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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长安+番外 作者:羽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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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这么一遭谢衣反而缓了过来,斟酌地抬起头,眼神与无异合上了,“怎么,又做梦了?”他意有所指地问。
无异一愣。
这时他才意识到谢衣没忘,不仅没忘,还摆到了光天化日之下。也对,谢衣是何等聪明一个人,无异不该指望能逃过去,可他可以接着装傻充愣:“师父,你刚才怎么了,没事吧?”
“无妨。”谢衣嘴上没说,眼睛仍灼灼对着他。
无异受不住这精神拷问,他若打定了主意不讲,谢衣也不好强追究。二人互相猜了好一会谜,都在斟酌进退,没人先动。此刻真有一阵小风刮过来,春寒料峭地透了骨,无异见谢衣一个寒颤,赶忙揭下自己披肩给谢衣牢牢系上。“师父,起风了,咱们今天就回去吧,改日再来会这些道士。”
到此为止,谢衣除了点头也没别的办法。
馋鸡身上结界还在,回比去时快。谢衣毕竟有伤在身,术法再灵也消耗,坐一会疲倦泛上来,无异和他背靠着背,实则坚决地支撑着他。那小子脊椎硬邦邦的一条线。
今天得换药,吃过饭无异坐到他背后。谢衣有些后悔,他宁愿自己什么都没提,沉住气跟着无异演戏。可他当真骗得了自己么?无异照顾了他这么久,一直以来谢衣都把肌肤之亲说服成习惯自然,这层窗户纸是他自己糊上去的,就算无异捅破了,也怪不得那小子。
窗外风声竟是愈演愈烈。无异不放心,站起身来锁紧窗框,他背着烛光走回来的模样像是长高了些。确实,谢衣思忖,他这个年纪还能再长长,前些日子干躺着不觉得,如今看来恐怕是吃着山珍野味多了半寸。随之他又自嘲起来了,看得那么细做什么?
无异再帮他披回衣服时他佩服起自己和对方的忍耐力了。谢衣原是个爽快人,无异更不必说,看脸就没有花花肠子。是他们让彼此有了花花肠子,谁也怪不得。今晚谢衣睡得不踏实,到了半夜又是一回醒,风噼里啪啦地吹着窗子打出响,无穷无尽似的。昏暗之中他隐约瞧见无异正在旁边坐着,黑黢黢一个影子。
坐是坐着,手还在他手背上,谢衣的手背汗津津的,与前一夜一样。
谢衣喉咙里叹气,“你预备一直这样?”他问。
话还是黑灯瞎火的时候容易说。“不知道。师父,这算不伦吧。”无异倒也坦率,什么惊心动魄的词用着都不心疼。
“你还什么都没做,怎么能算是。”谢衣盯着明明看不见的天花板。
“那要是做了呢?”
谢衣苦笑,“傻小子,哪有人做都没做先琢磨的。”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心中一跳,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无异仿佛没注意,只是摇了摇头,“不一样。莫说师父是个男人,就算师父是个女人我也得想想。平白一个男人女人放在这里也就罢了,我是绝不会含糊的。但师父不一样。”
他们两个一到夜里仿佛统统都转了性,手粘在一块,话便是从身体里面通过去而不是靠空气传的。“什么时候开始的?”谢衣问。
“你呢,师父?师父先告诉我,为什么三番五次连自己都不顾地救我。”无异也一样扔了个问题过来。
在躲不开的风里,逆着起一阵风消回去,这小子倒是触类旁通得快。谢衣睡不下干脆坐起身,后背一阵凉,还没等他思索到那无异便反过身来从背后抱着他,这在他伤重期间是常有的事,没道理当时做了现在反而稀奇。谢衣惊讶于自己为何觉得那怀抱心安理得。
他只有继续笑给自己看,“为师是看你顺眼,不忍让你死了。”
无异齿间的微弱气流便落到他后颈上,“真的?顺眼到那么严重?”
“你问我,”谢衣有些不耐,“我也只能说是本能。一个偃师钻研了百年技艺,能捡个合心徒儿有多不容易,我哪能让你死了?”
“那初七呢?”
他问到这,谢衣又头痛起来,他本来许久没有为这事头痛了。“无异,你听我说,我是有许多记忆,但偃甲人就是个造房子的偃甲人,被拆了;初七就是傀儡初七,埋在海里了;从前的谢衣甚至在初七前头,他们没死但原本也是一样的。我一直纳闷我怎么起死回生,现在活成了这样,他们都是我,我又不单是他们,我要怎么回答?”
“噢。”无异似乎才恍然大悟,“可师父仍是我师父。”
谢衣听着风,一团的乱麻捡不出线头。“无异,我跟你说句实话。”他索性握紧自己空着的那只手,成拳,“我带着全部的记忆和精神醒来,整个人接近一个废物,而眼前就你一个人。我用任何单独的立场都能回应你,可是现在你发愁的那些事,统统都得我先搞清楚自己是谁。”
他说完也就轻松下来。
“——师父。”
沉默片刻,无异忽然低声说,嗓音轻却分外确实,“我现在明白了……对不起,师父,你徒弟真的是个傻瓜。”
他环紧手臂,谢衣听得不分明,精神上的迫力却消失了。
“往后是往后,但只要师父愿意,我永远都是师父的徒弟。”无异接着讲。
谢衣一怔,“怎么想得这么开?”
那小子在他背后笑笑,“因为是我把师父救回来的,我得负起责任。”他生生把一句好话说得玩世不恭。
 
 
 
 
第6章 夏夷则
谢衣心说你负我这条命的责任么,无异只是拥着他不言语。两人躺回去前后脚睡下了,风还是没停。无异终究回到了自己那张床上,这回他们都睡得踏实。
谢衣梦见个挺大个的男人,背对着他样貌看不分明,四周白气森森。他毕恭毕敬地垂首站着,对方的声音轰隆隆地从穹顶上反射下来,带十足回声。“别了,司幽。”那男人说。
谢衣听说过司幽是谁,所以他猜这男人一定是神农神上,一时惶恐便下了跪。“小神不敢。”他道。
“哪有什么敢不敢。”男人哂笑,“往后你便自生自灭去,我念起你时,会去看上一眼的。”
“是。”谢衣埋低头颅。
他醒时头一回是雾气沼沼的大清早,窗外风刮成了雨,身边那小子还在睡,这倒叫谢衣新鲜。他想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在早上醒来了。
在他旁边,无异无知无觉地翻个身,一张脸全晒给谢衣看,脸颊上还硌出了枕头印子。谢衣伸出手去顺着那浅红印子向下比划,比划比划着就挨上去了,变成描,一点皮肤的压力极缓慢的摹着。他徒儿自然是很好看的,谢衣琢磨,这么好看的人把时间全花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是好事坏事。
一只手按住他手背,无异睁开眼睛冲着他乐,一脸正经。“醒了就起。”谢衣扬起眉尖。那小子果真依言坐了起来,自己揉揉头发,抬头一看外头正下着大雨。“师父,这下没法出门了。”
“是啊。”谢衣点头,“家里食物还够么?”
“够,家里就吃的多。”无异打个哈欠,“师父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谢衣只“嗯”了一声权当回答,连他自己都奇怪。
雨下了足足两天,谢衣跟着休息了两天,已能大部分时间离开轮椅,他决意是时候寻馋鸡送他和无异再去探一回结界。外面处处潮湿气,虽泥泞倒也清新。无异站在门外伸了个懒腰。“师父你大概不记得,你醒来那天,也是刚下完一场这么大的雨。”
谢衣点点头,他依稀忆起那日的寒冷和潮湿。
无异驱使着馋鸡,大鸟好久不得解放,一兴奋飞上海贴着波浪滑翔,慢慢出了龙兵屿的范围。随之中原的广袤大地映入眼中,无异已快要认定世界是山尖上那顶屋子了,此刻见这景象便沉默着不知是在看还是没有。馋鸡带他们停到了结界外头,无异拉着谢衣落地顺便把馋鸡收回口袋。
他今天照着原本模样扎了头发,穿着抱云堂的衣服,生怕这些道士认不出他是个中原人,同时也把谢衣打扮成了一个普通中原男人的模样。无异围着谢衣瞧了两圈,越看越别扭,着实是因为谢衣那个模样普通不起来,可惜他除了自己身上穿的之外一套好衣服也没有,这套肩硬邦邦的也阔,给谢衣穿更加不对。
他想了片刻,干脆把谢衣藏在身后大模大样地走过去。无异多虑了,道士们似是有人看管却无人保护,个个低眉顺眼一味干活,没有人对他们多施加眼色——就像机器一样恪尽职守、整齐划一。无异挨个道士看过去无有面熟的,心下起疑,便想寻出那个牵头的来。
这事倒容易,找闲着遛弯的就是了。结果闲着遛弯的没找到,却在稍远处草丛里看见一个蹲着的白影子。
他回头跟谢衣对了一眼,那白影子实在不够警醒,没发现他们倒叫他们先发现。白影子服饰简单不似烈山部人,无异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也不知自己是何立场应该管谁叫敌谁叫友,总之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
不看不打紧,白影子玄色衣带,乌发落在背上,背影清瘦但结实。“夷则?”无异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他叫这一嗓子,夏夷则更是吓得不轻。三皇子先是伸手握住剑柄就要往外拔,又一想不对,蹙紧了眉毛原地回过头来,这才看清来人果真是老朋友。“乐兄,怎也不打声招呼,吓死在下了。”
无异自己还奇怪呢,“你还叫我怎么打招呼,先小声叫你铺垫一下再大声叫么?连我们脚步声都没听见,还是夷则你呆。”
夏夷则似是不稀得与他争辩,到他说了“我们”二字,才微微讶异地看见了无异身旁的谢衣。“这是初——”
“不不不。”无异想起他们好久没联络,还没来得及把这事告诉夏夷则。不待他说,谢衣先对着三皇子开口,“在下偃师谢衣,参见三皇子殿下。”声音平缓沉实。
此情此景,恍若当日。
无异闭上嘴,长久看着不愿破坏。夏夷则什么稀奇事都见过了,一瞬的惊诧过后倒是很能接受。“谢前辈,还能再与您相见实在是一大幸事,这下乐兄想必也不用整日闷闷不乐。”无异瞪了他一眼,“我哪有。”
夏夷则报复成功,自行得意不理会他。
“算了算了,”和皇子殿下斗占不到便宜,无异心说我忍。“夷则,你跑来做什么,这些道士是你们那里的人么?”夏夷则略略颔首,“是虽是,不过皆是些不入流的,否则结界也不会织得这样慢。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一言难尽,咱们到一旁去讲。”
他说的这个一旁可够远,一路下了山到海边上,还得换他的马。幸好无异有先见之明叫馋鸡驮着他们蹓跶,待夏夷则上了马,馋鸡便也跟着低低飞过去,直直冲着海边悬崖上一座光鲜亮丽的院子。仔细一看,院落的建筑格局明显是中原人所为,又更像是前朝流行的样式再修缮过的。
“我现在住在这。”待无异和谢衣从半空中降下来,夏夷则也勒住马,“今日见到乐兄和谢前辈是在下运气够好,你们若没有更好的住处也一并搬来吧,行事方便。”
“等等等等,夷则,你从头说。你几时来的?现在在这的身份是三皇子还是夏夷则?来这做什么?那群道士和结界和你有关系吗?这是什么地方?”一个急性子对上一个冰柜子,夏夷则眉毛一沉,“我正要讲。”
无异泄了气,夏夷则带着他们往院子里面走。“实不相瞒,我来有一段日子了,原本是自己一人打算到龙兵屿给阿阮找方子。烈山部术法皆从神农所得,阿阮又是神农所造,我怎么想也得来这里一趟。”
“那仙女妹妹呢,为何没跟你一起?”
无异随即发现了自己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夏夷则不看他。“她目前灵力衰微经不起长途跋涉,我已施术令她沉睡,能少消耗一分算一分。”
“哦,”无异挠挠后脑勺,又一想不对,“怎么这么快?俩月前不还好好的么?不是说好歹能有个两三年么?”
夏夷则摇摇头,“乐兄,你有所不知。自从你为了救谢前辈离开以来,流月城中多有变数。沈夜将烈山部人送至龙兵屿之后拉了全城作陪,砺罂却仍未死透而苟延残喘,剩了一口气。他习惯了矩木中的神农气息,循着发散的灵力竟然找上了阿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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