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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花唐/藏策)光暗血火 作者:落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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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他飞离蛇头,一个娇俏的女孩声音便响了起来:
  “乌蒙贵长老,你快跑罢,不然我也要放蝎子咬你啦!”
  “阿!幼!朵!”乌蒙贵一字一句道,“容夏!纳罗!好得很!凤瑶呢?怎么她没来?”
  “凤瑶姐姐没来是好事,莫非你想叫我去制住玛索?”纳罗冷冷道。
  乌蒙贵心中狠狠一沉,女儿与四使关系虽然甚好,去的又是心最软的凤瑶,想必性命无碍,但是自己失了这么大一个助力,一人独对五毒教三圣使,实在太吃力了些,只能寄希望于底下那群饭桶赶快攻破祝融宫,制住了曲云那小妮子,料她们投鼠忌器,必不敢轻举妄动。
  “别拖时间了,祝融宫那边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我们快一点。”容夏道。
  “打扫战场?”乌蒙贵低声道,手一翻捏住御蛇的诀,也顾不上裴溪迟这里的事,打算先解决了三使再说。
  三人更不多言,虫笛凑到唇边,登时万虫鼓噪响彻天地,五毒教圣使之能,岂是寻常教众可以比拟,然而乌蒙贵并不畏惧,他毕竟浸淫蛊术数十年,当世罕有匹敌。当下催动巨蛇,就要先以蛇口中的唐棘为祭,诱发巨蛇凶性。
  裴溪迟已经什么都看不清,却仍是觉察到了唐棘情况危急,他想动,想提起内力再用一次凭之安身立命凭之所向披靡的花间游,可是他已经再也动不了。
  裴溪迟一生之中曾无数次历经生死之界,叛出万花被中原正道追杀时,来到苗疆与当地蛊师连起冲突时,无数次已经一只脚踏入幽冥,灵台连一丝清明都不再有,但没有一次面对死亡时,曾体会过这样的痛苦。
  他觉得自己早已认命,早已不再会对上天加诸的种种不公和残忍感到愤恨,但唯有这次,他觉得不甘,觉得暴怒,觉得……惊恐,极度的惊恐,却不是对他自己的死亡,仅剩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悬在唐棘脖颈上方的那根毒牙上,他其实已经不能思考,但似乎是本能一样的,艰难地向那个方向挪了一步。
  然后从高达数丈的树冠之上一脚踏空。
  原本攥在手中的装满鲜血的水囊突兀倾倒,刺目殷红的血流像是被强风激荡,雾一般洒在空中,如天降红雨,如空涌血泉,将裴溪迟整个身子包裹在其中。他仍穿着那身紫色的蛊师袍,脸上的易容却在接触到鲜血的时候脱落下来,露出苍白之极的脸孔。
  这个坠落狼狈极了,他被血雾与破烂的袍子笼罩,再也没有万花弟子一分风流。他在浓密的树冠间撞击,摩擦,最终挂在树中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如坠落失翼气息将尽的飞鸟。
  然而鹰折其翼,断其爪,瞽其目,弃之于野,亦不能损其傲骨,伤其昭质。
  在踏空的那一刻,他仍然用尽了全身的最后一分力气,几乎逼得丹田气海毁尽,激出了一道内力,将那枚悬在唐棘脖颈上的毒牙打得倒插进了巨蛇的口腔里。巨蛇吃痛狂乱的挣动,蛇尾横扫过来,带着几乎摧山裂石的力道。
  不过是十万分之一个刹那。
  一道银亮的刀光从最不可思议处绽开,直直插进了巨蛇的眼中,蛇尾顿时失了准头,重重扫在树下部,饶是上百年的参天巨木,仍然被这异兽一击打得摇晃起来,裴溪迟本已毫无声息地挂在了树枝上,却被这一下震动,从树冠间再次滑落。
  他其实并未晕去,只是被剧痛和失血控制无法动弹,这么一滑落,他便知道自己再无幸免之理,就算不坠亡,也会被巨蛇轻而易举地杀死。
  不甘之极,却已经再无余力。何其相似——与六年前阿清死时何其相似!彼时他救不了阿清,今天也救不了唐棘。只是这次,自己连痛苦后悔都没有机会了。
  金属冷光游走于光影交界,近乎是温柔而缠绵的卷上那劲节腰身。
  其他的声音都极远了,唯有耳边极细的风声仍在聒噪。
  已经断了数根肋骨的胸膛接触到的,却既不是粗糙的树枝,也不是光滑的蛇尾。这个怀抱他熟悉之极,并不十分宽厚,然而潜藏的力量却足以扭转宿命!
  唐棘一手抱着裴溪迟,另一手手腕一转,将细细的子母爪重新弹出,啪一声钉在旁边大树之上,两人借力回荡,甫一站稳,唐棘再不顾什么乌蒙贵什么五毒天一之战,抱着裴溪迟用尽生平轻功极致,冲入五毒的营地。
  他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向怀里的裴溪迟看上一眼,只是死死按着他手腕上的伤口。唐棘知道这不是痛苦的时候,裴溪迟的伤一刻都不能耽误,饶是已经疼得连心脏在哪里都找不到了,他还是不敢浪费哪怕是一刹那的时间。
  五毒教营地却是一片杂乱,空无一人。唐棘正在极度的惊恐和忙乱之中时,旁边忽然传来了一声震得人丹田气海一片激荡的咆哮。
  随即许多五毒弟子纷纷冲回营地来,唐棘一眼看到了夯吾。他一把拉住夯吾,将裴溪迟平放在地上,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有方才一时凝在眼眶里一般的泪水忽然倾下,几乎是顿时便泣不成声。
  夯吾扫了一眼便知裴溪迟的情况,也不敢耽搁,马上取出冰蚕蛊和其他疗伤蛊虫,先止了手腕的血,然后吩咐唐棘按住裴溪迟,自己极轻极快地为他接好了肋骨。唐棘眼泪根本止不住,却还没失了理智,手下力气极狠,饶是裴溪迟昏迷之中挣动力量极大,也没有让他动上一丝一毫。
  夯吾匆匆配好吊命的汤药灌了下去,唐棘一手擦着眼泪,一手从怀里掏出唐门密制的救命灵药,夯吾闻了一闻,不要钱似的都倒进了裴溪迟嘴里。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唐棘揉了揉眼睛,低声道:“夯吾,阿迟……”
  “他身体底子极好,会没事的。”
  唐棘在听到没事两字之后,眼前控制不住地重重一黑,随即也昏迷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47
 
  消息传到浩气盟时,是云观澜被谢渊罚去面壁的第二天,浩气盟主并不是轻易骗得过去的人,一眼便看穿了他于叶栖云的心思,他固然不会因为这个便将云观澜怎么样,却也不能让他以为盟里的命令规矩是随便能不理的,折中下来便将他罚去自己房里面壁五日,下一次与恶人交战也不许参加了。
  浩气盟中很少罚人面壁,原因无他,这些个江湖侠士,进得去浩气盟核心升得上武林天骄这个阶等占得了盟中一块地做私宅的,绝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真的性子上来了干翻几个守卫打出去根本不是什么难事,现下盟中不足三十位武林天骄,也只有云观澜一人是常年运着治疗心法的,他花间游虽说使得出来却生疏得很,对付两三个普通高手或许还能有点机会,面对房外那整整一队守卫,便是坐牢一样了。
  何况消息传到的第二日,守卫更是足足翻了一倍,几乎将他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饶是云观澜在里面配下了大剂量的迷药也断然迷不翻这么多人,他在里面急得只是来回踱步,晚上也不合眼,外面的人轮班倒都熬不过他,只是却终究没能找见机会逃跑。
  云观澜看见外头黑压压的人头,在心里苦笑,道自己这点生疏的花间游,便真的跑出去又能怎样,他们正经该派整一个团去看住白肃玖才是真的,眼下一天一夜过去,怕是他都已经快到南屏山前线了。
  白肃玖此时,确实已到了南屏山前线。
  然而与云观澜所料不同的是,他并非是去寻被恶人谷收入,昨天刚刚在一场小规模遭遇战中崭露头角的叶栖云,而是一到地方就面见南屏山浩气指挥,要求三日后与恶人的交战要打头阵,浩气盟最近损兵折将,连折了好几个顶级战阶的大将,白肃玖一开口岂有不同意之理,当即便给了他整个先锋营。
  白肃玖花了两天时间,前后派出七八批斥候去打探叶栖云的消息,将他所在位置,直属上司,可能被派去的地方摸了个一清二楚,第三天晚上一夜都没有合眼。
  叶栖云的武力他从未怀疑,封印血蛊的剑气还限制着他功体时他就能跟自己打个平手,也就是说能与浩气盟绝大多数武林天骄战到千招开外,如今听云观澜说他血蛊已解,虽说记忆全失,但武功却是再无限制,据裴溪迟的说法,与他可说不相上下,那在恶人谷中,以这个水平来论也是超出大部分极道魔尊的,这样一个武功极高而心思单纯的人,恶人谷会怎么用他呢?
  自己又怎么能在混战中不露痕迹地保住他性命,同时还不能因此影响了浩气的战局呢?
  白肃玖觉得疲劳,对眼下,也对将来。叶栖云入了恶人谷,自己既不能背叛浩气,也绝不能坐视他死在阵营争斗之间,这样费尽心思的两相权衡,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这人世这样荒唐啊,本来仗义任侠者被逼入十恶不赦之地,而本来嫉恶如仇者竟要用尽全力保敌人之性命。上天何其昏懵不明?叶栖云何错之有,而他白肃玖,又何错之有?
  白肃玖握紧了手中长枪,觉得自己像是拖曳着极重的东西走了极远的路,马上就要倒下了,可他却不能休息,若所料不错,这场交战中叶栖云必然会被指为前锋,他这样一个从前侠名在外的人忽然入了恶人谷,他们的头领必然不会放心,一定会着重观察他在战场上的表现,若是浩气派去的探子,战场上无论如何是不会对自己人痛下杀手的,就算并非浩气所派,杀了许多浩气盟弟子,从此也只有为恶人谷肝脑涂地一条路可走。
  白肃玖并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大的控制力,下令此人必须生擒固然是最好的办法,可是一旦被人觉察便死无葬身之地,唯有自己临场应变,时刻盯紧了他一个办法。
  这一夜好不容易熬了过去,太阳渐渐地升起来,却只是另外一段漫长而痛苦的时间罢了。
  开战极早,几乎是破晓同时便有斥候回报发现了恶人的先锋,正前方一人金衣滚了赤红的边,重剑镂刻四层依次亮起的镌文,舞动间似有万蛊泣血厉鸣,轻剑则通体雕饰银杏叶,像极了江湖传言中藏剑山庄千年银杏树下那柄千叶长生。
  白肃玖勉强提起了一点精神,步出营帐翻身上马,准备奔赴这一场,可能是他一生最艰难的战役。                    
作者有话要说:  
 
  ☆、48
 
  
  天将破晓时,叶栖云翻身上了战马,随着大批恶人谷弟子一同走出了营地。
  他对阵营之间正在进行的争斗并不十分明白,也没有兴趣去管,他只知道云观澜不见了,后来那个莫名其妙的白肃玖也不见了,有人问自己是否要加入恶人谷,若是加入便能保他从此之后永不受苦。
  永不受苦,叶栖云觉得很有意思,加入一个什么组织,竟能让他摆脱心里那种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的绝望与惶惑吗?
  然而他还是点了头,换上崭新的猩红色战袍,随很多身着同样颜色服饰的人一起上战场,与对面扛着宝蓝色大旗的人拼杀。虽然加入这个组织对他心中那种要将人逼疯的空洞感毫无作用,但每当重剑卷起金色中带着猩红的旋风,炽热的鲜血飞溅起来将衣裳浸得透湿的时候,他便能觉得真实。
  他不知道世间以什么来评判正邪对错,甚至也还没有意识到世界上原有这些东西,性命,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他都觉得漠然。生死之界大约只有在这样孩童般天真又残忍的心里才会如此模糊,他并不从杀戮中获得任何快感,既不贪功,也不畏缩,不懂得保护自己,却也不再有基本的怜悯之心,吹响冲锋号角时他随着旁人一同出击,鸣金收兵时他也会立刻停下手中的招式毫不留恋地转身,甚至不在乎背后的敌人是否会给他致命一击。
  可是从最近几天起,他感到连鲜血也无法填满心中的空缺了,他甚至开始轻微的反胃,觉得血腥味令人作呕,更可怕的是,他总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本来不属于他的,在限制着他的思维与记忆。
  来到恶人谷后他意识到自己不是刚出生的孩童,他有一个已经完全成熟,强健而有力的躯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青年,于是开始拼命回忆自己的少年和童年,因为每一个青年都有少年和童年的记忆。
  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那个东西将他的记忆封死了,他好像是从几个月前才忽然存在的一样,那一天他认识了云观澜,那之后的每一天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云观澜,白肃玖,那些来杀他的蓝衣人,甚至每一个死在他剑下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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