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BL同人

[霹雳](万千)借问人间为何来 作者:深山覺月(下)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天之骄子 阴差阳错 霹雳

  「你长期落下毒患,气虚乃是常事。」千叶传奇轻描淡写带过病情,转话道:「弒道侯在外等待,你我时间有限。」
  雄王颔首,极快地扫视眼前两人,又往千叶难掩憔悴的面色多带一眼,不动声色道:「这段期间残宗一直谨守与你之约定,对苦境留手。苦境被占据的各派门只待一声令下,杀手便会刺杀驻守的护军铁卫首领,回归苦境。至于亲自对上烨世兵权的各个苦境高手,只能听天由命。」
  「残宗今日之情,千叶会记下。」这已是战局下的最小牺牲。千叶目光投向眼前,像把无形冷箭:「你该有另事要对吾说。」
  炉香薄烟中,雄王偏黑的肤色特为显眼,他眼角微微吊起,似笑非笑,衬出天生首领的气质:「你早前提示关山聆月与吾一会,我们做下了协议。除了阻绝破军府之野心,尚有一事,吾料你即便知道,也不意外。」
  凝视那渐露锋芒的眉目,千叶传奇彷佛已猜着七分,「吾要听你说。」
  「好。」雄王负手而立,那广袖的龙纹飞跳,言词之间,竟有掺有冷酷,再清晰不过道:「待残宗助你扳倒破军府,请你千叶传奇退出集境之争!」
  直曝野心的话语,越过了交涉、越过了不曾言明的机心。身旁的长空闻言,亦不禁震骇,而千叶传奇却仅抬眼迎视那目光,平静问道:「这也是聆月的意思?」
  一声聆月,唤得亲密,声底下却是隐含波涛,似有什么东西正在片片碎裂。
  雄王答得笃定:「是。」
  千叶传奇静静看着雄王亦发幽深的凌厉目光,良久,忽然闭起双目,渐渐笑出声来,每一声如发自肺腑,心中彷佛有什么东西亟欲呛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深信着她。委以她重任,而她却回以狠心,将他彻底推出这场残局。
  原来,在她心底,是这么希望他走、是这么希望见不得他!
  原来,他在集境筹划的一切、保住的一切,终是无人领情。所求所谋,尽是一片空梦、一片空梦!
  凄凉的笑声,像无形的丝线勒紧了心头,长空听之不忍,按上他手,忧道:「太阳之子!」
  「吾很好。」千叶扬起只手做停,情绪顷刻在胸间凝成了冰,依是闭目道:「雄王,你该明白,如吾真有心,集境这片江山你插手不得。」
  「可惜,依你现在情况,并没有比吾好到哪里。」雄王口上承认,似有若无地看了长空一眼,透着几丝嘲讽,又如在感慨。这一局,千叶传奇本是赢家,但时局至此,他的性命早为身边的人付出泰半。怪不得谁,只能怪命!
  千叶慢慢睁开眼,眼底清澈,已吸尽方才的伤颓般,缓缓道:「如今日盲族已经恢复,要吾退出集境,不无不可。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往后对付破军府的行动,残宗依然听吾号令;第二,若集境在你手中不得安稳,吾势必回头拿下!」
  雄王深吸一口气,断然答应:「好!就看谁活比较长吧!」
  话已至此,再无可言。千叶双手一推,将轮椅转向,决然道:「长空,推吾出去。」
  雄王注视门关处远去的两人,积压在心头上的巨石却彷佛更加沉重。
  半是威胁、半是强迫,这早是场撕破脸的合作。
  待层层机关退开,紫微宫外殿落叶洒金,秋花暗香萦绕在侧,一切景物还道依旧,却不知方才已是风云幻变。人心险恶。算人人算,人心之险,确实胜过锋利兵器……千叶传奇任长空为他推着轮椅,神识似有阵空白迷离,彷如有柄利刃,深深扎入了心底伤痕,张扬地挫痛……蓦地眼前一阵凉风掠过,阴影压了下来,长空机警地看向来人,弒道侯却已现身笑道:「还很准时嘛!」
  千叶传奇绕回了神智,抬眼淡然道:「弒院主若真不放心,方才大可一同进入。」
  「唉,只要是人,总会念旧。」即使是孪生兄弟,有同样的面孔,圣帝也不是那位圣帝了。弒道侯说着,已背过身影,步步离去:「现在紫微宫只是一个多余的地方,不该看的脸容就少看吧!」
  是啊,人总会念旧,但是谁又会真正念着他千叶传奇呢?
  望着离去的人影,千叶无波无动地看着,目光彷佛穿透了世间浮华,洗去了喜怒哀乐,猝然心口一阵抽搐,异样又熟悉的疼痛好似要抽干全身气力,不禁一声闷哼,点点猩红溅落素白衣襟,长空见状,一路强抑的激荡情绪早已捺不住,即刻弓身扶抱,将他往怀中带紧:「太阳之子——」
  千叶坐在轮椅上,颤颤地阖上眼,半靠在他温暖的臂膀,却只剩下一片空白的痛。
  此生红尘浪迹,前途未卜,而事到如今,为何他的生命总是留下一片的空白、一片的错?
  寂寥的庭苑内,枯叶静舞,一片、一片带着夕阳余温,落在两人身上。这一刻,他静静握着他的厚实掌心,过往尘烟聚散沉浮,不知所终。
  上苍赐予他没有过去的出生,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的剥夺?
  ◇◇◆◇◇
  这一夜千叶传奇或许是真的累了,极早便洗漱就寝,心忧今日千叶的状况不稳定,长空一直陪伴在他身侧,依稀彷佛,又回到日盲族从前的日子。他是他的太阳之子,他是他的守护者,他习惯他偶尔的任性骄傲,而他终是离不开他身边……
  尽管,一切已然不一样。那日信件上的残酷事实一日日的压在心上,他便一日日的愧疚痛悔。
  外头月华西移,浓云渐深,偶有晚风带急,长空点了一盏微弱的明烛后,默默地坐在床沿边,轻手为千叶盖好被衾,为他顺着披散在枕边的墨黑发丝,一缕一缕,慢慢、慢慢地,那发间的冰凉,彷佛有沁骨的冷,他颤着手,望他沉睡的清逸脸容,满心尽是涩痛……
  这几日来,一幕幕止不住的爱恨情仇总在深沉的夜里翻覆,他挥之不去,弃之不能,便任其阵阵的痛……痛至心尖上,千头万绪,化做罪疚痛悔的滚烫泪水,无声滴淌而下。
  曾经,他忍心一次又一次将他送入局内,让他第一次又一次不明白的陷入绝望。桃花、苏苓、明珠求瑕、族民、友人、苦境同袍的性命……从来的无情之缠,绕至情仇无解,只剩一桩桩的负累,他无有资格再恨,却再也还不了太阳之子的情。
  错、错、错,满是错,但真正的错,又该是谁来担负?曾经他不甘被掌握、不甘被利用,他只是想问,他的所有、他的失去,谁来偿还?可知他宁愿一生随桃花而去,也不想要这样的偿还。他担不起、受不起……
  如今,心血之损,伤病之根……他夺去了他的所有,而他还予他毕生憾恨。
  前因后果,执妄情缠,双刃迷藏,终至悲恸入骨,噬血斑斑。
  第一剑,他种下他一生的伤病之根;第二剑,他毁去他的性命。
  如果没有当初那一剑,今日一切的痛是否可以不曾到来?
  如果没有当初那一剑,今日太阳之子是否可以不用创伤到如此地步?
  到底他该如何做,才能阻止一切憾恨;到底他该如何做,才能挽回不该发生的一切?
  尽是阴错阳差、尽是空余悔恨。
  可知他恨他如此待他,更恨他如此自伤自己?……
  他望着他,前尘往事侵蚀着心口,泪水潸然而落,一滴、两滴、三滴……静静地、静静地流,不知此夜过了多久。蓦地,一阵冰凉的触意合上那长有粗茧的指端,晃动的晕黄光影里,有双清澈无波的眸子投望过来,带着初醒的喑哑:「长空?」
  连日强抑下的问题终于止也止不住,长空凝视着他,心中辛辣的涩痛翻涌,不禁深深握紧他修长瘦削的手,冲口而问:「你……到底为吾伤了多深?」
  一句问,本该惊涛骇浪、本该追问为何知晓,但如今……皆已不重要了。千叶惊怔地望他,往日诸般隐忍转瞬化做一片悲凉,那眼底光华流散,如夏夜寂灭的幽莲,倏忽即萎。他撑起半身,缓缓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泪,竟无语相问。
  一直以来,这人总是一眼不顾,而他在身后苦苦追寻不得……事到如今,他早已泣不出泪,而他,终于愿意为自己流下眼泪了吗?
  一念执着,心动、妄动,伤痛身骨,终于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千叶怔怔望他,眼光彷佛越过了纷纭往事,幽幽道:「……从前你们总怨恨吾什么都争,如今吾连自己都不争了,你又要吾如何?」
  长空哽咽难以成声,死死拽住他拭泪的手,痛声道:「不,这不同……你是太阳之子,而吾只是一名叛民之子,根本不必为吾——」
  千叶抬眼望他,从来刻骨的绝望涌上,深深望进他眼底,「长空……真的只是太阳之子吗?」
  猛地窗外一声闷雷滚响,似落在心头。长空浑身血脉抽痛,撇过头去,无法答言。
  他们之间隔了太多恩仇、隔了太多性命……岁月的迭加,只是徒增沾染一条条的人命与血腥,他纵然对不起他,却再也爱不动、再也恨不起。
  他不能、也不敢……
  千叶怔了怔,缓缓摇首,撤开了手,语音低微:「无论吾做了什么,永远没用;无论吾做了什么,永远是错。吾千叶传奇,何曾如此无能为力?」
  「不……」长空极力摇首,欲止住他再言,千叶却已问得怆然酸楚:「牺牲族民,吾不该;针对苦境,吾也不该……长空,别人是命,我们也是命,为什么别人能求生,而我们只能求死?」最后几字,万般凄凉。
  「不、不……别再说了!」长空泪眼不能自已,蓦然十指发力,狠狠将他压倒在床,封住他的话语,咫尺的唇齿交缠,伴随灼烫的泪、涩苦的吻,次次的欲孽爱恨,深入骨髓。
  他迷惘地袭掠他的唇,脑中诸影幻灭交迭,是忘不了的桃花、忘不了的苏苓、忘不了的明珠求瑕、忘不了牺牲的众挚友,最后一刻,犹是眼前少年不肯放手的执着。为什么、这又是为什么?
  情不重不生娑婆,爱不深不堕轮回。此身注定是业,此情注定是孽。哪怕激烈的深吻,带不去万般罪疚,片刻过后,长空喘息地放过他温软的唇,伸手摩挲他的无瑕脸颊,眼中满溢无助的绝望与哀切——
  他还可以补偿他什么?能补偿什么?
  那呼出的气息,彷佛可击溃最后一丝理智。千叶仰面朝他,目光穿透那惨白的灵魂,深沉而绝望,猝然双手攀上那脖颈,不愿放手、不愿停歇——
  「给我痛。」那灯火映在他瞳中,如潋滟的波光流动,似命令、似自弃:「长空,给我痛——」
  窗外惊雷骤然翻滚,雨水滂沱急下,漫过璃瓦,混沌一片。
  长空瞳孔瞬间紧缩,喉骨吃力的翻动,双手颤巍地环过他肋下,用力握住他的腰肢,剧烈震颤,千叶心一横,解开他的衣带,绝望的挣扎下,长空满目哀伤,哀伤中漫生癫狂,卸去了身上遮物,反手狠狠制住他,疯狂噬吻着他,自眉心、耳际、脖颈细碎而下……裂帛声中,垂幔涌动,那发丝展若流瀑,似雪肌肤再无寸缕遮蔽。曾记那日雨中,他如是这样对待着他,一心癫狂报复,未曾记下他的伤口与执念,只知道在痛楚中才记得彼此的存在……
  惊雷狂雨,声声敲在人心,动响了屋内烛火明灭。床边飘动的纱幔似也受情潮牵引,烟光微照里,一丝血腥在空气中泅散开来,迷藏的双心在榻上游弋纠缠,刃端溅染血印,划开靡丽欲色。
  痛在辗转起伏,孽在此情此缘。罗帐交织掩映,缠绵的气息缭绕,驱散了羞耻,漫逸了渴求,窗外雷光一闪,照亮了剎那分明,他压在他身上,似熨烫的幽火在冰上流窜……在雨声中夺去他的矜持,在撕裂中催折他的骄傲。那白皙的身躯在他攻伐下些微痉挛,渐染情/欲的绯红,肢体腾挪之间,屈辱地迎就那狂风烈焰,断续的呻/吟流泄,摇曳、如莹白无辜的藕、如烟雨初绽的莲,在纯净的极致中萌生逼人的冶艳,异香缥缈。
  相濡以沫,便是万劫不复。人生最大的绝望,莫过于置身一场缓缓推进的败局,无法挽回。
  那一日,他掌握了他,却满盘皆输;那一日,他占有了他,却再无后路。机心与利用、执着与情缠,过往前尘纷乱交杂,如斑驳成灰的血泪,长空泪眼难抑,眉梢眼底尽是破碎,帘栊外雨势愈盛,他愈形绝望,汗水挟带着泪,炽热而细密的吻吮流连在他玉色肌肤上,不知是恨是爱。蓦地身下一声咬唇颤吟,挑起那一念妄动,欲望如山火肆烈,铺天盖地直抵心尖,长空抬起他的双手高举过顶,加大了力道,次次在他体内冲/撞,逼得千叶激潮浪起,临界的一点如自云端重重跌落,彻骨深痛穿透欲/孽,贯过神魂,从来的一厢情愿、日夜执着之痛,终至支离破碎,唯剩万念痴妄,自唇齿唤出他的名:「长空——」
上一篇:恭苏-魂至琴深 作者:洛轻菱
下一篇:[霹雳](万千)借问人间为何来 作者:深山覺月(上)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