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之福(胤礽,弘时中心) 作者:凌封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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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幽怨的看着胤礽:你当爷这是为了谁啊!
想想胤禔这辈子还是让弟弟给压着,胤礽心情好了很多,也就没刻意的折腾他。
胤礽和弘时愈发谨慎,小心翼翼的伪装着自己,刻意的掩饰曾经的小习惯,设想出最合适的形象,互相监督着扮演现在的角色,加紧发展自己的人手。
弘时曾经想过要不要接手曾经八爷党的势力,后来还是放弃了。毕竟急功近利最是要不得,弘时这样告诫着自己。
两人偷着空倒是又见了次弘为,看着忽然憔悴不少的弘为,知道他是为上次言语中的怨愤而自责,胤礽细细宽慰一番,只让他好好的过日子,将自己手下挑着手上本事拿尖儿的几人给了弘为,将几个获利颇丰的铺子也划到了弘为的名下。
弘为听着胤礽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忽然就很想哭,虽然对着个小小的孩童模样的阿玛有点喜感,但是这份心安到底是真的。忽然添了些随从产业有点危险,不过想着自己兄弟略微艰难的日子,弘为想了想还是应下了。
胤礽当然知道这些东西有些招眼,可是想想自家孩子过的那日子实在是忍不下,当然他这个做阿玛的也是想好了法子遮掩的。仔细说了自己的想法,瞧着小儿子亮晶晶的眼中的慕濡,胤礽只觉得心中苦涩,到底是自己思虑不周没有给孩子们个妥当的安排。虽然胤礽是觉得可能发生的情况他是都想到了,不过胤礽还是不放心的派了些人暗暗护在弘为身边,许诺了会再见他,才将恋恋不舍的弘为劝回去。
龙源楼三楼雅间儿,弘时捧着本书坐着,瞧见胤礽从暗门里出了来才放了心,将手上基本没翻了几页的书合上,两人下楼,坐车回宫。
两人相对而坐,闭目养神。
是的,经了两世,现在又是这么个尴尬身份,倒是又体会一次步步惊心。
时间悠悠前行,几年间,紫禁城里还算平静,皇上最宠的妃子还是温柔体贴的令妃娘娘,最宠的儿子还是五阿哥永琪。而翊坤宫里皇后娘娘那拉氏越来越沉稳;两位嫡子——十二阿哥十三阿哥还是不出彩,平平庸庸的样子;兰公主还是得宠的,只是现在不再是宫人口头上的奉承了,兰馨的名字已是正式记入玉牒,成为皇后的女儿,也迁到西三所住着。
上次选秀,钮钴禄氏令那拉氏总理,那拉氏挑着端庄的和那妩媚的依着五五之数留了牌子,究竟怎样留人还是寻了钮钴禄氏商议。
那拉氏贤惠了,乾隆很满意。
皇太后也很满意于皇后对她的奉承。
皇宫里规矩大,皇太后便想着出去松快松快,在乾隆二十五年春天去了五台山礼佛,为大清祈福。乾隆身为孝子,自是为皇太后打点好一切,送了繁复的皇太后仪仗去了。
后宫里,那拉氏求了钮钴禄氏留了人帮衬着两位贵妃襄理宫务,自己借着送走太后之后的小病修养在翊坤宫闭门不出,连妃嫔们每日里的请安都免了。
无人管束,后宫和煦表面下暗流汹涌,乾隆倒是每日都得见新花样,好不快活。
十四阿哥永璐本就身子弱,被令妃折腾的是彻底伤了身子,太医说是现在就是熬日子罢了,令妃是狠得下心的,索性咬着牙继续折腾着永璐倒是慢慢让乾隆对她起了怜惜,大有再得独宠的势头。
胤礽听了这个消息,莫名的心情阴郁,叹了口气,想了想让人用了温补的方子吊着永璐的命。
弘时快到了近学的年纪,乾隆也不喜欢他黏在翊坤宫和那拉氏亲近,便命他搬去了阿哥所。弘时直接占了胤礽隔壁院子,每日到那拉氏那里看书。翊坤宫里那拉氏处理些宫务,兰馨礼佛绣花,弘时看书,一同等着胤礽散了学来翊坤宫。瞧着翊坤宫里母子四人过的快活,乾隆只觉得心口憋着口气闷得难受,反而更是频繁的留恋各处。
胤礽原本是想着拖着同弘时一同上骑射课程,也没有理会胤禔的激将之法,却不料还是被人拖上了校场骑马,胤礽原也是喜欢骑马的,时间长了竟成了习惯。那拉氏瞧着胤礽面色好了些,倒是暗暗支持着胤禔折腾。
每日里,翊坤宫里的午膳最是热闹。兰馨最近倒是时常去了慈宁宫的佛堂礼佛,午膳时回了翊坤宫,母子四人说笑谈天,待得那拉氏午睡,胤礽和弘时便回阿哥所一起习书。胤礽和弘时回了院子,胤禔势必在胤礽院子里候着,和弘时一起看着胤礽吃药。之后的时间便是安闲许多,弘时坐在椅上,惬意的品着茶,拿本游记看着——虽然游记的内容很是普通,不过有着胤礽和胤禔你进我退,你退我追,你炸毛我顺毛的戏码解闷,弘时心情尚好。
不过,这两位都是确定着对方的身份,却是谁也不肯先开口,好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小孩子较劲一般的较劲,让弘时很无语的看着,只是看到胤礽心情渐好倒是很高兴。
只是,也有麻烦啊,胤礽现在已是九岁少年,开始抽条长个,拉长了身形,骨子里傲人的风华再是遮掩不住,眉宇间那点消不去的阴郁淡了些,人前安静到死寂的模样,种种糅合在一起的混沌气质却是让人看得心疼,无论何处都是瞩目的焦点,就连今年的秋狩也被乾隆点了带去。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中,欢迎帮忙捉虫~
☆、第十四章(修)
想不明白乾隆对他俩的忽冷忽热,弘时索性想着怎么能给增添些保命的本钱。想想最近胤礽扔给自己的各种势力,知道自家哥哥的担忧,弘时努力地掌控技巧、扩张势力,将当年挣扎求生的手段发挥的淋漓尽致。人前,弘时还是天真懵懂的孩童,不过在八阿哥永璇被他坑了多次之后,再无人找翊坤宫的麻烦,毕竟前有十二阿哥那等拼着玉石俱焚的狠劲儿,后有满腹谋算不容小觑的十三阿哥,还是远着些吧。
胤禔被福隆安提溜着回了府,作为十二阿哥的伴读,这次秋狩他是要跟去的。先是入了内院听了傅恒福晋瓜尔佳氏的一通嘱咐,刚出了门儿,胤禔就被同行的兄长提着领子拎进了傅恒书房。
傅恒却只是看了看他,叮嘱几句就放他出去了。
胤禔不是没发现傅恒的失望,只是那座城里有他失而复得的宝贝,这一次一定要护在手中的人。
孤独的人很珍惜那一分真心的温暖,会记住一辈子。
孤独的人也是最不贪心的,受过伤,再不会贪恋过多,他承受不起折腾到无可挽回时候的痛苦。
回顾从前,胤禔第一次庆幸上辈子自己早早离了那夺嫡之战,他和保成之间还不至于不死不休,还好,还好,还来得及。
只是,回廊转角,胤禔偏头看向书房的窗,脚下顿了顿,大步离开,世事难两全,这一世的亲缘注定是要辜负了。
胤禔院子里,弘晰正捧着书伏案苦读,听到脚步声,连头都没抬,直到来人坐到了对面才抬头将人细细打量:哼,这人四肢健全,面色红润,想来阿玛是没有将这人怎么样!阿玛,真是越来越心软了!
胤禔透过窗子就瞧见了弘晰,一瞬间是眼前影像重叠,曾经自己也是这样站在外面看着那人苦读,而那人假作不知,却为自己留了杯茶……甩甩头,胤禔走进屋子坐到弘晰对面,这孩子长了不少,相貌已是有些肖像前世了。瞧着弘晰将自己打量一番,面上毫不掩饰着遗憾,接着很是失望的摇摇头,又低头去看书,这一连串毫不掩饰的动作让胤禔很郁闷:白养了这小子六年,三年前将胤礽的消息告诉了他,倒是让这小子安分许多,不再每天只想着给自己找茬,乖乖的学医。不过,弘晰啊,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养大的,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
胤禔觉得转世唯一的好处就是和胤礽关系缓和了许多,但这并不能改变老天的不公平,看看胤礽身边的人,除了摊上个莫名任性的‘阿玛’,可是幸福得不得了:额娘疼着,姐姐宠着,弟弟护着;那几个阿哥更是不足为惧,尚属幼稚的手段,翻不出什么大浪,小手段都不见得能奏效。再看看自己,对比来看:阿玛只想着忠君,额娘最疼弘晰,两个哥哥对自己是严格,对弘晰是溺宠,而自己有时也会不由自主的宠着这孩子,或许胤礽和弘晰是天生的宠儿吧。想着想着,胤禔幽怨了:爷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优哉游哉看书喝茶的弘晰,不动声色的将桌上另一杯茶推了推,橘红的夕阳洒到小小孩童身上,在他双颊上染了层薄红。
看了眼那杯茶,胤禔笑笑:这别扭劲儿,父子两人一个样~
捧了茶,呷了一口,胤禔轻咳一声:“今日十二阿哥……”
弘晰听着胤禔说着胤礽身边的事儿,听得多了,倒也猜到那永璟可能是谁。毕竟那醉竹轩并不是什么老字号,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摩挲着书本,弘晰神色似喜似悲:想不到竟是能再见这人!不过,有他守在阿玛身边自己倒是放心的。那孩子很是重情,也挺贴心,总是会让阿玛少受点儿委屈,虽然阿玛现在的身份已是很委屈了!有弘时在,阿玛总是会打起了精神好好保护自己。实在是任谁经了曾经那般起落,倦怠的情绪必定是萦绕心中,除非被欺到了眼前再是提不起兴致,唯有牵绊才能让他动上一动。
瞥一眼坐在对面的人,弘晰是有些感慨,当初大伯将阿玛现时的身份告知,却不肯让他们父子相认,那时自己是愤怒的。等冷静下来,听着大伯条条分析,也明白了他的顾虑。大伯真的将自己父子两人了解得透彻,自己虽说是看着行事稳健许多,不过凡事牵扯上当年,和阿玛沾上关系,他还是冷静不能。且不说阿玛知道他也在之后,定是要见他的,而自己见过阿玛后能否离开阿玛却是未知,就算乖乖的回来,魂不守舍的能不在平日里相处露出马脚?
记得当时大伯抚着自己的头,“等有了足够的力量保住自己以及重要的人,再见面吧。”
于是他将自己对阿玛的思念压在心底,午夜梦回,抚弄着枕边的匣子再次睡去。
胤礽重生以来克制着不再弄鞭子来舞弄,实在是自己上辈子舞鞭的习惯给人印象深刻,也不知道弘历是不是还记得,若是任性而为,谁知道还有这四九城里还有多少‘老妖精’,很容易造成敌暗我明的情况。只是有时气急了,胤礽还是习惯的摸索腰际。
紫禁城外,富察家四少爷嗜好颇怪,自三岁起,每年的同一天都会定做一条长度渐增的九股鞭,却也不见他用。四少院子里的侍从却是知道这位少爷枕边那收着鞭子的匣子可是这竹轩里最碰不得的物件。
这次的秋狩乾隆倒是将身体康健、习了骑射的儿子带了个齐全,让人颇有不解。
胤禔已经将乾隆对胤礽和弘时的态度琢磨了很久,却还是不得要领:不像是不喜,什么事也少不了这两人的;要说喜欢也不对,平时就像是看不到一样,总是排在最后的两人要说在帝王心中有多大地位也是不可能的。胤禔想了很久,最后挫败的承认自己虽然是七旬老人的灵魂,对小辈儿的想法很是看不明白!
胤禔走进帐篷,帮着林遥将一些零碎的物事按着胤礽的习惯摆好,林遥眼底划过惊讶,胤禔听见林遥告退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苦笑一声,原来自己以为忘记的东西从来不曾忘记,细节之处更是从未有过的清楚。胤禔坐在胤礽的床铺上,长叹口气:其实自己从来没有想明白过别人的心思吧,更是连自己的心思都没想明白。当年老爷子一味的捧着胤礽,自己全部的心神都在和胤礽斗,胤礽最先的恼火自己不明白,老爷子喜怒皆形于色的表情其后究竟是什么心思他也是后来才明白的。年轻的时候胤禔只想着将内宅交给了他福晋,确实没将几个孩子放在心上,等到后来圈在了府邸几个大女儿都嫁了出去,和小孩子们有了相处的时间,才像是开了窍一般明白了自己同保成之间的争端的起因,还有隐约的猜到点儿老爷子的心思,那时候便是再没有了同孩子们相处的心情。愧疚,只能是愧疚,对额娘,对孩子们,对福晋,对舅舅,还有保成,最终无可释怀!这般想着,胤禔不由得面上带了怅然。
胤礽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胤禔坐在床铺上怔愣,那样的表情,胤礽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忽然心里很是不舒服,这人虽然笑着的时候讨厌,两人一见面就要在言语上争个高低,冷不丁的瞧着这人这样安静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陪爷去骑马!”
胤禔回过神瞧着站在门口的少年,微微眯了眼,阳光照在胤礽身上晕出温柔的轮廓,其实这样的才是真实的保成吧,眼看着胤礽挑高了眉,胤禔弯了眉眼,总之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跑不了的,难得保成同自己说话没有带刺儿,可不能再将人惹恼了:“好。”胤禔笑着站起身,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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