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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番外 作者:慕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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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原著向

 
文案
北平双美的衍生同人
 
秦兆煜(芙蓉锦)
许一霖(围屋里的桃花)
内容标签: 原著向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兆煜许一霖 ┃ 配角: ┃ 其它:
 
  ☆、1
 
  秦兆煜是个纨绔。
  一个顶顶有名的纨绔,捧戏子,闹聚会,斗鹰走犬,整日里并不务一件正业,惫惰起来,坐没坐相,叫他三声都不抬一下眼皮。
  按说以秦家的地位,原也没到由得儿子整地界耍横这地步。可偏偏就浪荡公子哥这一行,是秦兆煜从小就精道的业务,顽劲拿捏得极准,真正作死的事一件不做,凡是上进的活一律回避,以气死他老子秦鹤笙为己任。
  你要是拿着放大镜,照着川清帅府的二少爷这全身从上到下,从下到上,跐溜一圈。那寻得出来的好处,大概也就是他那张脸可供一观了。
  等到这位纨绔长到二十五岁,他自己开发出了一个新的爱好,那就是唱戏。
  那可是真唱!
  正正经经地上妆,正正经经地登台,头面行头,按着剧目置办了一整套!
  民国年间,京戏风行,人人爱看;名角花旦,人人追捧。但爱看是一回事,你有钱哪怕是买一整套戏班,开他一年的宴席,在家里自娱自乐唱一辈子,旁人也只会赞一句风雅。但若是出去登那卖票的台,那就是自甘下贱,堕了身份!
  秦兆煜不管,秦鹤笙摔了碗都拦不住他一头扎进梨园里,或者说,他老子越是发火,他越是兴致勃勃!
  这一日,他捧得戏子明玉芳又来央他出台。秦兆煜摊在沙发上,一双黑漆漆的凤目看着明玉芳,似笑非笑。
  明玉芳一看二少这架势,就知难缠。不由地拿出十二分的本事,仿着杨贵妃的醉态,从摆在桌上的甜食盒子里婷婷地衔过一颗杏子,水袖翻转,身段似杨柳随风摆,倒在秦兆煜怀里,将那蜜饯送到他嘴边。
  秦兆煜看看怀里的戏子,眼帘低垂,完完全全遮住了眼神。
  明玉芳娇嗔道:“二少,杏子为谢,就当帮玉芳一回。”
  他的手抚上明玉芳的脸,难为他咬着杏子还能嗲嗲撒娇。他一时被逗乐了,为了这不到一秒的忘忧,他从那嘴边蜜饯上咬下一片杏肉。
  “爷准了。”
  今晚的戏,叫《戏牡丹》,是一出极香艳旖旎的京戏。原是吕洞宾做神仙时,一日路过崂山,遇到白牡丹精化而成的少女,于是一见倾心,共赴巫云的故事。
  秦兆煜扮得老生,一张脸被油彩勾墨的一丝而皮肤都不见,但架不住底子好,天庭饱满,黑瞳,隆准,薄唇,他的吕洞宾一上台,凭这扮相就赢了一堂彩。
  明玉芳扮的白牡丹与他在台上款款作态,秦兆煜张口唱着那段西皮流水板:“……什么一身甚清闲,说什么胜似荣华在世间,看人生在世三光现……”
  白牡丹跟着他应和,秦兆煜调戏着这装成懵懂的花精:“……君臣父子且休管,夫妻二字要参详……”
  堂下看这戏的原没多少正经人,又兼台上的是秦兆煜,多是一群把着下流当风流的公子哥。待看到两人巫峡风云散,吕洞宾披衣而走,白牡丹在后追,一群人又是起哄又是笑,又是叫好又是闹,七八个桌子的人全笑趴在桌子上。
  秦兆煜眼神退场前往台下一扫,只看见台下前排,一个蓝衣长衫的青年,低着头,端坐在椅子上。他的脸,脖子,耳朵全臊得通红,双手交叉拧着,用力地指节发白,他被这香艳的曲目羞得连抬头都不敢。
  秦兆煜哼了一声,想:这哪来的雏儿?
  秦兆煜到后台净了面,换上自己的衣服,便走了出来。他在这戏楼里有专属的包厢,唱完了来这里一坐,做完戏又来当观众。
  他在一片的金钹胡琴哎呀呀的响声中漫步走过,在旁边看着台上的人哭笑俱佳的演着,台下的人跟着纷纷乱的哭着笑着叹着。在这小小的戏楼里,声乐与歌喉编织出一个幻境,叫他们在这里肆意宣泄。鬼知道他们唱得是谁的人生,笑得是谁的滑稽……
  楼梯间雕花的木板夹着模糊的玻璃,隐约地映出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
  秦兆煜嘴角上挑,玻璃上的人也跟上一丝冷峭的笑意。他对着那个被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漠视了的青年,冷冷道:“滚下去!我这一辈子,你都不需要出来!”
  “我说一霖啊,好不容易拉你来一趟,你坐在那跟坐在师傅面前一样的!你到底会不会玩啊?!”
  一个声音飘进他的耳边。秦兆煜回头去看,戏楼的回廊下,一个虚胖的人影对着一个蓝衫青年抱怨。
  那个胖胖的人影背对着他,但那个蓝衫青年,明显就是秦兆煜在台上时瞄到的那个雏儿。
  秦兆煜挑了挑眉,他住了脚,停在楼道间看着他们。
  那人明显在吹嘘明玉芳的场子,然后又开始夸他,夸他的身份,排场,唱段。秦兆煜冷笑一声,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凭他这半路出家的底子,顶多也就哄哄圈外人。真票友一听就知道他底子不行,唱腔里有喘气,拖板、枪板和共鸣都运用不到位。
  他之所以在川清的班子里能混下来,一来是他的身份在这,他上台,谁敢嘘?二个就是这地界懂戏,尤其是京剧的人真不多。
  他一边听着那个凑热闹的人对他的吹捧,一边打量这那个青年,只见那人似乎在辩解什么,秦兆煜听到一句:“他唱的不好……”
  那个蓝衫青年道:“身段也不行……”
  秦兆煜头一回遇到有人敢说他的戏,倒是站住了。这人说他的声音他倒认了,但是说在台上的做派,他倒是有一两分自信,于是心里起了几分反驳的心思站在这偷听。
  那胖子听了到笑了,说:“你倒说说,哪不行?”
  那青年道:“他不是吕洞宾……这剧本就香艳,结局俗作,全靠吕洞宾一股子仙气撑在那,如果吕洞宾撑不住,这戏就下流了……”
  秦兆煜是真听住了。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们。
  “他……倔在那里了……就是……该怎么说呢?就是拿稼轩写‘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需长剑’的劲来念‘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何苦呢?明明是叫这世间框住了,何苦硬要做神仙态……”
  秦兆煜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他看到玻璃上的那个青年又冒出头来了,他抓起圈在手腕上的一串念珠,啪地抛在木窗上,砸碎了那个虚影。
  两人被这动静惊得回头,那胖子一看是他,急急地拉着青年过来道歉:“二少,二少,一霖他没有旁的意思,就是,唉,他就是没看过戏,分不出好坏!张嘴就乱说!你别见怪,别见怪!”
  秦兆煜这是才真正看清了这个大放厥词的青年。他一袭干净的长衫,瘦骨伶仃,皮肤苍白,眉毛的眼色极深,杏眼微张,他愣愣地看着他,就像是生活在灰白世界里的孩童突然看见一个色彩斑斓物件的懵然。
  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轻颤,琥珀色的眼珠,清清透透。
  “对不起……”他像是回过神来般低头道:“我错了……”
  秦兆煜冷冷地看着他。
  那胖子背后汗都急出来。他的这个朋友从小体弱,天生的心脏病,家里就他一根独苗,养得跟深闺里的姑娘没什么区别。他一时心软,想着带他出来见见世面,那里知道能惹出这么一个混世魔王。
  秦兆煜盯着他,一股怒气从心底里没来由的烧起:就这么个病秧子!凭什么!就这么个病秧子?!
  他做戏十余年,到如今,早就人戏不分了。却叫他一句话,勾起那堆被他拍打成渣的灰堆里所有的不甘和傲气。
  父亲的漠视,嫡母的冷淡,还有他错过的那个人……
  秦兆煜这个人真正的人生,从来就不被需要,也无人注视。
  “滚!”他咬着牙说。
  那个胖子如蒙大赦,拉着他的朋友就往戏楼外走。那个蓝衫青年却一直回头看他,直到被他的朋友塞到黄包车上,还拧着头,看着他这个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2
 
  许一霖是许家的独子。
  他的父亲一共娶了五房太太,只许一霖的母亲有了孕。当许一霖还在他娘亲肚子里时,那叫一个千娇万贵,许家全家紧巴巴地盯着这个肚子,什么都要小心,绝不能冲了这个宝贝;什么都是最好的,保胎用的金银票子流水一样的花。
  桃花坞里,谁都知道世营水粉的许家是五代单传,盼子嗣盼疯了。
  可等许一霖一生下来,许老太爷一看这孩子就急得两眼一昏,当家的许老爷当晚就去了小妾房里继续奋斗。
  许一霖是个天阉。
  而且还不仅仅是个天阉,他生下来时不时就脸皮紫红,哭着哭着就不能喘气,他母亲央了许老爷请来大夫一看,说是心窍有缺,按以前的病例,这辈子怕是活不过25岁。
  许一霖的娘这下算是绝望了,她一边哭自己命苦一边对这个孩子又气又怜,撑不过三年就抑郁着去了,不到三岁的许一霖就被许太太抱到屋里养着了。
  许太太倒是很着紧这个孩子。
  他不是个健康的孩子,这不要紧,好歹是许家的血脉不是。有了这孩子,就不怕许家的旁枝来图谋丈夫的财产,等将来老爷去了,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嫡母;没有了他,许老爷万一真生不出了,到时候族长一声令下,从隔着十八个弯的旁枝亲戚里过继一个,她这个没生恩没养恩的嫡母哭都没地方哭去。
  许太太后半辈子的优游富裕可全在挂这个孩子身上了,因此从小就把许一霖看得死紧,出去玩?不行!就得在院子里,还跟着三五六个丫鬟小厮。长大一点了,要读书了,就专专地请了师傅进门。以这孩子的身体,是不指望他继承家业了,所以学业上从不拘着他,想读什么读什么,想看什么看什么。
  许一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因为生着病的关系,他从小就不是个活泼的孩子。每日里最重要的任务是吃药,吃得舌头都尝不出味道出来了。稍长了几岁,他还可以趁着天气好的日子去院子里强行走几圈。
  等到开蒙了,就在家里看书,习字。偶尔会有来往商家和亲友的孩子到家里来玩,许太太一开始还担心许一霖被其他孩子带坏,到后来就放心了。许一霖的性子极内向,其他孩子也不爱带这个病秧子玩。再说了,小时候他的身体真是破得不行,为顺喉间的这口气,他已经废了大劲了,再也没精力折腾。
  若说他在这苍白得都算不得是过日子的生活里,有什么带着鲜活气的,那就是戏剧了。
  许一霖爱戏。
  真爱。
  这点其实不难理解,在他这一方天地里,他被允许做得事一个手就能数出来,不过是吃饭,吃药,看书,走路。
  对于他爱听戏、爱看剧这事,许太太乐见其成。毕竟没危险不是,也不费力气。
  许一霖从小就学着桃花坞的戏班唱,到后来,家里有了留声机,就跟着唱片唱。桃花坞里要是有什么戏开演了,下面的桌子上一定有他。
  等许一霖长到十多岁,许老爷还是一无所出。这时许老爷已是五旬的人了,也就断了再生个儿子的念头,许一霖真正成了许家最后的血脉。
  许一霖是跟着父亲到的川清。
  许家做着川清戏班的胭脂水粉生意,这算是许家的一个大单子,所以每年都是许老爷亲自过来送货。今年他出发前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到底不甘心,想把这孩子带出来到大地方来看看病,赌得就是一个“兴许呢”。
  许一霖在洋医生那被摆弄了许久,只得出来一个结论,要动手术。当然动了手术也不一定能好,而且他的身子太弱了,要是手术有个万一,一下子就能去了,因此要许老爷签保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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