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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维以不永伤+番外 作者:墨微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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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游戏网游 江湖恩怨 恩怨情仇

  近日皇都局势紧张,李亨命李倓直接住在太子宫中。李亨于午时才回到自己宫中,此时宫人已备好饭菜,李倓站在门前,等着自己的父亲回宫。
  李亨笑容满面地走进了殿门,李倓暗自冷笑一声,而后向李亨拱手作礼:“儿臣恭喜父亲。”
  “父子之间何必客套,若不是倓儿你替我出主意,我怕也跟那些朝臣一样争论不休呢。”李亨拉着李倓径直走到饭桌前,此时太子良娣张氏也已来到厅中,见李亨让李倓直接坐在身边,张良娣眼神暗了暗,向身后宫人嘱咐了一句,施施然来到了李亨面前。
  “拜见殿下。”张良娣敛裙做礼,李亨心头更加欢喜,扶起张良娣,让张良娣坐在了自己的另一边。
  “不知殿下有何喜事?”张良娣给李亨碗里夹了一点菜,柔情似水地问李亨。
  “多亏倓儿,若不是倓儿要我对杨国忠欲擒故纵,父皇今日也不会夸我处事慎重,颇有帝王之风。”
  李亨说话的时候,李倓不动声色地饮了一杯杯中佳酿。
  张良娣听得李亨如此说,亦跟着笑了起来,俯在李亨耳边道:“三王爷心思机敏,有他辅佐殿下,殿下又何愁呢?”
  张良娣话音一落,李倓眼神倏变,张良娣这一计刀子软绵绵地扎了过来,李倓勾了下嘴角,回道:“良娣过誉,本王怎如良娣善解人意。”
  李亨现下心中欢喜,并未将两人的话放在心中,此时正巧有姆妈将李佋带了进来,李亨一见李佋心思全在这个儿子身上,起身将李佋抱入怀中,亲自夹了一块鱼肉喂给李佋。
  张良娣笑靥如花,与李亨一同照顾儿子,似是故意而为。李倓心知张良娣刻意如此,只自顾自地一人喝酒吃菜,至于这一幅天伦之乐的画面,李倓并不在意。
  用完午膳,李亨需要午睡,李倓起身告辞。走入花木葱茏的小亭内,李倓一拳砸在了亭柱之上。
  “阿姊……”李倓喃喃,脑中不断闪现刚才那幅天伦之乐的画面,双手紧紧攥成拳。
  不论过了多久,李倓都忘不掉当年李亨的绝情,姐姐拜别前李亨的冷漠。
  “辅佐么?”李倓冷笑,自言自语道,“出了长安,谁还能为所欲为?!”
  天宝十五年七月庚辰,玄宗出逃入蜀郡,昔日繁华皇都饿殍遍野。李倓驾马回望,身后烽烟直冲天际,一丝冷酷笑意渐渐浮上了李倓嘴边。
作者有话要说:  
 
  ☆、断桥缠斗
 
  帝王的辇队一路疾行,丝毫不敢怠慢。玄宗坐在车辇之中,紧紧握住贵妃的手,眉头拧在了一起。
  辇队未行太久,路过一座便桥,等辇队行过,杨国忠未经禀告玄宗,私自下令烧毁便桥,以绝叛军。
  这一幕落在太子李亨眼中,李亨挑开车帘,命人将李倓唤来。李倓驾马行至李亨车前,李亨将事情原委告知李倓,李倓拱手对李亨做礼,哂笑道:“杨国忠自掘坟墓,何不送他一程?”
  李倓随即招来太子一贴身侍从,跟那侍从交代了几句,离了李亨车辇一丈距离,目光放在了驾马走在玄宗车辇旁的高力士身上。
  那侍从脚程不慢,未几便追上了高力士。高力士识得那侍从,当即跃下马来,将侍从引到了一旁,问道:“是否太子有吩咐?”
  侍从点头:“太子见相国放火烧桥,不知是否要禀告陛下。”
  高力士立即捕捉到李亨话里的意思。玄宗最为体恤百姓,杨国忠为断后路放火烧桥,其实是绝了百姓生路。高力士挥手打发那个侍从回李亨那里,走到玄宗车辇旁,恭敬地对玄宗道:“陛下,微臣有事禀奏。”
  玄宗的车辇速度慢了下来,不多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来到太子车辇前,立在太子车辇旁宣读了玄宗的旨意。
  李倓离李亨的车辇有一段距离,仍是听清了小太监的传话。待小太监传完话,李亨命人挑起车帘,径自步下车辇,以目示意李倓过来。
  李倓得令,双腿轻踢马肚,来到李亨身旁:“父亲有何指示?”
  “陛下怜悯百姓,不让相国毁桥,你速速前去拦阻。”李亨声音平平地道。
  李倓接旨立刻驾马往车队末尾疾驰,马蹄所过之处扬起一阵尘土。待李倓赶至便桥前,大火已然烧起。杨国忠见李倓驾马而来,不知何事,未等开口,李倓便跃下马来,一手夺下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士兵手中的火把扔到桥下悬崖之中。
  杨国忠见李倓丝毫未将他放在眼中,不由得大怒:“建宁王!你好大的胆子!”
  “是相爷好大的胆子吧。”李倓斜睨了一眼杨国忠,又劈手夺下了有一个士兵手中的火把丢入桥下,“相爷放火烧桥,可念及对面避难百姓?”
  杨国忠被李倓这一问,立时语塞。李倓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杨国忠顿时明白,李倓为何敢与他作对。然而他放火烧桥没有禀告玄宗并非大意,而是桥对面已有一批叛军盘踞,此时便桥火势大胜,李倓匆匆赶来尚未看清对面情况。
  杨国忠冷哼一声,指着桥对面道:“建宁王,桥对面已有一队兵马追来,这火不放也得放!”
  李倓听得此言乍然一惊,抬眼细看,冲天的火光之后确有一队兵马立在对面桥头踟蹰不前。李倓拧紧眉头,暗道自己大意,这火看来是非放不可了。
  “错怪……”李倓刚要向杨国忠道歉,对面一股凌厉杀气陡然扑来。李倓一把推开身旁不知发生何事的杨国忠,抽出身侧佩剑,迎击那一抹剑气。
  杨国忠虽非武人,也感受到一股肃杀压抑的感觉袭上心头,连忙四下看了看,除了李倓的坐骑外,周围没有一匹骏马。杨国忠一咬牙,翻身骑上李倓坐骑,连忙往车队那方追去。
  李倓听得耳畔一阵马蹄声响起,心中怒意大胜,想要反身追赶却被那步步紧逼的剑气牵制。
  火光中,一个白衣男子踏桥而来,李倓敛住心神,不再顾及杨国忠,凌云墨龙剑在手,挽出一片璀璨剑花。
  西域第一剑客对阵南诏剑神,两大绝世高手的对决却是在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面对李倓,令狐伤毫不客气,也因为对面人是李倓,令狐伤不敢大意。令狐伤招招狠厉,李倓小心应对。此刻令狐伤已借由便桥跃上了李倓所处之处,李倓心知如若在此退去,令狐伤必然带兵追上玄宗。李倓心念斗转,侧头险险躲过令狐伤的剑招,往便桥处急退。大火已燃至便桥中间,李倓剑尖点地,腾空折身,退至便桥中央。
  令狐伤反身折回,亦来到便桥中央与李倓相斗。两人你来我往出手皆是致命杀招,火光之中,双剑交击之声此起彼伏。
  李倓意在以进为退,逼迫令狐伤退回便桥那头,手中杀招狠绝,不给令狐伤前进的机会。令狐伤亦不给李倓任何余地。便桥火势越来越大,缠斗的两人额上皆滑落汗珠,便桥有些木板已被烧毁,不消一刻,这座便桥即会彻底坍塌。
  李倓心知时间不多,剑招愈加狠辣,竟逼得令狐伤往后退了几步。令狐伤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惊疑,长剑剑刃扣住李倓凌云墨龙剑剑托,左手聚力拍向李倓腰间,眼见就要得手,令狐伤突感脚下一阵虚浮,拍向李倓的手落了空,扣住李倓剑托的长剑竟被李倓的凌云墨龙剑挑到了半空。与此同时,原本近在咫尺的人突然向后退了去,足尖踩着刚刚断毁的便桥,借力跃上了对面的路上。令狐伤暗道不妙,便桥已从中间断开,他正随着半截桥身一起往下坠,令狐伤眼疾手快,伸手攀住连在对岸的桥绳,借力一跃而上,落在了另一边。
  此刻,没了火光的掩盖,李倓与令狐伤隔崖相望。对面的人,是间接害死李沁的仇人,是曾经与李倓共同筹谋的友人,又是李倓心底最后一个期待的人,然而今日,令狐伤执剑而来,没有任何的言语,眼中带着冷酷的杀意,招招要置李倓于死地。一直冷静的建宁王脸上的表情多了一丝悲凉。
  崖岸那边,令狐伤背对身后狼牙军,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将手中软剑收起,令狐伤压低了声,向对面的人说了两个字,随后藏起笑意,转身带着一队兵马离去。
  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凌云墨龙剑,李倓心头掠过一抹诧异,令狐伤对他说的两个字,他看得清楚。
  保重。李倓想要揣摩为何会说这句话,却想不出答案。那边令狐伤已带着兵马退了回去,李倓转身,看着前面那队快要消息在眼中的车队,归剑入鞘,抬脚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山雨欲来
 
  辇队行至马嵬驿,玄宗下令至此稍作休整,第二日清晨再出发。李倓只身抵达马嵬驿之时,太子近卫告知李倓李亨已被玄宗传唤,李倓思忖片刻,向玄宗跸驿行去。
  李倓乃太子李亨三子,守卫见李倓前来未加阻拦,等李倓走近驿门外,便听得杨国忠与李亨激辩之声传来。
  此时高力士正奉贵妃之命将一盘新鲜水果送予玄宗,高力士一见李倓,脸上堆起笑容,正要对李倓拱手作礼,却被殿内一阵帝王的呵斥声惊住了步子。
  “够了!朕不想再听下去,你,出去!”玄宗话音一落,立在驿门外的高力士连忙回过神,引着身后捧着果盆的小太监向跸驿里走,临过李倓身边,高力士向李倓微微点了下头,正巧此时李亨从跸驿内走了出来。李倓微微垂眼,他猜得不错,李亨是如何也辩不过杨国忠的。
  高力士显然也料到被玄宗轰出来的人应是李亨,向李亨恭敬地欠了下身,走进了跸驿内。
  李倓本打算求见玄宗替李亨出谋划策,现下李亨被玄宗撵了出来,李倓心头倒是松了口气。
  在赶往马嵬驿的路上,李倓细细思量过该如何应对杨国忠在玄宗面前对烧毁便桥一事的诋毁,纵是千百个理由掠过脑中,李倓觉得毫无用处。玄宗垂垂老矣,偏听偏信杨国忠,在其耳边参奏杨国忠无异于自掘坟墓。有时候,做事不仅要靠手段与头脑,直接一点儿反而更容易迅速达到预期目的。
  “父皇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李亨压低了声音,边走边对身边的李倓道,平日温善的脸上此刻满是怒容。
  李倓不动声色地将玄宗跸驿处拱卫守军仔细打量一番记在心头,过了半刻才安慰李亨道:“此番是儿臣思虑不周,让父亲蒙羞,儿臣向父亲请罪。”言罢,李倓竟真要跪地请罪。
  李亨知道此事不能苛责李倓,若非近年李倓在李亨身边为他筹谋,他这个东宫太子之位怎会如此稳固。尤其在安禄山起兵这半年里,朝廷上不再是杨国忠一人独大,李亨这个东宫太子的名望也逐渐刻在了朝臣们的心头之上。如今,安禄山起兵,半年内连克东都与帝都,尤其是杨国忠的那一次奏本,让统领二十万士兵的哥舒翰仓皇出兵,最后被安禄山击溃,潼关失守,李亨本以为能借此将杨国忠彻底扳倒,然而因着贵妃的关系,玄宗只撤了杨国忠一小部分权力息事宁人。此次烧毁便桥之事也不能完全责怪李倓,最初发现杨国忠烧毁便桥的是李亨,若不是他急着扳倒杨国忠,也不会被杨国忠借机倒打。
  一手托住李倓的胳膊,李亨缓和了下眼里的厉色,温声道:“罢了,这次也是父亲心急,与倓儿无关。只不过……”李亨眼神暗了暗,“如今让杨国忠借机扳回了一局,实是不甘!”
  李倓即刻捕捉到了李亨话里的意思,心头暗自冷笑,李亨越来越会使唤人了。心里再是冰冷,李倓面上仍一派恭谦:“父亲,如今陈玄礼将军在何处?”
  “为何突然提到陈将军?”李亨不解地看着李倓,只见对面的人神情轻松,也不由得松了松神。
  李倓挑唇轻笑:“向陈将军借兵。”
  “什么?!”李亨刚松下的眉头又紧紧拧在了一起,他狐疑地看着一脸镇定自若的李倓,愈发感觉李倓越来越让人胆寒。
  李倓所说的向陈玄礼借兵,李亨不明所以。李倓也未向李亨多做解释,只向李亨讨了太子令牌,独自一人往陈玄礼的驻营里走去。
  早在帝都长安之时,陈玄礼与李倓相交不深,但陈玄礼的亲兵们见建宁王前来,未做阻拦。
  陈玄礼在李倓迈入驻营的第一时间便走出了军帐,迎面向李倓走来,等走至李倓身前三步,陈玄礼向李倓拱了拱手,做礼道:“末将拜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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