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之福(胤礽,弘时中心) 作者:凌封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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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收拾心情,连下几道旨意,毕竟那都是自己的孙子啊。想了想又招来了粘杆处的首领,心底冷笑:弘历这小子还真是不像他阿玛,帝王要将全力紧紧握在手里,这么好的工具不用,真是傻了?
宫外富察府。
弘晰恨恨的摔了杯子,血滴子!鸿鹄!呵呵,哈哈哈!弘晰笑的张狂,都来了啊!很好!看样子还都是在皇家,很好,很好!爷上辈子奈你们不得,如今,也让你们尝尝当年加诸于我们身上的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中,欢迎捉虫~
☆、二十二章
弘晰困兽般在书房走了两圈,终于在窗前站定,看着窗口的梧桐,长舒口气,偏头看了眼跪着的人,揉着眉心,冷声道:“给三爷递个消息,就说‘故人重来’……把那些人盯好了,若是有寻仇的,推一把就好,别弄得太刻意了,若是露了痕迹……让他们狗咬狗去!”
扯扯领口,心中实在是烦燥得紧,弘晰大步走到小教武场,持了鞭子一阵狂舞,直到气力不逮,才气喘吁吁的收了鞭子,走到场地边上,围着兵器架慢慢转悠。
刚刚一阵发泄将心底的郁气发散大半,静下心,弘晰琢磨起现今手上的人脉今后能做得了多大的事儿。这些年,他慢慢的收拢着当年散出去的人,细细盘点,已是不小的势力。看来雍正做的确实不够好!弘晰冷冷一笑,揉着挂在颈间的扳指。
雍正的血滴子多是江湖人士,有些和自己的手下也是旧识。初听有人报来此事,弘晰稍一犹豫还是让人盯住那些人,摸出他们的组织形式,既然决定要扩张自己的实力,将来为了阿玛,同粘杆处血滴子的交锋不可避免。
几日的观察试探,盯人的下属回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血滴子现在没有主人。弘晰听后也很惊讶,甚至有那一瞬间以为手下人露了形迹,对方在故布疑阵。
苦思一夜,不得要领,弘晰还是决定和大伯商议一番。胤禔听后也是沉吟半响——某个方面来说,胤禔是个很单纯的人,即使是这辈子亲自动手建立自己的隐蔽势力,这位爷也没动着收拢江湖人士的心思。
胤禔派了自己的人去试探着。慢慢的两人确认了这个消息:血滴子确实没有主人。而血滴子之所以还保存着这个名号是因为他们这一生只有一个任务:监视所有会威胁皇权的宗室,有异心者,杀!
当两人听到这消息时俱是无言。沉默许久,弘晰低声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笑的不可抑制,笑得全无仪态……最后,按着心口,缩在椅上。
从胤禔的眼中弘晰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笑容中的疯狂痛恨,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难看,扭曲的笑脸比哭还难看,却是止不住的想笑。
胤禔叹口气,站起身,坐到弘晰身边,伸手将弘晰揽到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弘晰抓着胤禔胸口的衣裳,笑出眼泪:“大伯,雍正他真的好可怜啊,九叔当年最后一招实在是绝了,直对着雍正的多疑性子去的……其实皇上定的事儿,谁敢跟他对着干?偏他就不放心,杀的杀,贬的贬,弄得人心惶惶的。为了给弘历铺路,让所有王府非嫡非长的阿哥袭爵,挑着各个王府内乱,你是没瞧见,那时候的的混乱……五叔七叔好不容易没掺和进立储的事儿里,也都没得好!那位自号孤臣,呵呵,也让自己能信的人都成为孤臣!年羹尧、李卫……那个得了好?他捧着怡亲王,什么都逾制而为,那时候弘历也是恭敬的,好么,等雍正死了,他宠谁谁倒霉,弘历即位,立时拿那些人开刀……弘历也真是雍正的儿子!呵,拿爷说事儿,一齐都圈了,当年上书房那些人有几个没被牵连的,也就是弘昼见机早,直接闹出来生丧的事儿,荒唐的名声一出,再加上钮钴禄氏好歹还念着点儿当年的母子情谊,就留着当招牌了,哈,弘昼可真是聪明,就是不知道,雍正要是知道了是什么表情,气活再气死?……”
雍正,当年你留了爷一命,爷也不动你,你不是多疑么?爷就断了你的手脚,除了你的耳目,拔了你的牙,让你天天的疑神疑鬼的,你自己吓死自己好了!
回想起当年每每君前奏对的难堪,弘晰觉得血液里的杀意又沸腾起来,深深吸了几口气,嘴角上扬,勾起冷肆的笑容:不急不急,慢慢的来,一个个的来,也不枉爷折腾了这么些年!
“诚斋?”
弘晰瞬间敛去面上的表情,回头,笑容温雅:“大哥。”
福灵安低头看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弟,眼神落在小人儿腰上盘着的鞭子,诚斋这手鞭子舞的着实不错。不过,福灵安打量着小小少年堪堪及腰的身量,他是上过战场的,在生死门前转过来回的人,刚刚察觉到的从诚斋身上散出的凛冽杀意不容错认,明明还是个深宅养尊处优的少爷……
弘晰看到了福灵安眼中的审视,知道是自己大意了,却是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的面前的人。
胤禔对着傅恒等人还算有那么点亲人情谊,弘晰却是没有要接受现在身份的心思,对众人都是恭敬的,恭敬的疏离。曾经大伯也问过自己为什么看不开,自己是无言以对。可是,当年,自己虽是被康熙教养着,到底还是知道谁真心的疼自己,父子连心,弘晰最亲近的还是胤礽,这一世原本他是毫无生意,只是压着口气,每日里睁着眼睛熬日子,后来是想着他阿玛最惦记的肯定是自己这些儿女,若是不能见着他们过得好,自己去了幽冥又如何回答阿玛?直到和大伯相认,升起了一丝希望,后来知道阿玛的消息,整个人才像活了,人前不再死气沉沉的,同身边的人也是有了接触,而福灵安近几年常常住在军营,两人几乎没怎么见过,于弘晰而言,面前这人着实是个陌生人。
福灵安看了弘晰好一会儿,慢慢开口:“诚斋,刚刚的鞭子不错,却不适合战场,会用刀么?”
弘晰愣了下,笑了下,带着点孩子气的跳脱:“大哥教我?”
福灵安看着弘晰像孩子一样的笑,点点头,在兵器架上挑着趁手的兵器,边打量着弘晰的身形:“平时我不常在家,今日难得遇上,咱家的四少爷也到习武的年纪了。”
挑挑拣拣,福灵安扔给弘晰一把没有开刃的刀,弘晰拿在手上,试着舞两下,撇撇嘴:“还是剑帅。”
福灵安听到他说的话,心下暗笑:还是个孩子呢。面上不由得带了笑,又怕弘晰着恼,掩饰的轻轻一咳,一本正经的解释:“剑两面皆刃,用不好,容易自伤,生死相搏时还在意那些浮华,可没有后悔的机会。”
浅显的道理,何必说出口?弘晰抬头看着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的这个哥哥,看到这人带着淡淡温柔的笑眼,垂了眸子:这是在劝说?念头弹指间转过无数,手上倒是从容的摆出个“请”的手势。
福灵安微微一笑,却是合身扑上,几招下来,福灵安没有刻意放水的情况下,弘晰根本接不住一个战士的刀,双手发麻,几乎握不住手上的刀,想先跳出战圈,却没想到福灵安刀刀凌厉,竟是不得脱走,弘晰眉头一皱,抬眼去看福灵安。这时的福灵安哪里还有平时的平和的模样,眼中满是杀意。弘晰身形一滞,或许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生死场上,一瞬就是两界。”福灵安的刀堪堪停在弘晰脖颈毫厘之远,身上杀气渐渐散去。
弘晰闭上眼平复着刚刚的紧张。福灵安收刀,顺手拿过弘晰手中的刀,一并放到架上。弘晰睁开眼,对上那双平静的眼,舍去伪装,倨傲一笑:“大哥放心,弟弟明白的。”
福灵安笑笑,拍拍弘晰的头。
胤礽从校场回到阿哥所,沐浴过后,仅仅着中衣,就裹件大麾坐在椅上,看着高海真递来的消息,静默良久,面无表情的将纸条揉碎了,无力的挥手将众人遣退。
空无一人的屋子里,胤礽坐的笔挺,眼神却是空茫,许久,神识回笼,面上淡淡笑开:来了啊,曾经以为再见到他们时自己会发狂,会恨不得生撕了他们,却原来是这么镇定,上辈子的事好像是很远以前的事儿了,虽还是嫡子,但不是受宠的,没有人一边说着自己是最尊贵的皇子,一边谋划着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更没有面上谦和君子、实则虎视眈眈的兄弟——有最受宠的五阿哥在前头顶着呢。他也不再是独自一人的硬撑着,他有弟弟,有额娘,有姐姐,还有个……‘知己’。
这一世,胤礽轻轻抚上心口:自己不会再嫉妒,不会再心痛,不会再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中,欢迎捉虫~
☆、二十三章
胤禔急匆匆的推开门,弄出好大的声响。
胤礽回过神,挑眉冷冷看过去,看清了来人顿时失了教训的欲望,懒懒道:“富察三少还真把这院子当成自己家了?进门都不请示!”
见胤礽还有心思刻薄自己,胤禔面色好了些,很是松了口气,又有些愠怒:白白担心半天!
刚刚远远看着出去的那人像是在太医院当差的暗桩,胤禔想着保成怕是已经知道了,想起上辈子这人性子一起,这紫禁城都能让他给掀了,怕他出事,这段路可都是跑过来的,不想这人倒真是悠闲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在硬撑……胤禔按在胤礽做的椅子的扶手上,皱着眉低头凑近了细看胤礽的表情。
胤礽仰着头,看到胤禔眼底隐隐的担忧,心里一阵涩然,却也不闪不避的任他看。保清应该也是知道了什么,胤礽轻轻一笑:也许……罢了!
胤禔看着胤礽舒展的眉眼,纯美的笑,不禁伸出手去确认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这样的笑,他记得只在两人对立之前见过,那时两人还是真正的小孩子……
胤礽抬手轻轻握住胤禔伸出的手,狠狠心,唤道:“瑶琳。”
胤禔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手却是微微一颤。胤礽心中抖了抖,咬咬牙,又唤了声:“瑶琳——”
胤禔猛地抽回手,慢慢站直了身子,面上带着假笑:“十二阿哥。”
听着胤禔疏离的语气,胤礽的心没来由的一疼,偏开眼:习惯真是糟糕!可是既然决定了不把他扯进来,有些东西是不能奢求的。
沉默弥漫。
弘时进屋时就见两位天天折腾的伯伯沉默对坐,似是闹了什么不愉快。
胤禔瞥了眼弘时,面色淡淡,起身对了胤礽说话,却不肯看他:“十二阿哥,奴才想告假。”
胤礽垂下眼,声音一如平常:“好。”
胤禔憋着口气,冷声道:“谢十二阿哥,奴才先告退了。”转身大步离开。
听了胤禔自称奴才,胤礽收在袖子里的手抖了下,抿着唇目送胤禔离开。
弘时顿时一脑门的官司:两人这是怎么了?大伯怎么竟自称了奴才?!二伯也瞧着不对劲儿!听着门‘砰’的一声甩上,弘时抖了抖:这次好像是闹得挺厉害的……瞧瞧胤礽垂着眼盯着茶盏,弘时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声唤着:“哥……”
胤礽抬眼看向弘时,笑容勉强:“弘时,有个不好的消息,好像有些故人来了。”
弘时心里涩涩的,看着胤礽苦涩的笑容,强力镇定下来,揽着胤礽的肩膀挤进一张椅子里,伸手为他拢紧麾衣领口:“嗯,是哪些人能确定么?”
胤礽整个人团在贵妃椅上,恹恹的倚着弘时,声音都失了几分力气:“明天到了上书房,见着人就知道了。”
弘时见他没了精神,也知道有些事没得自己说话的份儿,便拉了胤礽起身,推着人往内室去:“哥,累了到床上去躺着,小心着凉。”
胤礽乖乖的任弘时摆弄,躺下枕着胳膊瞧着弘时细心地为自己掖好被角,压好帐子。胤礽张张嘴,喉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闭上眼,拥着被子翻个身:既已决定将保清摘出去,又何苦给旁人徒增烦恼?人不能太贪,现在已经很好了。
弘时瞧着胤礽闭上眼,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吩咐紫语准备清淡去火的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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