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后宫·屠苏传 作者:李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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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里顿时乱作一团。
事情是这样的。
皇后涵素心疼太子一直不能回到天墉城,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所以特别吩咐御厨做了些陵越爱吃的菜品带过来,还有换洗的衣服。
云溪也得了皇后的关照,被下赐了一些精致的菜肴,还有一件宫装。
陵越谢了皇后的赏赐,让宫女伺候云溪换穿新衣:一件立领雪色贡缎织绣兰花纹样对襟上衣,没镶领缘,在衣领处绣了“无穷大”的图案,寓意福寿无穷,新颖别致,袖口处缀了珠花,一条同质地下裳,外面又是一件通身素纱袍子,绣了暗纹龙鱼,袍子边缘都滚镶紫色厚缎,最外面一条藏青色镶宝石腰封,抽出几条紫色丝绦来,勾勒得云溪身形恰如风中杨柳,亭亭玉立。
陵越看得高兴,又随手拿出贴身带着的葡萄紫绸带给云溪绑扎发髻——他是一直随身带着紫色的绸带,以备不时之需——打扮得云溪仿佛和他穿了情侣装。
“我们先用饭,然后就去见父皇。”陵越以为今天是个好日子,捡日不如撞日,早点定下来宫里也好准备迎接一位新人。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把所有食物放在一起,和云溪一同吃,云溪想到“良娣的工作里有一项是和太子一起吃饭”,于是也理所应当地去吃陵越的菜,并且把自己盘子里的夹给陵越吃。
饭菜很好,两个人都吃得很高兴,当然高兴的出发点稍微有点不同。
吃完了饭,有人来通报说教太子习武的师傅就要到了,陵越一直没有放下自己剑术的练习,此时更有心在云溪面前显露,就提议带着云溪去看自己御剑。
云溪在乌蒙灵谷并没有学过武,韩休宁没让人教过他,但云溪见过例如秋长老的孙子习武,心里很羡慕,也很憧憬,现在听说陵越肯带自己去演武场看,当然一口答应。
来到演武场,师傅还没来,陵越便命人取自己的佩剑“霄河”来,待取来了,陵越把剑拿给云溪看:“云溪,你要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的佩剑,日后我若登大宝,这剑就是你的。”
“只听说‘太阿’‘龙泉’,‘霄河’是什么意思?”云溪摸着剑身上刻的篆字,不解地问。
“……不知道,是当日我习武之时,父皇亲自下赐的,我也没问过含义。”陵越说着,舞了个剑花,“云溪,看好了!”
霄河剑通体泛着青光,和泛红的焚寂剑对比鲜明,看着就清冷,陵越又喜欢穿青色系,越发显得人剑一体,云溪只觉得眼花缭乱,看不清陵越在哪儿,只看见一条青龙左冲右突,翔天掠地,身形舒展自在,十分优美。
不过两盏茶的工夫,陵越一套剑舞完,提剑在手做了收势,云溪一旁禁不住鼓起掌来:“真厉害!”
陵越觉得得意,走来问云溪:“这也不难,想学吗?”
“想!”
“我教你。”陵越教云溪催动内力,气沉丹田,“以真气催发控剑……”
云溪虽不曾学武,却学过一点丹田养生之道,因此一点就透,学得十分认真,招式模仿陵越,倒也有板有眼。
“没错,就是这样,然后……”陵越很满意,正待继续教授,却突然出了变故,只见云溪神情变得有些痛苦,额头上渗出了些汗珠,接着便大叫一声摔倒在地,手按上了腹部:“疼……”
陵越大惊失色,慌忙丢了霄河剑,俯身抱起云溪:“云溪,你怎么了,云溪?”
云溪连声说自己肚子疼,陵越正要喊演武场远处伺候的宫女内侍过来,却突然感觉有人用强大的力量抓住了自己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要把手骨捏折。陵越低头去看,见到的却是云溪面目已不似先前:脸上不见了痛苦的神色,一脸冷酷无情,凤目赤红,眼神看向陵越就像苍鹰看爪下的猎物一般嗜血,额心原本浅色的红印深如滴血,整个人宛如容貌姣好的修罗,只待厮杀。
“云溪!云溪!”陵越惊慌地呼唤着云溪,想唤回他的神志,但云溪恍如未闻,双手如铁钳一般死死卡住陵越的手,像是要把他这只手废掉,陵越忍着痛对站在远处的宫女内侍喊道:“来人!快去报告父皇!”
下人们已经看出了不好,除了有人跑着去报告紫胤,剩下的全都跑过来,七手八脚用力,这才硬把陵越和云溪分开。
陵越挣脱出来,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却见陵越翻身一口血吐在了地上,手痉挛着,也无力地捂上了腹部。
“太子!”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还有去传御医的,于是谁也没注意到被丢在一边的云溪已经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并捡起了霄河剑。
“啊——”云溪发狂了一般,大喊着挥舞霄河剑冲向人群,当时就有不及防备的人被剑气刺中倒在地上。霄河剑锋利无比,便是剑气也杀伤力十足。
“都让开我要杀了他!”云溪砍倒了不少人,剩下的人正抱着陵越撤离演武场,云溪剑锋直指向陵越,不分青红皂白就冲过来。
“云溪公子!”“公子住手啊!”
旁人的惊叫丝毫唤不醒云溪的神志,眼看霄河剑离陵越的心口不过几分了,陵越觉得腹中绞痛,视线已经模糊,最后的记忆里,只剩下云溪狰狞的面目和霄河剑明晃晃的尖刃。
“云溪……”陵越模糊地嗫嚅着,彻底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
陵越醒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他觉得有些口渴,腹中还是不时有些刺痛,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陵端领着陵川端着汤盏伺候在一旁,看到陵端睁眼,喜不自胜:“太子醒了?”
“云……溪呢?”
“……”
“奴婢来伺候太子,良媛请去休息,您也三天没合眼了。长琴先生说太子醒来就没有大碍,如今太子已醒,良媛不必忧心。另外,皇上还有些话要奴婢在太子醒后转告太子。”红玉从旁边走上来,接过陵端手里的汤盏。
这就是客气的逐客令了,陵端只得先带了陵川退出去。
红玉扶起挣扎着要坐的陵越:“太子,先用些银耳汤吧,温补的。”
“云溪呢?红玉姑姑?云溪怎么样了?这么晚了,他在哪儿?”
红玉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汤:“太子,您以为自己昏睡了多久?”
“我只记得中午和云溪用了饭,后来去了演武场……”
“那是三天前的中午,您已经昏迷三日,这三日间,皇上已经带您从行宫回天墉城了。”
经红玉这么一提醒,陵越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宫中,到处紫色绫罗纱帐,正是天墉城特有的摆设。
“那云溪现在何处,也回天墉城了吗?”
听着陵越一口一个云溪,红玉表情凄怆:“太子,云溪公子他……您还是不要记挂了吧。”
“为什么?云溪怎么了?是不是父皇把他关起来了?他虽然向我挥剑,但当时那个场面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事有蹊跷,父皇不能不详查啊!”陵越想起事发时云溪的状态,那明显是不正常的。
“不是……是云溪公子他……他已经……”红玉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把实情说出来,“他已经死了。”
“什么?!”对陵越来说,这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一样。“这不可能!”
“是真的。皇上赶到的时候,云溪公子正要刺伤太子,连侍卫们都拦不住,最后还是皇上亲自出手,挡了云溪公子一剑,为此皇上还被剑气重伤,云溪公子之后被侍卫们制住,却依然发狂一般,皇上也知道事情有蹊跷,可是还没来得及下令处置,云溪公子就七窍流血……就这么死了。”
“父皇也受伤了?!”对陵越来说,刚有好转,重大打击就一个接着一个。
“太子莫慌,好在长琴先生在,他迅速施救,总算把皇上和太子都救过来了,不过,听长琴先生说,皇上是被焚寂煞气所伤,和太子不同,受创比较严重,虽然保住性命,但……今后不可再操劳国事,不然随时都有危险。”
陵越沉默半晌:“云溪到底是怎么了?”
“长琴先生检查过了,说云溪和太子都是中了毒,不过都是慢性的,当时觉不出来,总要慢慢发作,过个十天半月才会毒发,这次是意外,太子和云溪公子在演武场催动真气,毒发得也快了,因祸得福,救治及时,太子才得以保全,至于云溪公子……他本就有焚寂煞气侵体,再加上毒发,刺激焚寂煞气也一并发作,雪上加霜,使人发狂,便是长琴先生,也施救不及,就……”
屋中又是半晌静默。
“姑姑,这些日子有劳了,您先回父皇那里吧。待我好些,立刻去看望父皇。”
“太子?”
“我没事。”陵越这么说着,表情漠然,一滴泪也没有,只觉得心都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
太子中毒,皇帝遇刺,都可谓是惊天的大事,事后的严查是少不了的。
查来查去,皇后送来的饭菜里都检出了不易觉察的慢性毒药,而送菜来的人,早已经服毒自尽。
涵素既震惊又恐惧,他哭着跪倒在紫胤面前请罪,同时剖白自己绝无谋害太子的心。
“皇后请起吧,朕也知道你不会谋害陵越,你害了他,又有什么好处。”
“皇上圣明!太子现在怎样?臣妾想去看看他,求皇上恩准。”
真正的嫌疑犯这个时候都是要极力避嫌的,哪有还有去看受害人的道理,紫胤知道幕后主使不是涵素,心里叹一口气,觉得五脏又有些微痛,想起长琴走之前为自己诊脉说过的话:“这次的焚寂煞气发作非同小可,皇上也制不住,如今的身体,得算作‘阴虚’。”
“‘阴虚’?”
“我们行医的,讲究病人的病情分为四类:阳虚,阳实,阴虚,阴实。阳虚最常见,也最好治,日常有个头痛脑热容易上火生痰都属于阳虚。阳实之病便深一层,针灸汤药也可及。阴虚就有些危险了,阴虚的人,外表看着一切平安,实际内里五脏都已经脆弱如玻璃,轻轻一敲就碎,至于阴实,通俗说就是身体里长了瘤子,能不能治好,已经不是医生说了算了。皇上现在的身体,便是属于阴虚,看起来无甚大碍,实际上却危险,除非从今日起,不再操劳国事,随性而活,辅以汤药细心调理,经过几年,可以恢复七八成。”
“朕如何能不操劳国事?”
“那草民也没办法了,皇上不信我说的,只管再找天下名医来治。只是草民这就要请辞,回榣山去准备准备,交割手头的事,也许能赶得上您一年后大行,不至手忙脚乱。”
长琴说得严肃,紫胤陷入了沉默。
一个月后,待陵越身体痊愈,紫胤突然便昭告天下,宣布退位,看着陵越举行了登基大典,从太子一跃而成为九五至尊。陵越尊紫胤为太上皇,涵素为皇太后,上尊号慈寿,紫胤退了位就一时不肯耽误地出宫去了,只留红玉在宫中依然帮衬陵越,他自己仿昔日赵武灵王故事在外游历,移情山水,修身养性,与陵越约好每三年回天墉城一次。涵素因为已经不是皇后,搬出了兰蕙宫,搬入玄古殿,颐养天年,按惯例不再过问后宫之事,改由陵越的皇后来打理,倘若没有皇后,也有成例,便是四妃之一,一般是贵妃,做六宫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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