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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希望，那种茫然的，毫无希望的空洞，再次出现在你的眼睛里。

 

怀抱着少年身体的玖兰枢在心中这样说。

 

雪依然扑簌簌肆意地覆盖着这个世界，寂静的天地中仿佛只剩下着这两人，无论孤独，无论伤痛，都只有彼此。

 

PS:这里楼主解释一下设定，纯一是零和优姬的孩子，男孩，自然死亡，因为非纯血，至于零为什么活着当然是因为零特殊啦各种层面，虽然纯一死亡，但是寿命仍是远远大于正常人类的，纯呢，是纯一的孩子，男孩，至于为什么叫纯，楼主觉得既省事又有纪念意义，so～

 

上班得闲扯点闲篇吧～之前楼主有说感觉一直在虐零，又是身体又是心理的，无论是否由枢施加这种行为…大概真的是楼主心里认为零很适合疼痛感吧。枢和零在楼主心中都是极具禁欲感的角色，也许是和吸血鬼这种属性有关，枢的禁欲感包含神秘暗黑成份，零的禁欲感呢则包含了疼痛以及纯洁，就像被荆棘缠缚的小天使的那种赶脚。漫画里枢最后说优姬和零是光，但是楼主认为从光的角度论，零身上的光是强于优姬的，毕竟优姬可以算被呵护备至地长大，除了纠结于人类与吸血鬼的身份还有纠结于枢零的选择就没有遇到过什么烦恼或者可以称之为困难的事情，这种光太平淡，反观零，还真是命途多舛坎坷不断，折磨心又折磨身，所以说呢强烈的光必然是经疼痛洗礼仍能冲破黑暗的，如果说原著中真的存有一些枢对零的虐，从性格角度讲，该是对于自己渴望却没有的在零身上却顽强存在的光明温暖的妒忌吧～疼痛感衬托着零的这种不妥协的倔犟并且也吸引着枢还有优姬，一个是人性里的趋光性一个也是女性独有的母性。但是少女漫吗毕竟是给心怀美好愿望的女孩子看得，优姬不能太光明璀璨了否则就成吾王Saber了哪还需要男主角，若换到暧昧耽美向，零的设定绝对是被无数小攻追逐的角色嘛

 

第五十节：

 

“父亲大人，零……他没事吧？”自从回来后就一言不发把自己关进玻璃书房的锥生零让真一非常担心，虽然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玖兰枢站在书房门外，神色讳莫如深，“你去休息吧，真一。”

 

虽然还是担心，但是知道两位父亲大人之间的问题她如何都无法介入的真一还是回房间陪光了。

 

笃笃笃。

 

敲门声后，一片安静，毫无回应。玖兰枢放弃了询问，直接拧开了门锁。进入视线的是，一片星光下仰躺在地毯上的锥生零。纷纷扬扬的大雪终于肯归还夜晚一片灿烂星空，星光辉映着锥生零那双淡紫色的双眸。

 

带紧了书房的门，无声无息的脚步踩着厚重柔软的地毯，玖兰枢默默来到了锥生零眼前，他蹲下身，居高临下着，与之对视。

 

“在想什么，零？”低沉和缓的声音温柔地映衬着寂静的夜。

 

锥生零看着玖兰枢，又闭上眼睛，“你躺在这里的时候在想什么？”

 

伸出手，食指缠着散开的银白色的发丝，一圈圈绕着，指腹贴住那漂亮的侧脸，抬起头，望向穹顶之外的美丽夜空，玖兰枢的声音有几分模糊，“很多，或者，什么都没有。”

 

对脸上的触感并不抵触，微闭着双眼躺倒于地的锥生零声音一如往昔，语速却极为缓慢，“我在想为什么只有我。”

 

玖兰枢的手指顿住了，他知道，锥生零在说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是不老不死的，为什么只有我要一次次历经生死永诀的痛苦，为什么只有我不得解脱。

 

纯血的始祖大人终于在锥生零看不到的角度袒露出可以称之为愧疚的神色。

 

因为你与我的罪孽同在，零。

 

“你恨我吗？”

 

“你需要我给出答案吗？”

 

不需要，玖兰枢笑笑，恨与不恨，对于锥生零这个人早已不具备意义了，即使他曾经对这个人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也已经随着时间和优姬的逝去风干了，留下的，只有剪不断的交缠在一起的宿命。

 

“要不要听千秋的事情？”

 

“好。”淡紫色的双眸重新映入一片星辉。

 

玖兰枢松开缭绕指间的发丝，挨着锥生零躺在地毯上，那刚刚离开银发的手，握住了身旁人依旧有着人类温度的掌心。

 

被握住的人没有抗拒，这难得的顺从却令玖兰枢感觉到一阵绵密的疼痛从心脏涌出。

 

静夜里，始祖大人为锥生零讲述着有关于人类画家千秋的往事，从初见时一文不名的美术生，到后来独自抚养孙子的老人，不到百年的时光，人类短暂却漫长的一生。

 

短暂漫长的充满悲欢的一生。玖兰枢如同旁观者一般诉说着，继妻子病故后，凉太的父母死于交通事故，千秋痛不欲生。

 

在他的声音里始终沉默着的锥生零，渐渐侧躺着，蜷缩在他身边，就连自己那只手也被紧紧攥着，让他感知着从这具身体里流露出的颤抖着的冷意。

 

抚养着凉太长大的千秋，患上了一种以人类的医疗技术无法治愈的疾病。

 

“也许我可以救他，零，可是千秋拒绝了，我尊重他的选择，让他以人类的方式迎接必然来临的终结。”

 

“为什么要告诉我，玖兰。”散乱着头发看不清神色锥生零声音含混。

 

是质问还是疑问，都没有关系，玖兰枢侧身，将身旁的人揽住，在他耳畔低喃：“零，千秋以正常人类的姿态来到这个世界，长大成人，结婚生子，无论幸福还是苦难，让他以正常人类的姿态离开这个世界吧。”

 

“不！”低哑的嘶吼声在室内激荡。

 

“你会的，零，你也应该知道千秋和凉太的存在。”

 

这是第一次，锥生零紧紧抱着玖兰枢，像一个溺水的人攀附住浮木，浑身冰冷，颤抖不止。

 

于散乱的发丝中亲吻着少年微凉的额头，眼眸中的温柔可以揉碎漫天的星光，玖兰枢叹息着说，哭吧，零。

 

可是等待良久，既无泪水亦无哽咽。此时此刻你还在压抑什么呢，零。

 

“如果你愿意的话，陪伴千秋最后的日子吧。他喜欢你。”

 

TBC

 

第五十一节

 

锥生零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做。

 

再次登门的时候，是千秋已经完成了那幅画。玖兰枢轻描淡写地说着，零去取回来吧。于是，大雾弥漫中，锥生零独自一人出门了。

 

一路上，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不知不觉到了。按响门铃后，却是年轻的佣人开了门。

 

被佣人告知主人有客临时造访，请在书房稍等一段时间。问及是什么客人时，得知是千秋的学生们。

 

上次见面的房间确切来说应该是画室吧，这次的才是真正的书房，书架上最明显的是各种有关绘画的书籍。锥生零在一张挂在墙上的照片前定定看着，三代人的合照，那时候的凉太还只有襁褓中的婴儿，长相英俊的男人和面容美丽的女人站在怀抱着孙子的千秋身后，是凉太的父母吧。从凉太的五官中还是能窥见父母的痕迹。分明是陌生的从未见过的男女，可是从照片中却仍然能感受到那种难以言说的亲切，就如同在画展上看到那幅千秋的画像。

 

果然，玖兰枢的种种行为并不是临时起意毫无目的，他从多久之前就开始计划了呢。

 

桌上的茶还冒着袅袅的热气，听到隔壁传来的一阵阵爽朗的笑声。有男有女，人数不少。，锥生零转动脚步，来到了隔壁画室门口，微微探视，画室的全开着，从外向内看去，千秋被围在一群人围在中间。

 

儒雅稳重的中年人，狂放的年轻人，还有年纪与凉太相近的少年人。

 

绘画的事情锥生零不懂，听着谈话的内容，除了专业范围内的交流还有一些师徒间的日常谈话，气氛很欢快。

 

没有悲伤，也没有压抑。这些人如果是千秋的学生必定该知道老师的病情，可是还能无所顾忌地谈笑。这也是人类面对死亡和终结时一种态度吧。

 

纵使千秋这一生经历了诸多悲伤和离别，这一刻，被学生们包围着，被仰慕和尊敬着，他也是幸福的吧。

 

人生的幸与不幸无法用尺子丈量，是幸多，还是不幸多，如千秋，旁人如何评断他的幸与不幸，他锥生零也不能。但是，此时此刻，听到这笑声，心头搁浅数日的刺痛也总算能够消减了。

 

迷雾开始消散，太阳微微展露的时候，学生们依依不舍地告辞。

 

在知道千秋和凉太是自己的血脉之后，锥生零一直不知道自己再次见到这两个人会呈现出什么样的表情和状态。但是，等真正见到，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总是感觉，枢君和零君认识彼此很久很久了。”将那幅油画交付到玖兰枢手中的时候，千秋笑说。

 

“你……身体还好吗？”锥生零扶着千秋坐下，“要不要休息一下？”

 

虽然有些奇怪为何再次相见，少年对他不再使用敬语，但是千秋也毫不在意，反倒更觉亲切，“不用。之前医生说，大概还能过了这个冬天，见到春暖花开，只是赶不上凉太的毕业典礼了。”

 

声音中没有伤怀，没有忧惧，平静从容，只是谈及凉太的毕业典礼，才稍许流露出遗憾。

 

锥生零挨着坐下，他伸出手，抑制着指尖的轻颤，握住了千秋的手。

 

“零君？”千秋看到面前的少年笑了，嘴角微笑的弧度温柔又漂亮，他回握了少年的手。

 

“我会去，我和……枢，会去。”

 

“谢谢。”

 

这是锥生零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及千秋的身体状况，即便之后亦有数次见面，他再未问起。

 

身为人类有很多不幸，但是，所有的不幸都会随着死亡烟消云散。

 

身为人类有很多幸福，因为，即便死亡带走了肉体和灵魂，在有些人的记忆中，你也是永远鲜活的。

 

这个冬天是漫长的，又是短暂的。

 

这个冬天里，从猎人协会得知了那个人的消息，真一再次告别了父亲大人，临行前，抱着零，真一说，对不起，零，哭得毫无淑女风范。虽然仅仅是一句对不起，锥生零却知道这个女儿在说着什么。他抚摸着真一与父母同色的长发，回应着，傻瓜，即便你在我身边也什么都不会改变，所以，别自责了。

 

这个冬天里，晓终于告别了爱妻之死的阴霾，他向玖兰枢要回了光。光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玖兰枢，猫朵朵，还有锥生零。搂着父亲的脖子哭得泪眼朦胧，委屈着低泣，你终于来接我了。

 

这个冬天里，玖兰枢和锥生零之间默契十足地没有再去碰触他们之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