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警狙击同人)冥想 作者:大侠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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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3
“阿文……阿文!”
钟立文回过神来,转过脸看着天花板,微弱的天光从窗帘缝隙中漏进来,在天花板上铺成一条细长的光带,他看向光照不到的地方,那样的黑暗地带才能安放他自以为见不得光的情感,他把它们压抑在浓稠的暗黑里,怕一旦接触到阳光就会不受控制的疯长。“可是你们才认识多久啊……”他自然没有掐人家,虽然他一向冲动又火爆,但还不至于做这么出格的事。
“有什么关系!我们中国人不是说一见钟情嘛!还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两情若是久长时……”香蕉人最近醉心于各种成语古诗词,如果不打断他的话他会一直接下去。
“那!那你是男的啊,他也是男的……”
“有什么关系!真爱是最光明正大大公无私……”
钟立文心想,最光明正大,最光明正大。“那如果失败了呢?”
“哦漏!阿文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还没做这件事之前怎么就能想失败呢?”
钟立文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领悟,香蕉人还在一旁低声念叨着,那些情情爱爱的成语接龙好像催眠一样,没多久他就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好像还听到香蕉人很投入的李莫愁口吻问世间情为何物……
没想到香蕉人说做就做,第二天就堵人家门口表白了,钟立文躲在门边鬼祟又无耻地偷听,猜测着陈恩耀会答什么,我不喜欢男人?我已经有女朋友?他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偷看,香蕉人裹在羽绒服里的硕大身影遮住了对面那人的大半张脸,表情看不真切,钟立文觉得又开始灵魂出窍地乱撞了,当他周旋在幻象和现实之中的时候,只听到陈恩耀温文的声音缓缓道,“我也喜欢你啊,大家都很喜欢你呢……”
钟立文站直身子,觉得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
香蕉人显然是第一次告白被拒,深受打击的他成天都愁云惨雾的像是顶着一坨乌云,雨水都要撇到钟立文身上了。但是陈医生像是被表白多了以致经验丰富,所以被同性表白也不觉惊讶,连拒绝都那么从容又温文。钟立文心想,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钟立文难得贴心的给予人道主义关怀,问他为什么喜欢人家,喜欢人家什么。香蕉人叹了口气幽幽道,“爱情是很微妙的,没有来由的,说不清道不明啊。”俨然情圣。
后来香蕉人心灰意冷的决定回家了,钟立文以前总是盼着他快点走,到人家真的要走的时候又因为革命般的友谊而颇为不舍。香蕉人感谢他们一家的招待,临走前给大家都买了礼物,给钟立文的是一个半人高的香蕉抱枕,肉麻兮兮的被投以一脸嫌弃。香蕉人果然是个败家子,来的时候什么行李都不带,走的时候也什么衣物都不带走,只给他的家人带了些HK的手信,还有一叠过年前他们去爬山时拍的照片。照片上的陈恩耀穿着白色带有简单logo的长袖衫,袖子卷了起来,很孩子气的比着“耶”。
钟立文心想,还真是长情,长情啊,就像我。然后从床头柜里翻出个相框,摆放在它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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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立文回到家才发现没带钥匙,他这丢三落四的毛病情长又忠贞地跟了他二十几年甩都甩不掉,于是他很习惯的踮起脚去摸索藏在门上那张春联横批后面的备用钥匙,那张春联是只贴了左右两边和下边的,像个袋子。摸了半天没摸着,想着大概是上次拿出来用了之后忘了放回去,钟立文很沮丧地打电话求救,结果更沮丧的被妈妈告知她在师奶朋友家打麻将,而妹妹电话又没人接。
二月末的时候天气还是有点冷,钟立文蹲在门口感受着有家归不得的憋屈,觉得这个时候这个场景放在漫画里的话一定会在背景画两片被风卷落的枯叶渲染一下气氛。他想起以前读书时候也有过这种情况,那时候他直接跑到死党Bobby家,如果他家也没有大人的话就会一起偷看电视,把声量开到近乎静音,一有什么声响,手握遥控器的Bobby就会立马关掉电视,被钟立文骂他有贼心没贼胆,然后Bobby一定会骂回去说,这么巴闭你自己回家看啊。接着两人还是继续草木皆兵地偷看电视。
后来和李柏翘住的时候,这种情况就很少了,因为往往是两人一起出门一起回家,而出门的时候李柏翘在玄关一边穿鞋子就会提醒他带钥匙。这时候他总是把钥匙圈套在食指上转两圈,很得意的说,忘带都没所谓啦,你带了就好,反正也是一起回来。
可是如果真的忘了带钥匙又独自回来的话……
钟立文蹲在门口发呆的样子在陈恩耀眼里显得苦逼又好笑,他过去拍拍他,对方“蹭”一下站起来,笑道:“你回来啦。”
“忘带钥匙了?先过来我家坐坐吧。”说着他就转过身去开门,所以没有看到钟立文的脸色。进屋后他在玄关换了双毛毛鞋,又给钟立文一双室内拖鞋换上,钟立文看到他的家以白色和棕色为主,装修优雅又大方,而且和一般单身男子公寓比起来真是难以想象的整洁。他在白色皮制沙发上坐下,冰冷的手指因为逐渐暖和而发麻,“你喜欢白色?”
“嗯……不过其实是我妈妈喜欢。”
钟立文还想问那么她老人家现在在哪呢,还没问出口对方就自己接了下去:“遗憾的是她还没能看一眼呢,她去世……挺久了。”钟立文一向嘴巴笨不会安慰人,他想如果说节哀顺变的话很像肥皂剧烂台词,幸而还没等他琢磨出第二句的时候对方就岔开了话题,“我妈妈长得可漂亮了。”他随手拿过旁边柜台上的相框,都说儿子长得像妈妈,陈恩耀的眉眼都像极了他那位漂亮的母亲。
“我妈妈不显老,看起来就像我姐姐是吧?”
钟立文笑着点点头,“像。”
陈恩耀像是被挑起了兴趣,又拿了一叠旧照片出来翻看,里面大多是他和妈妈的合照,也有他妈妈年代久远的独照,是彩色的,只是颜色都明显变了,原本葱葱郁郁的树现在是一种近于蓝的色调,但人的脸还是看得相当清晰。看着看着钟立文总觉得有些不对,可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他看着那些照片,又看着陈恩耀的脸,觉得和脑海中的人影分得越来越明晰,总归是不一样的,很不一样。
期间妹妹打电话来说晚上要加班,钟立文只字未提没带钥匙的事,只是问晚上要不要去接她,挂了电话之后他一脸无奈的望向坐在旁边的人,对方挑眉道:“我去煮饭,你想吃什么?”
“你买了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什么都吃的。”
钟立文从客厅挪到饭厅,因为今晚做的菜没什么油烟所以没有关厨房的门,可以直接看到厨房里浅灰色的身影,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钟立文觉得好像被一股暖流包围着,在那种温馨的、静谧的气氛里好像可以一下子就抵达永远。
“老是到你们家蹭饭,改天真的要请你们来我家吃一顿。”
“你煮?”
“当然啦,不过到时候可不会像今晚这么上不得台面了哈。”他一个人吃晚餐当然不会做得多复杂,就简简单单煮了两碗牛肉面,还有一份盐水菜心,清清淡淡吃起来很不错,“下次煮潮州菜给你们尝尝。”
“原来你是潮州人?”
“嗯,我是读大学的时候考来的。”
“噢,所以你新年的时候回潮州过年了?”
“嗯。”陈恩耀一边吃着菜心有些不太快活地应了一声,钟立文倒是没听出异样。
作者有话要说:取标题无能人士O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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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某个周末的晚上,陈恩耀果真给他们煮了一桌子潮州菜,钟妈妈的烹饪热情被挑起,于是每天晚上都拉了陈恩耀过去教她。钟立文不明白那有什么好学的,瞧着那么简单用不着天天缠着人家学啊,而且在两人的倒弄下接连的每晚饭桌上都有一道潮州菜。不过钟立文觉得这样挺好的,即便他也不是那么喜欢吃潮州菜,但是想着他们还会做很久的左邻右里,就觉得很好。
滋润的小日子过得飞快,一下子就到了三月,小雨淅沥沥飘起来,钟立文受过枪伤的右手臂又疼又痒,钟妈妈给他贴膏药,苦口婆心道:“我们家就你一个男人了,你不为自己想都为我们想想啊,哎我当初真是不该批准你去考警察的……你要想继续做警察的话……你看看能不能调去个没那么危险的部门啊……”
钟立文认真想了想,警察好歹是份稳定的工作,调部门的话……之前听重案组成sir说他们隔壁组的一个啊sir牺牲了,凶手居然也是他们的同僚,重案组就算了,连搞幕后工作的鉴证科也出了事,上周小崔才说起他们一个madam牺牲了,还长得不错,然后被小冷瞪了一眼。钟立文心想,生死有命呀生死有命。
于是申请调职的事情就被搁下了。
钟立文难以忍受膏药的味道,特别是床铺都染上那股味儿,搞得他总是生出一种到了风烛残年的感觉。“哎你给我治治这条胳膊吧,再这么贴下去我迟早都被熏死。”
陈恩耀正在看六点半新闻报道,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说:“我是心理医生啊。”隔了一会又转过头来幽幽地说:“不然整条削了吧,过儿。”被钟立文拿着cushion砸了一下脑袋。钟立文看他不闪不躲,一时有些无趣,便又把cushion抱回怀里。
不久天气就放晴了,风吹过来凉凉爽爽的,妈妈说这是南风天,钟立文是典型的去到哪里都以为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地理白痴,所以也不知道南风是什么风,只知道还是潮湿得很,地面湿得像刚刚被清洁工用没扭干的拖把拖过一样。
钟立文边走边回头看自己留下的脚印,深深的生出一种罪恶感,身旁的陈恩耀看他扭着头便问他,“你看什么呢?”钟立文还没转过头来,只感觉到右臂一下子被人抓住,他本来鞋子也滑于是也没站稳,周围也没有可以扶靠的物体,在来不及思考的时刻他反射性地右臂使力想把人护在上面,但因为用力过度,和地面的接触点偏了点,钟立文在恍惚间好像听到自己手臂骨头断掉的声音。
陈恩耀马上从他怀里爬起来,以为他摔到脑袋了立即就掏出手机要叫救护车,钟立文想按住他,但是左手完全使不上力,于是换用右手,右手又不够长,无奈之下伸脚碰了他一下,“不用call白车……先把我扶起来。”钟立文站稳了之后看了看他,“你没事吧?没摔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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