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之福(胤礽,弘时中心) 作者:凌封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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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抿紧了唇,挑剔,是的,自己总是在挑剔小十,从他小时候不够支持八哥,现在他们不得同八哥相认也被他习惯性的推责到小十身上,谁让小十纵着自己呢?谁让小十在自己面前就那么听话呢?
胤禟忽然有些不愿直视皓洋,不是心虚,只是,就像看到弘为一样,弘为好歹旁的亲人都还在,皓洋却是生生失了两个一块长大的知交。
朋友这个词,皓洋只说过一次,却让胤禟每每想起,心底就猛地涌上酸涩,永瑚已经不在了,自己不会去做永瑚,却实实在在的占用着永瑚曾经的一切……
皓祥起身踱到栏杆前,看向亭外,轻声道:“明年,我会带着老爷子去江南。”
亭子里再次沉默。
皓洋转身走到桌边,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将空杯掷在桌上,低笑两声,大步离去。
胤禟看着那青年笔挺的背影,嘴张张合合,一句“保重”卡在喉中怎么就说不出来呢……
人说,悲秋叹月断肠人,有人却是在明晃晃的春日里添了烦躁,不过到底是春天,虽是晚春,也还有些福相。总还年轻,还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
曾经花开红颜春意闹,三个各怀心事的少年,不过是凑巧了躲在一处哭鼻子,发泄满身委屈,可正哭得尽兴,却发现了在这地界儿抒怀的不止一人,于是一羞二恼七分放纵,三个孩子滚成一团,等到都没了力气,三个人你扯着我的袖子,我拽着他的肩膀,他别着你的腿,瞪得眼酸,倒是默契的同时撒了手,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彼时,三人虽是七八岁的年纪,不过因为身份家教的干系都不是懵懂的孩童,至少动手时还是记着了没打脸,幸而面上不过蒙了层灰,身上是实实在在的酸疼,明天很可能会肿起来的。多隆想起管家福伯的唠叨和严嬷嬷的眼泪,怎一个郁闷了得;永瑚想起额娘的弹指神功和阿玛的亲自教导,无言红眼问苍天;皓祥想起额娘的伤心模样思及一时放纵的可能结果,黯然垂首。
三人都是认识的,只不过此前只是点头之交,对方的窘境倒是知晓一二。
多隆身子最硬实,最先站起,皓洋至今还记得那时候那个小的有点傻的孩童,对自己伸出手,皓洋决定再相信一次,便握了那伸来的手借力站起。那手没有中途松开,皓洋只觉得心底暖暖的,送了紧绷的心神,右脚忽然不上力。幸好多隆没松开手,又有人在他腰侧扶了一下。皓洋低下头,就见理郡王家的三阿哥握住自己的右腿,狠狠的揉捏两下,皓洋疼的出了一脑门的汗,风一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倒是回过了神,低声道:“多谢。”
盘腿坐在地上的永瑚心下复杂,现在不过初春,皓洋身上的衣衫不过几层棉布,外褂也是眼熟,还是去年秋天的。
彼时,多隆阿玛还在,翩翩还得硕王的眼,弘为也熬过了如履薄冰的时候,毕竟弘历并不想事事为难理密亲王一系,除了弘晰。
三个尚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自以为掩饰的周到,却被人看在眼里的。
岳礼是不在乎皓洋会得罪了谁,大不了舍了这个儿子,待知晓和皓洋动手的不过是两个没落宗室子弟,更是不在意。只是岳礼福晋借口罚了皓洋两月份例。
敦郡王府一阵鸡飞狗跳的喧闹之后,便是敦郡王瞧着哭得可怜兮兮的多隆愣是没下成重手。
弘为闻讯倒是笑笑,同兄长笑言:没想到自家儿子倒是用这么新颖的法子
来证明了自己长大了。回了府,弘为唤来三个大儿子,看到两个儿子忍俊不禁的模样,尤其瞧见次子亮晶晶的眼睛,弘为难得笑的开怀,拍拍低着头悔恨状的永瑚肩膀:“永瑚,跟你两个哥哥去学学怎么打架。”
如此,便是曾经让官学师傅人又爱又恨三个小子交好伊始,现今还记得的却只余一人。
世事多变,往事如烟,总是逃不过曲终人散。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有点跑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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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断章
往事(一)
雍正登基已有月余,散去了梦想成真的兴奋,理过政事,胤禛终于有时间去想咸安宫里他一直想着的人。想到那人的漠然,胤禛心底升腾起不甘,他不想再等了。
胤礽将书扣在桌上,躺在床上,只想着如此睡去便又是一日。半睡半醒间,听到有人走近,胤礽不耐烦应对,只做未醒模样。来人却在床边坐下。
胤礽睁眼看去,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愕,竟是胤禛。
胤礽手上用力欲起身,却被胤禛按住肩膀。
“朕会对弘晰很好,不过,朕对他有多好,却是由二哥来定了。”胤禛俯身在胤礽耳边低语。
胤礽身子一僵,半响才咬牙恨声道:“胤禛,你狠。”手指已掐入掌心。
胤禛看着胤礽燃起怒火的眸子,难得笑了,起身,着宫侍为他宽衣。
胤禛的眼一直没离开胤礽,看着那人在自己放肆的眼神中慢慢由单纯的愤怒到夹杂着一丝恐惧的不可置信,挥手让侍从退下,在门合上的瞬间一手按在胤礽天突穴上,一肘压在期门穴上,立时压制住了胤礽的反抗。
胤礽眼前一阵阵发黑,穴道被制,一晃神的功夫,胤禛已迫到近前,双腿被压制住,双手被交握在头顶,以这般屈辱的姿态被人压在身下,胤礽怒火攻心,几近昏厥,勉强冷笑,“若是皇阿玛知道他选的帝君竟有这般龌龊心思,不知会怎样!”
胤禛眼色又沉了一分,察觉到身下之人的挣扎,微微抬起身,双腿将身下之人的身子又压平几分,嘴角微微上扬一分,提了声音,“来人--”
胤礽身子一僵,满心的怒火,却无能为力,恨恨闭上眼,紧紧抿着唇。
有人脚步轻巧的进来,低着头走至近前,伸手奉上一个匣子又退了下去。
胤禛放开双手对胤礽的禁制,胤礽心有疑惑,却是不想放弃这机会,翻身欲起时,只觉的身子酸软无力,无力瘫回床铺。胤礽再回神时,双手已被反绑在床柱上,而这个自己曾经给予过信任的弟弟正慢条斯理的解着自己的衣裳。
看着胤礽不可置信的模样,胤禛眼里都带上了笑意,肖想了多年的人儿现在就在面前,他不急,一定要慢慢细细品味。
二哥,不想脱衣裳就不脱。
二哥,这是在诱惑朕么?
胤礽……
胤礽,真是不乖啊~
胤礽,不要逞强……
……
胤礽,胤礽,胤礽……你是我的,是朕的!
炼狱般的日子慢慢前行,胤礽强压着性子不做反应,胤禛却每每变着法子逼着他发火,之便是百般的温柔折磨,雍正皇帝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而让他卧薪尝胆得到的执念着的人现在就在身边,他有的是时间慢慢享有。
胤礽一天天的消瘦,日日枯坐在房中,慢慢的放松了咸安宫守卫侍从的警惕。
当那相生相克的补药送到他手上时,胤礽微微的笑了,明明已是迈过五旬的人,纵使瘦削的厉害,这一笑仍是清贵非常,让人不敢直视又移不开眼。
胤禛有些不敢再碰他,怕那人在怀中碎去,又忍不住不碰,总觉得那人会悄悄在一个不注意的时候羽化离去。
胤禛发现胤礽随身的龙佩不见时,虽有恼火,却并不担心那玉会落入旁人之手。他想要的一定会得到。
惬意的拥着全身酸软无力的胤礽,胤禛手指在怀中人光滑的脊背上描摹着,不时的揉捏着。胤礽闭着眼,忍受着一波波情潮的冲动。胤禛欣赏着怀里人的忍耐,紧抿的唇,泛红的面颊,微颤的身子,轻声问道:“那龙配你放到哪里去了,交给了谁?”
胤禛粗暴的占有着身下的人,用他最抗拒的姿态侵犯着他,看着身下人忍耐着不肯回答的模样,胤禛眯了眯眼睛,翻身坐起,捡起丢在地上的衣裳慢条斯理的穿上,拉过被单,裹住□着身子的人,抱在怀中,往外走去。
胤禛到底没从胤礽口中知道了那玉佩的下落,恰此时朝中事务繁重,胤禛便想着挫一挫胤礽的傲气。
不想半月之后,咸安宫二阿哥薨。
胤禛很后悔,后悔他为什么真要与胤礽置气,想这最后半个月胤礽在想什么。胤禛一声令下,咸安宫侍从全部殉葬。粘杆处得令:将一月以来咸安宫主子的大事小情一一查明。
两年后,十五阿哥笑着吃下似曾相识的膳食,面上笑容无奈,二哥呀……
往事(二)
其实吧,小孩子从来都是人来疯,觉着委屈的时候,身边有那平日里不假辞色的人柔和了神色声音哄着反而会哭的更厉害。或者说谁难受的时候最好不要说些什么安慰他,只要静静的坐在他身边听着他哭好了。至少胤俄深以为然。
胤俄他额娘钮钴禄氏温僖贵妃入宫之后并无太多圣宠,她身子本身不太好,生下胤俄之后更是卧床不起,虽然她托付了交好的宜妃对胤俄照拂,可是终归不是亲母子,胤俄也不是天生就懂事的孩童,心中还是别扭得很。
胤俄那时候还小,他身边的人总以为孩子小什么都不懂,嘴上说三道四的也不避讳着,胤俄确实不太懂他们说了什么,可是,孩子的直觉很准,知道他们说的不是好事儿,可是自己又说不出来,便是不听他们的哄,总是要达到了自己的心愿才肯罢手。虽然折腾了人,但是胤俄也没得什么好,不知何时胤俄身上便背了那等鲁莽冲动的名声。
胤俄额娘病了的时候,那宫殿里弥漫的药味儿和宫侍面上的慌乱,总是让胤俄很惶恐,他很怕失去了额娘,就好像要一无所有,茫茫然不知何人可依,何人可信,有了委屈何处倾述?
那一日,胤俄甩开了身边的侍从,沿着宫墙踢踢踏踏的走到疲累的时候,撞见了一脸探究的太子爷。猛然撞到了人,胤俄身子晃悠着向后倒去,幸好那被撞的人伸手抓住了胤俄肩膀,胤俄抬头看见平日里总是站在皇阿玛身边高高在上的太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忽然就觉得委屈,眼睛不自觉的就红了。
胤礽觉得自己也挺委屈,他不就是想了会儿这小子是自己哪个弟弟走了神没给这小子让道儿让他撞在自己腿上了,结果就让他撞疼了,还红了眼。胤礽叹口气,觉得自己今天确实不应该将侍从都打发走,现在这样子,自己也不能把这小子扔在这儿。于是,胤礽弯下腰抱起胤俄,柔声诱哄:“十弟这是怎么了?走累了?”
彼时胤俄虽然是四岁稚童,可是小孩子最讨厌别人说自己那里不行,虽然腿确实有些酸了,胤俄只觉得更加委屈,不管不顾的在胤礽怀里挣扎,嘟囔着反驳:“没有!太子不能冤枉我!”
胤俄小胳膊小腿儿虽然也挺有劲儿的,但是在胤礽眼中却只是有趣儿。太子殿下胡闹的心思上了来,便打趣道:“是吗?十弟没累,刚才怎么晃晃悠悠的,眼还红了?”
胤俄一时说不上来,瞧着面前这人眉梢眼角那毫不掩饰的笑意,只觉得被人嘲笑了,瘪瘪嘴大哭起来!
胤礽眼看着胤俄变了脸,哭起来,不是不后悔的,却也只能是愈加柔和了声音诱哄:“十弟……二哥就是想问问你走了那么远饿不饿……”胤礽也不知道这小孩子要怎么哄,想了想也只能是想到了让他吃东西,不是说小孩子哭就是饿了么……
胤俄确实有点儿饿了,抓着太子爷的衣裳,极小幅度的点点头。
胤礽听着胤俄的哭声小了些,终于松了口气,抱着胤俄往他猜测的御膳房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胤礽逗着胤俄说话,问起胤俄认了多少字,三字经背到了哪里。不管什么时候,胤俄都记得那一路上他二哥那好听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带着他背《三字经》,钟粹宫到御荣膳房这段距离也不近,胤俄自己走了不远,之后大段的路都是胤礽抱着他走的,胤俄不管以后这个哥哥怎样的无视自己,他都记得那时候那个抱着他哄了一路的少年,那时候不过年长他九岁的少年的温柔体贴温暖了胤俄几乎一辈子。可能是出于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狼狈模样的心理,胤礽抱着胤俄捡着人少的路走,七扭八拐的没遇上人倒还真摸到了御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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