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双欧阳)公子有情 作者:尹瑞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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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的额头在自己胸前蹭了蹭,少恭低头,却见明日仍旧是闭着眼睛,脸朝内,似乎还在闭目养神,抱着明日的手不觉紧了些,让团温热捂在怀中。
天地间,满是洋洋洒洒的飞白,远远近近缀着大大小小的白雪,跟着阵阵寒风一起不断卷来,乌色的砖瓦被白色压着,低低垂着,冰凉的空气萦绕在鼻尖,似乎唯有胸口的温热暖着自己。
回到客栈的时候,客栈门还开着,只是放下一层布帘阻挡冷气,少恭只得自己开门,谁料木门打开“吱呀”一响,前面小二就掀开帘子,看见两人愣了片刻,缓了片刻才道,“两位公子回来了?您之前吩咐的事情小的已经办了,衣服打包好放在桌子上,您这是?”
少恭听着小二说话,并未应答,只是将明日轻轻放下,还不忘将脱下来的披风盖到明日身上,这才看着小二轻声说道,“早些时候雪停了,明日在屋子里待得太久,要去陈钰道长那边看看,谁知玩了一会儿就倦了,这个天气,我怎么能让他下地。”
“欧阳公子真是位好哥哥,可惜燕儿姑娘急着回乡,不然她在这里,您和二公子也能省些麻烦。”
“她父亲病重,回去总是应该,”今日燕儿离去没多久,便交代燕儿遇到故人,知道父亲病重要回乡,托小二去取下衣服。
“二位公子,天色也不早,你们是现在就用晚膳么?”
“劳烦,送过来就好。”
“哎,好叻!”
“你骗人的功夫一直这么好么?”明日根本没有睡着,只是懒得说话,看着少恭支走小二,这才睁开眼睛,之前下山的时候就发现少恭编起故事来顺畅得不像话。
“时新雨本就是回到宫海澜花,对她来说也算是回乡,怎么能说是骗人?”少恭满脸笑意,丝毫没有一点说假话该有的脸红。
“说起来,时新雨那边你真的让她跑了?”虽然宫海澜花各个不俗,但是要真的从欧阳少恭手上逃脱也没那么容易,况且还是专门布置一番。
“宫海澜花的主力谁也不清楚,只是他们事先设置了结界,早就安排好了逃脱的线路,我虽然毙了几人,可是没有办法留下线索。”不愧是多年行走于各界的雇佣军团,来得漂亮走得干净。
“他们中有没有使钩的人?”
“钩?有一个,怎么了?”
“师伯祖的衣服破了。”在祈月来的时候,明日就看到他的衣服破了,袖子上被钩了一块,虽然里衣和外衣都是白色,但是祈月动起来的时候,胳膊肘上方有一块布料飘了起来,身上也有其他的痕迹,但是这一处该是钩的。“大约,师伯祖也去会了宫海澜花的人。”
“怎么会?”时新雨逃脱之后,他大约检查了一下春桃的住所,便赶了回来,祈月不过比他晚来片刻,怎么有时间再去会宫海澜花的人。
“也许……”
小二送来食盒,少恭将饭菜端到了明日面前,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这是要喂我么?”看着少恭端着饭菜愣在眼前,明日眨眨眼,出言便带来几分调戏的味道。
“是啊!”赌气般夹起一大团菜肴就往明日嘴巴里送,谁知明日一抬手,握着少恭拿筷子的右手,稳稳停住,脑袋凑上前来,一低头咬了一口,慢慢嚼着,一口吃完才吃第二口。
墨色的头发用玉冠固定在头顶,就在自己眼前,呼吸间气息拂过他的头发,暧昧的距离少恭有些心虚,谁知道明日忽然见一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少恭,眼角微微上挑,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好了,你自己吃吧!”少恭一撇头将碗筷递到明日手上,明日顺手接过,道一声多谢。
冬日夜色落得快,小二送来热水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灰蒙蒙一片,似是马上就要全黑。
少恭附身为明日洗脚的时候,明日拾起一缕少恭长发,放在手心,用拇指慢慢捻着。
“怎么了?”察觉到明日的小动作不觉发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难得清闲。”数日不安,换得三天清闲。
“如果你真的不想管了,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不必留在这里,也不必留在江都。”将明日的脚从盆中捞起,细细碎碎的水珠自脚背滚落在脚踝处成串落下,干燥的棉布覆盖着几乎看不到血管的足背,将未干的水渍吸尽,自脚踝下方一路擦到脚趾,再换手指按着棉布一一将趾间的水分擦掉,这才隔着棉布握住五根姜芽般的脚趾,快速抹去脚趾腹部沟槽的水汽,最后一手将脚底脚心带过,然后将这只脚放到自己腿上,再去擦另一只。
明日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少恭擦干净自己的脚,然后扶着左腿将两只脚一并放回床上,果然自己刚刚把腿挪回来少恭已经起身替自己盖被。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明日微微向前一探,抓住少恭的手,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少恭不用特地为我做些什么,现在我们只是在这里休养一段时日,莫要负了师伯祖的苦心。”
“莫要负了他特地来此处理宫海澜花么?”少恭也是一笑,即便祈月是好心,他仍旧是不太喜欢半途有人插手自己得事情,而且祈月一直都没有说清楚他都做了些什么,就连明日也不知道。
“不……莫要负了他让你我好好相处的时光。”祈月总是一路护着二人的,虽然不肯明说,但是话里话外也是认可了少恭,如此一来,他还有何惧?
“早些休息吧,明天若是雪霁,我想出去走走。”之前因为时新雨就在身旁,两人行事都是思虑再三,防着着她,护着小烛,如今只有两人,没了许多忧虑,倒也轻松不少。
“嗯。”轻轻一声算是答应,手却在明日的腿骨上来回摩擦着,之前怕明日下地会给时新雨可乘之机,现在只有他们两人,是时候让明日自己联系恢复行走能力了,可是总有些担心。
人的机体一旦闲置一段时间,重新恢复,要重新活络经脉。不是对明日没有信心,只是,不放心。
想着想着,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少恭这是要揉碎我的腿骨么?”明日微笑着发问,却惊得少恭手上一顿。
“你的腿已经有感觉了?”之前除了自骨子里的疼,明日的腿再无其他的知觉,如今却能感受到自己按摩力度的轻重。
“嗯,多亏了少恭日日劳苦。”一面要护着自己,一面又怕耽误了自己恢复,日日的照料,每天每天的亲手按摩着,舒缓着经脉,才让这腿一点点有了知觉,叫明日想到了要下地。
“怎么不早说?”如果知道明日已经恢复了知觉,当然应该做更多的尝试,他拦着明日半是因为时新雨在旁,半是以为明日的腿尚无知觉。身体有疾,看到可以恢复的机会,当然要极力争取,难怪明日会和他说那些,只是,为什么不说明白?
“只是有了一点知觉罢了,少恭所忧也非无理。”仍旧是握着少恭的手,语气很轻很柔,眼眸半含,内里光华流转。
少恭对视须臾,转过脸去,烛光下看不清面色,只觉得耳根发热。果然,明日拉着他的手,扶上手臂,勾过窄腰,温软的双唇附上。
明日总是很自然的就把人拉到跟前亲个够,少恭也不再向开始时僵硬,甚至看着明日的眼神就知道对方已经动情,而后便是动手。
温存默默的眼神看着他,像是询问也像是预告,然后,不管是少恭最初的不明所以还是后来的渐渐适应,再到偶尔微笑以答,明日都会把人拉过来,一番厮磨。
“好了,我去倒水。”少恭脸上火烧云还未退却,就匆忙起身,明日勾着唇角看着,这么多天还是没有适应?还是说,这样是没办法习惯的?两人同床而卧这么多天,却始终以礼相待。
那时明日伤重,要少恭照顾,夜夜在梦魇和疼痛反复醒转,如今腿伤将愈,却依旧习惯两人同睡。
少恭推开门,大雪已停,无风无雨,半空中一轮上玄月精神大好的露着半张脸,照的满地白雪银色亮眼。只是推开房门,即便没有风雪也被冬夜的寒气拂的面上一凉,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了很多,回头道,“明日,今晚我回去睡吧,你好好休息。”
“好。”明日微笑着点头,并不多问。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两个人终于关系更近一步了~
☆、有爱者(四十三)
离了明日,本该睡得清净些,但是少恭却久久不得入睡,觉得一个人被子有些冷,又心优明日会不会夜里发病腿痛,在床上辗转反侧,但是叫他再去看看,只怕惊醒了明日闹了笑话。
风雪已停,月色疏淡的夜里总是格外的漫长寂静,少恭睁着眼,想要将到江都以来的事情梳理一番,却总是不住跳到明日是的身上,也是不知过了多久,仍旧是按捺不住,起床来到了明日房间,一推门便“吱呀”一声,明日夜间竟然没有落闩,转念一想,明日下不得床,自己走的时候又是从外面将门带上,暗叹一声自己失误,又一想哪个修行者还要关门落闩。
推开门并未点灯,借着外面白雪映出来的光亮大致能看到屋内摆设,小心挪到明日床前,内里无光,唯有一片黑色,但是能感觉得到明日的气息,还有空中缓缓的呼吸。
在明日床前站定,微微一伸手,却被抓个正着。
“怎么,先生半夜不睡觉,来我这里作甚?”明日的声音没有丝毫刚睡醒的喑哑,大概是早醒了。
“我怕你一个人被猫吃了,过来看看。”少恭说着就要抽出手,明日哪里肯依,一个用力拽着,少恭站在床前腿被床一挡站的不稳直接摔了下来,明日一张胳膊把人捞住。
“哦,先生成猫了?”将少恭捞在怀中还不忘打趣。
“就你嘴尖!”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少恭也就靠在了明日怀中,伸手摸摸明日的腿,“今天夜里还疼么?”
“刚才有些疼。”明日在里,借着屋外照进来的光亮刚好将少恭从刚才推门到走到自己身边的情形看了个分明,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夜里腿疾发作,不放心过来看看,但是玩性一起,顺手就把人搂进了怀里,凑近耳旁将热气撩着少恭的面颊,身旁无人,夜里总嫌冷清。
“是被我压着了?”也怪明日不打声招呼就拉着人往下拽,他一时不稳,歪倒时手下意识的找个地方撑着,恰好按在明日腿上,反应过来将手拿开,回想起来才道不好。
“嗯。”明日应了声,是不是玩笑开过了?只将少恭抱紧,“晚上不习惯,就留下来吧。”
少恭倚在明日,一只手还摸着明日的大腿,听到这话却有些不愿意,“不用了,看你无事,我也……”
话说一半才想到明日方才说了腿痛,便推开明日坐了起来,“我去拿被子。
“被子就在这,不必费事,进来吧。”当然知道少恭还是不太习惯同床共枕,可是他却不希望总是隔着被子,两个人总不能一直这样,说话间已经伸手把被子往少恭身上盖了。
夜色间看不清两人面色,少恭也在犹疑,只是顺着明日大腿向上,隔着里衣触碰到明日的身体顿时脸上一烧,连忙把人推开,“我还是回去吧!”不待明日答话慌慌张张掩门去了。
瞧着少恭落荒而逃明日也不说话,理了理被子。
修行者纵然是清心寡欲,但是面对真心所爱,如何不动情?如何,不动?修行百年,明日的欲望虽然淡了许多,但是晚上被少恭一撺掇,忽然间就冒了出来,双腿有恙却还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偏偏少恭的手还不知好歹的在大腿上来回摸着,叫他邪火直窜,可惜火点着了点火的人也溜了。
默默颂了几篇修身养性的心经,来日方长,跑得了一次跑不掉人,况且少恭究竟是不愿意碰自己,还是不知道如何相处?
望着渐亮的天色,想着少恭也差不多该过来了。
等了片刻,还不见声响,明日思索着莫非昨日吓到他了?可是少恭已在人世千载,换过多少皮囊历经多少红尘,便是现在明日也没把握完全把人拿住,否则早就抱了,应该不至于因此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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