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苏-魂至琴深 作者:洛轻菱
Tags:阴差阳错 怅然若失
南宫挽蕶敛了裙摆,不再多言,径自打扫起来。只道是怀旧,实则不然。如今那人生死未知,自己践行他之意愿也不得心安。其实南宫挽蕶从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位置。也罢,即使默默无闻换得一世安逸也比不过现世的怅然。
天暗下来,终在云卷云舒之中落下簌簌细雨,又于地面之上寸寸破碎。如此往复,寒意更甚。
“南宫姑娘不如先去我家小住一夜,这雨大了易生风寒。”方兰生突兀道。
沉默片刻,少女放下了扫帚,缓缓道,“也好。”
之后顺理成章地,南宫挽蕶被方兰生带回了家。虽说略带惊讶,但温和娴静的方夫人孙月言并未多说。
是夜,南宫挽蕶机缘巧合地入住了当年欧阳少恭曾住过的客房。闻见一声轻叹,她蓦然抬首,此夜无月,唯细雨朦胧,洗净尘世的铅华。
作者有话要说: 前片大家可能有所误解,在此表示一下,南宫挽蕶算是本文的视角,准确的说并非主旨。BL后期马上会有,老板上线之后一切疑惑都将揭开。提示,南宫挽蕶与百里少侠关系千丝万缕但并非一人。哎呀,似乎又剧透太多,我还是捂脸好了。总之,纯洁的南宫妹纸和老板不会有那种关系的辣~
☆、四、
四、
从未见过如此相似的二人,若非理性依旧,他也许会将其认为是同一人。
同样的冷凝,同样的温文尔雅。一时无法分辨那是何人。
烛焰摇拽,方兰生依旧坐于桌前,将面前清茶细细品味。雨幕朦胧,犹见客房未熄的红烛,以及少女修长的身影。恍惚中,他又听见她在弹琴。非是熟悉的沧海龙吟,而是一曲平静的《鸥鹭忘机》。指法细腻如欧阳,简直如出一辙。他不忍打扰,只是阖目倾听,那旋律令人安心,不知不觉间便入了眠。
“夫君……”孙月言略带担忧地望着他,自床边取了件衣衫悄悄披在他身上。
清晨,由远而近的鸡鳴唤起了南宫挽蕶沉重的思绪。她睁眼,一瞬的茫然无措之后便再度恢复清冷。她做梦了。
梦中玄衣的少年流落人世,如水的思念与无助充斥了心扉。并非他害死了同门,为何要受他人谴责三年归期,果真如千万年般难熬,那人又身在何处陌生的熟悉感再度膨胀,钻心的痛楚使她苍白了脸色。
那是谁的梦又是谁在呼唤着
南宫挽蕶知道她并未听错,意识中似乎有什么在悄然苏醒,令她手足无措。是了,心底恨着的,爱着的,迷茫着的,终究都不是自己。
她草草地整理好思绪,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暖意洒落迷蒙的金色,最终照进屋子。
“你要走了吗?”方兰生有些小小的失落。南宫挽蕶低低地嗯了一声,将目光撇至别处。
“我要去一趟天墉城……”她思索良久,薄唇轻抿。拂落肩头的花瓣,少女散了发,以鲜红的发带绾起青丝。记忆之中,理所当然。
“百里公子乃所托之人。”守候他醒来的,并非红颜一人。
临行前,她只道此一句,方兰生目光复杂地望着她,终没能说出口。他已然知晓,那人的愿望。
何以如此不过天命作怪罢了。
未行出多久,她随着早已预定的轨迹 ,踏上既定的行程。随手打开离开江都之时瑾娘给予的白帕,朱砂所撰的清秀小字甚是刺眼。那便是,她的命运。
逆天而行,孤煞有命,不过轮转之道。曲终,弦断,一世安。
她忽然扬起嘴角,莞尔一笑。天命又如何,那人可以逆天,为其所愿,孤煞千年又如何是时候,该有所改变了。
深秋之时,随风卷起的落叶簌簌作响,少女抬手,九霄环佩琴徐徐消失在光晕之中。前面,便是天墉城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至此,终将有所收获吧。不知怎地,分明没有来过,,心中却是窒息的疼痛。她一手抚上心头,目光柔和些许。
我明白了,你的心愿,我会代你完成。
她踏上石阶的那一刻,漫长的道路似乎缩短,时间溯流之中,记忆中浮现的玄色亦是如此,坚定而固执地一路向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似乎比较多,下午还是写作业好了。需要更新的话可以再叫我哦~
☆、五、
五、
清晨,天墉城仍是一派仙境风光,庭院中零落一地花瓣,于剑气之下打着旋儿,清香之气洋溢于空气之中。紫衣的青年身形笔直如剑,温和的目光隐含剑的凌厉,只几次比划便扫起满地落花。
然他收剑,神色飘渺,若即若离,似是有所念想。天墉城坐落昆仑山,后山之地常人不得去,那处亦是执剑长老修习闭关之所。只自其二弟子百里屠苏被逐出山门,紫胤真人便未在出现过。二人皆若空气消失于世人眼中,就连其颇受喜爱的大弟子陵越亦未再见。
当初约定,陵越若为掌门,定为那人留下执剑长老的位置。然三年如白驹过隙,那思念之人却再无音信。他只道是师弟迷恋红尘,不愿归来。哪知不然,那人终再无归期可言。
失他一人,掌门之位已无用处。
但掌教真人与天墉弟子们再三劝阻,他唯有认命。久久凝视着床上崭新的掌门袍服,他忽而有一种错觉。他终是与师弟愈行愈远,仿佛两条无尽的相交直线。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陵越眉头一皱,道。“何事”
“大师兄,外有一姑娘求见。”门外应声传来一年轻弟子的声音。
“何人”陵越微愣,正要取掌门袍服的手一顿。自己并未识得世俗女子,晴雪亦是常客,何人不知月言身子骨弱,又无甚事,不必来寻。莫非是襄铃这小丫头听闻回了青丘国,许是惦记罢了。
“这就来。”
他应一声,匆忙理了衣衫夺门而出,入目者并非想象中人,而是素色白裙的少女。南宫挽蕶初到天墉,无熟人指引,唯有一见今日即将成为掌门的陵越。她含蓄一笑,从容作礼。
“小女子名唤南宫挽蕶,未想陵越道长今日荣登掌门之位,是我冒昧了。今日前来,但求一事,望阁下成全。”
南宫挽蕶陵越迟疑,素未谋面的少女为何带有故人的气息他张了张嘴,最后一切疑惑尽数化作生硬的答案。
“陵越尚未成为掌门,姑娘之事应与掌教真人商讨才是。”
南宫挽蕶眸子低垂,宛转着不知名的流光。视线汇聚之处,不过无物。思绪深处灵魂沉重的呼唤,召来了无数共鸣,在她体内隐约发出阵阵颤栗。
师兄……
尘封的一切再度苏醒,重铸新生。
深埋记忆之中的那人,不正是自己苦苦找寻之人么?
真相,再度,扑朔迷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欧阳少恭:作者,为何在下苦苦守护,依然无果?-_-#
洛轻菱:老板别介意,已经尽量缩短了QAQ沧海龙吟吃不起啊。
南宫挽蕶:主人英明,打击无良作者!
百里屠苏:(沉睡中...)
欧阳少恭:少侠迟迟未醒,唯有环佩相伴甚是寂寞。今日致兴,不如合奏一曲?
南宫挽蕶:一切但凭主人之愿。
洛轻菱:且慢,不可!
众:有何不可?
洛轻菱:下章少侠一定出TAT我还没活够呐。
欧阳少恭:(笑而不语)
☆、六、
六、
今夜,她又做梦了。
恍惚中,无意识地步入后山,初见紫袍的少年英气勃发,却无意伤了师兄。煞气腾腾,眸中染血,凶煞万分。但又是如此少年,有着常人无法触及的清澈眼眸。
她面带茫然,飘然而至。伸手,想要触碰,却生生穿过了少年修长的身体。
原来,不过是梦罢了。
仿佛回到了许久以前,无形、无体、无助,终日沉眠于黑暗的无尽寂寥。她紧紧地蜷缩着身子,深秋寒意甚是浓重,寒意袭来,沉重的眼皮打着颤,几近于睡去。
而后,她一步步见证少年的成长。焚寂的黑焰灼烧,依旧无法融化,那深埋的执着。被背叛,被孤立,一切的不幸所铸成的血路,印拓着他的足迹。
熟悉的杏仁黄灼伤了她的眼,心底燎燎的痛楚再无法言说。为何是他在无眠的黑夜给予微光的他。
“我曾经是如此信任你!”为何,为何背弃
温文尔雅的男子弯了薄唇,盈盈笑意之下是无尽的深渊。然而,非是寻常的暖意,却是轻蔑与讥讽。
“你以为你是谁”
“不过一缕残魂,偷走了我的魂魄苟且偷生罢了,难看至极。”
她侧目望去,见素来清冷的少年苍白了面颊,微微颤抖的指尖拽紧了衣角。恨,亦是;爱,亦是;究竟是何物影响了自己
同归于尽,归于焚寂,蓬莱一战,往事层层叠叠,如万缕丝线,交缠不清。之后,便是她所见的一切。迷蒙白雾,朦胧了视线,包裹着她坠入无尽深渊。
“呼!”她自床上弹坐起身,细密的冷汗挂满额角。即使再愚昧之人,也该猜到那是百里屠苏的生平,但为何会在自己记忆中飘忽不定。自己分明是……
似梦非梦,意在过于真实。此事已非初次为之,琴川已有了先例。也罢,自己如何能怀疑那人他之愿望,自己便是粉身碎骨也无法违抗。
天墉……
忽闻一声低低的叹息,清冷的声线于虚幻真实之间缥缈而去。南宫挽蕶似乎抓住了什么思绪,身子直直僵坐,失了神色。
“是你吧,百里少侠”她默然垂下眼睑,一语道破。
沉寂,沉寂。空气仿佛陷入了冷凝,就在南宫挽蕶自己也以为入了幻觉之时,熟悉的悸动飘然而出,是在她的,灵魂深处。
“南宫姑娘……”不见人影但闻声响。不久,南宫挽蕶胸前透出点点红芒,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漂浮于半空。
“勿再寻找。”可叹那人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
南宫挽蕶抬首仰视,百里屠苏一身南疆玄衣,鲜红的光点自他周身徐徐上升。太子长琴半数仙灵皆聚于此,未曾试想会以如此狼狈的面貌现于世人眼前。只是如此,也是那人费劲心血换来的吧。少年一如既往的清冷安静,清澈的眸子映着朦胧的墨色,眉心一点朱砂,略显透明的身体悄然落地,看似与常人无二。
作者有话要说: 憋了这么久终于放出了屠苏, 你们希望接下来天气是助攻呢还是情敌呢?
☆、七、
七、
百里屠苏依旧处于半透明悬空状态,残魂状态的他并不能离开寄体太久。事实上,在琴川之时他就有苏醒的征兆,只是意识迷离,南宫挽蕶天墉城一行唤起了所谓执念,他方才提前醒来。
如今,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被意外地揉成一团,虽以南宫挽蕶为主,但百里屠苏的记忆与性格已经开始逐步影响南宫挽蕶的本源。
百里屠苏本经历过合魂,但揉合二者的术法显而易见与之前有所区别。即便是他,也无法分辨好坏。但凡合魂,必然有所排斥,解封的他便是一例,但与南宫挽蕶的合魂却毫无顾忌,仿佛浑然一体。到底是阴差阳错,还是有人暗中作梗,他无法猜测。
百里屠苏眉目扭成一团,样子甚是古怪,南宫挽蕶静静地正坐于床边,并无打搅他的意思。
“先生,是否已经……”他神色一黯,忽地忆起蓬莱一战,焚寂穿胸,怎还有……活着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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