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之福(胤礽,弘时中心) 作者:凌封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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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揽上胤禔的脖子,凑上去在胤禔嘴角轻轻亲了亲。
胤禔握住胤礽的肩膀,浅浅的吻变得温柔缠绵。
两人头碰头,慢慢平复急剧的喘息。胤礽先笑了:“保清,该说你这是魔障了呢,还是愚钝呢?”我们担忧了那么久的事情你现在才想到?!手指又戳上胤禔的脸。
胤禔偏头将作乱的手指含在口中,轻咬。
胤礽身子微微一僵,迅速抽出,手藏到被子里,摸上胤禔的腰,掐。
胤禔作势叫了两声痛,将人紧紧锁在自己怀里。贴上胤礽有些热的脸颊,胤禔缓缓开口:“心无挂碍,虽然无惧无怖,却也少了好些乐趣。两辈子的魔障是你,我甘之如饴。”
弘晰交代完了事情,隔着帐子,就听见弘时还在念叨着晚上那盘棋的变化。弘晰无奈轻笑,任侍从服侍着他净面宽衣。弘晰慢吞吞的爬上床,拍拍弘时的肩。弘时一个翻身,扣住弘晰的腰,蹭到一个舒服的位子,让两人面对着面,大有深谈的意思。
看着弘时亮晶晶的眼,弘晰不禁有些好笑:“你这模样真像个孩子。”
弘时笑的像餍足的小狐狸:“弘晰哥哥,我们现在都是孩子。”
弘晰忍不住笑出声,眉眼间却带上几分自嘲:“是,是孩子。”不说皇宫里没孩子,现在这皇宫的哪个算不上是妖怪?
侍从已熄了烛火退去了外间,帐子里只有夜明珠的微弱光亮,朦朦胧胧的只能辨出对方的轮廓。
弘时的声音忽的在弘晰耳旁响起:“我信我自己。”弘时声音里不容错认的认真与自信让弘晰心跳漏了一拍儿。
弘晰睁开眼,看着弘时亮晶晶的眼,弯了嘴角:“我也信我自己。”
信自己的眼光,信自己不会看错人,信对方的有所隐瞒都是为了不让自己为难,信他能将事情处理好,信他相信我。
永琪明明被禁足,皇太后却派了身边的体面人儿连连去请。
皇太后与皇上的公开叫板!
宫内外有点儿本事的都知道了!
养心殿里气氛阴沉的根本原因就是以上第二条。
弘历即位之后,种种事故叠加一起,纵然那拉氏极力维持,没有皇帝的撑腰,宫内外传递消息的事儿极为猖狂。
对于皇家的事儿成了各家饭后的消遣,康熙胤禛极为恼火。
至于其他人,某人表示自己对闲人居的说书先生很是叹服,将来收在府中解闷也是不错的。某某人表示自己还是练好骑射,攒军功升位子实在。某某某人则是以为还是自家儿子的身子要紧。
礼部奏报:西藏土司近日将进京觐见。
这时不益对太后有所动作。于是,康熙憋屈了。
可是朝臣们现在都很乖,不能随便找个训斥一番。
怒火中烧,无法宣泄的康熙只好多次借口政事训斥弘历,对着胤禛也是没有好脸色,谁让这两人一个没调教好妃子,一个把自己亲娘惯出毛病了。
今天康熙的训斥终于告了一个段落,胤祥想了想还是走上前请示:“皇阿玛,儿臣想求个恩典。”
康熙抬眼,发现胤祥这些天又瘦了一圈,面色有些发黄,柔和了声音问道:“何事?”
胤祥低声道:“儿臣想去看看弘皎。”
康熙看着儿子尖削的脸,想起太医院的脉案,语气又软了几分:“好,先让人传个消息吧。”
“弘历,”康熙刀子般的目光盯在胤禛和弘历身上,“你代朕去探病。”去看看你做了些什么,即使帝王无情,你也是太过薄情。
“弘历遵旨。”弘历静静的伏在冰冷的地上,声音平稳如古井深潭。
众人退下,康熙看了眼走在最末的弘昼,知道他是想为给钮钴禄氏求情,真是母子情深啊!算了,康熙闭上眼,胤祯管着兵部,胤禩兼了原本要排给永琪的差事——这次西藏土司进京事宜由他安排,曾经最让人不放心的两个儿子现在倒是最省心的了。
挥挥手,很快大殿里静的仿佛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康熙想了想,就定明天将允裪和允禄他们都叫进来吧,现在这个内务府得好好整顿下,还是让他们来比较安心。
胤祯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最近这宫里的混乱大概和某个人是脱不开关系的。以二哥的手段,若真的是认真起来,应该很快就要变天了,自己这辈子虽然还是有一争的资格,但是,想想那时候二哥的算无遗策,二哥家的那些孩子们,除了弘晰,都还算过得不错,而自己这些人呢?胤祯自嘲一笑:罔顾了骨肉亲情,只为了那莫名的执着。况且,胤祯瞄了眼浑身散发冷气的胤禛:这次说什么也要把老四摁下去!
胤禩面上挂着微笑,不急不缓的走到胤祯身旁,侧首问道:“十四,陪我去瞧瞧小十二?”
看着胤祯微微的惊诧的眼,胤禩笑得悠然,当先抬步而去。
胤祯纠结一番,咬咬牙,跟着去了。
弘历跟在胤禛身后,看着那两人向西三所而去,眼神幽深。好歹他还记得自己是在皇阿玛身边,收敛着气息,却还是忍不住又瞄了眼胤禩的背影:八叔,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毁了三哥!
胤禛想着弘历对弘皎等人的刻薄,心下觉得及对不起十三弟,心下正是烦躁,大步行走。
胤祥却是将弘历的异常看在了眼里,虽说那是弘历唯二过眼的儿子了,可是以弘历薄情的性子,对那两个小阿哥的在意着实有些过了……
弘时弘晰两人这些天被打击的有些狠了,回到上书房上去重拾自信去了,顺便和未来的王爵宗室联络联络感情。情势这东西最是不可靠,万千准备,仍要时时提防着变化。皇位之争,不到尘埃落定之时是绝不可以放松的!
不过,与他们而言,现在皇帝换做康熙倒是有一点好处,以他老人家的性子,正大光明匾后的匣子,绝对是空的!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欢迎捉虫……
☆、胤俄
圣祖十阿哥醒来时犹是恍惚,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到了大限,想着终于能见着两位哥哥,笃定他九哥必会在奈何桥上等着,便安心合眼。不想还能再睁开眼,眼前鲜亮的帐子是新制的吧,转转头,透过纱帐仍可见这与自己那透着阴郁的屋子绝然不同,这里绝不是自己的府邸,这是哪?
张张嘴,吐出的却是微弱的咳喘,胤俄只得闭上眼平复喘息。听得呼啦啦涌入一群人,帷帐被掀起,胤俄睁开眼扫了眼来人,全都是生面孔,又都瞧着面善,这又是什么新招数?
两个侍女上前扶起他,侍从端来药碗。胤俄一言不发顺着力道坐起,闭闭眼缓和了阵阵眩晕,睁眼,眸风一扫,怔怔的盯着撑着床铺的手:这手明显是少年的骨骼,最重要的是手腕上那串暖玉手串不在了……自己这是借尸还魂?这身子是谁的?
胤俄顺从的喝下药,苦笑,明明是天之骄子如今却是沦落到这般孤魂野鬼的境地,当真是世事无常……却是不知道这身子是个什么身份?如今又是什么时候?
‘我是谁’好像一道闸门,轻轻一推,胤俄只觉得脑中涌入无数画面,过大的冲击让他头晕目眩,坠入黑暗之前,十爷唯有一心愿:这不济事儿的身子可千万别是个文弱书生!
十爷再次睡去,全然不知身边老管家,丫鬟的惊慌失措。
胤俄看着一个少年状似没心没肺的短短十六年人生,父母早去,近亲密友几无,无奈之下自污得个混名却也将各怀心思的亲友打发个干净,终于安心过起日子,却不想飞来横祸,为朋友出头,却被人重手所伤。
胤俄得了原身的记忆,还算满意。这原身的性子倒是和他有七分相象,相似的习惯让身旁的人放下心来,老管家更是为了小主子的懂事开窍喜极而泣,好容易才劝住。
胤俄是一辈子没安慰过人的主儿,费尽心思终于哄走了两位老人,筋疲力尽的闭上眼,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是不错,他本来就没多少的壮志雄心早已在撕心裂肺的四年中消磨殆尽,普通的宗室纨绔,这般平庸一世也好。
胤俄已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虽然整座府邸只有自己这么一个正经主子,倒也是轻松得很,只可惜自己是独子,若是九哥是自己的亲哥哥就好了,再不成有个弟弟让九哥附了身也好~
躺在床上歇了两天,胤俄觉得身子无碍,就想带着一二小厮出府走走,却在老管家的唠叨中败下阵来。罢罢,到底是为了自己的着想。
呆在府中,对于后半生都是圈禁生活的十爷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儿,只是现在是自由身了,外出的欲望很是强烈,当被拦截下来之后,躺在软榻上,看着从来没变过的四方天空,一向想到就要做的十爷难得生出些踟蹰,物是人非,老天开了个玩笑,竟让自己借尸还魂,可是上辈子几十年的岁月此时竟为牢笼,将自己生生隔离于红尘外,况且失了那半身一般的人,这日子着实寂寞难挨。
所幸这原身倒是有个朋友,时常来陪着说说话,不然短短十几日就得憋坏了十爷。
当然,两人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很美好。
那是难得的好天气,十爷终于坐到四周拢了帘子的亭子里,终于吹着风了,胤俄兴奋了一会儿,又没了精神。
靠在椅上,正百无聊赖的难得严肃思索起上辈子那些麻烦事的胤俄听到侍从来报:有客到访。胤俄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不想刚稳了神,来人已经站到了帘子外,想来这两人关系真的很好,敢和康熙拍桌子的胤俄第一次体会到了心虚的滋味。
胤俄看清掀了帘子进来的人的模样时,第一反应是这个美人九哥一定喜欢!然后便唾弃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怎么着他九哥也不是好色之徒!胤俄皱皱鼻子,这是多隆的小习惯。
皓祥看着好友红润的脸色,放心的舒了口气,略略说了些市井传闻,当然今上那传的沸沸扬扬的风流韵事也是少不了的。
皓祥说得不多,但两辈子都姓爱新觉罗的胤俄听的是心头火起,刚想拍了桌子,想起这辈子身份是闲散宗室,便散了精气神儿,还是别自找麻烦了,虽然成功说服自己,胤俄神色中不觉还是带出些萧瑟失落。
皓祥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触及了多隆的愁思,只当他现在病着,精神不济,又略略坐了坐就走了。
胤俄慢吞吞走回房间,扑到床上,细细思索脑中浮现的原身同只有之间的相处情境,忽的有些羡慕。原来那个多隆和皓祥或许是因为命途各有坎坷,几个倔小子合上了脾气,悄悄混在一处,小打小闹的与不对盘的孩子对抗,即使硕王府做人差劲了点,理郡王府大势已去,多隆父亲日暮西山,倒也没人认真的拿几个挣扎着活着的孩子做筏子,有点身份的是不屑于欺凌弱小,没身份的,鉴于皓祥打起架来孤狼一样的眼神也故作大度的撂开了去,大概就是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当然真正的原因绝非如此简单,不过不待孩子们明白,便已掩在流过的时光中。直到很久之后,胤俄才在不经意间得知了真相,那时候,无可压抑的酸涩心情,让胤俄再次认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胤俄,而是忆起前世的多隆。那时候,他才彻底放开了前世的执着,轻嘲自己曾经的孤傲。
叹口气,胤俄抛开脑中纷乱前事,细细想了会儿现在这身子的亲友,血缘上有些联系的是不用在意了,早就是只有走礼的关系了,倒是‘自己’的另一个好友叫永瑚,姓爱新觉罗,是太子殿下的第十子的三子……啊!‘自己’以前见到弘为的时候可是要口称伯父的!十爷觉得很委屈,上辈子处处低了太子一头,现在还有对着他儿子低头,不行,不行,不行!
十爷揉搓着被子,咬牙切齿……折腾的声音有些大了,侍从小心翼翼的踮着脚点了安神的香……
第二日,蔫蔫的胤俄便听到了坊间最新的笑话,新鲜的话本儿捧在了手上,满心郁气散了多半。皓祥,真是贴心的朋友。
皓祥一向低调做人,此时也没有天天上门,只是街上多隆一向喜欢的新鲜玩意儿倒是日日送上。
原本苦闷的日子,多了些趣味,胤俄开始有些期待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十几日一晃而过,胤俄终于得到了出行许可。
站在大开的门口,胤俄看了眼没什么特别的天空,低头微微笑了下,一抖衣袍,大步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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