣。而宋青书偶尔消失之后,张无忌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担心,只是每每对方离开,他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差,宋青书归来后总要变回实体安抚对方,如此再三,竟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习惯。
这天宋青书再次毫无先兆的消失,张无忌一早给药圃浇了水,心烦气躁的回到山洞中翻阅《医经》,忽然翻到了之前曾见过的“离魂征”一章。胡青牛在《医经》之中对离魂征的描述不多,当初张无忌观看之时也将大半注意力都放在治疗的方式上了,今日却注意到了一段之前不曾细看的词句:
“患离魂征之人常有表里两种性格,一主一辅,常显出者为主人格,不常显出者为辅人格,两者或有主辅不分,或有间断性出现,端见个人而已……”
张无忌将这段话在口中念了几遍,凝眉思索:“师兄经常表现出来的是宽和幽默的那一面,而毒舌的那一面则不常见,唯有在蝴蝶谷那段时日才经常出现……这样看来,蝴蝶谷中常陪伴我的多半便是辅人格,难怪师兄后来的态度与先前大为相异。”
这样一想,隐隐又想到另外一事。师兄的辅人格出现肯定有其规律和诱因,蝴蝶谷中这诱因也必然大量存在——是什么呢?
他在脑海中将蝴蝶谷中生活的片段一一回顾,双眼忽然一亮:是了!血!毒舌师兄出现的时候,常常是在见血之后,莫非主人格的师兄晕血?
晕血之症张无忌也曾在医书上看到过,两相印证,越发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但他随即便暗自摇头:不管是何原因,师兄的主人格想要害他一事已经确定,就算他与辅人格更加亲近,又能如何?
他想起自己当初曾心心念念想要给师兄治好“离魂征”的想法,不由哑然:他差一点便杀死了真正的对自己好的那一个!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毕竟从那天悬崖上师兄对自己出手开始,他们之间就再无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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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书还不知道,自己这次离开不久,张无忌就差点把他的老底都给掀了。他现在处境远不如少年那么闲适,事实上,若不是他正身临其境并深受其害,他真想兜头将陈一建骂个狗血淋头!
他这次醒来后,发现自己居然被丢在一间阴暗的柴房当中,身上衣衫破烂,还有不少血渍,双手双脚都被绳索紧紧束缚住,口中还塞了一团布料,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艰难地用舌头将那块布顶出口,从榷场买了把锐利的小刀,慢慢将绳索割断,这才站起身来悄悄走到门口。门外一片安静,并没有其他声响,他不敢轻举妄动,便先坐下来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内力在经脉中运行滞涩,胸口也隐隐闷痛,显然是受了内伤,宋青书摸出一颗治疗内伤的药物服下,调息片刻伤便好了大半。陈一建曾经在他的指点下学习过《易筋锻骨篇》,身体的柔韧程度和恢复能力远强于常人,这会儿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了。
确定门外无人,宋青书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扉被锁上了。他用刀将门栓斩断,出来之后又拿出强力粘合剂将门栓粘上,不细瞧根本看不出破坏之处。
做完这一切,他才展开身法向外走去:必须先确定“自己”为何落到这个地步,以及这里究竟是在何处才行。
这里明显是处于一个颇为巨大的建筑群内,比起红梅山庄大上许多。沁凉的空气告诉他这里显然不是武当山所在——这会儿刚刚入夏,武当再冷也不会有这么冷的温度。最重要的是,他从远处峰顶雪白积雪也能判断出这里多半位于北方。
如今宋青书的神识修炼已有小成,一旦有人接近,距离尚远他就能提前预知,藉此绕开不少靠近之人。但是这样下来显然不是办法,宋青书思索片刻,打晕了一个靠近之人,准备换上那人的衣服蒙混出去。
然而当他看清那人身上所穿的衣物时,却很是吃了一惊:那人身上的衣衫只是用普通麻布所做,并无出彩之处,然而他的前胸后背上却绣着火焰图案,下方还有明显的洪水纹——这分明便是明教五行旗中洪水旗弟子的装束!
拜上一世经历所赐,宋青书对明教中势力分布还是有些了解的,而且明教总坛位于昆仑山上,五行旗更是直接护卫明教总坛的部队——陈一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还这么一副五花大绑的样子——他心中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翻大纲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个暗线一直忘记写了!囧,赶紧补上,不然到后来就太突兀了ORZ
☆、第七十二章:差之何毫厘
纵使惊讶,宋青书还是换上了那人的衣物,将对方点了穴道拖入角落里,这才将帽檐压低,低着头走了出去。
走了一阵,绕到一个小院门口时,宋青书忽然瞧见迎面一人走了进来,那人呼吸悠长缓慢,脚步极轻,显然武功不弱。他心中一惊,忙低眉顺目站在一旁。那人倒也没注意他,与之擦肩而过,向着小院方向老远便开口喊道:“说不得臭和尚,铁冠老杂毛!你们在哪儿?”
宋青书悚然一惊:说不得,铁冠道人,那不是明教之中五散人的名号吗?他悄然瞥向开口之人,见他面上神色不耐,兼之嗓门奇大,便知这个多半便是那疯疯癫癫的周颠了。
前世宋青书虽然曾随父亲一同上过光明顶诛魔,然而那场声势浩大的讨伐到头来全都为张无忌做了嫁衣,他最初虽然抱持着建功诛魔扬名立万的想法,到了后来局势已早非他这些青年人所能控制的了。而周颠等五散人个个带伤,面容颓废,他也没多注意其长相,是以方才竟没能认出来。
周颠的功夫与如今的他孰高孰低宋青书并不清楚,是以不敢轻举妄动,待周颠闯进小院后便要加快速度离开。但下一刻从院中传出的嚷嚷声却让他不由得顿住脚步:
“好你个张中!你还在这儿吞云吐雾修炼个屁啊!我下面刚刚有人来报,都有小贼混上光明顶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管事,教主不在,咱们明教这是要散摊子了不成?!”
“噤声。”屋中传来另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倒是并无不悦,显然早已习惯了周颠这副踢馆一般的上门方式。“何人胆敢上光明顶来?”
这个“何人”分明就是指陈一建,宋青书反射性又压了压头顶上扣着的帽子,悄然靠近凝神倾听。
只听周颠大咧咧道:“一个爬虫罢了!刚好被我发现——不过那小子人不大,功夫倒是不差,不过他使得武功怪异的很,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
“你把他杀了?”
“当然没有!五花大绑关起来了!奶奶的,自从阳教主下令不得滥杀开始,老子的手很久没沾过人命了——啧,教主他老人家也真是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这么多年,不能是死在哪儿了罢!”
话虽如此说,他语气中倒是没有半点不敬。宋青书想起明教那个短命教主,摇摇头,心道:你们那个教主早就无声无息死在密室里了,害死他的人很快也会在明教搅风搅雨,偌大一个魔教,竟被成昆区区一个人玩弄在鼓掌当中,也真是可怜可悲。
他曾经听太师父提起过,明教教主阳顶天是他这辈子鲜有的几个佩服之人,凭他一人的能耐居然将群魔乱舞的明教治理的井井有条,无人不惧无人不服,这种手段也是惊人。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举教上下过于依赖一人,以至于阳顶天一失踪,明教便乱至几乎分离崩析,统率无人,一个威震江湖的大教竟闹得自相残杀、四分五裂。置身事外者有之,自立门户者有之,为非作歹者亦有之,从此一蹶不振,危机百出。
他这会儿听屋中二人对话,显然还不知晓阳顶天的下落,又想起陈一建贸然出现在此处——莫非是为了明教的乾坤大挪移?
关于阳顶天和成昆的恩怨,前世张无忌告知给武当诸人时他也曾在旁听过,虽然张无忌顾忌前辈的名声并未细说,他倒也能猜出个□□不离十。陈一建对他们所知甚多,说不得便也知晓这段秘辛,所以想来捡个便宜——真是个蠢货!明教若是如此容易就能潜入,又何来日后的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事?他也未免想得太轻松了!
屋内两人没发现外面还有人听墙角,对话仍在继续:“自从范遥走后,杨逍那厮越来越得意了!光明左右使二去其一,他姓杨的还真以为现在明教他说的算了不成?”片刻后又道,“若不是教主护着他,他能长到现在这样?鹰王跑出去自立门户,也不知道和他有没有干系。”周颠显然对杨逍颇有怨言,喋喋不休皆是抱怨。倒是屋中的铁冠道人始终也没给过什么回复,两人一个聒噪一个淡定,倒也颇为相映成趣。
宋青书听了一会儿就觉无趣了,显然周颠并没把“他”这个潜入的小贼当一回事,之所以提起不过借题发挥罢了。正要悄悄离开,却听屋中沉默许久的铁冠道人忽然开口:
“教主和夫人喜欢去何处,本就不是你我当管之事,若有怨言,早怎地不说?”
周颠仿佛被卡住喉咙的鸡,“噶”的一声,讪讪道:“就成昆那性子,我周颠可不敢去惹——教主如此英明神武,怎地偏就认定个男人?男人硬邦邦的有什么好?尤其成昆那厮还总是阴沉沉地,笑也没个好笑,总算计着算计那,也就教主不以为忤……”
宋青书脚步猛地一顿:这话……甚么意思?
仿佛觉得他受的刺激不够,铁冠道人竟也开口道:“这十几年来成昆为明教做的不少了,他这个教主夫人实至名归,你究竟有何可抱怨的?”
周颠哼哼道:“总之我就是看不惯……谁!”最后一个字却是突然大喝出声,宋青书心中暗道不好,知道自己惊骇之下露了行藏,转身欲逃,却已被破窗而出的两人团团围住!
见状宋青书急忙暗暗戒备,又有些懊恼,不过这也不怪他会惊骇,刚刚听到的讯息颠覆了他之前的认知,甚至和前世也完全不同:成昆不是阳顶天的死敌吗?怎么听周颠他二人的语气,竟仿佛、仿佛阳顶天和成昆成婚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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