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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面埋伏+番外 作者:三水君/是朕QAQ(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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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相比起那边的喧闹,病房这一溜儿就清净许多。枯叶怔怔地在窗户边看着,院子里的木芙蓉开了,一大团白色或者粉色的花朵,娇艳又芬芳。前一日小四子在花里转悠,大眼睛有些狡黠地看着他,问:“小叶子,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儿?”
  枯叶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这叶子熟悉,在展家好像见过,但名字不知道,于是老实地答:“不认识。”小四子嘿嘿地笑起来,摘了一朵花儿踮起脚尖放在窗台上,一下下推给他,眼睛笑得弯弯地说:“这花儿叫木芙蓉,能消肿排脓呢,爹爹告诉我的。”
  枯叶垂着眼静静地拈了那朵雪白的花儿,心里却不由得想,秋天了,展家除了这木芙蓉,还会开什么花儿呢?若他此时不在开封,而是在常州,展皓估计不等他问,吃饭时候肯定就自顾自地把这花的名字说给他听了。只可惜,现在他不在常州,不在展家。未闻花名之时,会告诉他答案的,只有这个小娃娃。
  太阳已经渐渐西斜了,光线的颜色慢慢带上了一层温暖的金黄。院子里的草丛因为季节的变换已经改变了颜色,原本绿油油的草尖逐渐变得枯黄,看上去干干的,毛毛的。这让枯叶想到以前自己头发的发尾,也是干干的,毛毛躁躁的,太阳一照就显出枯黄色,难看死了。照这样说,现在头发没了倒还干净利落,也不用时时修剪,清净方便。
  他摸了摸自己已经长出两指高的寸头,硬挺的头发扎扎的,显得很健康。但愿这次留长了之后不会像以前那么惨,不过估计那也是三四年之后的事情了。
  头发剪短容易,“咔嚓”一下就没了。但要长成原来的样子,却得花上好几年。
  摸着自己后脑勺上的那条伤疤,枯叶默默地将窗户关上了。外面所有的热闹、喜庆、开心,又或者团聚,都是他们的,都是别人的,他自己什么也没有。
  一些假设不能想,一想就忍不住难受。他不在常州府,大哥也无法死而复生。现在的展家恐怕也是张灯结彩的吧,就算展皓不在意,那些个小丫头肯定也耐不住。他记得展家院子里没有桂花,若要赏月折桂,他们一大帮子人估计得到外头去……
  刚准备想那些人会去哪儿,窗户外面就传来了一声细细的猫儿低叫。枯叶听了不禁精神一震,耳朵一竖,手里“呼啦”一下把窗户打开了。院子里的干草地上,不知哪儿来了一只半大的虎斑猫咪,正翘着小尾巴好奇地一边走一边闻。枯叶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它缓慢移动,嗅闻着走到了木芙蓉花树下。小家伙仰起脑袋,看见了叶子里粉红粉红的花儿。
  “咪~”猫儿仰着头,身子一摇一晃,像是在数有多少花儿似的。那样子不禁让枯叶想起几个月前的方秋,他在自己怀抱里也是这样,仰头看着树里的大叶紫薇,眼神里露出巴巴的渴望。
  那时候,他用手举起了方秋,让小孩儿去摸那朵粉紫色的花。现在,枯叶心里也痒痒的,有那么一点儿想走出房间去,将小猫咪抱起来,让它碰一碰高高在上的花朵。
  这时候院子里没有人,大家都在外面忙碌着,病房前面很清净。枯叶四下打量一会儿,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把外衫穿上,系好腰带,再拿起桌上的面具戴好,随后,慢吞吞地,静悄悄地……把门打开了。
  猫咪还在草丛里哼哼唧唧地滚着,小爪子小腰身软绵绵的,在地上扭来扭去。枯叶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轻悄悄地靠过去——这猫儿可不是小鸳鸯小角儿,搞不好吓走人家也不一定。他从花树后面慢慢靠近了猫儿,隔着叶子,能看见带着一圈圈花纹的小尾巴在甩来甩去。枯叶走进草地里,鞋子压在干枯的草叶上,落脚的速度有一下没控制好,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那猫儿听见响动,立即站起身子,脑袋从花树后面歪了出来。它棕色的大眼瞪得圆圆的,神态相当警惕。枯叶一时有些尴尬,脚步慢慢顿住,转而小心翼翼地蹲下了身子。猫儿很矮,所以他只能压低身子,让自己显得亲切一些:“喵咪,喵……”
  看着他的靠近,猫儿的瞳孔渐渐缩直了,小身子也弓了起来:“咪唔——”小家伙看上去似乎是怕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枯叶有些紧张地抿住嘴角,慢慢地伸手过去,道:“喵咪,别动……”
  安抚没有起效果,他的手刚伸出来没多少,小家伙就“喵唔”尖叫一声,身子往后一跳,飞也似地跑走了。枯叶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中,小心翼翼的呼吸瞬间没有了意义。他垂下眼,忍不住失落地坐到花树下,静静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不受小动物的欢迎啊。本以为经过那一窝猫儿的熏染,自己身上好歹能有一些让动物亲近的味道呢。算了,也罢,就这样吧,反正已经习惯了。
  枯叶垂敛着眼神,慢慢站起身,踩着草叶默默地回房去了。当天边地夜幕完全落下来之后,中秋团圆夜的晚饭即刻开始。听着饭厅那边传来的热闹声音,枯叶侧躺在被褥里,手里无意识地攥着那颗红艳艳的珠子,眼睛在黑暗中沉缓地眨一眨,随后黯然地闭上了。
  窗外,一只红头黑身的鸟儿立在树梢头,嘴里低低地“啾啾”两声,随后也进入了梦乡。
  
  前段时间,展皓带着枯叶前往开封府求医之后,钟叔就动身去了苏州。苏州知府垮了,林家也垮了,苏杭这一片儿的商业格局一下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再加上前儿展皓被抓进大牢……他得去苏州稳着展家名下的那些掌柜,顺便探一探狄家的动作。
  前前后后忙了有十多天,钟叔在沅荷那儿听见说展皓回了,于是又马不停蹄地坐着马车往常州府赶。展皓在开封府的那些天,狄德庆家的门槛快被那些商会的老辈给踏破了。无非是为了那继承位的事,一个个的,都在给自己的后辈说好话。那股急切的劲儿,好像就怕哪天展皓再回来把这块肥肉抢走似的。
  虽然钟云德不想跟狄德庆再有什么瓜葛,可想着这龙头的位置落到别人手中,心里又不是那么个滋味。苏杭这一片谁能比得上他家少爷啊,真是,要是被别人抢走了,那是真真不爽。
  想着,展宅的管家大人坐在马车里狠狠地抽一口烟,又龇牙咧嘴地吐出来。他伸手挑起车帘,对外面的沅荷和殊梅说:“小荷,快一点儿,今天傍晚之前必须得赶到。”
  “哎呀叔,您别急嘛,狄老爷也不是瞎子。再说之前他不是想跟您商量来着么,是您自己不愿意见人家的,现在倒还急了……”沅荷嘀嘀咕咕地说着,手中的马鞭丝毫未动。钟云德气不过地伸手敲一下她的脑壳,骂骂咧咧地道:“你个破丫头!反了你还,叫你快你就快,废话这么多!”
  “好嘛!”沅荷笑嘻嘻地缩了头,还不忘跟身边的殊梅眨眨眼。她手里马鞭一扬,车子瞬间颠簸得更厉害了。钟叔在里面被晃得一歪身子,差点儿摔到车厢地板上去,头昏脑涨。
  
  下午午时,车子轰隆隆地开到了常州展家门口。钟云德在车厢里堪堪顺一口气,晃了晃脑袋,刚想下车,就听见沅荷在外面惊讶地喊了起来:“这小孩儿是谁?一点点大,真可爱!”
  钟叔下了车,看见小方秋失望地站在门口,眉毛耷拉着,怏怏地看着他们。钟叔走过去把他抱起来,小孩儿嘟着嘴看他,满脸难过又委屈的神情,看得钟叔心疼死了:“怎么了方秋,谁欺负你了?”
  “唔……”小孩儿扁着嘴巴,快哭出来了,“哥哥,哥哥还不回来!”钟叔听他说话了,脸上一愣,又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这时候季棠从门里出来,见这架势,嘴里忍不住幽幽地叹一口气:“他这是在说岑大哥呢。前几天少爷回来了,但是岑大哥还留在开封养伤。方秋想他,一听见门口有马车过就出来看,盼着他回来。”
  “啧,岑小子的伤这么重啊?”钟叔抱着方秋,花白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少爷不是成日里盯着他么,怎么就让他……哎!”
  季棠黯然地看一眼后面的沅荷和殊梅,摇头叹气,侧身把他们让了进来:“先进来吧,少爷这儿,还有更大的麻烦呢。”
  
  钟叔急匆匆地走到中院,展皓刚好披了件薄薄的袍子从门里走出来,头发没梳,靴子没穿,就趿着双软布鞋。看见他这副面色苍白气力不佳的模样,钟叔脸上的愁色愈发浓重了:“少爷,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子?”
  刚说完这话,展皓身后,房间里面,一个跟展皓一模一样的人神情悠闲地也走了出来。钟叔一下子傻了眼,整个人怔在原地,眼睛瞪着,一动不动。展皓冲他宽慰地笑一笑,伸手在他眼前不紧不慢地晃晃,道:“叔,你别这么惊讶,这是我生身的爹,叫聂蹊。”
  钟云德这时候已经完全愣住了,一模一样的?!这,这……一个缟衣,一个黑衣,谁才是真的?等等,他说什么?爹?聂蹊?
  “叔哎,别愣了,这是我爹,快五十九了,只不过显得年轻而已。”展皓笑得眼睛弯弯的,心说管家大人平时总是沉稳持重的样子,这副目瞪口呆的神情还真是没怎么见过。聂蹊也笑,眼神很是温柔平和,抬手悠闲自在的还给他作揖:“钟先生,久仰久仰。”
  “啊,久仰……聂先生。”钟叔觉得自己的舌头快打结了,总觉得怪异。在他身后,一路跟过来的那几个小姑娘和方秋也吓了一跳。聂蹊这是第一次在她们眼前出现,之前都藏在后花园,如今看见了,啧啧,父子俩真就跟双胞胎兄弟似的,一模一样的俊美风流。只不过现在展皓显得病弱许多,脸色苍白,眼睛下面还好大一圈青黑。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聂蹊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伸手掩饰似的摸一摸眉毛——就连这个动作跟展皓也是相差无几——随后低声咳了两下,道:“钟先生,你有什么急事儿就跟他说吧,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说完还非常配合地把脸扭向一边,露出一副看风景的模样。三个小姑娘在后面笑,展皓也笑,还抬眼给她们使眼色。季棠看见,就眼睛弯弯地走过去,伸手拉住聂蹊的手往东院走:“聂伯伯,我带你到处转转,那边院子里有小猫呢。”
  沅荷听了,抱起方秋拉着殊梅也兴高采烈地跟了上去。聂蹊被拉到半路时还转脸冲展皓无奈地摇头,意思是说混小子,看你教出来的好丫头,一开口就叫我伯伯!展皓淡定地朝他挥挥手,心说本来就是那个年纪的人了,挂着那张面皮装什么嫩,去去。
  钟叔在一边默默地斜眼,嘴里无言,说不上什么想法,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展皓打发完自己爹,转脸又冲他笑:“叔,你回来找我什么事儿?”
  钟云德被他笑得打了一个冷战,心里莫名有些森森的。他抖了抖背上的鸡皮疙瘩,僵硬地撇撇嘴角,干巴巴地道:“那个,就是,跟你说说苏州那边的事儿。狄德庆想见你,估计又得把你推出去。我没理他,不过这回他好像不准备善罢甘休,还给我留了封信,说交给你。”
  说着,钟叔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他,展皓伸出苍白的手接了,慢腾腾地撕开来看。钟叔看见他那慢悠悠的,甚至有些颤巍巍的动作,心里那个揪啊,心说少爷走的时候不是还没事的么,怎么一回来就这副模样了?中毒了还是生病了,能不能治好啊?正胡思乱想着,展皓就把信看完了,信纸一展又递回给他,转过身一边往房里走一边道:“狄老板要回常州养老了,过两天专门给我设宴,要我去呢。”
  “养老?”钟云德跟着走进去,看他在椅子里坐下:“哼,看来这回他是真准备把你逼上去了,这种话都掰得出来。”
  展皓笑笑地看他一眼,面色从容:“叔,狄老板扔下苏州回常州来,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就别顾左右而言他了,逃避解决不了事情。”
  被他一语道出事实,钟云德不禁有些气闷地拧起眉头,眯着眼盯住这个从来都不知道给长辈留面子的少主子,心里只想拧一拧他的耳朵。展皓倒是悠闲,脸上的笑容依旧不紧不慢,一会儿还慢悠悠地摊开了手,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叔,你看看啊,我现在身子都这样了,还可能出门么?狄老板是后天请我吃饭,后天……说不定我这儿的情况还要难熬。到时候卧床不起,你是准备抬我出去么?”
  “你别跟我扯那个事儿!”钟叔气狠狠地打断他的话,伸手戳一戳他苍白的眉心:“你先跟我说说,现在这副病样子是怎么回事?!什么难熬,你是不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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